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公主之死 > 第五章 红色雪花

?    离开了冰城,终于开始了最后的旅程。传说中的雪族是一个美丽的城市,但是现在它是敌人的基地,一个最令人提心吊胆的地方。我们站在冰族和雪族的分界点,这里的冰已经在慢慢地融化,可是对面的雪却越下越大。棱廓清晰的六边形雪花大朵大朵地往下坠,然而,最令人吃惊的是,那些雪花都是红色的,鲜红鲜红。我和小兰犹豫了一下,然后往前迈开了一步,艰难的一步。从这一步开始,我的眼前一片的红,不分方向,东南西北都是一样的,那一望无际的雪地上只刚留下我们的脚印,就又被埋没了。我们手牵手地并行,不敢开口说话,甚至不能抬头看一眼远处。突然,一个踩空,我们跌入了万丈深渊,顿时,头昏脑胀,随着一声身体与地面的碰撞声,我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我喊着小兰,没有回应。我开始摸索,一只老鼠尖叫着从我的手中逃跑,我也被惊了一下,然后继续摸索。终于,在不远处我触摸到人的身体,我用力地推着她,嘴里唤着小兰。可是很久都没有反应,我开始担心小兰的生命了,我继续向前摸索,想碰到她的脸。可是,我马上把手缩了回来,因为我发现,那个人,那个人居然是坐着的!我的心跳声在寂静的黑暗中突然显得特别的响。那个人突然抓住我的手,我这才发觉他是个男的,他抓得很紧,但不是很疼。同时他小声地叫我镇定,不要害怕。“你是谁?”我还是胆战心惊。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塞给我一个包裹,就一下子不见了。我紧紧地抓着那个包裹,没有扔,也没有打开。最后,等我紧张的情绪平复后,我把那个包裹小心翼翼地打开。由于看不见,我只能用手摸,那果然是个好人,里面有一截蜡烛、两个斗篷,还有两把伞。我先把那截蜡烛点上,发现这是一个很深的山洞,周围都是石岩,我在石碧边找到了昏睡的小兰。靠着那盏蜡烛,我们终于找到了出口,外面的雪依旧很大,依旧是红色的。我们披上了斗篷,但很奇怪大两把伞,这是两把油纸伞啊!有什么用呢?这么大的雪,油纸伞根本就无用武之地啊!我们正好奇着那个神秘男人的举止和目的,突然发现山洞的出口处早已有着一批黑衣武士在那里守株待兔了。我叫小兰躲在里面,自己抽出剑准备迎战,以前的一些经历告诉我对付他们我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我并不是很担心。可是,还是出乎了我的意料,虽然我很快的打倒了他们,他们却相当的顽强,倒下了再站起来,一个接一个,有的甚至已经站不稳了。我是很不愿意杀人的,尽管他们是敌人,尽管他们也不会是我第一次杀的人,但是我还是很难下手。小兰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她突然冲出来把那些已经奄奄一息的武士杀死了。

    等到一切都平息了,安静了下来,我才发现刚才的时候很多雪花飘进了我的眼睛里,现在居然痛得厉害。很快,我的眼前一片的红,我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些红色的影子,难道我失明了?我突然失明了的念头在我的脑海了出现,使我浑身发冷。我急忙叫小兰小心雪花落入眼睛里,小兰尝试着撑起了那油纸伞,奇迹出现了,雪停了!虽然雪停了,但是我的眼睛还是看不见东西,我们的行程非常的困难。我撑着伞,小兰扶着我。我们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也几乎没有说一句话。小兰找到了一个已成废墟的屋舍,今晚我们就要在这里过夜了。周围一片的寂静,想来小兰已经睡熟,我辗转难眠,心里恐惧不安。我真的失明了吗?是暂时的还是一辈子就这样了?如果一辈子就这样了,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呢?小兰不会什么功夫,我孤身作战根本就没有把握,现在连东西也看不见了,生活都成了问题,还怎么去……那一夜的绝望仿佛让我回到8岁那年,我在火海里寻找那双突然消失的眼睛一样,我绝望了!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骚乱,虽然看不见,但是我能感觉到火把的亮光,他们已经把我们包围。我推醒了小兰,她充满了恐惧,我知道我们完了。我们没有做任何的努力,就被他们带到了一个监狱里面,我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但是很奇怪,居然没有人来审问我们。监狱里很冷,我和小兰互相依偎在一起取暖,我们谁也没有睡着。“要是恩公在就好了。”小兰流着泪说。“恩公?他是谁啊?”“我也不知道,他没有告诉我他是什么人,他救过我,还吹笛子给我听。我真想他,要是他在,一定会救我们出去的。”“你,你喜欢他吗?”“我喜欢他,我告诉过他我喜欢他,他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你们一定会再在一起的。”我抱着小兰安慰着她。如果旭在这儿,他会来救我吗?我知道小兰哭了,我也很疲惫,很快就睡着了。

    我睡在监狱的地上,突然两个黑衣男子闯了进来,打晕了远处看门的侍卫。他们疾步走来,抱起我和小兰。我们走在白色的雪地里,我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暖意,是谁呢?我努力的想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中我只看到一张蒙着黑布的脸,我尝试着伸出手来,可是我太虚弱了,根本就动不了。突然吹来一阵强风,那面纱掉了,我看到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是他,我的哥哥,死去了10年的哥哥。我依旧不能动,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瞪大了眼睛地望着他的脸。突然,他停住了脚步,把我放在雪地里,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在雪地里翻爬着,吃力地伸出手,叫着哥。雪地里传出一声惊天动地地喊叫,是一个妹妹呼唤哥哥的声音。

    我叫着哥从梦中惊醒,小兰连忙走过来,我已是满头大汗。我突然哭了出来,小兰抱着我,连连说只是一个噩梦。一个噩梦,多么真实的一个噩梦啊!我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监狱里了,“小兰,我们在哪里啊?”“公主,你睡得太熟了,昨晚。是两个黑衣男子救了我们。真奇怪啊,你说会不会是恩公呢?”“哥……”我没有回答小兰,而是想起那个揪心的梦来。但是哥哥已经死了十年了,而且,是我亲眼看着他在我身边倒下。也许,是我失明了,太想念亲人了,才会做这样的梦吧。“公主。”小兰愉快地坐到我的身边,显然她很开心,“那两个人还留下了药,是治你眼睛的!”“真的!”我也一阵激动。就这样,我们一直住在破庙里,小兰精心护理着我,直到我的眼睛完全恢复。

    我们决定重新踏上征程,望着眼前的一片红,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像在茫茫大漠,不知从何出发,又要前往哪里。我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撑起了油纸伞,天空明朗起来,我们看到了白色的雪花和前面远处的人家。我们向着房屋较多的地方走去,半路再次遇到了一群人,他们拿着刀,穿着黑色的风衣,我和小兰都咬了咬牙,继续往前小心翼翼地走着。近了,发现那个领队的男人竟是他…“旭。”我轻声唤着,而耳边传来一声呼喊,“恩公!”接着,我看到小兰兴奋地奔跑着,扑到了旭的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居然流下激动的眼泪。旭就这样和小兰一起紧紧地依偎、拥抱在一起。我呆呆地站在旁边,忍着眼泪,我感觉到我的心在抽搐,是心痛。我看着小兰牵着旭的手走到我面前,甜蜜地说:“公主,他就是我的恩公。”我抬起头来,逼视着旭的眼睛,又慢慢低下头,“你好。”“干嘛那么拘束?怎么了你?”旭用很轻松的口吻说着,这是我更不能接受的。“怎么,你们认识?”小兰眨着眼睛非常的兴奋。“是啊,我们啊,十年前就认识拉!”“真的?”小兰和旭就这样一路笑着一路说着。我们来到了一个客栈休息,我一到客栈就躲在自己的房间说不舒服。我睡在床上,泪水浸湿了枕头,心一直在往下坠,像是失去了重力。其实,我知道我和旭的爱情是不会有结果的,我是公主,我承担着责任,还有我根本就不了解他,我们只能是有缘无份。可是,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又是那么的温暖窝心,他的胸怀是那样的大,他的臂膀是那样的结实有力,仿佛能包容我一切的缺点,能支撑我所有的软弱。我们的默契又是那样的强,不用多余的话语,他就把我看透了,和他在一起永远都不会累。小兰是我现在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朋友,旭是我深爱的也是敬佩的人,他们在一起,也许我应该给予祝福,可是,难道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在自做多情吗?我不甘心啊!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轻轻的推开门,走到前面的庭院里,那一晚月亮特别的圆,星星也格外的亮。我席地而坐,背轻轻地靠墙,看着天空的眼还是情不自禁地流出了泪。突然一个身影慢慢走来,然后坐到了我的身边,他拿出笛子悠悠地吹起一首曲子。“知道这首曲子吗?”我摇了摇头,没有做声。“这是小月的母亲在风神和郡主结婚的那天晚上吹的曲子,整整一夜那首曲子就这样回荡在风神和郡主的耳边,其实是回荡了一辈子。阿奴就是听着这首曲子长大的,后来牡丹也给她吹。”“一首忧伤的曲子和一个忧伤的故事。”“以前我一直用这首曲子哀悼牡丹,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以后的日子你能够坚强。”“牡丹,她是你什么人?”“她,她是一个我深爱的人……她是我妹妹。”“哦……”

    牡丹是旭唯一的妹妹,他们和雷诺等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战乱后更是频繁往来。很小的时候牡丹就被雷诺的才华深深地吸引,她曾经对旭说过以后一定要找一个和雷诺一样的丈夫。那一年,几个玩伴们一起到山上打猎,牡丹和雷诺被分为一组。因为一根树枝,牡丹从山坡上滑落了下来,不能行走。雷诺二话不说,背着牡丹来到一片平地上,为她包扎伤口,为她摘采野果,还为她打猎烧烤。牡丹幸福的以为这是他献殷情的表现,一边为脚伤痛着,一边却在甜蜜着。然而一串项链的出现打破了牡丹最后的美梦。当她正赞叹项链精致的时候,雷诺说了它的由来,那只是一对中的一串,还有一串在瑰丽的脖子上。他幸福又带着歉意地向牡丹诉说着他和瑰丽的故事。他还计算着日子,猜测瑰丽的岁数和容貌。“她一定貌若天仙!“他沾沾自喜。”“可是,那只是儿时的戏言啊!”他没有发现她的眼泪。“那怎么是戏言呢?那是一辈子的承诺,我对她的承诺。”夜幕已经悄悄降临,因为牡丹的脚伤,他们不得不留在原地等待援助。而正在此时,危险也正悄悄地逼近。很多以前的爱国主义的已经潜伏过来,很快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为了保护她,受了很多的伤,但是他还是把所有的袭击者杀死了。“这里不安全,我先抱你去找他们吧,兴许能快点碰面。”正当他抱起牡丹的时候,最后一个被遗漏的杀手,拿着剑刺过来。牡丹轻轻搂住雷诺的脖子,正好看到了他,她奋不顾身地转过身子摔了下来,但也恰恰挡住了那锋利的剑。雷诺一掌打死了那人,抱着牡丹,牡丹一边流着血,一边哭泣着,他不知道这眼泪其实是为他而流。她还是执意搂着他的脖子,留下一句,“我等你。”就晕了过去。为了能更容易的接近雷诺,牡丹欣然接受了阿奴的邀请住进了风界的宫殿里。她每天吹的笛子,不只是为着阿奴,也是为着雷诺。

    “牡丹能容忍雷诺爱着瑰丽,但是不能容忍瑰丽为着别人而杀死了雷诺。他是她的梦,她真是嫉妒瑰丽,而瑰丽却又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旭感伤地说着她妹妹的故事。

    “那串项链的出现打破了牡丹的幸福,而小兰的出现划破了我编织的美梦。”我第一次对着他说出了自己的感觉,那是我最后的勇气,却是悲伤赐与我的。

    旭沉默地看着我,眼神哀惋而无奈,“我们,……小兰她……”

    “你别说了,小兰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会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她。更何况,我们……我们不会有结果的,你知道我是……现在,我只希望你好好的照顾小兰,你们,要,幸福。”话说完,我已泪流满面,我想掩饰却又无从掩饰,他温柔地帮我拭干眼泪,然后轻轻地搂着我。我用力挣脱,飞似的跑了。

    我在房里想了很久,旭疼痛的目光让我心醉,我已经无力埋怨,更无力挽回什么了。其实,十年前哥哥倒下时哀怨的眼神早已注定我此生的漂泊。那一夜,我整理好包裹,撑着油纸伞匆匆地离开了。我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倒下的。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我被一群黑衣人围着,我一阵紧张,连忙起来。“你终于醒了?”一个留着长胡子的瘦老头说着,“他果然舍不得杀你啊!”“你是谁?”“我?哈哈哈哈,你猜猜看。”“哼,一定不是什么好人!”“恩?告诉你又何妨?我就是这片雪地的首长,公主殿下。”他似乎在嘲笑我,也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就是发动叛乱的四相之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敢。我们四位神相地位都是平等的,我可没有那本事发动叛乱啊!”“那是谁?到底是谁?”“这个嘛,你到了地狱去问你的父亲吧。”“什么,我父皇,他……”我还没来得及反映,那老头就抽出剑向我刺来。一阵寒心的痛立刻在全身散发开来,我捂着伤口,红色的血染红了白色的雪,顿时,天空又下起红色的雪花来,那一片的山地房屋顷刻消失,我们站在了红色雪野里。那老头,露出邪恶的笑,挥了挥剑想再次刺过来。“住手!”一声令下,他停住了,我们共同望向那声音的地方。我瞪大了眼睛,张着嘴,血和泪一起涌出,是他,是他。我敬爱的哥哥,那个死去的哥哥,那个救我、爱我的哥哥。我看着他飞快地跑过来,我倒在他的怀里,晕了过去。

    我醒来,睡在一张非常华丽的床上,哥哥坐在房里的椅子上打瞌睡。突然,雪神闯了进来,我急忙闭上眼睛。“主公,你怎么和阿旭一样妇人之仁呢?做大事就不能顾小节。”“军师,这不是什么小节,他是我妹妹。”“妹妹怎么了?你不是连父母都……”“别说了,那是逼不得已的,现在我就只剩下我妹妹了。我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的。”“主公!”“好了,好了,她正睡着呢,没别的事你就走吧。”我静静地躺着,心里却不能平静下来,哥哥在整件事中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呢?为什么雪神会叫他主公?父皇和母后真的死了吗?“你醒了?”哥突然来到床前,我正睁着眼。我没有做声,哥把我扶起来,端来了药,我冷冷地看着他,只是不做声。哥放下碗,用力地抱住我。“哥,我想见父皇和母后。”哥放开我,看着我,然后走了。我住在宫殿里,有很多的侍女照顾我,那里也很漂亮,哥每天早晚都来看我,而我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一次,哥照例来看我,我没有说话,他走了,我叫住他:“哥,我想看看父皇和母后。哪怕是坟墓也好。”哥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动,我紧紧地看着他,生怕一个不留神,他就躲开我的视线再次回避。终于,我看到他点了一下头。我们来到一个冰窖,我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心里却直打哆嗦。当我看到两块透明的冰柱里冰封着的两具尸体时,我停住了脚步,然后飞奔过去紧紧地抱着冰柱,任凭寒气袭来。哥抱住我,拼命地拉开我,我一边哭喊一边紧紧抓着冰柱。“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永远都是公主!”哥紧紧地搂着我激动地叫着。叫累了,哭泪了,我和哥都依靠在冰窖的墙上。哥还是轻轻地重复着他的话,“你还是公主,你永远都是公主。”可是哥,你知道吗?就是你,我最最亲爱的哥哥,你毁了我的一生,你亲手打破了我的幸福。我失去了美丽的童年,失去了至亲好友,失去了爱情,也失去了青春快乐。我宁愿做一个平凡的孩子,有父母,有哥哥,有好友,我们结伴而行一起去寻找我们的未来和幸福。现在,我失去了所有的一切,我连自己都失去了。“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流着泪问。“妹妹,你那时还太小,不知道父皇他太凶残了,百姓们都有暴动,四位神相一起鼓动我篡位。我就一时糊涂了。”“哥,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啊,而且,皇位迟早是你的。那你又为什么把母后也……”“不是,母后是她自己,她自己……妹妹,我爱你。你能原谅哥哥吗?”“原谅?”哥哥,你叫我怎么原谅呢?

    我又一次地不告而别,这一次不仅仅是心痛,还有迷茫。十年前夜晚,我失去了方向,失去人生的动力,是旭和瑰丽帮着我找回了自己。现在我再次的失去了方向,而且再也没有人能够帮助我了。我要去杀谁呢?我的哥哥吗?我要去救谁呢?冰封了父母吗?我撑着油纸伞往前走,往前走。我想到了小月,不禁心生愧疚。小月没有错,我也没有错,谁都会在亲情、爱情面前败下阵来。我们只是一群刚刚踏入红尘的女孩子啊,命运让我们背负的太多,太重。在情感的折磨下,在责任的挑战下,她们选择了放弃生命。我似乎没有什么选择得往前走着,现在我又是为着什么而活呢?三天三夜之后,终于到了最后抉择的时刻,在我面前一群黑衣人再次光临,其中有我的哥哥,有雪神,还有陈旭。我们互相凝视着,哥第一个开口:“妹妹,回来吧。你永远是公主。”我没有应答,雪神在一旁下了命令:“陈旭,去,杀了她。”“爹!”我紧紧地盯着陈旭,他是雪神的儿子,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还楞着干什么,恩?不除掉她,后患无穷啊!”我和旭互相对视着,我看着他慢慢地抽出那柄闪着蓝光的剑,是瑰丽的哥哥。我轻声说道,“瑰丽,对不起了。”就把手里的伞慢慢放下,伞坠地,我拔出剑,我们来到了红色的雪野,天空还是下着那红色的雪花,大朵大朵地往下坠落。红色的世界里出现了两道剑气,接着是剑和剑互相碰撞的声音。这让我想起竹灵和风神之间的那场雪地之战,也让我想起瑰丽的剑刺向雷诺身体的那一刹那。是我毁了瑰丽的幸福吗?我知道旭没有尽全力,我也没有。可是,当我眼前浮现父母冷冰冰的尸体,丁香美丽的死亡,还有小兰扑在他怀里的那一刹那,我突然加大了力量。他措手不及,我的剑对着他的喉咙,他向后推着,我紧跟着他追,我们的眼睛依旧对视,那是复杂的心情,复杂的眼神。这个画面让我想起瑰丽给我解围时,我们在空中,她的剑就对着我的喉咙,她那时是那样的美。我的思想不集中不仅给了旭喘息的机会,也给了雪神可乘之机,他一掌击中了我,是致命的一击。我迅速得向后退着,重重地坠落在雪地上。大朵大朵的棱廓分明的红色雪花落在身上,我嘴里流出的血融化了雪花,旭飞奔过来,他抱着我痛苦地哭泣着,哥也跑过来,喊着妹妹。我想着也许我要死了,我想说些什么,可是一张口鲜血就直流,旭不停地为我擦血。我知道只要我再努力一点,哥和旭帮我运功,也许我还有活的希望,可是我看着瑰丽,也许我活下来更对不起死去的她们。我从小就想着要把父母救出来,要恢复国家,可是现在,唯一的梦想破灭了,仅有的朋友死去了,我真的还能活下去吗?我真的能够看着旭和小兰幸福的在一起?真的能在哥的身边当公主吗?我渐渐地失去了意识,眼前模糊起来,我用尽最后的力气,轻声地说:“哥,我想和妈妈在一起,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哥哭着答应我,他的泪落在我的脸上,我感觉到我的身体开始冷了,冰从脚上开始慢慢地将我冻住,我转过来看旭,他还是抱着我,在他身后我看到小兰慢慢走来,我微微地笑着,“旭,认识这么久,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你要记住,我叫…叫…悠…霖…。”我微笑着,失去了知觉。如果说在死之前我还能做一些事的话,那么就让我再抱一抱瑰丽,再闻一闻丁香花香,再看一眼小月灿烂的笑容。也许,我可以实现我的愿望了……

    红色的雪花继续下着,哥哥把这个第二世界尘封起来,我,伴着父亲和母亲,静静地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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