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旧隧道 > 第十一节

?    一个偶然的机会,龙夏明与同事郭卫一同进入埔兰调查一宗奸杀案。

    事情发生在上个星期的维冈工业区,一名来自希滨维的十七岁少女的尸体被遗弃在一间炼油厂附近的一处草丛中,尸体全身**,身上有多处伤痕,验尸官证实该女子死亡的时间还不到24小时.警方的调查首先从附近这间炼油厂的工人开始,不久便在一名来自埔兰的工人的衣包里意外地搜查到了一条属于死者的金项链,那名工人随即被拘捕。然而,在后来的调查中警方发现了很多疑点,首先残留在死者**里的精液并不属于那名被捕的埔兰工人,其次死者身上的伤痕也并非由这名工人造成、、、、、、由于死者来自希滨维,维冈警方决定将案件转交希滨维警局接手。

    “你是第一次进埔兰吧?”在车子开入旧隧道的时候,郭卫对龙夏明问。

    “是的,我第一次来。”龙夏明没有看郭卫,而是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正前方回答说,“以前小时候,父亲就常常告诫我不要去埔兰这个地方,他说那里住的全是‘魔鬼’和‘饿狼’,然而我读到中学时便十分肯定地相信,鬼在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的,至于狼——这种动物好几百年前就已在丽城绝迹了。我还依稀记得有一年,埔兰曾发生过一些死了很多人的事情,当时许多大人们都说埔兰在‘打仗’,后来事情过去了很久我才理解那不是‘打仗’,而是一场实实在在的相当愚蠢的人与人之间的灾难。我一直都不太明白,尽管我在丽城长大,尽管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都生活在离埔兰最近的地方,但我却一直没有机会进埔兰看过一眼,哪怕是一眼,仿佛是什么东西有意地把我们隔绝了,所以我非常想知道——父亲为什么一直要骗我,因埔兰而骗我。”

    “他是在保护你。”郭卫说。

    “我听说你曾多次带队进入埔兰办案,是个‘埔兰通’,想必你对它应该是非常熟悉了?”龙夏明忽然转过脸来对郭卫问道。

    “没有人能够熟悉它,”郭卫浅笑着说,“但是——又每个人都非常熟悉它。”

    “哦?你的意思是——‘我们的时代什么都有,我们的时代什么都没有’?”

    “对!就是这个意思。哈哈!”

    两人一起大笑。

    车子平稳地驶入了西宁街。此时正值午间时分,这条埔兰最大最长的街道却显得异常安静。车子开至街口一家茶餐厅门侧停下,夏明和郭卫一同下车走进这家餐厅。

    餐厅里倒是一点也不见得冷清,喝茶的、吃点心的,人们很习惯性地分散坐着,各自聊着,与餐厅外街面的死静形成鲜明的对比。不过夏明与郭卫的突然到来则顿时令餐厅里所有人都静了下来,人们都停止了谈话,个个都面无表情地盯着走进餐厅的这两位警官。

    “中午好,郭警官。有什么可以效劳的?”郭卫和夏明刚在柜台边坐下,站在柜台里的服务员便熟悉地招呼道。

    “给我们每人来一杯奶茶,阿健。”郭卫也熟悉地说,“我那杯你记得多放点糖。”

    “再给我来一块‘三明治’吧,这里有吗?”夏明问。

    “有。”服务员阿健微笑着答应道,“不过,可能没你们希滨维的餐厅做得好吃。”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从希滨维来的?”夏明奇怪地问。

    “我认识郭警官,他常来这里,这里所有人都认识他。况且,从外面进来埔兰办事的警官通常都来自希滨维。我说得对吗?郭sir?”

    “你说得没错。你是个聪明的家伙,尽管你非常该死。”郭卫皱了皱眉头说,“我们的奶茶呢?”

    “哦,就好,再稍等一会儿。”

    “你记得给我那一杯多放点糖。”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也是警察?我就不能是他的一个普通朋友?”夏明继续对阿健问。

    “这是一个愚蠢的假设,伙计。”郭卫插话道,“普通朋友,希滨维不会有哪个‘普通人’会像我们这样大中午时分心甘情愿地跑来埔兰喝奶茶的。”

    “对。除了警察之外,我想希滨维不会再有其它人愿意选择埔兰作为消遣地。”阿健微笑着补充到。

    “你是这样想的吗?”夏明问。

    “是的。”阿健点点头,随即将两杯刚冲好的奶茶递到夏明和郭卫面前。

    “那么,”夏明忽然侧转了一下身,望向餐厅里的其它客人,望向那些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观察着他和郭卫的一双双眼睛,大声地问,“你们也是这样想的吗?嗯?和他的想法一样,是吗?!”

    “你的‘三明治’,警官。”阿健头也不抬地将用碟子盛着的一块新鲜做好的“三明治”点心递至夏明面前。

    “伙计,我们是进来喝茶的,不是来惹事的,这里坐着的都是‘聪明人’,你没必要对他们大喊大叫。”郭卫平静地对夏明说。

    “是啊,看来这里的‘聪明人’是挺多的,就我笨。”夏明笑了笑,喝了一口奶茶,回过头来又瞄了一遍那些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观察着他的一双双眼睛。

    “今天中午街上怎么那么静?阿健。”郭卫问道。

    “我想它很快就会重新热闹起来的,郭sir。就像你所熟悉的往常一样。”阿健在一旁的毛巾上擦了擦手,含着他那独特的轻松而自信的微笑说,“有些事情在这里很容易过去,且不会留下任何问题。”

    “是的。一切都会过去的。”郭卫点了点头,“噢,你要去哪?伙计。”郭卫对忽然站起身,端着那碟三明治离座的龙夏明问。

    “我想坐到那边去吃。”夏明指了指那边坐着的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少年的座位说。

    郭卫转身看了看那个孩子,随即对夏明说:“我想你没必要这样做,伙计。”

    “我想有必要。”夏明说着再端起他那杯奶茶,径直走了过去。

    餐厅里的气氛顿时显得非常紧张。龙夏明的这一举动让餐厅里的所有人都不由地紧张起来,当然,也包括那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走到那孩子身边,夏明十分礼貌地问道。

    孩子不敢吭声,也没有回答。龙夏明坐了下来,就坐在他身旁。

    “我让你感到紧张吗?孩子。”夏明用平缓的语气对孩子问,“或者,你觉得害怕?你完全没有必要害怕。并不是每个不速之客都是死神。我确实是从希滨维来的警察,但我并不是来逮捕任何人的,我是来帮助你们的。我想,你应该有一些需要我帮助的事情,对吗?孩子。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那孩子一直略低着头,他不敢正视身边这位警官一眼。他向另一边微微地抬了抬头,看到餐厅里的其它人都在紧紧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我什么都不知道。警官。”可能是过度紧张的缘故,孩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嘴唇颤抖得很厉害,“我、我要走了。”孩子迅速起身匆匆离开了餐厅。

    龙夏明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地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望着餐厅里那些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观察着他的一双双眼睛。

    “走吧,伙计。”郭卫走过来对夏明说。

    “可是,我还没有开始吃这块三明治呢。”夏明一脸无奈地说。

    “走吧。留在这里毫无意义。”

    “可是,我还没有开始吃我的这块三明治呀?”

    “我说了,你坐在这里没用。”郭卫说着转身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补上一句,“这里只适合喝奶茶。”

    “是的。可是,我确实还没开始吃这块三明治呀!该死的!”夏明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气愤地起身离座跟着郭卫走出餐厅。

    轿车平稳地驶出了西宁街。车上,两位警官互不说话。

    在车子从一条小巷的巷口驶过时,龙夏明意外地看到了巷道里令他震惊的一幕——四五个男青年正围聚在巷子里用不同的方式吸食毒品。

    “天哪!”龙夏明扭过头来对郭卫说,“真不敢相信我刚才看见了什么。现在可是白天,我的上帝。难道,你没看见?”

    “看见。”郭卫淡淡地说。

    “看见那你为什么还不停车?!”

    “我想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就在郭卫说这话的时候,路边的一家商店里忽然传出“救命”的声音,随即一名手提黑包的男子冲出该店,死命地逃窜。

    “抢劫!抢劫啊!救命啊、、、、、、”女店主一边不顾危险地追赶劫匪一边大声地呼喊。但她的喊声显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和帮助,郭卫还是没有把车停下。

    龙夏明怒目圆睁地望着郭卫,他正以最大限度的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压住那瞬时燃起的满腔怒火。

    “是的。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该死的,见鬼!”龙夏明说着狠狠地猛力拍了一下车门。

    车子一直没有停,没有因任何事而停下,一直开到了中城区一个破旧不堪的平房小区里。这个小区里的居民住宅全是低矮破旧的平房,胡同小巷肮脏而混乱,散落一地的垃圾随处可见,路面全是不长草的灰泥地,腥臭、腐臭、尿屎臭等种种恶臭随着微风阵阵袭来,每经过一条小巷都会跑来几个小孩伸手跟你要面包、要甜酒、要钱,而且会越来越多,你只有装出一副凶恶的模样吓唬他们,这些“小精灵”才会四散而逃。

    “真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还会有人住在这种鬼地方。”和郭卫一起走在小巷里的龙夏明边走边说,“我发誓,这里是我见过的最肮脏、最令人作呕的地方。”他一直用纸巾捂住自己的鼻子在走。

    郭卫一直没有作声,他只是一边微笑地听着夏明的埋怨,一边努力寻找着他们要找的地方。

    “到了,就是这里。”郭卫走到一间老旧的矮砖房门前停下,他仔细看了看贴在门角右上方的那块锈迹斑斑的门牌说,“方幸路36号。对,就是这里。”他用力推开了这道又重又旧的木门,走了进去。

    “嘿,我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敲一下门?”跟进屋里的夏明问。

    “在希滨维也许应该,但在这里——”郭卫扭过头来平静地看着夏明说,“则完全没有必要。”

    屋厅里没人,两位警官站在原地四处看了一下,真可谓是家徒四壁:一张脏兮兮的旧饭桌,三张长脚木凳子。就这样,除此之外客厅里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周老太太、周老太太,”郭卫对着空旷旷的客厅大声地喊道,“周文礼的家人在吗?快出来吧!有急事。”

    这时,从昏暗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蘑菇头发型的小女孩,她怯生生地说:“你们找我爸爸有什么事吗?家里,已经没有值钱的东西了。”

    夏明笑了笑,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双手轻轻握住她的一只小手说:“我们不是来拿东西的,小妹妹。我们有一点重要的事要找你的家人谈谈,是关于你爸爸的事,家里现在有大人在吗?”

    小女孩认真地看了看夏明,微微地抿起嘴小声地说:“我奶奶在房间里。她病了,在休息。”

    “哦。”夏明起身转过头来对郭卫说,“我们进去吧。”

    “不,我不想进去。天知道那房间里还有什么。小孩,去叫你奶奶出来。”

    “噢,你疯了吗?”夏明很是不满地对郭卫说,“难道你刚才没听见吗?她说她奶奶病了。”

    “那是她说的。”

    “你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嗯?”夏明不解地皱起眉头望着郭卫问,“你觉得这个小女孩会故意撒一个这样的谎——诅咒自己的亲人,骗我们进屋,然后把我们杀掉?你在叫一个生病的老人出来见你,知道吗?”

    “你不了解这里的孩子,夏明。”郭卫紧绷着脸回答道。

    “是的,我不了解。整个埔兰我都不了解,但是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和我应该怎样做,我现在就要跟这个小女孩进去,让你那些神秘的‘埔兰规矩’见鬼去吧!”夏明回过头来对小女孩说,“小妹妹,带我进去见你奶奶吧。”

    临入房间前,夏明再扭头看了郭卫一眼。

    “呵,该死的。”郭卫双手捂了捂头吐出一句,随后也跟着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很昏暗,没有开灯,更准确地说,是没灯可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躺在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她的呼吸显得很虚弱,身体十分消瘦。

    “奶奶。”小女孩用手轻轻摇了摇老人的胳膊说,“有两位叔叔来找爸爸。”

    老人微微睁开厚重的眼皮。

    “老人家,”夏明语气平和地说道,“我们是来自希滨维的警察。您的儿子周文礼在维冈的一间炼油厂工作对吗?您——能听得见我说的话吗?”

    老人缓缓地点点头。

    “好的。呃——”夏明继续道,“上个星期有一名希滨维的女孩在维冈被人强奸并杀害了,维冈警方怀疑您的儿子与这起案件有关,但我们觉得事有蹊跷。老人家,您的儿子一直坚称他在案发当天,也就是八月十四号下午四点至六点(死者死亡前后两个小时),他回到埔兰的家中并一直呆在埔兰。我们想知道,您的儿子所说的这些是不是事实?如果是,您能否为我们提供一些能证明他的话属实的证据?”

    老人的情绪明显开始剧烈地波动,但她似乎无法回答任何问题。

    “老人家,”夏明微皱起两道浓眉,继续耐心地说道,“我希望您能够明白,这是一起十分严重的案件,维冈和希滨维两地警方都非常重视。我们不排除会有多人联合作案的可能,但我们更不希望会冤枉无辜的清白者。因此,我非常希望您能为我们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说不定会对您的儿子有帮助。”

    老人此时的情绪显得更加激动了,但她微微颤动的嘴唇仍然无法说出任何话来。

    “好了,夏明。”一直在旁默不吭声的郭卫此时开口道,“我看她那样子就算了,我们问不出任何事情来。”

    “唉!”夏明长叹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警察叔叔。”此时周文礼的女儿,那个蘑菇头小女孩忽然走到龙夏明身旁,她递给他一张埔兰动物园的入场券,随后两道晶莹的泪花从小女孩的脸颊上淌下,“我爸爸没有说谎,八月十四号那天是我的生日,爸爸那天是特意回来陪我过生日的,他答应过要带我去动物园看猴子和孔雀,很早就答应过了。”小女孩伤心地啜泣着,她的声音开始变得略带嘶哑,“我爸爸没有杀人。他去维冈工作是为了赚钱给奶奶看病,因为我们家很穷,没有钱,爸爸说他要去维冈的工厂工作赚钱,这样才能给我买蛋糕、给奶奶买衣服,不让我们受冷、不让我们挨饿。呜、呜呜、、、”小女孩跑到床头抱住老人失声痛哭起来,“奶奶、、、呜呜、、、”

    此情此景,令房间里的两位警官为之动容。龙夏明赶紧借助门外的光线,认真清楚地看了一遍入场券的时间——8月14日、午。

    “夏明,老实说,我并不认为单凭那张入场券就能证明周文礼在案发时间不在案发现场。”

    走出屋子的两位警官在门口商量着。

    “我知道。我们现在就去找更多能够证明这一点的证据,一定要把这个案子查清楚。”

    随即他们一同驱车前往位于埔兰东城区的动物园。

    “郭卫,你是否了解周文礼一家的情况?给我讲一下好吗?”夏明在车上忽然问道。

    “周文礼的父亲在一场黑帮的群体斗殴中被人用刀砍死,那时周文礼只有十六岁。”郭卫一边开车一边平静地叙述道,“而周文礼的妻子,也就是那个小女孩的母亲,在两年前自杀了。”

    “自杀?为什么?”夏明疑惑地问。

    “听说她被一伙身份不明的人**,然而不知什么原因他们一家人一直没有就此事报警,埔兰警方也就没有立案调查过此事。周文礼只有一个孩子,就是那个小女孩,她叫周珊珊,由于家境穷困,我记得那小女孩只上到小学二年级就没有再上学了,而周文礼也没有再娶妻结婚,他的老母亲体弱多病,有很多病——白内障、咽喉炎、风湿、心脏衰弱、胃结石、、、、、、单是我知道的就有四五种。”郭卫边说边摇头。

    “一直没有人为他们提供救助吗?他们家一个亲戚都没有吗?”夏明深皱起眉头问。

    “都死光了。”郭卫非常直白地回答。

    “死光了?什么意思?”

    “死光了就是死光了,还能有什么意思。死的死、坐牢的坐牢、失踪的失踪,在埔兰——坐牢和失踪就跟死没什么区别,因为落到这种情况就迟早都得死。你还需要解释吗?”

    夏明顿时无语,他把脸转向身旁的车窗,木无表情地看着车窗外不断快速闪过的一幕幕街景。

    车子很快开到了位于东城区的埔兰动物园。这所动物园里里外外都显得颇为残旧,许多设施都有年久失修的感觉。然而对于许多埔兰人来说,这里仍然值得他们买票进场,带着一家大小一起参观游览,这里是埔兰人为数不多的可以获得快乐的休闲地。

    夏明与郭卫一同走到售票窗口前,向售票员表明了身份。

    “呃,我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呢?警官。”售票员问道。

    “你还记不记得八月十四号下午,也就是上个星期二的下午,有一对父女来过这里买票。”夏明随即将那张入场券递给售票员看。

    “呃,警官。我想说的是,上星期二的下午有很多对父女来过这里买过票,你们说的到底是哪一对呢?”

    “就是——这个人。”郭卫从胸前的衣袋里抽出了一张周文礼的照片,递给售票员。

    售票员接过照片认真地看了起来,越看越入神,然后她抬头望了两位警官一眼说:“我想我认得这个人,警官。”

    “真的?你记得?”夏明兴奋地问。

    “是的。他当时带着一个磨菇头发型的很可爱的小女孩。”

    “你肯定是他吗?”郭卫问。

    “是的,我肯定。”

    “你确定那天是十四号下午?”

    “那天是几号呢?老实说,我连今天是几月几号都不太清楚,我不习惯留心每天的日期。但、、、”售票员笑了笑回答说,“但是我记得那是上个星期二的下午。因为那天那个小女孩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那天是她的生日嘛!来的时候她手里还拿着一块没吃完的蛋糕。我当时跟她开玩笑说给阿姨咬一口可以吗?她开始时摇头,后来用手指勾了一点奶油沾到我鼻子上。呵呵,她真的很调皮、很可爱,我挺喜欢这个孩子。”

    “你还记得当时是几点钟吗?”夏明问。

    “四点钟左右。”

    “你肯定?”郭卫问。

    “当时我刚来接班不久,我接班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半。”

    龙夏明与郭卫同时扭过头来相互看着对方,不约而同地笑了笑。

    案件的死者的死亡时间是下午五点十分,而埔兰与案发地维冈的路程时间至少要两个小时,这样售票员的作证便进一步证明了周文礼于案发期间不在案发现场,该案件的案情有了重大进展,返回希滨维的龙夏明与郭卫针对案件中的疑点展开了更深入的调查,终于弄清了那条在周文礼的衣包里找到的属于死者的金项链是怎么回事:那天傍晚周文礼从埔兰赶回维冈工厂时,第一个发现了被弃置在草丛里的女尸,但他没有选择立刻报警或离开现场,而是作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伸手拔掉戴在女死者脖子上的一条金项链。

    法官恐怕不会去考虑周文礼是因为家境贫寒才偷盗死者遗物等原因,而对其进行酌情宽大处理,根据丽城的法律,周文礼的行为将被以不道德偷窃罪加重处罚,他至少会被判处两年以上的徒刑。

    龙夏明不禁想到了周文礼的女儿,那个让人倍感怜爱的小女孩的命运,往后两年她的生活可怎么过?

    次日,龙夏明独自进入埔兰,再次来到周文礼的家中。令他震惊的事情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内连续发生:周文礼的母亲,也就是小女孩那年迈的老奶奶,她异常安静地躺在床上,她死了,不知什么时候她安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而她的尸体却似乎一点也没被人挪动过。那个小女孩呢?龙夏明在邻家两个小孩的引领下,在附近一个垃圾场的垃圾堆里找到了她,她当时正在翻找“食物”、、、、、、

    希滨维与维冈警方成立了联合专案组,重新开始调查这起“草丛弃尸案”。然而,龙夏明却在这个时候毅然拒绝继续参与此案的调查,他向上级写了一份工作报告并向市警总局递交了一份申请书,申请书中提到他在埔兰办案时所发现的种种社会问题,申请成立一支特警队,专门从事打击埔兰犯罪活动。

    龙夏明的申请令丽城市警总局的高层领导们惊讶不已。多少年来,从未有过任何一名警官主动申请进入埔兰办案。埔兰的糟糕情况他们知道,然而那总是被认为是无可救药之类的事,无人愿管。又有谁会提起呢?!

    一周之后,龙夏明的申请得到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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