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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的调查并不顺利，几乎没人知道周家豪临死前的活动，只知道他去镇上了，他抢了家里的一点钱走，大家都知道他是去买毒品，因为没钱他已经几天没抽了，毒瘾上来的时候村里人都见过他满地打滚的丑态。
可镇上的居民对于这样一个从乡下来的瘾君子没有一点印象，何况事情发生那么久了。警察找到周家豪所认识的在镇上的朋友，这些人不是说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就是说不知道他来了镇上。
周家豪来镇上买毒品，当然会找卖家，但是谁是卖家呢？公安一方面在镇上加强调查，一方面加强在村里进行的走访，希望能得到点线索。
走访进行了几天，也没多大的作用，杨天风心想今天走访完毕就算了，他也不抱希望了。也许皇天不负苦心人，派出所的人过来和他说，村里有个叫刘爱国的老头在接受询问时有些不正常，可能有线索，杨天风马上让他领着去找刘爱国。
刘爱国在村里和几个相仿的老头抽烟聊天，看着警察一拥而来，几个老头都愣了，派出所的同志指了指他，刘爱国看了，忙站起来问：“同志，有什么事吗？”
扬天风看着他，问：“你就是刘爱国？”
“是的，不知……？”
“哦，关于周家豪的案件我们想向你调查一下。”
“哎呀，同志，我不知道是谁干的，你们问我也没用。”刘爱国显得有些慌张。
“你一点情况也不知道吗？你要清楚知情不报等于犯罪？”扬天风认为应该威吓一下，农村里人虽说很固执，但都胆小怕事的，不吓一吓他，就不会说。
“嗯，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又没看见他杀人，再说了……。”
扬天风越发感到这人有戏了，看他一付欲言还休的样子，就清楚他多少知道些情况，他给刘爱国做工作，希望他打消顾虑。在座的几位老人也都劝他，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刘爱国思想就开始松动了。
“你知道什么就大胆说出来，放心，政府会主持公道的，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就算你说的不对，我们调查了，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坏处。”扬天风打铁趁热。
“就是，说出来，他敢找你麻烦，我们马上就把他抓起来。”一个派出所的干警付和着，给刘爱国打气。
“怕倒是不怕，只是我要说的那人已经不在了，再说他也是一个公安，说出来怕……，”刘爱国吞吞吐吐的说。
“也是公安人员？那里人？”扬天风追问道。他早就感到做这案子的人反侦查能力很强。
“村子里的。”
“村里人，不会是叶强吧？”派出所的人插嘴问。
“就是他，那娃子年纪轻轻的就走了，我怕说出来不好。”
杨天风一震，强压着燥动的心情，安慰道：“哦，不用怕，尽管说，说错了也没什么，叶强同志在地下有知也希望这个案件能破的。”
刘爱国看看他。“那……那我说了？”
“刘老头，这怕不好吧，如果没有那事，叶家不找你拼命了？大家乡里乡亲的，你……”一个老头劝戒刘爱国。扬天风把他的话打断：“有什么不好？难道案子不破就好了，那村里人不整天人心慌慌了，还用生活吗？你们不要在这妨碍我们工作。让他们走开。”扬天风指示派出所的人员让其余的老人走开，接着和声对刘爱国说：“你不用怕，说吧？”
刘爱国看了看那帮村民，又转眼看了看扬天风，觉得不说是不行了，吞吞吐吐的说：“那…那是老张头，下葬前的晚上，我…我看见叶家老二，他…他拿着锄头，往为老张头挖的坟墓那方向走去。”
“还记得大概什么时候吗？”
“嗯，那时大概有一、两点吧，我肚子不舒服爬起来上厕所，拉了半天，回到床上，我睡不着就想抽烟缓缓，那天晚上月亮很大，从窗子看出去，外面雪亮雪亮的，看的清清楚楚，别看我上了年纪，可眼睛还行。”
“把经过说详细些。”
“好的，好的，刚抽没几口，我就看见叶家鱼塘那棚子亮了灯，叶家老二在找什么，找了一会，他拿了个锄头出来，关了灯顺着田里的小路往山那边走去。”
“你怎么知道就是叶家老二呢？”
“那段时间，就是他当兵回来后吧，就一直在那里守着鱼塘，再说了，那晚他穿着那当兵的花花绿绿的衣服，人脸是看不清了，可那模样是没错的，再说了，那么晚了，除了他还有谁在那呢？”
“你是说他穿着迷彩服吧？”
“对对，就是迷彩服。”
“你看清楚是锄头吗？”
“嗨，那能看的清楚，不过那形状一看就知道是锄头，我用了几十年了，我还不清楚锄头是什么样？”刘爱国反驳着。
“就他一人还是和别人一起？”
“就他一个人。”
“带我们去你看见他的地方看看。”
“好咧，你们跟我来。”
警察都跟在刘爱国后面，村里得知消息来看热闹的人又跟在警察后面，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刘爱国家走去。村民在后面议论纷纷，大家都在猜测到底刘爱国那晚看到了什么。警察进了刘爱国家，村民们也想跟着进去看，被警察毫不迟疑的拦在门口。
刘家高两层，上下都有两个房间，下层一个房间住着他两夫妇，另一个做了厨房兼杂物间，上层两个房间一个是儿子和媳妇住的，他们出去做事暂时也就锁着，另一个则空着。
刘爱国领着扬天风、韦德一干人上了二楼，走进那个空着的房间，刘爱国站在床前指着窗子外面说：“当时我和老婆就住在这个房子，我坐在床上抽烟，往外面看时看到的。”
扬天风上前观察，窗子并不高，坐在床上确实可以看见外面，而且从床前的角度看出去，虽然离得有些远但鱼塘边上的棚子却看的一清二楚，他甚至看见一条鱼跳出水面激起的涟漪，但刘爱国在深夜还能看见那么远的地方吗？
“在晚上你怎么看见这么远的地方呢？”
“鱼棚那里有灯，再说那晚月亮也好，我活这么大岁数了，也没见过几次那么亮的。村里人都知道，有时大家还说起，说没见过谁家死人有这样事的，大家都觉得奇怪，你可以下去问问大家。”
扬天风点点头，下来后让派出所的民警去询问，自己躲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喂，局长，是我，小扬。”
“怎么样了？有进展了吗？”听声音，局长也急了。
“线索倒是有一点了，不过……。”
“不过什么？说话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这件事恐怕可能与我们局里的一位烈士有关。”
“烈士？谁啊？”
“叶强。”
“他？怎么可能与他有关呢？”
“他也是水潭村人。当地一个村民看见死者下葬前的晚上，他拿着一把锄头往墓穴的方向走去。”
“还有吗？”
“没有了，我是不是去叶家调查下？”
“去，看看他那时在干些什么和谁在一起，不过千万要注意方式方法。毕竟现在还没有证据，闹大了大家都下不了台。”
“知道了。”
看扬天风挂了电话，派出所的干警就过来汇报，事实确实如刘爱国所说的那样，村民都还记得那晚月色很好，几乎就和白天似的，再加上老张头的去世，大家还谈论了好一阵子，说怕有怪事发生，果然就出现怪事了。也许老张头的去世才令大家记忆尤新吧，扬天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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