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一个由工厂废弃厂房改建的酒吧——“爵士”酒吧
由于市区扩大,原来的工厂搬迁郊外,这个废弃厂房就被该厂两个不良职工——打仗不要命,领导也不敢多看几眼的家伙给强行买下了,美其名说不想给领导再找麻烦,从此与单位脱离关系,自谋生路,而此时正好单位领导也为两个家伙下岗会不会杀了自己犯怵,所以衡量再三,只好卖了。
这两个家伙一个二十七岁——刘虎,一等残废的个头,由于年龄大,又投入了几万元钱做为流动资金,对外自称是老板,酒吧所有事物都抢着打点。另一个二十一岁,一米八四的身高,魁梧挺拔,一双丹风眼,两条细长眉毛,白白的脸,咋看象个学生,一次一个老外来喝酒,喝的大醉,拉着他直喊:“威廉!”。“威廉!”,酒吧的小姐们觉得这名字洋气,所以大家就叫他“威廉”了。其实,“威廉”也是他出世时妈妈给他起的英文名字,只是怕别人笑话,从来没告诉任何人。
威廉是“爵士”酒吧的王子,是酒吧的真正大老板,由于父母都不在,在刘虎的怂恿下,卖掉自家房子,买了单位的厂房,改建成这家“爵士”酒吧。据说他妈妈是一个美人,父亲是普通工人,很英俊,他母亲是那个工厂的产品统计员,妈妈不顾家庭反对,就下嫁了一个工人。从他的身上可以依稀看出父亲的高大英俊,威廉承袭了母亲的白皙肤色和抑郁气质。
威廉小时侯父母很恩爱,一家幸福生活,他十岁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父母常常因为钱吵架,工厂的工人挣钱太少了,随着国家的开放,周围挣大钱的人越来越多,母亲的穿着,显得越来越寒酸,父母的争吵越来越激烈,越来越频繁。
威廉原来学习很好,尤其喜欢学英语,因为他妈妈是一个外语学校的毕业生,能说一口流利英语,在工厂没有用武之地,可能怕荒废了专业,威廉一出生就接受了英语语言教育,而且妈妈只和他讲英语,从不讲汉语,他成了妈妈唯一的知音和精神寄托,到初中毕业时,他已经熟练地掌握这门语言,妈妈那些英文原版小说他已经看遍了。
随着父母吵架的升级,孩子变的越来越少言寡语,性格渐渐孤僻起来,常常在外面打架,挂彩回家被妈妈发现,妈妈会狠狠地瞪着他问:“为什么?为什么受伤?他们人多吗?”她的好胜性格,潜意识地灌输给儿子,不管什么事情即使是打架也要赢,“你是男孩,只许赢!不许输!不许哭!”。
威廉常常因为打人被别的孩子家长和老师找到家里,妈妈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定好好管教,等一会我狠狠地打他一顿”。
威廉十四岁时迷上了武侠小说,模仿武侠英雄,自己练起了飞标,他象侠客练武那样,练地很刻苦,很快,他掌握了投飞镖的技艺,十米之内百发百中。后来不知在那里弄了几把飞刀,据说也能百发百中,他成了邻里和学校的孩子王,十八岁后,架越打越少了,因为没有人敢挑战威廉,只要他在的地儿,大家都噤若寒蝉,怕惹祸上身。
威廉十六岁变成了孤儿。记得有一天,母亲很晚才回家,父亲下班带回来两瓶白酒,晚饭时父子默默无语,威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时看着父亲。
母亲那天晚上,第一次没回家吃晚饭。父亲不停地喝着酒,那是高度老白干,他自斟自饮,看也不看儿子一眼。
威廉一边吃饭一边无声的观察父亲的举动,他真想把父亲的酒瓶一把抢过来,摔个稀烂,可是他什么也没干,只是静静地看着酒鬼一样的父亲。他吃完饭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
半夜,他被打架声惊醒,看看床头边的小闹钟,已经是午夜时分。推门一看,父母打成一团。母亲早晨还是平直的头发现在烫成了“爆炸式”,脸上化了浓妆,嘴唇红红的,穿一件黑色袒肩露背晚礼服,醉意朦胧,很漂亮也很妖艳。
原来母亲嫌工厂工资低,辞掉了工厂的铁饭碗(当时还是国营工厂),到涉外酒吧工作,这对父亲简直是一个晴天霹雳。看着午夜归来,醉的一塌糊涂的妻子,这个怒火中烧的男人,用他醉红的双眼,看着妻子鸡窝一样的头发,火红的嘴唇,裸露出的雪白胸脯,他发出了野兽般的嚎叫,一把扯过来妻子,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打了妻子,“噼里啪啦”,劈头盖脸。威廉听着母亲凄厉的叫声,冲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父亲的腰,拼命往后拉,盛怒的父亲将他狠狠地推开,摔到墙上。他觉得头一晕,倒在地上,如同到了世界末日,他希望自己马上死掉。
战斗的双方,看孩子躺在地上半天不起来,害怕了,结束了撕打。
“儿子?”“儿子?”
“威廉?”“威廉!”
“怎么了?快睁开眼睛!”夫妻俩一起摇着儿子,威廉闭着眼睛,不肯睁开,两行眼泪流了出来。他想:如果自己永远不睁开眼睛,父母就可以再不用打仗了。
第二天,他父亲在工厂出了事故,修理天车时,从天车上掉了下来,摔成瘫痪。从此卧床不起。
一天放学后,威廉在书桌上发现了一张字条。
威廉:
对不起!当你看见这封信时,我已经出国了,不用找我。
好好照顾爸爸,对不起!儿子!我爱你!
妈妈即日
那是他收到的唯一一张妈妈用中文写的字条,上面有斑斑泪痕。
不久父亲去世。那年他十六岁。初中毕业。
父亲去世后,由于是公伤事故,威廉又长的比普通孩子高大健壮,所以虚报两岁,说是十八岁,他的叔伯和父亲工厂交涉,他顶替父亲进了工厂。
一晃五年过去了。
威廉卖掉父亲给他留下的楼房,因为那个家,留给自己的是痛苦的回忆和无法磨灭的伤害。
威廉虽然才二十一岁,但生活的磨难,使他看上去非常成熟老练,别人还以为他二十六、七。他举止沉稳,不动声色,目光深邃中透着冷漠,举手头足之间,象一个杀手。酒吧不是什么人都能开的,有些酒鬼无赖只有威廉可以镇住。没人敢在“爵士”酒吧耍酒风闹事,更没人敢赊帐。
“爵士”酒吧是一个三流酒吧,客人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学生、小混居多。既卖各类酒品,也可以在这喝茶,点咖啡。
推开“爵士”酒吧大门,正对着吧台。日常,酒吧的小姐们有五、六个散坐着等着酒客。
门首左侧并列摆着两张台球案子,天天有人打。
左墙角,靠墙摆放着一张方桌和一把椅子。那是威廉工作的地盘,不管他在不在,那张桌椅没人敢坐。
威廉总是靠着墙,默默坐在或站在台球案子与他的办公桌之间,往对面墙的飞镖盘上掷着,先是三只飞标,然后三把飞刀,最后是三枚硬币,百发百中。他有意无意地看一眼酒吧客人,或巡视一圈酒吧。如果有老外喝酒,他也会上前聊几句,问问客人有什么需要,嘱咐调酒师或服务生。
门口四个保安。
这是五月下旬,一个星期五的晚上。
“爵士”酒吧外挂着“今晚不对外营业,有包场”的牌子。原来是一个有钱的阔少把酒吧包下来了,要请同学和朋友开生日宴会。晚会七点开始。
保安们正打着台球。
吧女们百无聊赖的闲聊。
“知道吗?听说今晚包场的阔少是名牌大学的学生”。
“有钱的学生?好好逗逗他们,多得点小费吧!”
“昨天,他来时,安妮看见了,付定金时还开着名车呢”。
“大学生?安妮,是不是你们学校的?哈哈~~~~,没准会多给你小费呢,哈哈~~”
“是,又怎样,切!谁在乎?给就要了!”安妮不屑一顾地看了一眼嘲笑她的那个女孩,“啪”地打开打火机,点上手指夹着的香烟,吸一口照准她脸喷过去!
六点刚过,推门进来俩个青年。
“哇!好酷!”。
“来了,帅哥!”吧女们表情夸张地招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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