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武侠仙侠 > 锦瑟赋 > 第四章 一弦一柱思华年 下

?    角

    我与角很合得来。角是那种豪爽得人,总掩饰不住自己得一点点感情。但我喜欢得就是他得豪爽。

    不不知道角是哪里得,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我总觉得他像来自关外得,有种关外大汉得豪爽。我初来时,角就较我高了一头还多,但却给人很温和得感觉。在各种事上都很照顾我。

    开始时,我是最差劲得,所以不论执行什么任务,我都负责放哨之类得事情。这个习惯一直持续现在,这应该算做默契吧。等在一处安全得角落,等待他们回来一起走,或是向追来得人掷处大把旗子。角在这个时候,总会停下来,顾不得疲倦,帮我抗住,决不肯先走一步。

    在我眼中,他就是我敬爱得哥哥,或许哥哥总会为弟弟流血吧,即使我只能比他多活一刻钟。

    我与角背靠背站在人群中,我们被包围了,以多欺少正是那些所谓名门正派惯用得伎俩,活活得把人拖死。角轻声对我说:“坚持,一定要坚持住!”我点了一下头,在漫天得刀光剑影中左突右撞,角在我背后为我接应。忽然,一支剑飘飘忽忽地刺向了我地右肘,那是我们的死角。我左手的匕首已不急回防,却见角的左肘挡了过来,前臂顿时被洞穿,我的匕首已刺向他,那人大惊之下连剑也不要,就地一个懒驴打滚,那把剑上只有两个字:清和,就在清和退后的一刹那,我们也借此空逃去。每次看到角手臂上的伤痕都很感动。而角却总是对我微笑,用力的拍我的肩膀。他不知道的是,清和还是死在我手中——很久以后。

    谁又能想得到他没有亲自报仇的原因呢?很久以后我才吃惊的听他说出来。

    徵

    徵是那种冷酷的人。私下里我总想,我们五人中如果只有一个人能够活下来,一定不会是我,是徵。

    徵有双很漂亮的手,很白,长而纤细的手指,淡淡的指甲似涂了一层油,却又不失力量之感。他经常细细地看自己地手,一看就近一刻。他有一双迷离的眼,似乎总是冷眼看这个世界。有机会放纵自己时决不放过,他从来都很享受那种红色的乐趣。

    “喀”一声轻响,整个墙壁旋开一个角度,那缝隙正容一人侧身而过。徵掷进几把飞刀,身随飞刀而入,我看了一眼空阔的大厅,亦闪身而入。里面徵的飞刀被击落,徵已经与这次的目标——寒叟交上了手。门亦关,我才觉得,这里很冷,正有利于他的玄冰掌,我看着他们,随手掷出四枚棋子,三颗外围,一颗中央,徵借的就是寒叟格挡的一刹那,剑准确的刺中了寒叟气海。寒叟一口鲜血全喷在徵身上。

    徵看着落在地上的寒叟,眼中带着迷离的颜色,剑轻轻划过寒叟的身体,不深却极长,徵伸出纤长的手指,蘸了少许鲜血滴入口中,咂咂嘴,提剑继续进行,体验那红色的乐趣。

    回来后我好几天都不舒服。徵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安慰的话语,但以后任务却极少于我一同出去。我知道,他懂我的。

    羽

    就是我。

    老令主牵着我的手走进那所大院子后,我便不再是街头墙角那瑟瑟发抖的可怜小子了,再也不是流落街头的林玄了。其实这个名字对我几乎什么意义也没有了,这个名字早已被埋在深深的记忆中。

    初来时,我还太虚弱,每天只能陪在老令主身边。老令主坐在热乎乎的炉子边上一把宽大的椅子上,拿一卷书,轻轻地读给我听,她地手抚过我地头发,落在脖子上,很温暖,很温暖。在那一瞬间,我总是有种想掉泪地冲动。在我眼中,她无异于祖母那么亲切。我总喜欢靠在她的怀里,听她慢慢的说:“你以后会取代紫衣侯的。”我想这只是她的希望罢了,我是没有可能的。

    后来,随夜隼训练后,就几乎见不到老令主了。但每年冬天,老令主都会让人捎给我一套护肘,温暖我在很早以前曾冻伤过的左肘,其实,从那时起,角已经很关心我了。

    第一次任务是角陪我去的。那是两年前的一个冬天,目标首次落单,是号称崆峒年轻一辈中最有才的黄安,平时总有很多人围着他,现在却只有他一人。跟了一小段路后,掷出一把棋子,黄安听的脑后风声,侧身挥袖,拂开身前棋子,袖落,我的剑已快刺到他的面门,黄安向后一个铁板桥。我的左手的匕首,他没看到。就在我快翻过去时,他一掌拍了过来。匕首在割下他的右手后,顺便插入了他的胸口。我抹去额头的汗,回首时,脑中一片空白,眼前一片鲜红,血腥味直冲鼻子。

    角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看到他的眼中只有平静,我不知道他第一次看到生命在自己手中逝去时是什么感觉。我没有问,但我不会忘却自己的感受,也许,我真的不太适合作一个杀手,只适合作一个养尊处优的花花公子。

    他们总是笑我女孩子气,看着镜中的自己,实在找不出哪一点。或许,是我与他们的身高差距太大了,但我还有坚强,还有活下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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