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日查大叔给我们安排好了日程,让我们在布尔津城逗留几天,看看布尔津附近的景点,品尝一下地道的新疆小吃,了解了解布尔津的历史人文,尤其是给布尔津美术界提点建议,然后再去喀纳斯景区参观旅游,好好欣赏一下喀纳斯的冬景,最后再看看你那个画家村到底建在哪儿合适,必要是我可以帮助同景区和禾木乡的领导沟通。
大婶带着妈妈、阿雯、薇薇还有克孜尔她们去逛商店了,我和阿力陪着爸爸和胡人查大叔喝酒。爸爸和大叔两个老朋友见面,一面喝酒一面闲聊,那情景真是令人羡慕呢。两个他们聊当今画坛的商画现象,聊中国画前途与未来等大问题,看那样子爸爸并没打算很快离开。我真是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自己来呢,和老爷子一起岂不是被他给拴住了,还有我那个幼儿园阿姨一样的妈,天天问我斯琪格的事,真是把我急坏了。其实说真的,迄今未知我还不知道斯琪格是否爱我不爱我呢!
我不能再等待了,我要到喀纳斯,我要缠一缠胡日查大叔,于是我站起来,走到胡日查大叔跟前。“来来来,阿力啊,来喝一杯,看见孩子都这么大了,我们怎么能不老呢。看这孩子,同他爹当年一个样啊!”
我端起酒杯说:“胡日查大叔,我敬你一杯,快点安排我们到喀纳斯去吧,我们都急坏了。”
胡日查大叔被我缠不过,最后只好妥协,答应后来送我们去喀纳斯。还要在这里呆一天?这一天对我来说,真是度日如年呢。
终于熬到了第三天。一大早,胡日查大叔就告诉我爸爸:“我已经同我的老朋友-禾木乡的乡长联系好了,今天我要亲自送你们到喀纳斯去,乡长那里会安排马拉雪橇去迎接你们,到时让你们真正体验一下喀纳斯的冬天。”
薇薇一听说要坐雪橇,高兴地跳了起来,只是她和长毛还是表现的很疏远,看起来他们的之间的事并不是凭我的能力可以把他们捏在一块的。克孜尔自然是要去的,她说:“我要去看看喀纳斯湖的冬天,我要去听听斯琪格吹奏苏尔的声音,我要在雪地里滑行,甚至我还看看壮观的雪崩,我还要采几朵喀纳斯冰川下的雪莲……”
薇薇说:“你表达清楚了没有,你到底要做什么?”
克孜尔摇摇头说:“我真的不知道哎!”
胡日查大叔说:“快点吧,年轻人,吉普车已经停在家门口了,出发吧。”
爸爸、妈妈还有我们大家同大婶道了别,开着车离开了布尔津,胡日查大叔说:“如果你大婶要不是有很重的关节炎,她是不肯留在家里的,让她在家多准备点好吃的,等我们回来时,让你大婶再给你们露一手。”说完,大叔和大家笑了起来,笑声在布尔津城的上空久久回荡。
我们走在荒无人烟的隔壁滩上,车轮碾压着冰雪,在又滑又硬的道路上艰难行进。出门被凉风一吹,大雪从我的脖子灌进衣服里,我感觉浑身凉嗖嗖的。我跟着大家爬进车去,一路上胡日查大叔给我们讲了很多我们从前没有听说过的事,大叔说:
喀纳斯有很多远古留下来的神秘岩画,画上画了一个穿着长袍的老人,骑着一只白色的熊在喀纳斯湖畔穿行,画上画的到底是谁以及到底是什么人画的,至今还没有人知道;有人在喀纳斯发现了人骨化石;1989年4月25日中午12点,有一位图瓦牧人看到湖面一条四脚动物跳出水面大约三米高,那怪物似乎在追逐几条大鱼,怪物长约30米,大鱼长也有十几米,据说当日北京的一位考察人员摄像记录了此事,后来考虑到喀纳斯的旅游开放而没能公开……
……
汽车很快到达喀纳斯景区,汽车停了下来,我们一行陆续从车上走下来。外面大雪纷飞,寒风刺骨。远远地听到一声吆喝,抬头看时,这件两辆马拉雪橇就在前面不远处,大家顿时兴奋起来,忘了雪地的寒冷,呼喊着向雪橇跑去。
愣小子斯日古棱向铁塔样站在寒风里,看我们来了,他高兴地和薇薇、长毛、克孜尔……和我们大家一一拥抱,小别重逢,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呢。此刻我侧眼看长毛时,他的脸上酸酸的表情,似乎还在吃他的醋呢。斯日古棱拉着我的手说:“太好了,听说你的记忆全部回复了,真是太好了,冬天里的喀纳斯真是好看,有空时我们去捉鹿,去滑雪,去开冰钓鱼,既然来了,要好好体验一下喀纳斯的冬天吧。”
我答应着,心想,斯琪格不知在哪里?心里这么想着,只是不好意思去问,要不然长毛他们又要笑我了。
“上雪橇了!”斯日古棱吆喝一声,我们纷纷爬到雪橇上。我坐在雪橇上,把头缩进皮衣里,大雪真大啊!风吹雪花,四处翻飞,就像江南三月的柳絮飘飘,又好像是谁从天空上朝下撒盐,很快我们全身都是雪白一片了。只见路边的草地全部被雪覆盖了,路两旁的白桦树枝上披满树挂,喀纳斯真是雪白的纯净世界啊。我想起喀纳斯湖怪的传说,感觉整个喀纳斯更加疑团重重,扑朔迷离了。
我的鼻子快要冻掉了,我感觉脸上发烧,野外的空气至少有零下三十度,真是冻得让人刻骨铭心呢。
雪橇在光溜溜的冰面上骨碌碌地滑过。翻过一个小山丘,眼前变得开阔起来,喀纳斯胡和仙境般的喀纳斯村就在眼前了。此时风雪似乎大了起来,雪片在风的鼓动下旋转飞舞着,在天空里绕了几个圈,慢慢落在了地上,渐渐在白色的世界里消失了。我好像看到了斯琪格身穿宝蓝色的图瓦长袍,手握苏尔站在喀纳斯湖畔的身影。斯琪格拿起苏尔放在嘴边轻轻一吹,那雪片绕着斯琪格久久不见离去。那雪片就像一个个美丽的音符,从斯琪格的口里吹出来,踩着古代胡笳十八拍的节奏,在白色纯净的世界里围着斯琪格慢慢地跳着舞,喀纳斯的冰雪,把我带到一个美轮美奂的童话世界。
天寒地冻,是我联想到斯琪格的信,她在信里很平淡地述说了她的不幸,她的阿爸把她许配给了眼前这个愣愣的傻小子斯日古棱了,其实我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酸味,那种酸酸的感觉,似乎有过于长毛呢。看着漫天的雪花,我可以想见,我那美丽的姑娘斯琪格,在这似乎广漠寂寥的苍凉世界里,平静超逸地吹着苏尔,喀纳斯的冬啊,你给我们留下了千古不灭的凄美神韵。
很快就要见到斯琪格了,然而斯琪格这段时间里生活的如何呢?在这些日子里,我给斯琪格写过很多信,可是每一封寄出的信都无不石沉大海,这不由得我心里沉重起来。
“到了,可以下来了,看看喀纳斯的冬天吧。”斯日古棱这样说着,大家从雪橇上跳了下了,纷纷朝喀纳斯湖跑过去,一边跑,一边赞叹,就连我那当医生的妈妈都在不住地赞叹着喀纳斯的冬天呢。
爸爸看看喀纳斯湖激动地说:“在这儿,不,在这儿,不,我们就在这儿建个画家村,美学期我们安排大学生们前来体验喀纳斯的四季,体验祖国山河的壮美图画。这里的的确确就像我儿子说的,同工作室里的情景完全不一样呢。”
这时薇薇好像突然想起了斯琪格,她拉着斯日古棱的肩膀说:“哎,傻大个,我们的美女斯琪格呢,她在哪儿呢,怎么不来迎接我们啊?我们大家都想见他呢!”
我听她们说起斯琪格的事,不由地侧耳听过去。只见那个傻大个斯日古棱不断地用嘴哈气搓着手,用含混不清的语调翁声瓮气地说:“她呀,她,她现在正在俄罗斯参加选美比赛的集训呢。”
薇薇吃了一惊说:“她,怎么会到俄罗斯的?”
斯日古棱叹了口气说:“这个,这件事说起来话好长呢,等有时间我同你慢慢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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