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觊觎他美色 > 第二十章 他,仍是镜花水月

?    第三次,她按下了连接她与他的通话键,没有将电话移到耳边,拿在手上,只盯着屏幕上的那“正在呼叫僵尸”的六个字,久久地。久到她必须叹气时,才闭眼挂断电话。一脸失望的她没注意到手机表示已接通而发生的“嘟……嘟……”的响声。

    失眠到凌晨3点,她很努力什么都不去想,但睁开的眼怎么都无法闭上。不知过了多久,才迷糊地睡去。半夜醒来依稀地记得做了梦,梦里的人刚开始一直在重复“我要洗澡了”,“我不知道你是谁”,“再见”这些话。不久,梦境一转,是两年前的那个晚上,他们坐在无月的夜空下,他对她说,“我会记得你。”她在他允诺的一刻将眼眸迎上他的,居然在他的眼里看见一丝深情。错觉,连做梦都会眼花。拥着凉被坐起,她已经数不清是这晚的第几次苦笑。

    她在梦中就很清楚地知道这是梦,她很想听听他对她说的话,假的也好,至少她可以在梦中傻笑。或是出其不意也好,至少他还要费心想他要说些怎样的句子才能打击到她:即使是梦。他将要出口的话,她不会知道。

    她就假设梦里他是有思维的,而且愿意给她带来惊吓或是惊喜。脑中另个声音响起:为什么不认为你的问题太难为人了,他用的答案又太伤人,都会让你梦醒才不至于伤得更重!有人明白她的说什么吗?她自个儿都不明白了。

    原来由始至终,她都是白痴一个,连自己想的是什么,都没搞清楚。要的是什么,等弄明白了,那人却在她言不由衷的微笑下给她说了再见。

    ※※※

    上班,下班,然后换好衣服去x大附近逛逛街,似乎成为袁来几周固定的生活规律。她和成诚成了朋友,周末有空的时候就在“昨日”,听着《Bronze》里的《殉教》,《月光》或是其它她叫不出名字的歌和女主人闲聊一下午。

    之后的某一天,她还是走进学校,从足球场的侧门穿过。坐在以前看球的看台上,看远处陌生的面孔肆意挥洒着他们的汗水。一方球进了,她会轻轻鼓掌;若是有一方被另一方带球越过,她会报以一声叹息。

    将视线重点放在球场上快速奔跑的某些人的脸上,她还是会忍不住感叹:英俊得没有天理呐!不过还是没有僵尸好看。

    坐久了,有时会有一两球射偏了,飞向看台。明明就是伸手可及的距离,只要站起,捡球,起脚,踢向跑来拿球的俊男,她也算完成了一个合格女球童的应尽义务。但只是文风不动地坐在原处,面对眼前的男孩疑惑的目光,在心里解释:我发过誓,不再替任何人捡任何球,僵尸除外。可惜你的美貌了。浪费可耻,下次我会记得检讨加忏悔的。

    走出球场前都会瞟一眼亮着灯的123室。窗前的人影清晰可见,不过不是曾熟识的那些人了;蒙朝、连、海公公和纪僵尸,都已离开。

    还是那个乒乓台,台前的人陷入鏖战,单打的两名男生打得很卖力,让旁观的她有两人杀红的眼的错觉。本打算过来在台上坐坐的,天快黑了,通常这个时候这儿的人都散散去了,显然她估计错误。想到第一次对着僵尸发花痴,也是在这儿,若是后来的她知道她会对他走火入魔,那颗乒乓球,她说什么都不会捡的。任它在地上寂寞地滚动,直到有另个人捡起或它的主人找回,她要做只是将一切看在眼里,再慢慢地收回视线就够了。可人的一生总会遇见一个什么人的。不是他也会是其他人。没错,喜欢上他,她是后悔万分,可又在心中庆幸遇见的幸好是他。

    怔怔地盯着台上的某一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直到眼前出现一个乒乓拍,袁来才恍然回神,先前的两人什么时候结束比赛她都没有注意到。

    “看到你在旁边站了好久,看起来很想打的样子。怎样,来一局?”递拍过来的男子皮肤被晒成了健康的黑色,一口白牙露出,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不,拿509的话来说,他的‘灿烂’应是解释成没心没肺的。因为他的笑,很纯净。

    “我?”袁来指着自个儿,满脸讶然,她是乒乓痴—白痴那种。“我不会。”诚然,她也不想这么老实的。万一这个学弟喊她秀一局,那她不是会糗大?她以前连学发球,就吓跑了班上三个乒乓达人。她是很努力啦,但有些事不是努力就足够的。师父跑了,她也“自学”过,学到后来就是拍拍触网,招招自杀。

    “师妹,不要谦虚,打一局嘛。一看就是高手,给个面子?”拍子再往前移了几分。台前看球的“闲杂人等”也在起哄,叫袁来接拍。

    “师妹?”她再次用食指指向自己,表情有点木。想不想这张跟了她20年多的脸还深具欺骗性。虚荣心一下子就膨胀起来,面上的笑纹藏不住了。不过立场要坚守。

    “我不打,谢谢。”她拒绝掉,不想丢脸。高手?眼高手低还差不多。

    “为什么?”男孩有些失望,连灿若星子的眼都黯淡了几分。

    袁来浅然一笑:“官方原因一,是因为我懒,不想捡球;二,是因为我比较习惯当看客,轻松,只须用眼;最后呢,我说过,我不会打。千真万确。所以,对不住了。”换了是僵尸叫她来一局,恐怕她不会拒绝吧?忍着被万众嘲笑的可能发个直接飞出界的球,说不定他会因为可怜她的球技,教她几招。冲着这个假设,她想她没道理拒绝。

    只不过纪僵尸未必会如此好心,肯大方教她。妄想他顺她的意从来都是她的一厢情愿。怎么她说得象他抛弃她过一般,他不欠她什么,可心里还是会哀怨。

    回绝了男孩的好意,她继续向前走。走进女生公寓,在509室门前站定。

    以前的门上被同室的女人们装饰地花花绿绿的:大一来时,她往门上贴了张《Bronze》的海报,伪装自己是同人女。没过两天,她们也纷纷在上面加上个人元素。萧失挂了个香包在晃司和泉头上,其实装饰是假,在香包后藏钥匙才是最终目的—除了芷水,剩下的三人都是迷糊蛋,常忘记戴钥匙,门后的东西是以防万一。而芷水和碧浪则用装饰彩带在晃司和泉的左右两侧贴了两个大大的星和月。

    什么叫以前,是回忆的开场白,是明知过去不会返的昨日。

    眼前一张正走红的歌星巨幅海报几乎占了整个509门的二分之一,只证明了她的《Bronie》遮盖,芷水和碧浪的“梦幻迷离牌星月”被扯下,而萧失留给下一任509室主人们的香包被遗忘或遗弃了。本想敲开亮了灯的509室,袁来的手扬起,又放下。她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居然还奢望从“从前”里找回些什么。她贴在衣柜上那张ken的画报怕是也被处理掉了吧?本来她还是抱着美男要与师妹们分享的想法,看着门上与ken完全是两种路线,两个概念的男子,她否定了她的海报能被欣赏的可能。走廊上静静的,站在门中的她还是没有制造她预计的声音,只是做了一个用过很多次的动作:再次苦笑。转身,下楼。

    曾经的509室人都是各有路向。萧失毕业就和相恋四年的沈文浩结婚了,日子甜蜜着呢!芷水在另一座城市,找到份当老师的工作,听说做得还挺不错。碧浪则心甘情愿地被男友拐去当了煮饭婆。

    而她,守着只有她知的回忆过未来的每一天。某一天她会厌烦这种日子的,她很清楚。她从来不是个本份的人。一直安于现状地过日子对她说就是在变相地凌迟自己。想走,可放不下的又太多,她不愿意曾在这流过的泪水,就此被她硬生生的遗忘。就算她暗恋人的泪水廉价,她也用时间的长度和感情的纯度去弥补了。

    欠债是要还的,纪错,这么喜欢你,应该有耍赖的权利,强烈要求你赔五年的时间和喜欢另一个人的感觉。你要是愿意还,就写在纸上,写一天只一次,共1816次的“放弃”。我就放过你了,建议不错吧?实在不想隔一两天就在做梦时遇见,看得到,摸得到,就是得不到,这不欺负人吗?眼泪汪汪地醒来,还要半甜蜜半酸涩的回味或再自我摧残一次,再被提醒:这个人,没变,还是镜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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