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户,小石川町。
一个很大但很旧的道场里,如往常一样,自天亮以来,就没有停止喧闹。只是今天似乎更加夸张,竟已闹了一个小时。‘试卫馆’天然理心流的道场,迟早要毁在那几个年轻人的手里。
“呜……都没有弟子耶!那我们这些师范、代师范都是干吗的咩!”一个魁梧高大的男人很没志气的坐在塌塌米上,摸着自己的肚皮,“在这种近似乡下的小道场里一直闲着,真的会有弟子上门吗?近藤老大,我们的经费严重紧缺啊!”
“原田……”近藤勇本就黑着的熊脸现在更黑了,“你不高兴就给你大爷我滚!白吃白喝的家伙。”
“对呀!”一个很漂亮秀气的年轻人插话:“就原田兄吃的最多哟!”
原田大叹一口气:“原来总司都不会好好帮人家说话的,”他环视一周,觉得气氛还不够搞笑,居然卯上了他一向有些敬畏的两人,先是跑到那个正在吃清汤面却吃的很专注的人面前,这个人连吃面都一副让人退避三舍的神情,原田很不识相的脚滑了一下,继而将那人专心在吃的面打翻了。
“啊呀!齐藤兄!”原田怪叫一声,马上后退,不过他很不幸的又撞上一个人,他回过头时,那人也以一副要杀人的凶恶表情瞪着自己,这个面目凶恶的男人一身黑色和服,虽然打扮甚是风雅,可是他发起飙来,却是真正的‘非人哉’。
“土方!”原田看见这酷哥面前就要完成的诗稿一片墨迹,不禁惨叫一声。
土方岁三站起身,手慢慢摸向刀柄。
“不会吧!土方兄要砍我!”原田真的被吓到,虽然每次他都不会真的砍,但那无表情的面孔太让人发毛了!
正在土方享受这小子吓呆了的表情,还想再戏弄他一会时,他身后传来一个很有磁性的温和声音:“抱歉,岁兄,这个人不能让你来砍。”
原田痛哭流涕,为他‘说情’的正是先前面被打翻的齐藤一,这个极认真的家伙每次被惹到,语气就奇怪的温和起来。果然,齐藤一毫不客气的走向原田,笑眯眯的道:“咱们的帐还没算哦!”
“慢着!我要拔刀之前,没人可以夹在我和对手之前!”土方岁三一脸乌青铁黑,不爽的说。
“哦?”齐藤一眉毛一扬,声调也狂傲起来:“对手?这小子真的和你互砍,哪会是你的对手?难怪道场都招不到弟子,原来是因为有个喜欢砍人的‘笨蛋师范’土方岁三在!”
“齐藤一!”土方刷的拔出了刀:“死了别怨我!”
齐藤亦拔出了刀:“大爷陪你玩玩吧!正好发泄一下汤面的火气。”
“哼!”土方一记平刺出手,齐藤让过一刀后直劈下来,土方收刀架住,两人瞬间已攻防了十余回合。
“……就是这两个危险人物在,才会招不到弟子啦!”道场的主人近藤勇一脸欲哭无泪状。他虽是主人,但剑术却不比这干人高,根本无力阻止他们几乎每天上演的‘真剑胜负’。
也只有那个乖乖的,纤纤细细的,美丽可爱的分不出男女的总司才不会闹事:“冲田,去劝劝那两只狼人。”近藤勇无力的呻吟。
“是。”总司一脸笑意的走进战团,定定的站在两个正在动手的人中间。还好,两人的刀在他头上一共分处停下了,总司却挤了挤眼,弄出了水汪汪的眼镜望着他们:“你们……你们差点要了我的命耶!土方兄,齐藤兄,你们这么讨厌我吗?两把刀都指着我……”
总司的泪眼让两人都无奈的收刀,根本就忘了这小子转移话题。何况,以总司的身手还会被‘误伤’的话,天都要下红雨了!明明就是最危险的人,却偏偏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真是……让人无法招架!土方和齐藤同时叹了口气。
“咦?今天怎么这么安静?”打破寂静的是一个真正温柔的声音。长长的发,金丝眼镜,一尘不染的白衣,一看此人就是书卷气沉重的学究,但是,却很斯文俊秀。
“山南先生,有什么事?”总司可爱的笑道。
“我们,终于可以当武士了!”山南的脸上泛起激动的殷红。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德川将军开恩,允许平民参加军队?那我们岂不是也可以像武士一样领俸禄,有名望了!?”
“当然了!何况我们虽是平民,血却是武士的血!除了京都,我哪也不想去了!你们呢?”
“那还用说!”近藤勇大叫道:“当然要当武士!就是牺牲性命也不要紧!搞不好,还能做大名呢!”
“剑,本就是为动乱而生。”土方岁三沉沉的笑着。
“既然土方兄要去,我也要去!”冲田总司笑道:“说不定会名留青史哦!”
“听说京都很乱,处于动荡不安的局势。每天都有强盗趁火打劫,这笔帐当然算到战争的头上了。”齐藤一温和的说着危险的话:“我不愿意成为有主人的藩士,但我想合法的拔刀砍人,没办法了,去吧!”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们就出发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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