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家看着布衣快步走出了会客厅，互相望了一眼，纷纷端起了手中的茶杯，没有说话。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布衣走了回来，秘书跟在他的身后，双手捧着一个锦盒。大家看到布衣的脸色，心里都有些吃惊。以他的年龄和阅历，胸中的修养早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可是他现在双拳紧握，脸色有些铁青，眼神锐利，看上去就象一头愤怒的狮子。
布衣坐到了沙发上，挥挥手，让秘书把锦盒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待秘书离开屋子后，他眼睛盯着锦盒，显然在考虑着什么。猩猩等人看着布衣的神色，知道发生了大事，都保持着沉默。
过了一会儿，布衣闭上了眼睛，长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夹杂着一些悲哀，闷声道：“善存死了。”
虽然大家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听了布衣的话，每个人的心里还是吃了一惊。黛丽讶道“死了？被人谋杀？”
布衣严肃道：“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十有**如此，我们刚刚发现了他的尸体，在他的家里。”
大家对视了一下，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善存尽管已经被下议院秘书处撤销了第一秘书的职务，但免职和调离的命令才发出去不久，他还没有离开海城，由于青鹤涎一事并没有对外声张，所以在公众的眼里，善存虽然在政界上失宠，却仍然属于布衣的嫡系。难怪布衣如此地生气，现在杀死善存等于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公然地行凶，气焰的嚣张可见一般。
布衣的手指头轻轻地敲着沙发上的扶手，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明明已经表示不再追究了，为什么他们还要杀人灭口？太过分了。”
雪亭轻轻道：“他们这不光是在灭口，还是在向您示威啊。”
布衣两眼猛然一睁，凌厉的光芒里透着杀机，脸上露出冷笑：“既然如此，那就看看彼此的手段吧。”转头看了看猩猩：“猩猩，我很欣赏你上次在那个小酒馆里迅速破案的能力。”
猩猩一愣：“您的意思是？”
布衣说道：“善存的死，我不想让警方介入太深。猩猩，你来负责这件事吧，我让黛丽从中协助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猩猩有些为难：“布老，我只是一介草民，去插手人命官司，不太合适吧。”他不大想管这种事情。
布衣微微一笑，脸上露出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的表情，伸手放在锦缎包住的金属盒盖上，轻轻一按，一个盒侧的小暗门向旁滑动，露出了一个数字密码锁。他手指点动，在锁上输入了一组密码后，“咔”地一声轻响，盒盖慢慢地自己张开了。大家看了布衣的动作，感到十分好奇，三双眼睛都紧紧地盯着这个普通的盒子。
盒子里铺着一层黑色的绒布，中间是一处上方下尖的凹陷，里面放着一块乌黑的似乎是铁质的牌子，上面写着两个篆字：“民权”。布衣凝视着铁牌，慢慢道：“黛丽，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黛丽迟疑道：“难道是舞岳之盾？”
布衣依旧看着铁牌，闻言微笑道：“不错。”
黛丽脸上露出非常惊愕的神色：“您要把舞岳盾给他？”
布衣笑道：“没有充分的授权，猩猩做起事来岂不会束手束脚？”
黛丽看着布衣，过了半晌方道：“您真有魄力。”看了看旁边的两个人，他们的脸上依旧是迷茫的表情。黛丽笑着解释道：“舞岳盾是首调之令。”
“二战期间，政府统帅部出了一位百战百胜、威名显赫的无敌元帅，至今，他那非凡的军事指挥才华和领导组织能力也无人相比，可以说是水星的第一将。”黛丽忽然神秘地微笑：“他就是被水星人民称为‘军神’的穆舞岳。”
猩猩点了点头，不明白这个军神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凭借在破军山全歼希仑的近卫师团，穆舞岳的战功达到了他的巅峰，成为了统帅部的总司令，掌控了政府所有的军队。战后，为了避免像希仑那样军方势力左右政局的情况发生，他做出了一个让人非常敬佩的举动。”
“他把军权交还给了新成立的议会，并主动递出了辞呈，离开了军界。这个人的胸襟和气度，让我深深佩服。”布衣忽然插了一句。
黛丽神秘的笑容再次泛起，继续道：“穆舞岳虽然无心留恋，但那时候大战方歇，时局未稳，军方确实少不了他的存在，经过商讨后，政府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穆舞岳的成名兵器是一剑一盾，都是上古的宝物。在破军山一役中，他的宝剑遭遇了希仑的方天戟，结果两败俱伤，双双断折。希仑死后，穆舞岳为了表示自己离去的决心，就把断剑和盾牌送给了议会，而议会则把断剑和盾牌熔炼在一起，耗费了几个月的功夫，方铸出了这面小小的舞岳盾。随后在风波居会议上，议会把舞岳盾送给了穆舞岳，同时任命他为议会‘首席调查官’，而舞岳盾也从此成为了历届首调的身份证明和授权之令。”
“首席调查官的意思就是被任命的人虽然是民间身份不担任公职，但可以行使一切行政和法律调查官的的权利并得到议会的全力支持，其调查对象则包括了除了议员以外的所有水星公民，并且在紧急情况下可以雷厉风行，先斩后奏。”
猩猩吸了一口凉气：“这不就是尚方宝剑么？”
布衣道：“不是尚方宝剑，是隐仙剑，它和易盾都是穆舞岳不世伟业的见证。”
猩猩尴尬地一笑，心道咱俩说的两码事儿，风马牛不相及。
雪亭问道：“上议院有这首调之令么？”
黛丽道：“舞岳盾乃议会的宝物，自然只有一块。”她顿了顿：“您直接把它授权给猩猩而不经过任何的程序，议会能通过么？”
布衣笑了笑：“上议院的戴蘅议员和我是舞岳盾的合法授权人，舞岳盾一直由我俩轮流保管，只有我们才有资格选择首席调查官，戴蘅几年前已经病逝，现在我自然就不用和任何人打商量了。”说到这，布衣脸色有些沉痛：“要是有戴蘅在，他们便不会这么肆无忌惮，也就用不着这块舞岳盾了。
黛丽点了点头，戴蘅和布衣是上下议院两位最有影响力的资深议员，如果没有他们的领导，水星是不可能有今日的繁荣昌盛的。
雪亭忽然道：“恕我直言，以您对猩猩的了解程度，就这么把如此重要的首调令授给猩猩，是不是有嫌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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