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武侠仙侠 > 惊天一变 > 第四十章 天降之劫

?    看着老子渐远的背影,玉帝的目光又变得冰冷得如万年的寒冰。他此时有些想念白石生了,那个帮助他得到帝位,而又不愿在朝为官的人,也许这世界上能理解自己的人就只有他了。

    屋角红梅树,花前白石生。

    玉帝闭上眼睛,他觉得自己有些疲累了。他想到了自己还没有步入修炼时的家,也许那些也曾经是一种快乐吧。现在……不过是遥不可及的事,胡思乱想些什么?轻轻地责骂自己一句,站起身来,向殿外走去。

    回到瑶池,西王母已经在那里等了很久了。

    玉帝看了看她,随便坐了下来,说,这么闲?

    王母说,也没有怎么闲着。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有什么事做罢了。

    玉帝笑了笑,说,这还不闲?

    王母说,你说闲就闲了吧。对了,你的那个外甥不愿在天为官?

    玉帝饮了盅酒,闭上眼,点点头。

    王母笑了笑,说,头疼了?

    玉帝说,他一直对那件事耿耿于怀。

    王母说,你用错方法了。

    玉帝歪着头看她,不知道她说的一直是从什么时候起。

    王母说,昱儿对那件事一直耿耿于怀,所以你只有消除了他心中的欠疚,才能让他从那曾经的噩梦中挣脱出来。

    玉帝的凤眼眯成了一条缝,啜了一口酒,说,欠疚?

    王母说,劈山的事。如果不是他自己年少无知劈开了桃山,那么你不会加重他母亲的刑罚处死她的——原本的处罚不就是把她关到她凡间的亲人都死去了就开释的吗?昱儿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所以他才会在认识到这一层时无法面对自己——这一点我想他自己也不会知道的。

    玉帝想听她继续讲下去,所以并没有插口。

    王母接着说,你给他制造了很多虚假的回忆,你以为真真假假地放在一块,即使他以后想起来什么,也不会出太大的问题吧?正是那些真实的回忆触动了他的神识——这一点我也是后来才想通的——毕竟他是你双生妹子的子嗣,拥有着你的血统法力。劈山之于你,在于为了三界安宁,要把自己的妹妹送在里面,可在于他,就是他亲手断绝了母亲的生路。所以他会在不自觉中把自己看作是一个罪人。他没有办法面对他自己,面对他妹妹。

    玉帝清楚王母说的在理,可是现在又能怎么样呢?既然知道制造假的回忆是不可能行得通的,那么还能怎么做?

    从他的眼神中,王母猜到了他的心思。她笑着说玄朗啊玄朗,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既然能记起从前被尘封的旧事,就不能记起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吗?况且有些道理他自己也明白,只是把这些罪过都归于道或是天条律法的话,对于每个人都是一个重担的放下,不是吗?等他放下了心中的重担,也许重归于好,并不是不可能。

    玉帝听完哈哈大笑,说,就依你。你想怎么办就办吧。

    离开了瑶池,玉帝一个人来到天河的尽头,从这里看着那个在下界也在看水的人。

    杨戬在跟灌江口深水的孽龙对话——在天上不过是一个时辰的事,在地上却已经过了一个月。杨戬在问孽龙关于龙族的事,从他的神情中,玉帝知道肯定是三公主又有什么不适了,但他没有要探听的意思,反而想到了重要的一点,所以即传旨让东海的新龙王敖广来见驾。

    三公主最近郁郁寡欢,杨戬注意到了,所以才来询问孽龙。这条龙看着这位曾经顶天立地的英雄,现在的他,不复那时的威武,反而有着沉重的落莫,看似豪爽的神态下,眼神深处却有着落莫与悲伤。

    这是那个曾经压他在灌江口的赵昱吗?还是那个骂天逐日的杨戬?昔日的二郎神已经死了,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让他的些不甘的二郎神,他竟会被这样的二郎神打败吗?

    为什么?他怒吼着,为什么问我,这些事不是因当问你自己的吗?

    杨戬低着眉,说,你是龙不是吗?

    我不知道!孽龙吼叫着,问题是你自己的问题,我不给你添麻烦,你也别来烦我!

    杨戬再次注目他一眼,说,不说算了。

    孽龙怔了怔,没有想到杨戬竟这样走了。

    度劫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还不知道是福是祸。是劫数难逃,还是可以安然度过。自己自持以来,因为那在图中封印的万年刑期,倒致这每一会的大劫会这么快来到他身边。

    额头越来越痛,每日的疼痛都比前一日重了几分。元神天目也时时不受控制地张开。前几天还能为妻子的事奔走的杨戬,竟然卧在床上起不来了。三公主看他的样子,也知道是大劫即将到来。只是——这次是怎样的劫数?几千年来,从没有看他如此过。

    照顾杨戬起居之余,三公主也来到他常来的地方,他总是坐在或是站在这块大石上对着江水想心事。如今她也坐在这里了,低头看着江水,她忽然发现原来大石上铭着字。那是一个“尘”字——她的闺名。一种莫名的心绪袭上的心头,她抬头向远处眺望。目力所及的地方,不远处的遁龙桩,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那条龙了吧?想着想着,她已经走了过去。

    大叔,你醒着呢吗?

    听到这种称呼,孽龙不知道是要哭好还是要笑好了。有事吗?对同类,他的脾气不算太大。

    我想问件事。她蹲了下来,以便对看清这条龙。

    老龙注目了她一会,说,问罢。

    虽然有些唐突,三公主还是决定问了:我相公他,最近都跟你说什么了吗?

    他只问我们龙的生活习性,别的什么都没有问。老龙的回答很保守。

    三公主点点头,忽然想起来问一句:您老被压这里很多年了,难道就没有想想有生之年,还有没有出去的机会吗?

    老龙说,我因犯了天条,被你相公降伏锁在这里,虽活了性命,但这种锁着的味道,却比死还难受。我现在已经是孤家寡人,离开了这,又能去哪呢?

    三公主怔了怔,是啊,就算自己现在放他走了,他又能去哪呢?

    不理会三公主的发怔,老龙忽然说,这两千年来,二郎神变了很多。

    三公主不明白他指的是哪一方面,所以一时间也没有接口。

    老龙说,他被岁月磨去了锐气,变得死气沉沉,不再是当上的那个英雄了。

    三公主低着头,说,也许没有我的负累,他会活的更好一点,他是个大英雄,可我却让他不能再做英雄了。

    老龙说,其实前些日子有人来找过你,那时你在西海,回来后一直没有见面,所以我也没有对你说。

    三公主略一惊,说,谁?

    老龙说,灵宝**师。

    三公主点点头,说,他有什么话留给我吗?

    老龙说,有,“云随风动非自动,风伴云行非自行。”

    三公主闻言怔了怔,这是她多年前,第一次陪杨戬去玉泉山时,看着天上的浮云随口问的一句话——明明没有风,云为什么还会动呢?没有想到今天却得到了答案。

    就在她得到答案的时候,让她措手不及的事情发生了,无数的阴云向灌江口涌来,天地间看不见一点光明。她立即明白了——这是天劫。

    她自出生以来,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天劫,是啊。她只是一条两千多岁的龙罢了,哪能见过万年的天劫呢?

    失措中她跑回二郎庙,庙里已点了灯,但二郎却不在了。

    冲出二郎庙,只见无数的火球向赤城山顶落下,一座赤城山,此时仿佛火炬一样——山顶剧烈的燃烧着,她仿佛看到了杨任的五火七禽扇,但即使是那样的火势在这火面前,也显得不值一提了。

    这就是天劫吗?她简直不敢相信,如此灾难性的破坏力,集中在那小小的一块地方,而不向四周渲泄,只向着应劫者紧缩会造成怎样的创伤。

    火势渐渐小了,但山顶上仍有火光存在,也不知道二郎现在怎么样了,但一股寒意立即袭上的心头,怎么会这么冷?空气中的水汽已经化成白雪降下来,灌江口的江水却忽然化作万道冰箭向山顶射去,泯江中传来了孽龙的悲鸣,众草头神和梅山兄弟都震憾的说不出话来。只见得一阵洪水从山谷又流入了大江,江水渐渐地恢复了平静,但孽龙的悲鸣还在继续着。伴着这龙吟,赤城山忽然晃动了一阵,很多人都站不住身倒在了地上,但这晃动虽然剧烈,但却没有前面的劫持续的时间长。

    一切似乎都平静了,但浓云并没有散去,劫难还没有过去,赤城山下传来哮天犬响彻天地的叫声,三公主顺着狗叫奔过去了,但到了赤城山脚下,他才发现在山的草木都散发着浓重的异味。哮天犬半蹲在山下,发出如狼一样的嚎叫,但嚎叫却是由一声声的犬吠串通一气连成的。

    异臭味越来越重,让随之而来的草头神都有些禁持不了,纷纷后退。只有梅山兄弟等伴着这一人一狗。异臭还没消散,只听声天地裂开一样的响声掩去了哮天犬的叫声,无数天雷向赤城山劈下,那些天雷聚成一道雷柱,一条通贯天地的雷柱,向赤城山顶劈去,同时一声响彻天地的龙吟响起,伴着龙吟,一条白光直冲天际——

    [ps:手稿已经修改完,但并不是总能稳定的更新。有时候上课了,朋友聚会了,总使时间没有固定性了。下面余下的也不多了。总体来说,已经写完大半电子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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