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女生频道 > 尘封的剑侠 > 第十七章生异象人心惶惶,起义军女娘汹汹

?    你道那道清身负镇守扬州的重责,如何不知轻重就轻易离开?其实他虽然做了金臣,仍然脱不了江湖中人的习气,渴望着有朝一日颠覆武林,执掌牛耳——在朝在野两不误,两全其美,岂不快哉!因此招揽玄觉、唐不染、云不邪这等高手,自然须得亲自出马。道清临行前,也曾想过扬州的局势: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各有二千士兵驻守,主事别院里有二千护卫军,纳兰山庄还有近千人;这一万左右的战斗力,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倘若无事便罢,一旦有外军来攻,守势显然弱了些,一旦变生内乱,却该如何调配人手?道清穷极思虑,只想筹划一个万全之策。于是召集四个城门的千夫长来会合商议,当下秘密地一一部署了,道清方才放心地出去。

    单说自道清一行离去后,扬州城里却发生了几起怪事。一件是连续几晚在夜间都有人口失踪,第二天天明时分尸身都出现在北城的城墙头上,身体全被剖开了,血淋淋的,独独没有了心肝,那原本应该是心肝的位置却有一张被鲜血染红了的纸条,上面模摸糊糊地写着“房上没门,一月二十一日”几个字。守城的金兵夜里虽然有值勤的,却道并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另外一件事更令人恼恨,从运河里担来饮用的水居然毒死了好些人——扬州人祖祖辈辈便吃的是运河,靠的是运河,那运河几百年来都是清澈养育人的,如今却怎么有毒了?一时之间,人们也想不出其中的奥妙,当中有人头脑灵活,在自家的院子里挖了一口井,取井水使用,左邻右舍见他一家子平安无事,便一传十,十传百,众人纷纷效仿起来。扬州城内,一时但闻打井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一片混乱中,渐渐便有人说:这些不祥都是天降下来惩罚扬州的,因为扬州顺从了异族,祖宗在天上愤怒,便给子孙们些厉害颜色看看。这话起初人们并不信,但紧接着发生了更加奇特的事件,却叫他们信了。

    某晚,一夜之间,扬州城内四处种植的琼花忽然一齐凋谢,花坠芯落,地上一片雪白,树上连一朵也不残留。琼花洁白如玉,风姿绰约,相传是仙人以白玉种成,不畏风雪霜刀,四季常开,乃是仙界送给扬州祖先的一份礼物,自古以来就备受扬州百姓的呵护和宠爱。如今莫名其妙地齐齐枯萎了,却叫人们怎么不心疼,怎么不恐惧。

    流言不禁纷飞,人心不禁惶惶,但凡如有多一条路走,老百姓谁也不愿意轻易就放弃掉安稳的日子。这时,一直不出寺门的大明寺方丈出来发话了。他说:“天降异象,灾难初起,这都是我们背弃了祖宗的缘故。汉人归顺蛮子,本来就是逆了天意的事,假如再不纠正,难保老天震怒之下不杀机重重!”大和尚的话人们自来愿意听的,便有人问:“那些金兵个个孔武有力,习惯了冲杀的,却叫我们这些百姓如何抵挡?”方丈呵呵大笑道:“天意不是有昭示了吗?那些死人心肝的地方搁着的“房上没门”便是个“方”字,“一月二十一日”便是个腊字——合起来,正是方腊二字!”旁边立马有人嚷着说:“方腊是反贼呀,是青溪的!”方丈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正好趁机宣扬一番,于是说:“方腊是大宋朝廷的反贼没错!可他毕竟是汉人啊。听说他近日带着一干反对花石岗的弟兄造了反,极有声势。也许上天安排的正是他来将扬州从金人手中拯救出去哩!”

    这些百姓都是被愚弄惯了的,有什么头脑去分辨真假是非——本来就是极害怕灾祸发生在自己的头上,加上听那大明寺的方丈说得有些玄机,便有很多人开始相信了。

    娇鸾早已潜伏在人群中多时了,她见自己暴尸、投毒的计策一一得逞,人心慌乱,群情激愤,不禁暗自得意:那琼花一夜凋零却不干她事,她也纳闷呢,只道是天意如此,有神力相助;大明寺的方丈虽然清修已久,薄有些名气,那平静淡泊的面孔下却深藏着一颗色心,当娇鸾放出烟花行的手段,在他面前媚笑着将自己剥成一只热烘烘肉色生香的小白羊的时候,被清修压抑已久的**终于忍不住喷射而出,尽管他的双手难免哆嗦发抖,身体可一点也不含糊,一场狂风暴雨般的纠缠下来,他心甘情愿地匍匐在了娇鸾的裙下;这些挑动民怨沸腾的话,这些大义凛然的姿态,原本就是娇鸾在枕头上作的妖妖娆娆闺训——金人虽然占了城,但蛮人向来胸无韬略,只道她诚意相助,共享扬州,怎么提防得到她竟会趁主力道清外出之际在腹中生事。造反精神原本就是方腊大王一系的本色,管你是大宋还是大金,反了再说!

    时机既到,娇鸾随即越众而出,她一改往常那搔首弄姿的模样,慷慨激昂地对人们大声说:‘方腊大王晓得咱们老百姓不堪金人的折磨,已经发兵扬州了!估计一、两日大军便能到达。大家若有情愿抗金的,请随我前去组成一支义勇军,凡参加的,都有银子可拿!我虽是女流之辈,也当竭尽家财资助抗金大业!”众人大多认得她是扬州城内最大赌场的老板,身家殷实,见她肯出头,又有银子可拿,如何不愿——这也是扬州人历世历代沉淀下来的汉人意识,骨子里并不认同金人的统治,枉费那完颜洪烈当日禁烧禁掠的一番心机。

    娇鸾的赌场早已做好了准备,手下一干人等正摩拳擦掌准备大战一场。这些人原本就是城破以前娇鸾物色招募的勇士,个个精力充沛,身手矫健,后来随娇鸾到了赌场,平日里充当些打手的角色,做些恐吓赌徒的鸟事,憋憋屈屈的,早已不耐烦了多时,这时见有大事可做,便觉精神大振,恨不得马上就厮杀一番;全身的筋腱突突跳动,仿佛就要冲破皮肤一般。他们远远望见众人拥着娇鸾呼啸而来,晓得得了手,当下迅速奔进屋内,搬出一大堆早已磨利了枪头刀刃的武器;赌场的管事招呼人帮忙,双手拖出来一口箱子,就在门口当着众人掀开——好多银子!白花花的晃得人不禁眯缝了双眼,直要从心底里笑出来。

    娇鸾见人手、银两均已分配妥当,一边叫人去通知柳青青依计而行,一边集中准备冲击金人的中枢:原扬州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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