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走下了车,带上了之前购买的礼物。我进入了这座印刻着上个世纪60年代标志的建筑群。
平房;木制的宿舍式两层楼房;占据大片土地的花园……
黯淡的白炽灯下,高大的树影与各种观赏植物的阴影交织出一张光怪陆离的网。我是唯一活动着的,我踏入了光与暗之中。我心跳的厉害,向着那隐隐传来辉煌灯火与欢声笑语的深处前进。
我知道,那里等待着的一定是我渴望的她。我激动的,但绝非冲动的加快了脚步。我使劲让自己的脸部肌肉保持一种松弛的状态,我想呆会我需要微笑;我需要各种表情向她表露自己对她的感情。
近了,前面一处透出明亮灯光与喧哗的小院落应该就是我的目的地。穿过水泥铺就的小路,两旁的落叶以及枯草让我产生了联想。它给我一种年代的沉淀感,仿如时空穿梭,把我带入了童年时代的记忆。我想,也许把这里比喻成世外桃源应该更加贴切。
她在这里成长,所以她身上带着这里特有的,与世无争的空灵。我想这就是她吸引我的原因之一,是她的空灵洗涤了我的尘俗;安抚了我曾经创伤的心灵。
院落铁门虚掩,院子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饭桌;饭桌上有人,各色客人;饭局已然结束,但宾主依然欢声笑语。
我看到了她,恬静的坐在侧对着我的一角。
“你找谁?”一位佝偻着背的老人发现了站在铁门后的我。我向他微笑,摇头让他不用理我。
我想再仔细的看看她,看她现在恬静淡定的模样。满院的人事在我眼中是没有颜色的,惟有她存在于我眼中。她是绿色的,清新的绿,一如她最早在我心中留下的印象,一抹清新的绿茶。
她看到了我,站在灯火阑珊处的我。她先是惊讶;然后惊喜;接着转为愤怒;最后化为一个无奈的苦笑。
她站起来向我走来,原本人声鼎沸的院落突然寂静了下来,在下一刻又开始了窃窃私语。他们的谈论目标一定与我有关,但我却丝毫不会去关心他们对于我的猜测。我关心的是向我走来傅颖璐;我关心她会对我说什么;我关心自己第一句话要对她说什么……
“见到你真好。”尽管一路上我思考的最多的就是见到她要说的话,但实际上真正见面了,我反而只能愚笨的表达。我递上礼物,她恼怒的接过,没好气的问。“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摇头拒绝了回答,只是微笑的看着她。“我想我也应该亲口告诉你。”此刻,我渴望得想牵她的手,但我控制了这股**。“我爱你。”
我感觉一阵轻松,从没有过的轻松。“再见。”
我还有更多的话想要对她说,但此刻唯一能说的只有再见。我无法带给她幸福;我也无法避免为她带来的痛苦。解释或者表达更深切的感情都只能带来更大的痛苦,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诉她我的爱意以及我的决定。
我回身往原路退去,我尽量让自己保持着淡淡的笑容,虽然实际上我的心想哭泣。我安慰自己,给不了她幸福,就给她自由,至少我们都让对方明白了各自的感情。
她赶上来,从背后抱住我。“你这个混蛋!”她哭泣着。“你为什么不能再勇敢一点!……”
她是愤怒的,但我从她颤抖的身体以及抱着我的力量中领悟了她真正的意思。她其实是在等待我的冲动,等待我不顾一切的冲动。这样,她就可以拒绝我,找到不爱我的理由,然后将我彻底的遗忘。我突然明白了她爱上我的理由,因为我其实是个非常讲究原则与责任的混蛋。
“对不起……”我想说点什么,想做点什么,但结果只能身体僵硬的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
“让我们爱到12月30日。”她轻轻的说。“让我任性一次……
我沉重的点头。“我们会爱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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