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渡舟摇头道:“这个问题实在已经超出了我的所知范围,所以没法回答你。不过猩猩,路就在自己的脚下。一个人,他将面临怎样的挑战,获得怎样的结果完全由他的思维习惯和价值取向所决定。”
猩猩沉默下来,过了片刻又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渡大哥,我现下该怎么办?”
渡舟道:“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加强自身控制灵力的能力。你体内的那团青气是我和雪亭联手布下的灵阵,虽然暂时可以让你没有性命之忧,但时间久了,肯定挡不住种子苏醒后日益勃发的冲击。以你现在的能力,如果短时间得不到强化的话,日后将危机重重。这就好比一个脆弱的纸箱,猛然被灌入了几吨水,它不但无法挡住水的的外泄,而且纸箱本身也会四分五裂。”
雪亭忽然皱眉道:“师哥,有一件事情我甚是不解。”
“你说吧。”
“猩猩这次灵劫发作,如果没有你恰好赶到为他护法,帮他脱离险境,那他的本性很可能就此被种子吞噬,而他的躯体将变成一个只有力量却没有理智的恶魔,对吧?”
渡舟道:“应该如此。”
“那是否太简单了?按说,如果猩猩是神的寄宿,无论从体格和心智来看,他应该是经过层层筛选后剩下的精品,怎么可能这么便轻易败下阵来?我总觉得你的出现偶然性太大,细细一想这似乎是个悖论。”
渡舟微笑道:“这里面有两个原因。其一,我已经说过,偶然也是宿命的造化,你,黛丽和我今日能够坐在这里,并不是巧合。打个比喻,你们知道点化大圣悟空的观世音菩萨,一直和耶稣不离不弃的抹大拉的玛利亚,或者把普洛米修斯从高加索山解救出来的宙斯之子海格力斯吧,没有他们,耶稣他们是不可能修成正果的。同样道理,在神宿恢复神格之前,他并不具备多强的能力,需要所有爱护他的人的无私帮助。也就是说,”他看了看身边的二女:“这一次守卫神宿的使命落在了你我的肩头上。”
“其二,据师傅所言,每一次神宿在凡间出现,修道一界都会相应地出现神谕的。然而,由于断魔子和镇仙诀的原因,不但使得我们静谷、鹊宫、蓬湖与绣斋死伤殆尽,元气大伤,而且梵心居的被毁,也使得我们和神谕失去了直接联系。种种迹象表明,不知道什么缘故,这一次神宿的挑选十分仓促,而种子也似乎遭受了很坎坷的遭遇。”
渡舟看了一眼猩猩:“换句话说,猩猩恐怕是史上能力最弱的神宿吧。”
猩猩对着面前三人有些奇怪的眼神,漠然道:“看我干吗?我还不想当这个什么见鬼的神宿呢,搞得自己像肚子里有寄生虫一样。”
黛丽听了一笑:“渡舟,神宿每隔多长时间出现一回?”
“那我可不知道了,谁能知道神的寿命有多长,我刚才所说的情况,都是古老相承,历代祖师一代一代传下来的。”
雪亭道:“那猩猩怎么才能加强控制灵力的能力呢?”
渡舟脸上露出苦笑:“这个师傅没说,估计他也不知道。你说你已经把调息修炼之法传授给了他,但我想那起不了多大的作用,道理很简单,道不同肯定不相为谋。”顿了一顿,又道:“但我想,这个糟糕的情况应该不会就这么继续下去,也许转机很快就会来了。”
大家听完无语,一时陷入沉默中。此时日落西山,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黛丽起身打开了电灯,道:“猩猩,你累不累?”
灯光下,猩猩的脸色有些苍白:“还好,就是有点困。”
渡舟和雪亭对视了一眼,起身道:“那你好好休息吧。猩猩,你别胡思乱想。”
猩猩点了点,勉强笑道:“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办。”
雪亭看着猩猩,复杂的眼神里揉着不忍和同情。此刻,这个病榻上的男人不再是那个在布衣、善存、平安等人面前胸有成竹、侃侃而谈的成熟男人,倒像是一个知道自己患了绝症的无助的大男孩,她弯腰凑到猩猩的面前,轻轻握了握猩猩的手腕:“从理性的角度讲,你有权知道真相。然而,生活有时就是这样的无情,而我们唯一能够做的是选择一种如何承受的态度。”猩猩有些低垂的脑袋抬了起来,双目深深地望进雪亭带着慰藉与笑意的眼眸,喉结上下动了动,却没有说话。雪亭刚才所说得正是当日猩猩给善夫人留言中的一段话,难得她记得如此清楚,用在了这里。
渡舟看着他俩,忽然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看着猩猩坐在床头上有些发呆,雪亭掩上了房门,回过身,敛起了脸上轻柔的笑意,几个人没有说话,一同离开了猩猩的房间。走了一会儿,渡舟说道:“黛丽,我有几句话想和雪亭谈一谈。”
黛丽回头看了看他们,点头道:“好吧,那我先回屋休息了。”
雪亭停住脚步,和渡舟一起站在长廊上,夜空中繁星闪烁,微风袭来,吹动着长廊外种植的翠竹,“沙沙”声中传来了几丝凉爽。渡舟看着这副美丽的夜景,半晌方道:“师妹,有句话我想我不得不说。”
“师哥,你说好了。”
渡舟点点头,又沉吟了一会儿,方道:“师妹,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看待,希望你能天天开心。”
“师哥对我如同亲人,雪亭心里明白。”
“那我就直说了。师妹,因为断魔子和镇仙诀的缘故,你已经被那段感情所深深伤害,我希望你切莫又让自己陷入到没有结果的感情里。”
雪亭转头看着渡舟:‘师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渡舟性格一向直来直去,他闻言索性答道:“雪亭,你知道我渡舟是一个不解风情,不会说话的鲁夫子,如果我说错了,你莫要见怪。”
雪亭笑了笑:“师哥,今儿晚上你说话怎么吞吞吐吐,拖泥带水的?”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雪亭,猩猩作为神宿,无论他的命运如何,他将注定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我希望你和他的关系点到为止,别把自己陷进去,以免以后又只剩下伤心的回忆。”
雪亭听了渡舟的劝告,粉脸微露酡红,神态竟有些忸怩:“师哥,你瞎说什么?我和猩猩只是好朋友啊。”
渡舟摇摇头道:“师妹,我虽然不解风情,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我觉得你两之间似乎有些特别。”
雪亭听完渡舟的话辞,思考了一会儿,脸上的害羞之情渐渐敛去,又恢复了往日清冷的模样:“师哥,你言重了,雪亭早已心如槁木,对那种幸福不再做任何非分之想。”
渡舟皱了皱眉,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咽下了心里的话,看着天际划过的一颗流星,心里又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总是跑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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