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英雄居”。
“英雄居”前。
“盟主万岁！”
“盟主万岁！”
众人正高声欢呼的时候，了缘来了。
“各位英雄，各位英雄！”
了缘走到众人面前，大声道。
“盟主夫人？”
原来了缘竟是古天儒的妻子白如雪。
古天儒一惊，道：“你怎么来了？”
白如雪不理他，道：“各位英雄，请听我说一句。其实，古文并不是古天儒的儿子，古天儒真正的儿子是金剑舞。而此刻站在你们面前的，也并非……”她的话未说完，人，便倒了下去。
然后众人只看到眼前一花，似乎有一阵风吹过，再定睛看时，倒在地下的白如雪已不见了。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惊人变化弄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有人道：“盟主，这是怎么一回事？盟主夫人她……”
古文忽然在这时出现了。
原来，他想来看看金剑舞是怎么死的。所以就把杭州的事拜托给展三山和屠公长，自己到黄山来。没想到一来就听到了白如雪的那番话。
此时的他，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地走到古天儒面前，嘎声道：“爹，娘说的，是不是真的？”
古天儒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古文道：“爹，我只想你跟我说实话。娘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古天儒道：“我真的不知道。”
古文突然一跺脚，道：“好！你不告诉我，我自己问她去。”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古天儒道：“文儿……”
出尘看着他，一字字道：“盟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古天儒慌而不乱，从从容容地说道：“事出突然，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拙荆到底怎么了？她刚才那样神志不清，所以话未说完就昏倒了。各英雄，我古天儒可以向你们保证，不管金剑舞是不是我的儿子，我都不会徇私，一定给各位一个满意而公平的交代。”
古文一口气奔出七八里路。带着一肚子怨气，也带着一肚子疑窦。
古文用右手捏成的拳头捶打着眼前那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古松的树身。
他着实结结实实地打了一回，痛痛快快地发泄了一下。
他不断地捶着，打着。连手背都打出血来了。
之后，他表情凄苦，仰天就是一阵大笑。
苦笑！
“十八年！活了十八年！到现在才知道，爹居然不是爹，娘也居然并非娘。哼哼！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可笑的事？我是谁？谁能告诉我？我到底是什么人？我到底是谁？”
“我能告诉你！”
“什么人？”
古文忙回头一看，只见一位神态威严的白衣中年男子站在自己面前。
慕容子龙！
“一个对你的身世了如指掌的人。”
“你清楚我的身世？”古文看着他，定定地看着他，缓缓道。
子龙很认真地点点头。
古文微笑道：“好。那你告诉我，古天儒到底是不是我亲爹？”
子龙道：“当然不是。你本就不姓古。”
古文干脆抱起双手，揶揄地道：“那你说，我应该姓什么？”
“慕容！”子龙强调一遍，道：“你应该姓慕容！”
“为什么？”
“你先听我说一个故事，然后我再把你想知道的一切全告诉你。”
古文笑道：“哦？！还有故事可听？不可浪费！”
子龙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未曾开口，眉宇间就先布满了哀伤，然后才用一种低调、深沉的声音说道：“十七年前，在某村有某户四口之家。夫妇俩恩爱无比。他们生有一男一女。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幸福的生活。当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有一天傍晚，夫妻俩正在家中用饭，突然两个人闯了进来，不但杀害了他的爱妻，还抢走了他那两岁大的孩子，连他自己也差点丧命！”
古文听得微微动容，道：“你讲的，是你自己的故事吧？”
子龙点点头，道：“我叫慕容子龙。而你，就是那个被抢走的孩子！”
古文不相信。
他当然不相信。
“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的话？”
子龙有证据。
他也微微动容——与其说是动容，不如说是激动来得确切——地说道：“在你的左乳根下，有一块与生俱来的朱红色胎记。”
闻言，古文也神情激动起来。
他激动地用颤抖的手扯开衣襟。
子龙一看，他的左乳根下赫然正有一块碗大的朱红色胎记。
什么都不必再说了。
子龙内心澎湃，神情激动不已，嘴唇似动未动。
“爹！……”
古文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垂着头，哽咽道。
这本是一个父亲几乎每天都能听到的话，可他，慕容子龙，却盼了十七年。
就这一个字，他整整盼了十七年！
谁也无法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就像谁也无法形容古文这时的心情一样。
子龙用一双微微颤抖的手，把古文，他的儿子，扶了起来，又用那双微微颤抖的手，慈爱地抚摸着他的脸。
儿子明明就跟自己站在同一个城，但他却无法与他相见，更无法与他相认，这种痛苦，别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的。
现在，子龙只觉得自己的鼻子酸酸的，千言万语化为两个字：“孩子！”
古文紧紧地抓着父亲宽大的手，内心深处第一次注满了别样的温暖，道：“爹，请恕孩儿不孝。十七年来，孩儿不但未能在爹身边略尽孝道，反而认贼作父！孩儿真是不孝啊！”
子龙道：“孩子，千万不要这么说，你也是身不由己啊！说到底，都怪我这个做爹的没用，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
古文道：“爹，您也千万不要这么说。爹，咱们现在就去杀了那老贼，替娘报仇！”
子龙道：“孩子，不可造次。”
古文道：“为什么？”
子龙道：“说实在话，我现在仍然不是古贼的对手。他的武功，你是知道的。何况，如今他又得到了‘乾坤日夜掌’，更是如虎添翼。”
古文道：“孩儿知道了。孩儿定不会卤莽。”
子龙道：“这么多年来，我费尽心思，为的，就是替你娘报仇。既然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急在这一时。所以，报仇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
古文道：“孩儿一切都听爹的。可是，现在我们能做些什么呢？”
子龙道：“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
“等？”
子龙点头道：“对！等！等待时机。爹这么多年的努力可不是白费的，古天儒的很多罪证，都捏在我的手里。只要时机一到，咱们便可不费一兵一卒，替你娘亲，报仇雪恨！”
“莫非爹想用‘借刀杀人’之计？”
“不错！正是‘借刀杀人’。这不是古贼惯用的伎俩吗？我到时也让他尝尝这种滋味。”
“这次爹……哦，不！古天儒。这次古天儒想借武林人士之手除掉金剑舞，爹也一定知道的吧？”
“知道。这也是你姐姐跟我说的。”
“我姐姐？”
“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你还有个姐姐，叫芳芳。那年她去了你姥姥家，才逃过一劫。”
“那姐姐现在何处？”
“古天儒的五大使者，你应该都见过了吧？”
“见过。”
子龙捋须微笑道：“那位水使者，就是你的姐姐芳芳。”
“这么说，古天儒在湖南遇到的那个神秘黑衣人就是爹您了？”
“不错。就连三番五次救助韩正的那个白衣蒙面人，也是为父。”
“我明白了。您千方百计不让韩正落入老贼手中，也是为了得到‘乾坤日夜掌’？”
子龙道：“现在‘乾坤日夜掌’既已为古天儒所得，咱们就只有等待时机的成熟，希望老天爷能够帮咱们。”
古文点头道：“嗯！”
他们却不知道，这场父子相认，还有一个人在场。
那个人就是慕容芳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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