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彰讲起锦衣卫的格斗能力时眉飞色舞,连比带划极为推崇,“大哥,我们现在只懂用刀,万一身边没有武器的时候怎么办?有时间的话我们应该向锦衣卫学习空手迎敌的功夫,马涛的指力很好,在船上单凭手指就将那个海盗全身的关节捏碎,非常有兴趣,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教我,中原武林人士对门派的成见很深,不是同门或者自己徒弟的话一般不会传授所谓的独门技术。”
“有时间你再问问他肯不肯教你,反正我对单打独斗不是很感兴趣……”我说的也是实话,在我们三人中也只有李彰对这时代的武学比较入迷。
“大哥,难道你没感觉到吗?这也是一门艺术啊,和别人对战的时候我都感觉到很享受,只是那些对手太弱,每次刚刚引起兴致就结束了,到日本以后打得最爽的一架就是和加藤那次,可惜后来我几次要他和我对打,他死也不肯。趁现在有时间,不如陪我玩上几手吧。”看来李彰已经完全把以前对文学的兴趣转移到这方面来了,这也难怪,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也确定是没时间让他接触到文学方面的题材。
看着他那近乎哀求的眼神,我硬着头皮说道:“那就用竹刀吧,真刀对打我怕你一不小心就把我送回老家。”
“大哥,不用真刀的话没有那种临场气氛,一点也不过瘾。”李彰见我有所松动,继续不依不挠的求我。
“拿我试刀你就过瘾啦?我这副身体可是才用没几个月啊。”他还真正应了那句话:得寸进尺。不过我可不敢和他玩真的。
“大哥,你就应承我这一回吧。我保证不会伤到你的身体,最多以后……”
我依然不为所动,继续坐在那里想出航的事情。李彰也太不知趣了,竟然就这个话题磨了小半个钟。看这情况如果今天不答应的话他可能会一直跟我耗下去了。这可不行,等到中午还要去给村民们送饭呢,时间耽误不起啊。最后被他缠得实在不耐烦,咬咬牙答道:“你还真罗唆,放马过来!”说着站起身来,拔刀在手,不过心里可是“咚咚”直打鼓,说实话和他动手我可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李彰听到这话马上眉开眼笑的说道:“还是大哥好说话。其实早答应不就得了,害我讲那么多好话。”说完竟然还冲我伸了伸舌头扮个鬼脸。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
不过李彰说笑归说笑,手里的动作可一点也不慢,马上就摆好了和我同样的动作,但是却不同于我的握刀姿势,他只是随便用四指搭在柄上,拇指抵住镡手,刀尖斜指地板,两眼牢牢盯着我。片刻之后,眼神从最初的平常状态逐渐转冷,像是看着一件毫无生命的死物,相隔三米和我对峙着。
这么快就进入状态了,从这点上我还真的很佩服他。我不敢有丝毫怠慢心理,集中起精神和他对视。
他的眼睛明明没动,可我却感觉到有两道凌厉的目光上上下下不停的在身体各处游动,好像在等待着我先出招,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既有点害怕,又有点想呕吐。这个是不是黄敬之经常提在嘴里的杀气?这时候我才知道和李彰对阵时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难怪他总说打的不过瘾,实在是因为他进步太快了,来日本后也没碰上几个武学高手,一般的武士对他来说简单就是小儿科。
僵持一分钟左右,我的手心已经出汗,湿漉漉的有点难受。但是现在绝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显然李彰现在已经把我当成真正的对手,任何的举动都会被他看出破绽。我的速度比不上他,先行发动攻击的话绝无胜算,只有后发制人才有几分取胜的把握。
又僵持了几分钟,虽然我没有任何动作,但是却感觉到身体出了不少汗,尤其是背上的衣服贴在皮肤上很不舒服,李彰还是没有动作,只是本来清澈的瞳孔变得空洞异常,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我甚至都开始怀疑起在他眼里已经没有了我这个人的存在,这时在我心里响起一个声音:就这么一刀劈过去吧,是好是坏是生是死就由他去。另一个声音随即响起:不行,你要和他耗下去,比耐心。这两种声音此起彼伏,也成了一个小战场,几番较量之后,前一个声音逐渐被挤出脑外。
就这么继续僵持着,也没去计算已经过了多少时间,事实上我也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去理会其它事。突然,面上一道冰凉流过,不由的眨了一下眼睛,这时一阵风从门口吹进来,背脊和大腿也是凉嗖嗖的,这才意识到刚才的冰凉是有汗珠从额头滚下来。只是心神稍分这一瞬间,李彰向前跨出一步,一股强大的压力从他身上发出,如同一座山般朝前压来,逼得我往后倒退一大步才堪堪抵挡住。
此时的李彰在我眼中已经是一个不可撼动的巨人,感觉自己在他面前永远处于被动局面,别说反击,连挡住他一刀的信心也在慢慢减弱。为什么他还不出刀?难道他还要等到我完全崩溃吗?现在的我已经产生了一种弃刀投降的无力感。只有一种很微弱的信念支持着我撑下去:我死之前,说什么也要在他身上砍回一刀!这时候我也顾不到什么身份朋友之类的想法,眼前只有刀和敌人,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死,原来是这么近,也这么容易啊,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心里竟然泛起贪生怕死的念头,死亡的阴影紧紧笼罩着我。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压抑感,我合上双睛,放弃了和他在精神上的对抗。但心里却隐隐感觉到应该还有一线机会,只要他不是一刀砍下我的脑袋,或者切断我的活神经中枢,那么他的刀将会在我身体内停留极短的时间,这点时间应该足够我完成临死前的反击动作,就算是死也要在他身上留点记号。
我不禁回想起这几个月来身为有性人的短暂时光,初到南京、夜劫严府、海上大战、桶狭间、出仕能登、敖广、黛瑞丝、恭迟尚、张信、马涛等等事情和人物一幕幕在眼前掠过,像是在看一部真实的纪录片,随后又逐渐模糊,什么都回忆不起来,脑袋里一片混沌。
我暗自嘲笑自己在这种时候居然还想得起这些无聊的事情,不知不觉间竟然进入瞑想时那种无我的状态。周围的一切是那么平静,我也只是其中一粒无足轻重的尘埃,什么领地啊,村民啊,宏图啊,思想啊,统统都和我不沾边,好像根本就不曾在我脑里存在过。身体全部放松下来,也仿佛不记的面前还有李彰这个人,先前他施加给我的压力已荡然无存,全部身心都陶醉在那种飘然无我的感觉中,我就是整个世界,世界就是我,双方融为一体,是那般的合谐自然,再无分别。
突然一声巨响传入耳中,虽然我没有睁开眼,但是却清楚知道这是李彰向前踏出一步发出的声音,奇怪的是我完全感受不到刚才的压力,在李彰脚跟着地的时候我也一步踏出,隐约可以感到李彰身上发出的热气,这时我们相距不过两米,任何一人再踏前一步都可以出刀劈向对方。
李彰发出“咦”的一声,刀尖顺时针转过九十度,变成正手握刀姿势。现在的我不但可以感觉到他动作的变化,连他的思想也可以感觉出来,那是在引诱我发动攻击。
我继续保持瞑想状态,只要他不上前,我绝不会有所动作。渐渐的在我身上也开始以精神力凝成一股无形气势迎向李彰,两股气劲在两人之间的空间中激烈碰撞。
李彰的气势终于减弱,慢慢的向后缩回去,我的气势紧跟着逼了过去,就和刚开始始他加在我身上的压力一样,只是现在换了个位置,主动权在我手上。我稳稳当当前踏一步,这回轮到李彰后退了一大步,中间仍然保持两米的距离。李彰的身体开始大量发热,呼吸也变得加快,只是持刀的手仍然保持稳定。我也不急,反正目前的胜利的天平偏向我这边,我继续闭着眼睛站在他前面,等着他下一步反应。
李彰的喘息加速,血行加快,持刀的手臂更是涌出一**的热力,但是他始终没有出刀。既然如此,我再逼逼他,看他忍不忍得住。这么想着,右脚再踏前一步,跟着左脚跟上。李彰的右臂气流急剧变动,最终还是选择后退。我连跨七步,李彰连退六步,按我的记忆,他身后再没退路,身体应该已经贴到大厅的木墙上。我们之间的距离为一米半左右,我的身体也已经进入到正宗的攻击范围内,只要他出手,随时都可以砍中我。
李彰开始发出喘息的声音,胸口起伏,手腕不停的抖动,最后,他长吸一口气,松开手,正宗“夺”的一声,钉在地板上。“大哥,停下,我快受不了啦。”他的声音跟着传入耳中。
我发出的气势一下子找不到对手了,变成飘飘荡荡的在空中乱闯。我赶快收敛起精神,睁开眼,只见李彰眼睛里充满恐惧,满头大汗,手臂和大腿不停的打颤,全身也已经被汗水浸透。想不到李彰居然一刀未发就认输了。我对自己发生的气势也感到莫名其妙,搞不清楚它是从哪里来的。还刀入鞘后拔起钉在地上的正宗递给李彰,他手腕颤抖着接过正宗,还刀入鞘,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拉着他走出大厅,脱下上半身的衣服,拧干汗水后晾在内院的树叉上,笑着说道:“知道惨啦,起初我也被你逼得好惨,差点以为你要取我性命,正打算和你同归于尽呢。”
李彰擦着额头上的汗,不解的说道:“刚才我明明已经把大哥逼进绝境,我非常清楚你那时只有同归于尽一条路,但是你的速度比不上我,只要你一出招,我有九成把握可以打落你手中的刀。”
“你刚才的眼神那么吓人,不带一点感情,还以为你已经忘记我们的身份,真的把我当成了敌人,当时可真是把我吓着了。”说到这里,忽然头脑开始晕沉,有点无力为继的感觉,我也坐下歇息。虽然刚才一刀未出,但是在精神的较量中同样透支了相当大的体力,“闭上眼睛之前我真的认为自己必死无疑。”
李彰的我体力比我要好的多,休息一会后已经恢复到平常状态。他擦完汗,从水缸中舀起两碗清水,递给我一碗,说道:“我只要面对有实力的敌人,不知不觉就会全心浸淫其中,所以才会出现那种状况,对那些不堪一击的人,连想都不用想,手里的刀直接就过去了。大哥可真是厉害,到目前为止你是真正打败过我的人,我可是输得口服心服。”
“李彰,你其实还有反击的力量,只是你自己放弃出刀的机会。如果你也和我一样打算挺而走险的话,那结果就很难说了。这次也是我感觉到最凶险的一战。虽然在南京训练的时候形式也非常凶险,但心里总算有底,旁边有黄敬之他们看着不至于有丧命之虞。”
李彰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碗中的水,咧开大嘴笑道:“刚才大哥有挺而走险的打算么?”
“只要你没把我的头或者脊椎神经砍断,我临死之前就还有能力对你进行反击,砍在其他部位的话再怎么锋利的刀也会有零点一到零点二秒的肌肉骨胳阻碍,就算刺入心脏也一样,人的心脏停顿以后还有几秒钟才会造成大脑缺氧,以后你对敌时要小心提防这点。”看着他若无其事的表情,忍不住就想把自己知道的人体弱点告诉他,这也是一种交流的**吧。
“大哥,以后我会注意的,尽量不留给敌人反攻的机会。还是再和我说说刚才的较量吧,这场架打的真是痛快。只不过原先我也以为自己稳赢,但是当大哥闭上眼后,我费尽心思蓄起的气势好像就完全失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边说一边表情古怪的看着我的脸,好像我脸上写着答案一样。
我回想着刚才的感觉,说道:“你还记得我们在船中做过的实验吗?这段时间我都在打坐瞑想,希望能不通过**接触就可以感应到对方的思想,刚才我闭上眼时不知不觉就进入到瞑想状态,虽然没有感觉到你的思维活动,但是却可以从你发身上发出的气息感觉到你的动作。在这种状态下很自然的升起一种反抗的力量,在瓦解了你的压力之后又进一步对你形成压力。”
“难道大哥在那种状态下一点都不受我的影响?”李彰一脸不相信的神情。
“是啊,那时候我好像已经不在这副身体里,感觉当时周围的环境都和我的思想相通,我和整个世界完全不分彼此。”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给他听,那种境界实在没办法用语言表达出来。
也不知道李彰听懂了没有,他低头思索了一阵,突然面带喜悦的说道:“以前我看到资料上的记载,符合这种情况的是叫什么‘天人合一’的境界,佛教道宗和其他一些修炼真气的门派也是追求这种本身和大自然融合起来的感觉,还当是故意编出来瞎扯骗人的呢,想不到这种情况居然会出现在大哥身上。”说完面带羡慕的看着我,“我怎么就无法进入这种状态呢?大哥,你说说问题出在哪里?”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就是敖广所说的精神力强弱的差别吧。我也是偶尔才体会到的,还不能说融合就融合,尤其是刚才你认输的时候我就险些控制不了发出的气劲。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不清楚啊,我也没把时间放在心上,”李彰抬头望向天空,“糟糕,日已中天,刚才我们那一架怕是足足打了一个半小时。”
“我们去看看那些武士家眷把饭团做得怎么样,做好就给张宏他们送去。”我也暗叫糟糕,本意是不想和他浪费时间,却没想搞成这样,再加上刚才歇息的时间,看来今天村民们的午饭要推迟了。
我们快步转回大厅,只见那些饭团早已经被那些家属装进事先准备好的四个大筐里,上面盖着厚厚一层布。棉谷云和黛瑞丝见到我们就急急的说道:“神使大人不是说要亲自送饭给村民吗?刚才你们上哪去了,等你们好半天都不见回来。”
我冲她们歉意的笑了笑了。和李彰用绳子把四个大筐两个两个绑在一起,然后抬起来架到马背上了。又拉过旁边的两匹马,牵着那两匹拖饭的马一起出了天堂城,一路上快马飞奔,也没用多长时间就来到町内。
由于早就规定好了休息时间,现在已经是正午时分。远远就看到村民们或坐或躺在路边,从人数上看来三个小组全集合在一起。其中有不少人站在那里手搭在额头上向着我们的方向眺望,看到我们的马时兴奋的大叫起来,把所有村民都叫站起来迎接我们。
走到近前时,土肥亲真和吉田春一郎“咦”了一声,土肥亲真说道:“怎么是大人亲自送来,还以为是其他武士来送饭呢,晚了这么长时间本来想好好训他们一顿的,不过现在即然是大人来了,那就……嘿嘿”他也不继续说下去了,冲后面的村民手一挥“各小组组长都上前来帮助发放饭团。”呼啦啦走上来二十几个人,一起动手把马上的四个大筐抬到地上分开放好,每个大筐旁边留着两个人负责发饭团,其余人组织村民排好队,轮流上前领饭团。
原来他们三个已经把这一千来人分成二十几个小组,选出组长后让他们自己管理村民,平时也是由组长帮助传达命令给村民,这倒省事,也符合人事管理原则。
我和李彰对望了一眼,虽然没人敢怪责我们,但还是感觉有些过意不去。张宏冲我们笑笑,说道:“以后这种小事还是让其他武士来做好了。”
我和李彰都点点头表示同意,随后也动手帮助他们发送饭团。
当晚,我们三人在房间中讨论去辽东的问题,张宏听完我的计划,细想一会,分析道:“这样一来我们的粮食供应会显得更紧张,如果在女真弄一百骑过来,消耗的粮食是六百人的份量,战马不能只喂干草,也必须靠精粮维持,再加上那些忍者,领地内至少要再负担起相当于八百人的口粮。而马船往返明日两国一趟,大概需要一个月,再加上往返辽东和能登的时间,和你们在辽东耽搁的时间又要耗费上差不多半个月,时间上已经赶不及。何况还要和长续连、游佐两人进行接触,现在已经是七月中旬,如果那两个家伙不造反的话吃亏最大的就是我们,按照领地的收入米粮数计算,我们维持不到明年春天,就算把每月一次商品交易的利润全部购入粮食,也只能勉强维持现有人数的口粮供应,根本没有余钱发展自己的力量。”
他分析的也对,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多拖上一天,田上义纲和那两派的势力就增长一点,到时要撼动他们根基就难上加难。
张宏说着站起身来,在房间内来回走动着,道:“据土肥亲真说,能登十一月初就开始下雪,以往交战的各派势力都选择这个时间休战,我们就算在九月底秋收完毕挑起内战,也仅仅是得到四十日的时间发动战争。所以,我们一定要按照计划进行,大不了叛乱失败我们就从海路逃跑。”
他这么不停的走动,搞的我和李彰的眼睛也随着他的身影晃来晃去,我开口说道:“时间上应该不成问题,这几天马船就会到达敦贺。载我们到辽东再返回能登也只是八月上旬,我们一回来就进行那两人的策反工作。粮食的问题交给道川三郎去办,把这次交易的利润全部换成粮食,价格再高也要买下来。我们离开后,领地内所有事务就由你全权代理,如果我不能在八月初赶过来参加评定会议,你就代我出席。”
“张宏,坐下来好好听大哥讲,眼睛都快被你晃花了。”李彰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张宏“哦”了一声,看了看我,我示间他坐下来,继续说:“伊贺那边过几日也会派人过来,可以让他们出面挑拨领民对田山家心怀怨恨,但是一定要做得隐蔽,不要给土肥亲真、楠木忠雄和天堂城那些人发觉,唔,不,故意露点蛛丝马迹给他们发觉,然后把罪名推在那两派身上。反叛的罪名就由长续连、游佐续光两人去承担好了,我们不能出面发起叛乱,避免落得个反叛主家的骂名。”
“大哥,我们也不能把利润全部换成粮食,现在领地内有三千多精壮村民,能够动员起来作战的大概也只有两千人,他们中间大多缺少刀枪盔甲,我建议利润分成三份,一份购买粮食,一份购买武器装备,一份用来雇佣女真骑兵。”
张宏说到这里,想了一下,继续道:“而且收购的武器粮食还要在川舟屋仓库里隐藏起来,计划成功马上让他们运到轮岛,不成功的话就让道川三郎把这些物资脱手,也能折点现钱供我们逃亡时用,好过放在这里白白便宜那些家伙。对了,货物的利润不能马上到手,可能还要经过一段时间周转,我们手上还有一千多贯钱,大哥这次一起带过去,也好笼络那些女真人。”
“好,就按你说的办。李彰,你还有什么补充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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