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布衣闻言笑了笑：“我今年已经六十五岁了，这一辈子几乎都在和人打交道，自信对人的观察还是有几分把握的。猩猩看上去虽然其貌不扬，只是一个平凡的男子，但凤凰身边岂有凡鸟？以你们两个姑娘的姿质，怎会与一个凡夫俗子做伴？何况，”他转头看了看猩猩：“猩猩，我想问你个问题。”
猩猩一怔，不知道这个拉人上贼船的老头儿又有什么馊点子，看着他没答话。
“我看了你的投资计划书，其中有一章谈到了融资后的新俱乐部将实行企业化经营，我想问一下，为何在组织结构图里你只担任顾问这一职位？”
猩猩道：“我一没企业管理经验，二没有带过球队，当过教练；我的长处是协调各方面的关系和资源，处理突发性危机，所以我选择了比较适合我能力的顾问一职。”说到这，猩猩心里一乐，他才想起来这个位置不就是一个现代化公司里常见的prm（publicrelationshipmanager,公关经理）么？自己真是拆东墙补西墙啊。
布衣意味深长地道：“你可知道这只是一个支持性的工作，就像陪衬红花的绿叶，俱乐部即便将来取得了成功，你这个始作俑者的功臣可能还是默默无闻。”
猩猩耸了耸肩：“无所谓啊。老实说，我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
布衣看着雪亭道：“如何？你觉得一个不曾为自己打算的人是否值得共事？”
雪亭无言地笑了，尽管她不想让猩猩太出风头，免得招来鹊宫的人，但现在看来是金子早晚要发光，掩是掩不住的，索性就听天由命吧。
猩猩突然插口道：“布老，相比起这个首调，我更想做个普通的老百姓，你也许看错人了。”
布衣闻言一愣，大声笑了起来：“哈哈，言之有理，我忽视了你恬淡的性格，有点儿一厢情愿了。”黛丽看了看他，感觉善存的死给布衣带来的悲哀和愤怒已经被冲淡了不少。
布衣收住了笑容，脸上露出诚恳的表情：“猩猩，我知道你清心寡欲，不热衷权利。但是，没有实力是不可能为民众代言的，你若一点儿权力都没有，怎么可能去处理和协调各方面的关系？别忘了，你并不是要打造一只普通的球队。摆在你们面前的路将会漫长而艰难。”
听了布衣的话，猩猩不由地想起了庞嵘，一旦计划开始实施，可以想象得出他们将要遭遇怎样的压力。
布衣观察着猩猩的脸色：“猩猩，你们将要做的是一件千百年许多英雄豪杰曾经尝试过，但迄今为止仍然没有成功的事情。所谓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拘小节，要成大事，光靠自己的热忱是不够的，还需要充分借助一切周围可以使用的资源，这一点，我想你很清楚吧。”。
两个姑娘站在旁边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猩猩的决定。
猩猩抬起了头，眼神露出坚毅，点头道：“我明白了，布老，谢谢您。”他明白了，既来之，则安之，此事如滚石落山，奔流东去，势也。
布衣端着盒子站了起来，走到猩猩的前边，表情变得非常地严肃：“我以水星首席调查官唯一合法授权人的身份，兹代表下议院将舞岳之盾授予宋猩猩先生。即日起，宋猩猩将履行首席调查官一切之职责，直至原住民获得公民权。”
猩猩站起身来，看到布衣此刻脸上的皱纹都似乎散发着光荣的神采，心里明白舞岳盾在他心目里的份量，它代表着民权、公理和法律。“感谢布议员的信任，我将忠实地履行首席调查官所赋予给我的责任，帮助原住民开辟出一条民主自由的道路。”说完，他双手郑重地接了过来。
布衣脸色轻松了一些：“随后的委任书我会让秘书送过去，里面将包含了你的职责范围和所需注意的事项，一式两份，你签字后保留一份就可以了。”顿了顿，他继续道：“猩猩，莫要小看这小小的盾牌，它可是一面荣誉之令，历届的首调官都通过它赢得了名誉和尊敬。”
猩猩边点着头，边把舞岳盾从盒子里拿了起来，心里一惊：这块令牌虽然表面乌黑粗糙，毫不起眼，但握在手里却异常地轻薄灵巧，浑若无物。更让猩猩奇怪的是，舞岳盾里面隐隐约约地蕴藏着一股奇怪的力量，而自己的灵力似乎感受到了它的存在，顿时在身体里活动起来。
布衣在一旁笑道：“盒子里侧有把小刀，你用它在中指滑个口子，让血流到舞岳盾上，我们就完成这个授权仪式了。”布衣说到这里，心里苦笑了一下，如此简单地就完成了首调之令的授权，这可是有史以来的第一遭，好在越重要的事情往往越简单，自己但求心安，别的就等以后再盖棺定论吧。
猩猩闻言拿起了小刀，在中指上划了个口子，挤出一滴鲜血，滴在了舞岳盾的正面。鲜血刚刚落到盾上的那个“民“字，舞岳盾便猛然的绽放出一朵彩色的光芒，仿佛是一个有生命的物质刚刚从沉睡中被惊醒了过来。伴着这明亮的灿烂，血迹迅速地循着牌上的脉络四处蔓延着，宛如火热滚烫的铁水浇注在七彩的模子里。猩猩吃了一惊，急忙想把令牌放回盒子里，谁知它竟然牢牢吸附在掌心上，根本无法移动。他抬头看了一眼布衣，见他脸色轻松，面带微笑，明白了这应该是一个交接的仪式。
光芒越来越璀璨，不但把大厅照得异常的明亮，而且这团光芒也越来越大，渐渐地掩盖住了猩猩的手掌。黛、沈二女虽然见多识广，看了此番情景，也不禁目眩神摇，暗暗吃惊。
这团光芒足足维持了三、五分钟才慢慢的消退，最后明光一闪，一切恢复了正常，大家定睛一看，舞岳盾依旧是以前那个黑黝黝的模样，只是“民权”两个篆字变成了暗红色，雪亭看在眼里，心里一叹，自古以来，已经不知有多少先知智者、豪杰壮士为了这两个字流尽了热血。
布衣在旁边沉声道：“你已经完成了血誓，正式成为舞岳盾今后的主人和水星的首席调查官。”
猩猩道：“任期有多长？”
布衣沉吟了一下，微笑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可能你离开人世后，它会自动变回原状。哦，还有一点，虽然你是他的主人，但此物通灵，你千万不可为非作歹，心存邪念，否则舞岳盾将会自动对你进行惩罚。切记，切记。”
猩猩看着布衣的笑容，忽然觉得他像一头成了精的白毛老狐狸，难怪他对自己这么放心，原来里面还有这个道理。
雪亭站在一旁，从怀里拿出了个蓝色的锦囊，上面绣着一只飞翔的青鸟，笑道：“猩猩，这个送给你，祝贺你成为首调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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