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担心，王祺是朝里跳的，溅起尘土一堆。
每天傍晚4，5点钟下课后晚饭前的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大学生活不多的亮
点之一。当姑娘们一批批相继走进9号楼，关上窗户，拉上窗帘，llm们略带夸
张的表演就自然结束了。每当这时，王祺就从窗台重重一跳，震起一地尘埃，背
靠窗台，静静地说：同学们，下课了。然后大家从寝室里钻出来，蹄着拖鞋，一
手饭盆，一手饭瓢，“丁丁丁当当当”，一路吹吹打打去吃晚饭。这情形令人想
起都德的最后一课，老师最后背靠黑板，也是这样静静地说：同学们，下课了。
然后同学们鱼贯走出教室，该干吗干吗去了。这句话平平淡淡，却蕴含着老师和
同学们无尽的苍凉和凄惨。
女生9，10号楼是男生们心中的圣地，它汇聚了外语，法律，国贸，中文的
漂亮姑娘们。多少次，计算机，电信，土建的小伙子们向这里深情地凝望，他们
多么希望望眼欲穿的绿油油的目光能得到回应啊，也许姑娘们的一个回眸，一个
淡淡的微笑就可以让他们相信这个世界还有美好存在，从而重建生活的信心……
理工科的小伙子们大都20出头，正是荷尔蒙分泌最旺盛的时候。通常他们班
的女生比熊猫还要稀少，无论长的多么抱歉，总是早早被消化了，好比泥牛入海，了无痕迹。大家抱怨不断：班级男女比例是7：1，全国男女比例是107：101，为什么自己总是那个6呢？毫无疑问，社精课告诉我们，这是小伙子们日益扩大的需求与日益贫乏的可利用资源之间的矛盾，也是少数人掌握和享有大部分资源与大多数人一无所有的分配制度极不合理的矛盾。所以，学校里，特别是杨忆这样的计算机系里，产生这样大批茫然无措的流氓无产者，也显得极为合理了。
“同学们，青春是残酷的！咱们慢慢熬吧，熬他一天是一天，实在受不了可
以自宫嘛。可以静下心来写《史记》，名垂青史；也可以修习葵花宝典，天下无
敌嘛。”王祺对此挺想得开。
“张爱玲姐姐说的好，泡妞要趁早啊。”杨忆经常教育低年级的老乡，“你
们还算有机会，我们这一辈啊人老珠黄了。”
说到末了李青总要作补充，他兰花指微翘，作出个苍凉的手势：“操，我们，都他妈回不去了。”不明就里看见的，都以为他有玻璃倾向。
从寝室到食堂，有大约5分钟路程，掠过小卖部，修车摊，从9号楼后面经
过。每当此时，他们的眼睛就被阳台上花花绿绿的各类服饰吸引了：迷你裙，无
袖t_shirt，吊带装，肚兜装，黑色蕾丝内衣，透明印花文胸……在夕阳余晖下
闪烁着魔鬼一样的光芒。
“你说这年头，大学生都穿的跟小姐似的；小姐吧，都整的大学生似的。”
“你说那么细的带子，怎么就这么结实哪？他奶奶的老不断。你说要是搞建
筑的有这本事，哪有什么豆腐渣工程啊？”
“断了又怎么样，肚兜掉不下来，你看不着。”
“为什么掉不下来？”
“你这头猪，下面不是有**吗？**就象两搭扣。”
“就是嘛。这跟你皮带断了，下有jB顶着裤子，属异曲同工之妙”
……
中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学校有5个餐厅，东西南北中，听起来分布合
理，其实都集中在紧靠校门一条线上。从东到西，从南至北，看过去都是黑压压
的一片脑袋，一溜10来个窗口，队伍从那头直到这头，一望无际；餐桌上也是密
密麻麻的，要找个四个人坐的桌子根本不可能。王祺操了一声：“每天这么多人，烦都烦死了。他妈的，你说人做的时候带个套子会死啊！”大家骂骂咧咧地只好分开，各顾各去了。
杨忆从东餐厅到北餐厅又绕了几圈，努力地想挑一家感觉上还能吃的，就象
早上从脏衣服堆里挑一条感觉上最干净的内裤。但是都差不多，很难分出胜负，
没有什么东西能钩起食指。绕来绕去，绕到肚子实在饿了，就什么也不想了，闭
着眼睛打了饭菜，找一个角度好的位置坐下，抡起来就吃，象周星驰那样，嘴巴
和手机械地配合着。有经验的同学都这样：从不仔细看饭碗，因为里面通常随机
分布着几条‘加餐’的虫子，有白色的，有黑色的……五颜六色，五彩斑斓，营
养搭配非常均衡，极为科学；一定要细细咀嚼，慢慢体会，因为里面通常有各种
矿物质－小碎石，补钙啊，牙齿崩了倒是小事情，关键是别辜负了学校食堂的一
番苦心哪。
杨忆喜欢坐在最后排的角落里，这里视野开阔，可以看到谁跟谁在搭讪，谁
在给谁喂饭：男生手捧一根瓢，轻轻地插入女生嘴巴，这还没完，还得左右搅拌
几下，再轻轻抽出，循环往复；女生作万分娇羞状，把瓢满满含在嘴里，轻轻舔
吸，时不时发出大声的呻吟娇叱，生怕有人没看到，没听到她的幸福。每当此时，杨忆总是想起毛片里的**，吃饭的时候想起这个，未免有些恶心；但这实在是太象了，属于受迫性想像；而且次数一多，就习惯了，不但不恶心，简直赏心悦目。学校论坛上，曾经掀起过‘喂饭’的大讨论，面对卫道士的无理攻击，‘喂饭一族’据理力争，坚决要享有喂饭的自由；对此405寝室集体声明坚决支持：你们可以不**，但我们坚决捍卫你们**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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