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金号迷案 > 九

?    一辆雪铁龙轿车在前,保安司令部的军车在后,向邵阳县政府驶去。轿车里坐着第六区行政督察专员兼保安司令孙佐齐、专署机要秘书傅德明和专署第二科科长王雪飞。后面的军车里坐的是保安司令部的卫队。来到县政府门口,孙佐齐看到已经停着几辆高级小轿车。而门口只有两名警察在站岗。他的心稍稍放宽了一些。

    他让一名副官率领几名士兵在门前守卫,他和傅德明、王雪飞带着五名警卫向里走去。在门口站岗的两名警察向他敬了一个礼,并没有阻拦他的警卫。他的心才彻底放到肚子里。

    孙佐齐把警卫留在会议室的门口,他带着傅德明、王雪飞大摇大摆地走进县政府的会议室。会议室里人已经都到齐了,大家一阵寒暄过后,便开始开会。省高院首席检察官汪廉亲自主持会议,他首先让警察局长田镜清向大家介绍案情。

    田镜清站起来,眯缝起他的小眼睛,向在座的人扫视了一遍,然后不紧不慢地说:“五月四日凌晨,在永和金号发生了一场惨案。接到报案后,我和徐县长带领侦缉队、消防队迅速赶到现场,一面指挥灭火,一面对案发现场进行勘查。……”

    田镜清介绍着案情,突然想起有一份重要的材料忘记带来了,在征得汪廉同意后,就走了出去。接着由县警察局侦缉队长何志平接着介绍案情。不知怎的,一向说话简练干脆的何志平,今天却啰里啰唆,唠唠叨叨,孙佐齐、傅德明、王雪飞、李四海等人都听得很不耐烦。可汪廉和徐君虎却在那儿听得津津有味。

    一名县政府的办事员悄悄走进会议室,来到傅德明身边,悄悄地对傅德明说专署有人来有要事向他禀报。傅德明想对孙佐齐说一声。可会议室的座位是按照级别安排的,他离孙佐齐隔着很远,离王雪飞也不近。他略一迟疑,便跟着办事员走出去。来到会议室外面,不见有人。办事员说:“他被专署的警卫叫到休息室喝茶去了,让我叫您到休息室去。”傅德明便跟着办事员走进了休息室,一进门,就见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坐着三个人,左边的一个是田镜清,右边两人他却不认识。而里边根本就没有专署的警卫,他感觉不妙,刚想后退,站在他身边的办事员从背后向里一推,门后闪出两名警察,一边一个,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拽了进去。他大声说:“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

    田镜清一双小眼睛里射出吓人的目光,他声音不高却很威严地说:“不许吵闹,你先坐下!”两个警察按着他的肩膀,把他安坐在田镜清对面的沙发上。傅德明用威胁的口气说:“田局长,您这是干什么?让孙司令知道了,这不太好吧!”

    田镜清微微一笑:“没关系,傅秘书,你先不要急,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说着他一侧身,用手指着坐在中间的人说:“这位是衡阳检察院首席检察官谢功预先生。”然后又一指坐在右边的人说:“这位是衡阳法院院长陈振球先生。”他转过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傅德明说:“他们和我受省高院汪检察官的委托,请你来问几句话,你必须如实回答。”

    “我有什么好说的。你们这是非法拘禁。”傅德明气急败坏的说。

    谢功预说:“俗话说得好,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叫门心不惊。你如果是清白的,就不必要大喊大叫,必须配合我们,如实回答田局长向你提出的一切问题。”

    傅德明无可奈何地说:“好好好,田局长,你就问吧。”

    田镜清笑笑说:“傅秘书,我想还是不用问了,你自己说吧!”

    “自己说,我说什么?”

    “就说你怎样先逼迫永和金号的店员喝安眠药,然后又怎样杀死金号的财务掌柜饶文清……”

    没等田镜清说完,傅德明就急得想从沙发上跳起来,可两名警察死死地按住他。他喊道:“你这简直是血口喷人!姓田的,你不要公报私仇。因为专署怀疑你是**,曾经派人监视过你,你就来报复我,孙专员不会放过你。”他想一说怀疑田镜清是**,就会转移谢功预和陈振球的注意力,使田镜清无法再审下去。

    可田镜清一点也不惊慌,他说:“我是不是**,等你这件案子破了之后再说。现在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好,就让我来给你提个醒。五月二日晚上,你到中德药房买了一百片安眠药,用来做什么你清楚,我们也清楚,就不用我细说了吧?”一听这话,傅德明的脸上一下子淌下汗来。

    田镜清盯着他,毫不放松:“你逼迫店员们喝下安眠药,然后逼着饶文清打开保险柜,之后你又杀死饶文清,抢去保险柜里的金银首饰。临离开前,你又放火毁尸灭迹。可是,你百密一疏,俞让贤趁你不注意,把安眠药吐出了七片,他不久也睡过去了,可很快又被大火烤醒了,他怕被你们杀害,就悄悄地逃走了。后来他良心发现,从衡阳打来电话,想揭发你的罪行,可他又怕被你们追杀,在电话里故意说是住在悦来客栈三楼五号房间,其实他是住在八号房间,你们的人杀错了人。”

    说到这儿,他冲站在一旁的一名警察说:“给他看看!”那名警察把一张《衡阳晚报》放在了傅德明面前的茶几上。傅德明低头一看,只见报纸上登载着悦来客栈凶杀案的报道,上面还登着一张现场照片,死者是一个瘦长脸,他一看就知道那绝不是俞让贤。他的心里彻底崩溃了,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

    这时,田镜清突然用低沉而又威严的声调说:“傅德明,你是不是要见一见陈子庄和俞让贤这两个人啊?”傅德明像浑身过电一样哆嗦了一下,说:“不,不,不,我说,我说。”

    原来,傅德明和孙佐齐、王雪飞都曾经在军统特训班受过训,后来,孙佐齐当上了军统局局本部直属情报员。靠着军统局的后台,他被委派到第六区担任行政督察专员并兼任保安司令。在他的举荐下,傅德明被安排为专署机要秘书,王雪飞被委任为专署第二科科长。他们三人狼狈为奸,打着保护地方治安的幌子,敲诈勒索,收敛钱财。后来,他们的胃口越来越大,就打上了永和金号的主意。三月份,傅德明安排一名特务装扮成商人到永和金号假装要兑换金子,问能不能兑换五百两,金号的人说不用说五百两,就是一千两也有。他们不知道永和金号其实只是一个分号,店里的人说一千两也有,那是说有了大生意可以从衡阳联号发来金子。可那特务回去一说,孙佐齐和傅德明他们便动了心。他们先是伪造了一封**员刘步莲给永和金号分店经理陈汉章的信,以此为借口,把陈汉章抓了起来。他们想从陈汉章那儿敲诈一笔钱财,可陈汉章不仅矢口否认同**有联系,还说他只不过是永和金号的业务经理。除了按照规定支付来往款项外,无权提取大量的金子。他们一看轧不出油水,又怕把陈汉章放了会泄露出去,就干脆把陈汉章秘密杀害,悄悄地埋掉了。后来,他们三人一商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到金号去抢钱。四月二十八日,傅德明借口说陈汉章曾供出金号里有藏着**机密的暗室,到永和金号察看。从而了解了金号内部的情况,还了解到晚上一共有十个人在金号住宿。五月二日,傅德明到中德药房逼着陈子庄卖给他一百片安眠药。

    五月三日晚上,在人们都睡了觉,街上没有行人之后,傅德明来到永和金号。叫开门,说奉专署命令,前来审查。他把所有住宿的人都叫到店员休息的东厢房,问他们陈汉章回来过没有,还说谁如果知情不报,就把他抓到保安司令部去。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枪,拍在桌子上。店员们都吓得瑟瑟发抖,可就是没有人承认跟**有瓜葛。傅德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从里面倒出药片,说:“这是外国刚刚研制出来的真言丸,吃了真言丸,人人都会说真话。你们每人十片,谁不敢吃,谁就是**。”然后他逼着他们一个一个的吃真言丸。每个店员吃了之后,他还让他张开嘴,检查是否吃下去了。当轮到饶文清喝真言丸时,他却没有给饶文清药片,而是问道:“你是财务掌柜吗?”饶文清说是。傅德明说:“你跟陈汉章有联系吗?”饶文清赶紧说:“我刚从联号调来不长时间,跟陈汉章很少来往。”傅德明故意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那你就不用吃真言丸了。”俞让贤觉得有点蹊跷,他就把真言丸大部分藏在了舌头下。傅德明检查时,他故意张大嘴,却用舌头紧紧地压住了那七片药,等傅德明去检查别人的时候,他用手抹了一下嘴,偷偷地把那七片药吐在手里。

    傅德明见大家都把药吃下去了,就一个一个地叫到近前盘问。问来问去,大家都困得睁不开眼了。问来问去,夜深了,店员们也都东倒西歪地睡死过去了。傅德明对唯一没有睡着的饶文清说:“哎—,我想起来了,陈汉章曾供认有一份**的密件藏在保险柜里了。走,你去打开让我检查检查。”这时,饶文清也已经是疲倦得呵欠连天了,脑子里轰轰的。连想也没想,就带着傅德明来到保险柜旁,就在他打开保险柜的一刹那,傅德明用金号做首饰用的工具锤向饶文清的后脑勺狠狠地砸了下去,又掏出匕首,向饶文清连刺几刀。然后把保险柜里的金银珠宝抢劫一空。又在几间房子里都洒上汽油,点上火后就溜了。

    而此后,听说有一个没有死,正在医院抢救,他和孙佐齐商量后,就派王雪飞潜入医院杀人灭口。结果进了病房才知道,里边根本没人,原来是田镜清设下的圈套。王雪飞杀死了两名警察后逃走。后来,安排在邮电检查所的军统特工监听了俞让贤打给田镜清的电话后,孙佐齐又派王雪飞带人赶往衡阳去杀俞让贤,不想却杀错了人。现在抢来的那些金银珠宝就藏在王雪飞宿舍床下的一只皮箱里。

    田镜清让傅德明在记录的供词上签字画押后,立即禀报了省高院首席检察官汪廉。当即在会议室逮捕孙佐齐和王雪飞,孙佐齐自恃有军统撑腰,大喊着:“你们抓我容易,到时候南京会来电让你们放我的。你们会后悔的。”而王雪飞则自恃武功高强,想要拘捕,被田镜清当场击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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