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你知道吗?”丹慧突然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长长的指甲甚至深深陷进了我的手背,“他在关键的时刻救了我全家。我爸去年做了换肾手术,需要二十多万,而我们家东拼西凑也才筹集了不足十万元的现金。是青和做他老爸的思想工作,最后资助了我们这笔钱,救了我爸,也救了我全家。所以,我应该爱他,应该好好地对他,只要他不离开我,我就会好好爱他一辈子。”丹慧的眼神里有了泪花,我一时间竟然没有看出其中的含义。
丹慧可能看出了我的不解,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不好意思地抽回手去。“不是吗?在这个世界上,人必须有所取舍,有时候,为了爱情就得放弃利益,而为了金钱也就可能放弃爱情。我不管自己是报恩还是因为其他而爱上他,至少我看到了,人活在世上,也不就是这样过一辈子吗?”
“以前你常说我脑子不开窍,死心眼,现在你服气了吧?我想得应该比你还透,做得比你还彻底吧?”我听到了土丹慧笑容里深藏的悲哀,这是一种人世的无奈和悲哀。
我无法想象土丹慧是怎么由一个对纯洁爱情向往得近乎痴迷的人向爱情的等价交易转移的。也许她的选择本身并没有错,她所给的理由更没错,错的只是我们一向趋向于完美的心理理念罢!
我给木青和去了电话,他对我的来电竟表现出了少有的冷静和不卑不亢。我只告诉了他两句话:一定要好好善待土丹慧,就当是我求他。
系里领导催促得越来越紧,为了应付他们我几乎花了整整一个通宵才完成系里压轴节目的策划书。系领导看了之后在全系大会上又将我好好地表扬了一番,而且要求全系的学生应无条件地配合我的工作,以便能让我们系的节目一炮走红。系领导的良苦用心我们都是心知肚明的。我们系是学校最近两年才申报发展起来的新系,在全校范围内并没有多少知名度,甚至连我们学校的学生都不知道还有中文系的存在。而在最近几年的各项比赛,诸如运动会、三人制篮球赛、书法等,我们系还没有实现零的突破,所以系里对我们这一届学生寄予了厚望,希望我们能够给系里带来露脸的机会。
系领导任命我为这次系里元旦晚会的总指挥,而林溪则充当我的下手。这并不是我所愿意的,林溪肯定会不满,带有强烈大男子主义意识的他一定会认为在自己的恋人手下工作是一件很让人羞耻的事情,更何况他现在也根本没有兴趣来搞些这样琐碎的事情。在任命下达的第二天,林溪和我一起被叫进系学生会办公室。
我很纳闷地看着林溪,林溪也以同样的眼光看着我。刘书记以一种严历的眼神看着我和林溪,“你们倒说说看,为什么要一起辞职?是认为自己没有这个能力,还是为系里做事根本就不值得?”刘书记少有地发起了脾气。
我恍然大悟,难怪昨天晚上林溪和我各居一角写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原来都是辞职!我们这回却少有地相互默契了一回!
我郑重地向刘书记道歉,收回了我的辞职书。林溪这回倒没特意逞强,也如我般道了歉,这事也就这样草草收场。
在回去的路上林溪抓住我问:“昨天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冷笑:“是谁这几天一直不理人的?倒怪罪到我身上来了。”
“说了这几天我一直不舒服啊,心情特烦!”
“再烦我也是你女朋友,更何况我们现在已不是一般的男女朋友。”我气愤不已。
“对不起行了吧?”
“我想我们真的该好好谈谈了。”我说完话竟也有些许哽咽。
“我真的很爱你,只是我最近陷入了一种迷茫的境地,求求你给我点时间,行不?”林溪少有地说“求”。
“你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有什么事情让我们一起去面对,好吗?”
我抓紧林溪的手,我敏感地觉得这事一定与木妮娟有关。
林溪摇头,继而松开我的手一个人奔向远方。
远方有多远?——我看不见,我的爱情我看不见……
原来一个人经过诸多的事情之后也可以变得如此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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