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聚雅楼在南京不算什么有名的酒楼,但是做出的醉虾和大煮干丝却地道得很。
我们三个要了靠窗的位置,也要店小二一起坐下来喝点小酒。点菜时,看着店小二那青黄不接的面色,是怎么也不敢尝鸭血豆腐了,我们只好放弃这道名菜。
从窗口看下去,路边的小吃摊前生意极好,摆放在旁边的几条长凳上都坐满了人,其余的人或蹲在路边,或站立街头狼吞虎咽的吃着早餐,很难让人联系起刚才杀人的一幕。我们是第一次看到人杀人的场面,也没有店小二那种随时想呕的感觉,安慰了他几句之后,就开始专心观赏起古代的秦淮美景。
秦淮河像条银色的缎子,从窗下缓缓流过,微风起处,明亮的河水荡起轻快的水花,无声的表达着一种含蓄的妖冶。岸边的柳树倒垂在河面,柳枝上抽出的新芽显示着春天到来的勃勃生机。几艘画舫泊在河的两岸,隐隐传来的一阵阵丝竹之声,伴随着女子的低声漫唱。远处几艘小渔船在河中缓缓而行,渔翁手持钓秆在河面垂钓,朦胧之间仿佛和秦淮河融为一体。
李彰看着河水,感慨道:“原来,地球曾经是这般的平和洁净,十里秦淮,无边风月,我们以前也只是在资料库里看到过,有幸,让我一睹芳颜……”
“好了,别学那些酸不溜丢的古文啦,听来都见烦。”张宏半碟醉虾、一壶清酿下肚以后才接着说道:“还是醉虾来得实在,要是现在让我回去喝那些营养液,恐怕还真不习惯了。”
“口舌之欲,食欲;感官之欲,**,食色性也,看来这副躯壳还是让我们体会到有性人的乐趣。”我看着他们说道。
店小二也不懂我们在说些什么,一边陪着笑一边神秘的说道:“几位公子不怕见笑,古来秦淮的青楼画舫才是南京的一大美景啊,入夜之后处处笙歌,那些姐儿妞儿就是喜欢公子们口袋里的东东,若公子们有意,晚上小的就去联系几个相好,让公子们饱尝温柔……”
“什么温柔这么好尝啊?”一把半男不女的声音打破了楼上的安静气氛,从楼梯走上来了几个华衣打扮的大汉,中间一个着宝蓝绸衣,腰缠蟒带,头带黑色缎帽的人正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们。
“小人、小人拜见公公。”店小二马上翻下凳子跪服在地。
“你认得本宫?”那个太监面带诧异之色朝店小二问道。
“小人有朋友在绸庄办事,因此有幸得见公公尊容。”店小二头也不敢抬起,声音发颤的回答。
“嗯,不错,不错,小伙子真是机伶,有前途,有前途。”那个太监像摸条狗一样摸了摸店小二的头,“你可以走了,本宫和他们三个有要事相商。”
“谢公公夸奖,祝公公福体安隆,永沐天恩。”店小二连滚带爬跌下楼去。
明朝官场中的贪官还好对付,但是官中之官的得势太监可就难缠多了。我们看着他等他开口说明来意,他径直走了过来坐在店小二刚才的凳子上,盯着我们也不说话,过了一会,他斟了杯酒慢慢饮尽,“好酒,在声色场中混久了,以为没有机会再尝如此清酿,今天托三位福气,才能喝上一杯。”
“是啊。”张宏模棱两可的回答道,“不知公公为何事而来?”
“海上的朋友,今天既然来了,还藏头露尾的做什么?”他此时目露精光,厉声喝道。
我们吃了一惊,回头看看四周,除了他带来的几个大汉之外,刚才还在吃饭的人都已经不见了。
我面带疑惑的神色问道:“请问公公所指是……”
“明人不说暗话,你们三个!”
“在下等是四川成都人氏,行商途经南都,幸免于水祸,想在此地采办货物后随即南下,不知道公公是否认错了人呢?”我在话中加了重重的川音。
“不会错,本宫刚接到厂卫的番子密报,卯时刑场斩杀犯人,全场只有你们三个面不改色,只有看惯杀戮场面的江湖朋友才做得到,陆上的朋友被我们看管得甚紧,能通过厂卫眼线而不被发觉的,只有经海路进来,除了王老板手下的人,还有谁能办到此事?”
我们一愣,这也算啊?总不能说我们是从另一个空间过来的吧。张宏诚恳的说道:“我们真的不是海盗啊,请公公明察,我们都是一介文弱之辈,不会丝毫武技,又怎么会是能在海上添血混饭的人呢?”
一个大汉过来摸了摸我们的手臂、大腿关节,回身向那个太监道:“禀公公,确实不是练武之人。”
“带回去,入牢!”
真是气闷,来到这个世界才一天就被关进了牢房,还是盐监的私牢。
狱卒是个年迈的老头,也不知道干这行多久了,看我们的眼神就像看着三堆货物,“不错,不错,这样的身子骨应该可以多熬几次。”
牢中的瘴气血腥之重,中人欲昏,我们被带到地下一间牢房里关了起来,经过通道时我向两边的牢房里看了一下,里面差不多都是在墙角处堆着一堆干草,上面斑斑点点的血迹见证了每个犯人的悲惨遭遇,每间牢房里都关着一个可以说是人的动物,五冠不全的,缺手断脚的,混身腐烂用头撞墙撞不死的,那些木然的表情呆滞的目光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动物更为恰当,已经没有一个还会喊“冤枉”两个字了,嘴巴还能动的,喃喃自语,细听之下最多的一句就是“行行好,赏我一刀吧”。
进到牢房之后我们都坐了下来,李彰耸着鼻子说道:“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后天中性系人了,不过堂审问就把我们丢来这里,也不见有什么刑具加身,看来对我们还是不错的,大概是想利用我们做点什么吧?。”
“如果是这样,那利用我们做的一定是私事,或者牵涉到党争才把我们关在私牢,如果怀疑是海盗的话直接把我们送刑部受审就可以了。”我接着分析道,“就是不知道要我们做什么,按理说凭厂卫的势力在明朝已经是只手遮天了,会利用到我们这些外人的话,对付的肯定不会是普通人,而且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和锦衣卫有牵连。”
张宏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如果这次能活下来,很可能是一个契机,说实话,老老实实做生意和我们的任务目标相差太大,以我们现在的状况能做到像沈富沈万三那样富有就已经很不错了,大哥,我们是不是先顺从那太监的意思,能攀上锦衣卫这条线,对我们将来的发展很有帮助。”
我点了点头:“等着吧,在这里不会呆太久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猜错了,一连两天都没人过问,食物也没有送来,老狱卒说是上面不让送饭,只留下几筒清水就走了。
第三日傍晚,我们饿得两眼直发青光,谁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了,眼睛盯着牢房门口,不由的分外怀念起我们的营养液来,那可是一小瓶就能维持一天的能量啊,哪像现在每天都要吃一大堆东西,没过几个小时就又饿了,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发明一些类似压缩粮食之类的食物带在身边。
通道里终于又响起了脚步声。老狱卒打开门锁后说了声“跟我来”,转身往台阶走去。
我们跟着他来到上面的一个房间,他用嘴角朝里面孥了孥,在我们进去之后从外面关了房门。
房间内颇为宽敞,靠近窗口处放着一张八仙桌,上面是四菜一汤,四只酒角和四副杯盏碗筷,还有几只空碟和一个竹篮,旁边散乱的放着几张长凳,一个男人正面对着我们进来的方向箕蹲着自斟自饮,房顶中央倒吊了一个大铁钩,除此别无他物。
那个男人抬起头来用一把粗犷的声音说道:“些许酒菜,几位朋友请自便。”
我打量了他一下,三十岁左右,长相极为普通,穿着黑色粗布长袍,是那种放在人群中就再找不出来的类型,只是被他的眼光扫到一股凉气从前胸直透后背。不过凉归凉,我们都找了张凳子坐下,饿了三天毕竟不是说着玩的。
他打开篮子,推到了我们面前,里面有五只烧鸡,半篮馒头。
我们三个也不再说什么,眼睛盯在篮子里,手上不停的往嘴里塞着食物。
片刻之后,饥饿感顿消,我们由开始时的狼吞虎咽改为撕块烧鸡咬口馒头送一口酒式的细嚼慢咽,也不知道饿了三天之后的胃里一下塞进那么多东西能不能消化掉。
“各位远到而来,淡水薄酒,还望多多包涵。在下东厂理刑百户黄敬之,敬几位朋友一杯。”他说完,持杯一饮而尽。
“王直王老板纵横海上多年,在下虽身在官场,却也久仰其大名,无奈王老板命丧胡某等辈宵小之手,可惜,可叹。”
“我们不是……”
“在下知道各位很多话不方便说,也无意强求各位承认,只是在下承东厂宗主之令南下公干,还望各位鼎力相助,事后定当重报。”黄敬之还没等我们说完就打断了我们的话。
我们三人对望一眼,你小子封口封得真快,无论我们认不认,这个海盗帽子硬是扣定了。
“不知阁下所欲何为,但凡在下兄弟几人帮得上忙的地方,定当尽力。”我也不再分辩,反正他迟早都会说出目的。
“哈哈哈,好,爽快!两位张兄、李兄,请!”说完抱拳一礼。“等会还有一个节目娱酒,还请三位多多指教。”
黄敬之拍拍手掌,一个大汉肩上抗着一个口塞布条的女犯,另外两个大汉合力扛着一大锅热气腾腾的滚水,最后一个手里拎着铁齿刷、木瓢木棍之类的东西走了进来。
黄敬之做了个开始的手势,两人把锅平放在地上,拉过旁边剩下的几张木凳绑在一起做成一张简易的木床,另外一人把女犯身上的衣服剥了个精光,呈大字型绑在床上,连女人**的地方都一览无余。
“黄大人,你不是准备让我们看这个吧,这样的话倒不如出去包条画舫,保证比这还要香艳百倍。”李彰不解的问道。
“哈哈哈,李兄想去包画舫?在下定当舍身相陪,不过,还请稍安,眼前好戏还没有开始呢,喝酒,喝酒。”黄敬之说完举起酒杯做了个请的手势,一饮而尽。
李彰也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一个大汉抄起木瓢在锅里舀了一瓢水走到木床边,一只手抚摸着女犯的左腿把紧张的腿肌松弛下来后,把瓢移到上边缓慢倾斜,水顺着瓢沿流了下来。
“啊……”女犯的惨叫声响起,脸上露出极度恐惧的表情。
我们也被她的叫声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意思?再看向黄敬之时,只见他正慢悠悠的喝着酒。
那个大汉把瓢里的水全部淋在女犯的左腿上,房间里顿时充满了炸肉的香气,原来锅里装的全是滚油。女犯早已晕了过去,那个大汉从靴筒里拔出一把牛耳尖刀,割下大腿上靠腿根的一条熟肉,用刀尖挑起,走上来放到桌上的空碟里划成四截,转身退回女犯身边。
“她是直隶悍匪孙大头的姘妇,这婆娘腿上工夫很有两下子,十二路谭腿出神入化,拿她时八名缇骑还被伤了三人,这肉嘛,应该还挺有嚼头的,请,请,不要浪费了。”黄敬之说完夹起一条肉放在口里大嚼起来。
我们惊讶的看着他吃的禁禁有味的样子,怎么这个时代的人类这么冷血,居然可以若无其事的吃自己同类的肉,虽然我们不是这时代的人,但照这情景来看,不小心应对他的话,现在的这副身体也有可能遭受同样的待遇。
张宏的把头转到一边,不再看黄敬之。李彰的眼睛里快要冒出火星,手上用力一拍桌子就要站起来,我顺势按在李彰的手上,说道:“黄大人自己享用吧,我等刚才已经吃饱了”
黄敬之眼睛闪过一丝不快,沉下脸来说道:“莫非三位看不起在下,不肯给在下这个薄面吗?”
张宏胆子比较小,听见这话赶快说道:“黄大人言重了,我们不是……”
“那就请用。”
我对李彰使了一个眼色,张宏也小声说道:“如果我们不同意,被吃的就有可能是我们了。你不会才过几天就想回去吧?”
李彰胸口起伏老半天才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我们皱着眉头夹起碟里的肉,然后闭着眼睛放进嘴里。我心里尽量不去想这是人肉,没想到居然香甜嫰滑,入口甘美,只是稍微带点酸味,如果抛开客观原因,这还真是一道不错的美食,但只要一想到这是人肉,胃里就是一阵翻腾,拼命压制住想往上冲的呕吐感,拿起一个馒头猛咬一大口咽下去,紧接着又是一大口酒灌进肚里才没那么难受。
“这人肉本来是不应该这样吃的,犯人因为紧张和恐惧,割下来的时候肉都变酸了,上次吃的那娘们是把她迷昏后才割下的,加姜葱佐料爆炒,那才称的上是人间美味。”黄敬之面露赞许的看着我们。
这时候一个大汉从衣袋里拿出一小布包,打开后露出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将银针逐一刺入女犯眉心、鼻下、虎口、脐下、膝外侧等地方,拇指和食指捏着针尾左右旋转,同时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塞进女犯口中。不久,她就慢慢苏醒过来,脸上也没有特别痛苦的表情,好像之前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是什么止痛药?才吃下去就见效了,鸦片?吗啡?不会是冰毒吧?海洛因和可卡因估计这时候还没有水平提炼出来。
黄敬之看着我们疑惑的神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是五石散,短期内可减轻痛楚,加上针灸封闭,想在厂卫面前昏,做梦!死人我都要把他扒醒。”转头喝道:“继续。”
那个大汉又从锅里舀了勺滚油,仔细淋遍女犯腰部以下的地方,甚至还用木棍撬开女犯的下身把油灌进去。用针的那人从旁边拿过铁刷,刷背磨了磨女犯的胸部,接着反转刷子用力朝大腿上淋过油的地方刷了下去,第一下,烫熟的皮肤上被刷出十几道刮痕,第二下,皮肤破裂,刷齿经过的地方肌肉外翻,鲜血跟着流出,第三下,肉尽骨现,大动脉隐约可见。淋油的汉子手疾眼快把油淋上去,血马上凝结起来。
女犯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唾液顺着口角流出,全身肌肉反射性的抽搐着,秽物从下身大量排了出来。
我们忐忑不安的看着这一暮,隐约可以感觉到这是在向我们示威。张宏的眼睛动也不动的盯着那个女犯,都快被吓呆了。
“混帐,每次行洗刑都这么快把人搞完,除了平常的那几种,你们就没有练过其他的吗?一堆废物。拿刀来!”
黄敬之接过牛耳刀递向我,笑着说道:“还请张兄弟动手。”
不会吧,刚才吃肉还不够,现在还要让我杀人,该不会是想借此考验我们的胆量吧,李彰腾的一下站起来,手指着黄敬之,问道:“黄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敬之也不答话,仰头喝了一口酒,慢慢说道:“三位也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张宏这时才缓过神来,拉拉我的衣袖,低声说道:“大哥,好汉不吃眼前亏。”
真是倒霉,看来是避不开了,我冲张宏点点头:“我明白。”说完铁青着脸从他手上接过刀,慢慢走向木床,女犯此时早已神智不清了,眼睛还在茫然大睁着,瞳孔放大目光散乱。
在我们那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杀生的行为,大家都在不停的创造各种生命。这里还真是残酷,看来我们的任务不好完成啊,我看着床上那个女犯,心里默念着虽然你是第一次死,但我也是第一次杀人,你要怪要怪那帮锦衣卫吧,我也是被逼的,更何况如果我不动手的话你可能还会受更多罪。一边乱想着一边伸手摸到她胸部左边第四和第五根肋骨中间,把刀尖按照资料中人体心脏部位向下直插进去,稍微转动一下刀柄搅碎心脏加速死亡。然后拔出刀交回那大汉手上,也不敢再看那女犯。
“黄大人,我等身心俱疲,不知是否可以……”
“是我疏忽了。人来,准备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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