? “光秀,本公一向待你不薄,你却刀兵相向?”信长喝道。
光秀脸色一片苍白:“信长,你果真待光秀不薄乎?”
信长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半晌方道:“其实死在你手里,我并没有怨言。你的时机选的很好,再过百年也未必有此良机,光秀啊,不愧是有名的智将。”
光秀不语,亦沉默了一会,才抬起头:“光秀起兵前就什么都想清楚了。信长,你已得了一半天下,如就此收手,让你的百姓安居,我,明智光秀甘愿退兵,并任凭处置!”
兰丸一听,悄悄拉了拉信长的衣袖,但信长却不为所动,“光秀,我信得过你,你信得过本公否?”
光秀惨然道:“主公亲口答允的话,光秀是信得过的。”白姬和秀满各上前一步,却被光秀拦住:“如果主公答应了请求,你们便令大家住手。”
岂知信长公大笑道:“光秀,你这算是兵谏喽?你仍是这样婆婆妈妈,怎么能成大业?全国没有一统,就永远没有真正的和平!而我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织田信长永远是织田信长,不会为任何人或任何事改变的织田信长!”
光秀神色黯然,闭目长叹道:“主公还是这样豪爽。光秀,光秀我一直是那样的敬仰,虽然你即将死于我手,但你仍是我明智光秀此生唯一认可的主公!”他突然睁目,张弓搭箭:“但是,我已把性命赌上要结束这乱世了!对不起!”说完,便一箭射向信长!
这一箭来得好快!信长险险侧身让过,箭便射入墙上,箭尾仍在颤动。信长不由想起不久前的一次宴会上,自己逼光秀喝酒,后者受辱离席后,自己骂了他一声‘伪茶人’。这是对茶人最辛辣的讽刺。而如今,这茶道、和歌的名流,竟射出如此精妙凶狠的一箭,不禁暗喝声彩,道:“光秀。我只道你是风雅之人,没想到武艺如此不俗。”
光秀一箭不中,便收了弓,大声道:“取信长人头者,赏黄金万两!”
当下明智军中众人齐喝,几十道人影纷纷奔向信长,只见一片明亮的刀光闪起,如花瓣飘落般华丽,如舞者踏月般优雅,然后鲜血四射,只剩一名蓝衣盛装的绝美少年收刀还鞘。
“兰丸……”明智士兵中抢上去的纷纷后退,竟有惧意。这时,一道白影翩然而至,带来如深冬的阵阵寒风,兰丸抽刀招架,看清了向自己攻击的人。
——好美的人!白衣上溅满了盛开的血之花,银发上也点点殷红,只有手中那把妖刀依然冰亮,就好似已动了杀性的雪之女神!
“光雪……”兰丸振作精神,还了几招,只听那女子喝道:“兰丸,退下!我只要信长公的命来雪光秀殿下长年以来的耻辱!”
“不可能!我兰丸的性命是早就交给信长公的!”两人说话间,已交手数十招,其快,其之美妙,惊得旁人都停下来,伫立观望。
“退下!”白姬又一声大喝,卷起千重冰雪,寒剑将兰丸的脸映得更加苍白。他的年纪太小,又不曾与人真个性命相拼过,而白姬从5岁开始就一个人漂泊,以生死来修炼剑道,因此,久战之下,兰丸便有些胆怯,但即使全身是伤,他却宁可拼了命也不让白姬再靠近信长一步,此时,信长忽道:“光雪,你说过要为本公负责?”
白姬却不答话,只一心要替光秀雪恨,兰丸再次架住她的刀,道:“你我不若合力,护送信长公突围!”白姬认真的盯着这美少年眼中绝望之色,终于叹道:“你有你的主公,白姬亦有心慕之人,兰丸,退下罢!”兰丸却不住的摇头,满脸凄哀,白姬一时倒不忍心下重手杀他,正僵持着,信长公突然上前,拽了兰丸闪进了本能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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