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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情还是他妈后来打电话告诉他的。想了两天,她和家里人还是不放心,邱喜来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哄顺了。
看来我也上了公安局的黑名单,他想。
那些往事,近来老是在他眼前转悠,可是当你真想去捕捞它吧,它一下又不知躲那去了,让你白费劲。
邱喜来索性把它放一边了,反正那事与自己也无关,虽然现在记性差了,但家里人已经证明他那晚在睡觉,并不关他的事,他也就不必为弄清事情而费尽脑汁了,只是叶强与此事有没关系还一直没个定论,恶梦也还不时的发生,这点令他苦恼不已。
吃过一次宵夜,郑易才就想趁热打铁继续与李卓凤发展关系,邱喜来心里暗暗气恼,像他这样的家伙凭什么追她那样的女孩子?可这小子花言巧语的,哄骗女孩子倒是一把好手,想发展也不是没有机会。
自那晚以后贾欣欣有时打电话来让他过去,邱喜来都找借口推了,他不想再陷下去。
没过两天他转了夜班。半夜里大门内外空无一人,里面的人都睡了,外面的人都上着班,自已一人也怪无聊的,领导晚上也少来查岗,正好可以偷偷趴会。不想睡就坐在外面看看星星,他发现半夜看星星是最好的时候,这时候城市的上空是最干净的,星星们显得非常明亮。
有次长时间凝神看着,令他有些目眩,他发觉星星似乎扑面而来,脑中同时泛出某个片段,同样的感觉同样的真实,想清楚回忆,又抓不住了。他努力回想,终不得要领,他只得一次次在凝神中捕捉那些模糊又真实的东西,让它一次次的冲击自已的脑海。
他想那个片段的记忆可能关系到他以前的日子,以前的事情本来他都不想再去记起,可叶强与这件事关联,让他放弃了这种想法,就算为了叶强,他都得记起以前的事情来。为了叶强的清白。
在他伤愈后很多事情都忘记了,这让他少了许多的烦心事,能不记的他尽量不去记,那些无聊的东西过后即忘了,他觉得生命的实质浓缩起来有意义的东西本不多。
可现在不行了,他得一一寻觅那些荒废了的角落,按着时间努力回想,很多东西都涌现出来,在它发生了很久后再回放,原来的感触现在都不再有了,变质了,像一杯杯甜的、咸的、苦的、酸的饮料,现在都变成了白开水,淡而无味。他的人生好像变了,仿佛是在看别人作戏,自己倒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一切都那么不真实,那么有戏剧性,他都不明白自己那时怎么就会那个模样?
那些对的、错的,现在不完全对了,错了,也有些完全是倒了过来,对的、错的现在错了、对了。他暗暗感慨,人的思想怎么就那么易变呢?当初口口声声的坚持,过后如风吹花落。
邱喜来发现哲学也就那么回事,他也就不再对郑易才有意见了,对贾欣欣的不满也消除了不少,因为他发现贾欣欣为他付出比他为她付出多很多,连从背后打他一瓶的那个陌生人也不再心生怨恨了,想想也是,事情发生了就发生了,怎么也无法再去改变了,执着只会让自己放不下。
阔然开怀,他以心如止水的平和,来面对自己以前高尚的、低下的的行为,有些不敢回想的事情也不足以困扰了,有些沾沾自喜的事情也不以为然。
那目眩的感觉,在一次次回放和体验中,渐渐明朗,他都可以体会到当时的感觉,一种奇异的感觉,即兴奋又惊恐,他想不出是什么样的事情才会产生这样的一种感觉,也许就像在悬崖上偷情吧。那时风是轻的,空气是冷清的,他浑身发热,又累又怕,从坑里抬起头来喘气,急促的呼吸在空气中形成一团雾气向周围散开,星星朝他迎面扑来,接着一阵目眩,眼前黑了。
这个片段就像从地下冒出的一小股泉水,没有上游没有下游,就这么一小潭,他不能沿岸而上去追索它的来源,也不能顺流而下弄清它的去脉。何时何地发生的那么一件事?邱喜来大为伤神。
转白班时恰逢轮他休息,虽不想再去找贾欣欣可他忍不住不去,毕竟这边一点进展都没有,男性缺乏女性的温柔是一件很令人痛苦的事情。
他决定还是再去一次,就最后一次。违法的事情不能干,合法的总得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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