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川矢正一瞪着那个矮个子,冷冷地问道:“听说你自夸是天下出刀最快的人?”
那矮个子道:“不是自夸,是事实如此。”这是我们听到那矮个子说的第一句话,声音尖锐,极其难听。
川矢正一冷笑道:“那好,看我们的刀谁更快。”说话声中,他已经一刀向对方劈了过去。矮个子一刀格住,二人翻翻滚滚地斗了起来。
我收起短剑,反正尹未言也跑不了,我退了几步,给川矢正一他们让了点空间出来,让他们相斗,二人出刀都是极快,实在难以说出谁更快,我们都看得暗暗钦佩。
二人的刀法不相上下,但处境却天差地远,矮个子身处重围之中,完全无法脱身,心理素质再好的人也难免受影响,于是拼斗久了,渐渐落入下风。尹未言突然说起话来:“川矢正一,你还记得优子么,那个与你结下了白头之盟的远山优子。”
我们都是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东西,然而川矢正一却身子一震,刀上慢了一慢,被矮个子一刀砍在左臂,虽然受伤不重,但我们都大吃一惊。
尹未言继续说道:“川矢正一,远山优子是因为你而死的,堂堂川矢家族的独生子,怎么可能娶一个下人,所以你的父亲找人杀了她。哼,你算什么男人,你明明发誓要与她同生共死,在她为了死后却在这里苟且偷生。你还是死了算了。”
这个时候,我们都明白了过来,尹未言这个卑鄙小人,故意提起川矢正一过去的恨事,想扰乱他的心神令他落败,我怒喝一声:“闭嘴!”反手把短剑交于左手,右手一巴掌朝尹未言脸上打去,尹未言想躲,陈宇陈宙二人已经出手,一人扣住尹未言一条手臂,他连动都别想动了。
陈宇陈宙正想给尹未言一点教训,川矢正一怒喝了一声:“住手!”他一刀挡开那个矮个子攻过来的一刀,回身道:“我有话问他。”
那矮个子又持刀攻了上来,我窜上前去,一剑朝他刺去,他不得不回刀防御,我左手疾出,一掌打在他的胸口,矮个子的刀法虽然厉害,但是拳脚功夫却粗浅至极,我一击得手,将他打倒在地。
川矢正一向着尹未言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你说优子是被我父亲找人杀死的?”
尹未言道:“不错,我知道今天是逃不了的,我又何必骗你。你父亲怎么能让一个下人成为川矢家的媳妇,所以他才请杀手杀死了远山优子,布置了远山优子自杀的假象,一切都是想让你死心。”
川矢正一身子剧烈地抖动,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尹未言道:“我自然知道,因为你父亲请的杀手,就是他。”说完,他朝倒在地上的敌个子努了努嘴。
川矢正一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身子也抖个不停,我道:“川矢正一,过去的事,不要帮放在心上。”
蓦地,川矢正一仰天长嚎,发出了野兽受伤一样的哀唤,我们还没回是来,他已经回手一刀劈向了刚刚从地上爬起的矮个子,只见他双手握刀,不顾性命地攻了上去,虽然他全身都是破绽,但是矮个子又怎么敢冒着奇险攻击他,那样他虽然可以杀死川矢正一,自己也绝对躲不过川矢正一的攻击。
川矢正一形同疯狂,我们都不知道该怎样帮他,我恼限尹未言故意提川矢正一不想提起的伤心事,回手一掌打在他的脸上,这一掌劲力好大,他又被陈宇陈宙抓住无法脱身,被我一掌打得脸颊高高肿起,他大叫了一声,喝道:“唐云豪,士可杀不可辱,你有种就杀了我,不要如此侮辱我。”
陈宙冷笑了一声,道:“我今天忍你很久了,凭你这卑鄙小人也敢称士,给我去死吧!”说话声中,陈宇陈宙双掌齐出,打在尹未言胸口,若是这两掌打实,尹未言有十条命也得报销,我双掌齐出,我跟陈宇陈宙三人的掌力激荡,发出了一声巨响,但是陈宇陈宙,也没能击中尹未言。
所有人都怔住了,陈宙已经大喝出声道:“浪子,你想做什么,这种人不杀,还留着做什么?”
我冷笑一声,眼中闪过冷酷的光芒,我对尹未言道:“士可杀不可辱?你竟敢掳人为质要胁本少爷,哪有这么容易就杀了你的?”
尹未言为我的眼光打了一丝寒颤,正要出声说话,我短剑扬起,他的双眼已经被我刺瞎。
尹未言长声惨叫,陈宇陈宙一惊,同时放开了尹未言。我剑势不停,一剑一剑朝尹未言全身上下割去。剑光把尹未言包了起来,待得我收剑退开两步,尹未言在自己的惨叫声中轰然倒地,而他身上,也再没有一处完好,双掌双脚被我割去。全身上下的伤口没有三百道也有两百九十道,蜷伏在地上,再没力气惨叫,只是无力地抽搐。
我回过身对玉衡道:“我下手很有分寸,只要不再出意外,他至少还能活上三天,因此我要你帮我个忙。”
玉衡正为我下手的狠辣而骇然,我向他说话他才回过神来说道:“当得效劳,不知是何事?”
我厉声道:“把他放到一个有蛇虫鼠蚁的地方,不要处理他的伤势,让他在那里熬上三天三夜再死。然后把他这三天的情状散播于整个江湖,我要所有人知道,与云霄宇宙为敌的代价。”
玉衡跟他手下所有的人都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颤,但玉衡仍然答道:“没问题,若是他只活了两天零二十三个小时,我就来向浪子嗑头请罪。”
我摇了摇头道:“倒不用说得这么严重。”
那矮个子见尹未言如此惨法,微微一惊,就是这么一分神他已经被川矢正一攻了进去,只听他惨呼了一声,被一刀劈在头顶,整个头都几乎被劈成了两半,当声倒地身亡。
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事情总算圆满解决了,然而川矢正一动没有停下来,提着刀向玉衡冲了过去,一刀劈向了玉衡,玉衡见矮个子和尹未言都已经死去,正在回身吩咐他的手下什么,做梦也没想到
川矢正一会向他攻击,被一刀劈在肩上,差点连肩膀也被卸了下来,总算他反应灵敏,避开了川矢正一的第二刀,他的手下全部举起枪对准了川矢之一,我大骇之下,叫道:“住手!”说话声中,人已经冲了上去。
玉衡倒很够意思,虽然被砍得重伤,仍然阻止住了手下,我冲上前去,川矢正一眼珠泛红,完全不辨敌我,一见到我,就是当头一刀砍向了我。我举起短剑一格,这一刀劲力奇大,我的右臂力气未复,虎口一痛,短剑已经脱手飞出,川矢正一毫不留情,又是一刀劈了下来,既快且狠,我大叫道:“川矢正一,是我,你冷静点,定一定神!”
川矢正一恍若未闻,仍然一刀一刀向我劈来,而且完全不顾性命,我要夺下他的刀来,可是一双空手又如何敢伸进他身周围的一片刀网之中,他再一刀劈来的时候,我头一低,已经钻进他的怀里,这样一近身,他自然砍不到我,他想退后一步,再行进攻,我这时候哪敢容他脱身,像蛇一样缠了上去,钻到他的背后,手伸进他的腋下,将他双臂架了起来,他拼命要挣脱我,这个时候他的力气不知为何也是忽增数倍,居然令我都感吃力。我大骇之下,对不远处的陈宇陈宙叫道:“快来帮忙啊,这小子疯啦!”
陈宇陈宙飞身扑了过来,陈宙一掌斩在川矢正一的后颈,川矢正一被我缠住无法闪躲,就算他能闪躲,这个时候也完全不知道闪躲,摇晃了两下,倒地晕去。
我抹了一把汗,心有余悸说道:“这小子疯了,真了不得,差得连我都对付不了。”
我回头一看,玉衡已经简单包扎住了肩上的伤口,我上前问道:“你怎样?”
他苦笑了一下,说道:“还好,肩胛骨断了。”
我向晕倒在地的川矢正一一指,说道:“他伤你并非本心,就算给我个面子,算了如何?”
玉衡道:“既然你吩咐了,自然没问题。”半点都没有犹豫。
他无缘无故被川矢正一砍成重伤,居然因我一言就完全不再计较,这份气度令我们都是暗暗心折,我:“你受伤不轻,快去医院吧,随便叫你的某个手下把韩怡她们送到韩家,我们一会在那里会合。”
玉衡虽然一直说话,但受伤着实不轻,一直在强行支撑,这时候也不敢再多话,点了点头,转身便出了仓库,他的手下跟着他一起出去。我蹲下身子抱起川矢正一,回头对小何他们道:“走吧。”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黄霄伟很奇怪地瞪着小何,我和陈宇陈宙都是一怔,一齐望向小何,只见小何脸色惨然,身躯亦在微微发抖,我大是讶异,我从认为小何以来,他的脸上从来没有断过笑容,就跟我一样,他是个天生的乐天派,我还曾经为感情的事情头疼过,然而小何从十四五岁起就风流成性,跟他上过床的女人,没有一千也至少有八百,他是绝对没可能为感情的事烦恼,虽然我也曾经在他眼中看到过一丝隐隐的忧郁,我也只当他是性情之人所想,看他现在的奇怪模样,我知道事情绝对不会太寻常。
我大声问道:“小何,你怎么了?”
他似乎没有听见,我将川矢正一交给了陈宇,走上前去,握住了小何的手臂,黄霄伟道:“自从他听了尹未言提起川矢正一的过去的时候,他就变成这个模样,刚刚你一直没闲下来,我也没有叫你。”
我愣了一下,说道:“不会吧,难道小何也跟川矢正一的过去有关系?”
“不是,我从来都不认识川矢正一,只是我的遭遇,跟他很相似,所以一时失态,让你们担心了。”我们回过头来,小何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他眼神中时常出现那种悲哀和犹豫却比往常任何时候都浓烈。
我和黄霄伟以及陈宇陈宙都没兴趣去打探别人的徇私,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何,以前的事也不要想得太多,毕竟已经过去了,虽然可以凭吊、可以缅怀,却不能更改。你不要太在意了。”
小何抬起头来,对我道:“浪子,我跟你和封星煌不同,我好像是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没有过去,甚至连名字都没有,你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
我沉吟道:“你是我的朋友,我相信你。就算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也有保留**的权利。你愿意说出来,我自然会替你分担,你不愿说出来,我也毫不介怀。”
小何道:“我不是刻意想隐瞒什么,我只是不愿意提起,我强行将那一段记忆封闭在心的最底层,刚刚又被尹未言勾起。”
我连忙道:“既然不愿意提起,就不要再提了,否则徒然令人伤心。”
小何道:“事情过去了好几年了,我也不是太放在心上。你说过,我们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我不想你在心里面猜测什么,现在我就把我的来历告诉给你听。”
黄霄伟和陈宇陈宙对视了一眼,要向外走,小何阻住了他们,说道:“云霄宇宙从来都不是四个人,而是一个人,既然我告诉唐云豪,同样也是告诉云霄宇宙,你们不必回避。”
小何道:“所有的人都叫我小何,没有人知道我的真正的名字,因为那个名字,连我自己都已经放弃了,我是一个南洋华侨富商的小儿子,自小就跟家里一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小女佣很要好,虽然那个时候不知道什么叫爱情,但是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却是我一生中经历过的最美好的。本来我是小儿子,没资格继承我父亲的产业,但是我的哥哥们无论是哪方面都比我差得远,所以我父亲有意让我继承他的事业,南洋的门户观念极重,我既然要继承我父亲的事业,就必须要和门当户对的富家小姐订婚。我从小到大都极叛逆,也完全没有兴趣做什么生意,而且我和那个小女佣那么要好,我绝对不会丢下她去娶别的人。我父兄劝我多次我也毫不动摇,他们居然逼当时年仅十四岁的她嫁给了我的哥哥,她只是家里一个女佣,我父亲逼她,她自然不能不从,我哥哥和她的婚礼上,我大闹婚礼,赶跑了所有来庆贺的客人,烧毁了我父亲一个储满货物的仓库,又把我哥哥痛打了一顿,她本来都痛苦至极,看我当时的疯狂状更是痛不欲生,可她逆来顺受惯了,仍然上来劝我,的当时我神智不清,她被我顺手一推,后脑正撞在了石阶上,再也没有醒过来。我父亲仍然当我是儿子,倾尽全力让我脱罪,但我已经是生无可恋,我在家里发了三天的疯,第三天的夜里,我再次大醉一场后就跟从小带大我的乳母通奸,还故意让我父亲和哥哥看见,我父亲终于忍无可忍,将我赶出了家门,我就是这样来到了大陆,在各地流浪直到今天。已经四五年了,我也看明白了,虽然我父亲和兄弟都有错,但我是错得最厉害的一个,若非我的冲动,她至少不会死。我这些年来堕落得不成样子,但我无论和什么样的女人在一起,都找不回和她在一起的那种感觉,我很不甘心,所以我越来越沉醉,希望能够借沉醉,来令自己摆脱以前的痛苦。可惜,难呐。”
他一口人说了一大堆话,我们都没有插嘴,因为我们都震惊在小何惨痛的往事之中,他的遭遇果然与川矢正一极其相似,都因为门第的观念而无法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所以就愤世嫉俗,只不过一个做了游侠,一个做了杀手而已,有一点相同的就是,他们都希望从现在做的事里面,摆脱掉过去的阴影,但看他们现在的情况,他们并未摆脱掉任何东西。
我跟黄霄伟对视了一眼,都有一种幸福的感觉,我们不必像他们这样,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都要经历这么多的波折。我原来还以为我因为韩怡的关系重归江湖是一件很无奈的事,现在看来,我不知道比小何和川矢正一幸运多少倍。小何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使劲地摇了摇头,似乎要将自己从回忆里面拉回来,他说道:“耽搁了这么久,走吧,韩怡回到家后见不到你,一定会很着急的。”
他当先走了出去,陈宇抱着川矢正一也跟了上去,我拉了拉黄霄伟,一起向外走去,陈宙跟在我们后面,一起出了那个货仓,到路边找到车子,由陈宇驾车,在我的指点下,加速朝韩家驶去。
到了韩家,我们一下车,就看见韩怡和孟沅湘站在大门外翘首而望,我和黄霄伟在对付强敌的时候,也少有把速度发挥到现在这程度的,我们都是飞掠过去,孟沅湘一头便扎进了黄霄伟的怀中,不过他们是未婚夫妻,我和韩怡虽然心情同样激动,也没他们这么放得下脸,只是双手互握,一时之间,我心头哽咽,也说不出话来,二人四目交投,却强似过倾诉了千言万语。
突然陈宇叫了一声:“川矢正一,你要去哪里?”
我从绮丽中醒了过来,回头望去,只见川矢正一已经一步一步沿着公路想要离开,他在路上就醒了过来,这个时候一下车,就想离开。我轻轻捏了捏韩怡的手,放下后追上前去,问道:“川矢正一,你又要走了?”
川矢正一道:“不错,我今天去那里是想跟那个自夸刀法天下第一的人挑战,现在事情已经办完,我自然要走。”
我问道:“你要去哪里?”
川矢正一道:“不用你管。”
我上前一步,说道:“为什么说这话,我们不是朋友么?”
川矢正一木然半晌,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朋友,我的心中,早已经妄动了任何的感情,剩下的只有仇恨,言尽于此,告辞了。”
他转身要走,我知道他极度孤僻的性子,是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关心,但是我可以肯定,他的心中已经把我当作朋友了,他既然喜欢过现在的生活,我也不再勉强他,只是冲他背后喊道:“无论你怎么想,我都可以肯定,你,是我的朋友。”
我回到人群里,黄霄伟和孟沅湘虽然不像刚刚那样缠绵,但二人连在一起也没有分开。我看陈宙的脸色奇怪,微微一笑,拉着他向里面走去。所有人也跟着进来了。
霍芸是最性急的,她一见到我们,就大叫了起来:“啊哈,你们回来了。”看她的样子,一点不像刚刚才作为人质被解救出来了的样子。
陈宙的身子微微发抖,我知道他一直担足了心事,这个时候见到霍芸无恙,自然是激动万分,只是他又不能像我和黄霄伟这样表露,我再也不想看他这样下去了,大声对霍芸道:“霍芸,我问你一句话,你要老实回答。”
霍芸奇道:“怎么了,你想问什么?”
我把陈宙拉到我的面前,问霍芸道:“你喜不喜欢他?”
饶是霍芸从来都是大大咧咧,这时候也不禁有些手足无措,她愣了半晌,才强笑道:“你,你说什么?”
陈宙已经在奇怪地瞪着我,我又道:“我告诉你吧,他喜欢你,我不想看他这样可怜的样子,喜欢你又不敢说,就帮你一个小忙,现在要问问你的意见。”
霍芸还没答话,陈宙和倪晓卿却同时出声,陈宙大惊之下,急忙喝了一声:“浪子,你在胡说什么?”
我怒道:“怕什么,男人大丈夫,喜欢就是喜欢,有什么说不得的。”
倪晓卿却惊呼出声道:“不会吧?这么巧?”
我们都奇怪地望向了倪晓卿,我问道:“什么意思?”
倪晓卿指着霍芸,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小芸……小芸她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起,说他的擂台上打败对手的样子好威武,还说她将来要找男朋友,也一定要找这样的。”
我、韩怡、黄霄伟还有陈宇的心里,都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陈宇最是高兴,他冲了上来,笑道:“太好了,弟弟,看来你很有希望了。”
霍芸在我说了陈宙喜欢她的时候,就已经胀红了脸,倪晓卿说话的时候,更是想找个地缝钻下去,这时候再也忍不住了,扭头便向楼上跑了。陈宙却还在那里结结巴巴道:“你们……你们在……在说些什么,我……我没有……”
我打了他一下,大声道:“是男人就不要遮遮掩掩的,喜欢她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现在就可以向大家宣布,我是真的喜欢韩怡。”
韩怡本来笑吟吟地听着我们说话,一听我提到了她,脸一下红了,叫道:“唐云豪,你说什么啊?”
我笑道:“我说的只是我心里的话,我以前就说过,人的心是很复杂的东西,不到生死关头,是看不清楚到底在想什么的。我以前一直以为,我和韩怡在一起,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感念她对我的情意,可是当尹未言以韩怡威胁我要我割下自己的手臂的时候,我几乎没有犹豫过,在那时我才明白,韩怡在我心中的地位,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我一边说话,一边紧紧握着韩怡的手,唯恐她和霍芸一样跑掉。
我说完过后,陈宇带头大声鼓掌,跟着其他人也开始鼓掌,陈宙脸上的慌乱和忸怩也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中学毕业过后,我跟韩怡去了一趟新疆,因为那是她母亲的故乡。在荒凉残败的戈壁前面,我们都是感慨盛行,我对她说道:“你知不知道,你是第一个,也将是唯一一个令我心动的女孩子。”
韩怡轻笑了一声,道:“是么,那你就要对我好一点。”
我发觉她近来在我面前似乎有些恃宠而骄的样子,忍不住想刺激她一下,就费用了鲁迅先生一句话道:“中国的男人,大半可以做圣贤,可以都叫女人给毁掉了。”
韩怡笑斥道:“胡说。”
我又道:“幸亏我是理智的,为做圣贤,就得慧剑斩情丝,以免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虽然明知我说笑,但韩怡情切关心,仍是身子一颤,我笑了起来,说道:“可惜情丝百转千折,越想斩断却将我缠得越紧。我一向不喜欢向高难度挑战,既然做不到,就任由它去了,就算它把我缠得无法呼吸,我也不会再有半分后悔。”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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