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归尘 > 三六

?    我又来到了昔日韩俦的公司,现在公司外表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却已经易主。我走了进去,迎宾小姐走了上来,问道:“请问你找……咦,你……你是唐云豪。”

    我见她正是当日韩俦请我来B市的时候接待我的那位小姐,问道:“你既然认得我,那就很好,我要找韩旷,他在么?”

    那位小姐迟疑了一下,道:“这,他不在。”

    她明显在说谎,我也不揭破她,又问道:“那就找你们老板吧。”

    那小姐脸现惊恐之意,道:“那、那我先去给老板说一声。”

    我不想为难无关紧要的人,也就由她去了,只是丢出一句:“快点吧,我性子急,等得久了,我可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当日我发现韩俦在耍我后,在众多保安面前与小何一齐威吓韩俦的情景,这位小姐是亲眼所见的,我说这句话,已经足以令她不敢拖拖拉拉。

    幸好没过多久她就回来了,对我道:“请跟我来吧。”我见她神色古怪,又是害怕又是不忍,不由得奇怪,问道:“你怎么了?”

    她听我这么一问,居然吓了一跳,道:“我……不,没什么。”

    我暗自警惕,跟她上了楼去,她来到了扇门边,推开了门,对我道:“请进。”

    我向门里望去,只见里面坐在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身材微胖,由于他坐着,我也不清楚他的高矮,但我曾经见过他,以前我就多次看他跟在韩俦的身边,想来就是那个费乾。

    我走了进去,在桌子前面坐下,他笑道:“唐先生,一年不见风采如昔。不知此次光临,有何指教?”

    我问道:“我想知道,韩旷在哪里,他从银行提了那么多的现金,这些钱是否还在他身边。”

    费乾一脸讶异,问道:“这个问题,唐先生怎么问我呢,我又从何而知?”

    我哼了一声,道:“是‘巨人’告诉我,说韩旷在你这里。他做什么本来不关我的事,可是她妹妹是我的朋友,他出了事,我也不能袖手不理。”

    费乾脸上闪过一丝怒色,不过一瞬即消,马上又回复了生意人应有的和气。他叹了一口气道:“唉,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再瞒你。本来是韩旷贤侄一再叮嘱我不要说出来的,他那天在街上遇见我,对我说他开销很大,要我把欠他的钱早些还上,我与他父亲情如兄弟,也不愿意看他堕落下去,就劝他说坐吃山空,虽然他父亲给他留下的钱不少,但也总有用完的时候,不如用这些钱好好做点正经营生。”

    我冷笑一声道:“是了,所以你就劝他到你公司入股,想不到你和‘巨人’的手法,倒是一模一样。”

    费乾道:“我可没有这么说过,是他自己找上了我说想买我公司的股份。由于他是我的债主,所以我开始也觉得不妥。但他一定要买,我们做生意的,也没有钱送上门来往外推的道理,于是答应了。还让他在我的公司任了一个小小的职位,心想他如果有一份事做,或许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街上胡混了。”

    我哦了一声,问道:“那他现在在哪里。”

    费乾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说来可当真痛心了,韩旷贤侄买了我公司的股份过后,手头已经没有什么现金了,可他习惯了挥金如土的生活,没有钱了就挪用公司的公款,因为他是故人之子,再加上我也欠他的钱,刚我开始也装作不知道,可是后来有一次他挪用太多,耽误了公司一笔大生意,我虽然有心保他,却难以服众,我的一个经理不顾我的反对去报了案,他现在正在警局,我多次设法要救他出来,可是他挪用的款项太大,我无力回天,唉,只希望能为他请个好的律师,让他少判个几年吧。”

    我怒气上冲,大声道:“明明是你陷害韩旷,还说得如此大义凛然!”

    费乾一脸讶异,道:“唐先生何出此言,韩旷贤侄的事,我可是一直都尽力的维护他。”

    我冷笑道:“你们些把戏,骗得了韩旷,要骗过我,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我劝你乖乖地把韩旷从警局里面保出来,我还可以不咎既往,要不然,可别怪我得罪了。”

    费乾陪笑道:“能够把韩旷贤侄保出来,我当然愿意了,可是我真的无能为力。”

    我听他兀自在那里胡说八道,心想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既然敬酒不吃,我也只好罚他几杯,我伸手出去想要将他抓过来。忽然脚下一空,身子沉了下去,我急忙往桌子上面按,想借势跳出来,然而费乾狡猾之极,他把桌子向前一推,于是我跟那张桌子一起跌了下来,落到了下面一层楼。

    我跳起身来,发现那个洞口已经合拢,然后听见费乾得意地大笑:“唐云豪,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我四处一看,发现身在一个四面封闭的小屋里面,连门窗都没有一个,我问道:“费乾,你想怎么样?”

    费乾道:“我本来很赏识你,不过我知道留下你的性命可是后患无穷,只好得罪了,明年的今天,我会替你祭奠一番的。”

    我冷冷道:“我死在你这里,你脱得了干系么?要知道不只是我的朋友要找你报仇,连警察也不会放过你。”

    费乾哈哈大笑道:“你也太小看我了,这幢大楼,我一直都没用过,我自己的公司根本不在这里,我之所以留着这里,完全是为你们留的。我对外宣称的是,这幢大楼,为了纪念我的结义兄弟韩俦,所以才空在这里一直不卖。现在在这里杀了你,放一把火毁尸灭迹,没有人会知道是我干的。本来这样完美的计划唯独瞒不过你,可是你死了过后,恐怕也没机会来追查其中的微妙了。哈哈”他说到得意的地方,忍不住长声大笑。

    我暗骂自己该死,不打听清楚就没头没脑向这里闯,真是死了活该。我冷笑一声不去理他,我知道坏人在做了坏事后,也会忍不住把得意的事说出来听听的。果然费乾接下去道:“我一直想害死韩俦,可惜他比鬼还精,运气又好,我一直没有得逞,幸好后来老天帮我,他两口子都死于空难。我接管了他的公司,但是我必须将购买公司的钱还给他那两个死贱种……”我听他出口侮辱韩怡,心中大怒,只听他接下去道:“要付出这么大一笔钱,我当然不甘心,于是我就要设法整死他们,令我始不及料的是韩怡居然认识了你,我知道我若是害死了她,就算警察查不出来,也绝对瞒不过你,所以我才一直隐忍。终于今天等到了你来这里,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不会放过了,偏偏你又咄咄相逼,我本来对你心存忌惮,还犹豫着不敢动手,谁知道你要出手冒犯于我,我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此人处心积虑了这么多年,我又完全不了解其中内情,而我又一直在提防“巨人”而忽略了身边还有这么大的敌人。难怪我这么容易就上了他的当了。我哼了一声,问道:“现在看来我已经无从选择了,不知道临死之前,可不可以问你两个问题?”

    费乾显然乐不可支,笑道:“请讲,我最喜欢听人临死前的话了。”

    我问道:“马修承是不是被你收买了?‘巨人’在你这计划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费乾笑道:“哈哈,看来你已经猜到了?”

    我道:“只是隐约有点头绪,并不清楚。”

    费乾道:“不错,韩旷入股我的公司,就是马修承在他面前一力怂恿的,你和韩怡今天回到B市,也是他告诉我的,要不然我又怎么会这么巧,恰好在这里等你?‘巨人’倒没出什么力气,只是向我通风报信说你马上就要来找我,让我更能够有条不紊地布置一切,这你也不能怪他,他可不知道我想要害你。”

    我心头大怒,“巨人”也还罢了,马修承却令我无法容忍。要知道韩怡对他那么好,我看韩怡对他好也如此相信他,他居然恩将仇报,出卖我们。费乾笑道:“怎么,还有不有什么要问的?”

    我道:“没有了,你动手吧。”我一边说话,头脑一边飞快地转动,想筹划什么脱生之策。然而费乾却道:“现在当然不能杀死你,只要让韩怡知道了你在我们手上,还怕她不拿钱来赎你脱身,她那里的钱比韩旷还要多,又是我的大债主,我可不会放过她。”

    我又惊又怒,大骂道:“混蛋,你敢动她一根毫毛,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费乾冷笑一声道:“都自身难保了,还在大言不惭。你等着吧,韩怡应该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了。她那样没有经验的小丫头,要对付她可比什么都容易。”

    我拼命要冷静自己的心情,因为我知道现在只有冷静我才有一线生机,可是听到韩怡也即将遇险,我的心情说什么也冷静不下来。

    这个时候我听见一个声音在说:“唐云豪,对不起了,你知道我喜欢钱,有钱不要的事,我绝对不会做。所以你死了不要怪我,看在我们两个人的交情的份上,你死了我会为你多烧点纸钱的。”

    我一听,正是马修承的声音,怒气更是无法克制,不由得大声道:“马修承,你这样做对得起韩怡么?”

    马修承道:“我知道我对不起她,可是我若是对得起她,就对不起钱了。我可不干。”

    我哼了一声,对费乾道:“费乾,反正你事后也要杀他灭口的,不如把他交给我吧。”

    费乾听了,嘿嘿冷笑,马修承已经在大笑道:“哈哈,唐云豪,你死到临头还在白日做梦。”

    费乾道:“谁说他在白日做梦了?”

    马修承大吃一惊道:“费老板,我帮了出了这么大的力,你不会这样对我吧。”

    费乾冷笑一声道:“嘿嘿,唐云豪好歹也算是个英雄,他临死之前的要求我若不答应,那也太对不起人了。而且他出手代劳帮我杀你,我也懒得费力气了。唐云豪,你站在屋子角落去,我把他扔下来给你。”

    马修承一声惊呼,然后不知道被谁抓住了,传下来了挣扎的声音,我走到屋子角落,只见那个洞口打开了,从上面落了一个人下来,马上又关上了。

    我一见落下来的人正是马修承,哼了一声,向他走过去,他连滚带爬想逃走,然而这个屋子并不大,他能逃到哪里。我冷笑一声,问道:“马修承,我想知道,你死了过后,那些钱还有什么用?”

    马修承眼见无路可逃,扑地一声向我跪下了,颤声道:“唐云豪,我……我混蛋,我该死,你放过我。求……求你。”

    我哼了一声,一个箭步上去,将他从地上提起来,一耳光打过去,只听见啪地一声,从他嘴里飞出几枚牙齿,他半边脸立马肿得像个馒头。我一是在膝盖顶在他的小腹,他痛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了,我心中恨极,毫不容情,双手将他举过头顶,再重重向墙扔了出去。

    马修承落下地来,已经奄奄一息,裤裆已经湿透了。我心中气恼稍平,也不再去理他,这时候费乾已经不耐烦地在问:“怎么韩怡那个小丫头还没到?”

    不知是谁接过话头,道:“也许堵车吧,老板别急,我找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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