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认识**有点戏剧化。
合肥至广州的401次列车的拥挤、破烂堪称全国第一。尤其是过完年的“春运”期间,车厢内的人几乎挤压成了相片。车门处窝着挑着扁担、麻袋去广州打工的民工,挤得连针都插不进去,更别提一个谈不上瘦的刘梅了。刘梅打中途站上的车,好容易从一个熟识的乘警那里搞到一张票,却根本没法上车,后来是踩着弟弟刘松的肩膀从车窗里爬了进去。
**就坐在她票上所标的那个座位旁边的位置上。
而刘梅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山羊胡子,他和同伴上车后瞅这个位置没人只打算暂时坐一下,谁知五六站了依然没人。人总是这样的,以为经过了一下自己手的好处就得属于自己,认定自己是这个座位的主人,两个人谦谦让让地一人坐几站,山羊胡子挤在人堆里两只脚都没完全落地,“金鸡独立”忍耐了半天好容易轮到他把屁股放下来,刘梅突然从窗而降,拿了一张票要他起来,哪里肯让。
“这是我的座位嘛!要不,你也把票拿出来!”最后,刘梅急得脸全涨红了,没想到索要理该自己的东西竟然理不亏,词已穷。
“大家都是乱坐的,这么挤,谁还对什么号,这是我们大老远的专门坐车到起点站占的座,凭你半路爬上来说给你就给你啦?”那个山羊胡子振振有词地说。
“这是什么道理?这是什么道理?!”刘梅咬着嘴唇,“我去叫乘警来评评理!”
两个皮肤黑得象鬼一样的民工全笑了:“这么挤,你去找乘警吧,不要挤过去了就挤不回来喽。”
“那……”刘梅不争气的眼泪在眼眶直转,车子早已开动了,要不然她准得跳回去。
“喂,”这时**放下手中的报纸,“我说你们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哪个不是凭票入座的,你倒再指一个出来看看。”
“关你什么事啦?”站着的那个蛮横地问。
“当然关我的事。”**虽然个子不高,却长着一副魁梧的膀子,“她是我同学的妹妹,她的票就是我给买的,要不然怎么会连在一块?”
“同学的妹妹?”山羊胡子并不相信,如果是熟人何以到现在才出面?**瞪了他一眼:“她的座位让你白坐这么久了,够幸福啦!也该知足了吧?还不起来,嗯?”
力量就是理由。五大三粗的**怒目横瞪,山羊胡子嘴里嘀咕着乖乖地起来让了座。
后来混熟了,**说:“我们一行四个人,只买到三张卧铺,谁也不愿来挤硬座,只有抓阉。我运气好,就抓到了。”
刘梅笑着说:“抓到硬座还说运气好啊?”
“有你这么漂亮的小姐坐在旁边,运气能说不好吗?”
说完他又把她上下打量一番,很老实地说:“算是漂亮啦。”
伴着刘梅的妈妈塞进她包里的带着路上解闷的五香大瓜子,两人山南海北胡侃着象几年的老熟人。话一投机,旅程也就短了。
“毕业啦,读的学校不咋样,找不到好工作,分回县城,单位效益不好,一个月两三百元钱,买两瓶玉兰油就不用吃饭了,后来干脆破产掉了,连下岗工资都发不出去,没办法,就来了广州。你呢?”四周人太多,刘梅把皮小心地全吐进手上的卷着的纸筒子里,和所有的女孩子一样,她吃瓜子的技术特别好,一磕开花,肉是肉,皮是皮,而且全是完完整整的裂开来花瓣一样好看。
“我是让汪国真给骗出来的。”**说。
刘梅吓了一跳:“怎么?”实在想不通汪国真是否在大陆也有亲戚。
“就是他说‘到远方去,到远方去,熟悉的身边没有风景’嘛!”
刘梅笑了起来,她笑起来眼睛弯得很厉害,“我在‘永健’搞办公室。爸爸的初中同学与那里的老板熟,当初是找他才来的。”想想又有点心有余悸,“到处都是刚才那样的人,一点理都不讲!要是今天不是你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后想起来都怪怕的。”
“怕什么?”**也笑了,“女孩子应该什么都不怕的。”
“为什么?”
“因为女孩子才是最可怕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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