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后来,我一次又一次地被借口悬空,借口也一次比一次离谱,而他们坚决拒绝退还我那三十元钱,并一再提醒我这没有任何的法律上的可能性。真他妈是一骗子,我的三十元就这么打了水漂。
可我打工的念头怎能因此而熄灭呢?
听同学说学校附近有一家中介挺诚信的,也有同学在那找到了工作。并说他们还可以包一年的工作,就是说如果你对他们给你找的正在干的工作不满意或者是用人方面不满意你,他们还可以给你再换工作。当然这前提条件也是三十元的中介费,并已事先声明这中介费不会退还。我想这家应该不会有鬼吧,就照例交钱登记了。果然他们很快就给我找了一个大型书店,并把联系方式给我让我自己联系。经过交谈后,他们说可能中介公司有所误会,他们书店是要招大学生,但是要的是毕业的大学生,不是在校大学生。我把情况向这家中介说了,他们也没有食言,马上又给我找了一个化妆品公司。我按这家化妆品公司要求的时间去面试,可他们公司的地址实在是很难找,我一路询问一路拐,最后拐进了一个偏僻的窄巷子,而所谓的公司就是一间租来的民房。看着只有一男一女一张桌子一部电话的这家所谓的公司,我顿时心生疑虑。他们看出了我的疑虑,解释到:“我们这是化妆品代销公司,所以不需要大规模的生产厂房和技术员工。而我们销售的方式是移动销售,在西安各高校附近都有我们的分部。”我说:“我可不会向学生去兜售这些东西。”他们说:“你要不喜欢这个的话也可以,在你们学校附近也有我们专门的销售人员,你的工作只需要把每天的销售情况汇总整理成数据资料档案,然后报告给我们即可。每天四十元,外加五元的吃饭补助,一共四十五元。”这时他们的态度已与刚开始他们装模作样地对我进行职业面试时大不相同了。一开始他们还跟我谈什么职业道德,团队意识,对公司未来发展的构想,以及我个人的素质能力等问题。可现在一说到具体的工作上,他们就完全不顾我是否能够胜任,也不谈这工作到底需要什么职业技能,仿佛一切只要我愿意干就可以。从一开始我就意识到了有点不对劲,一直提高着警惕,就看他能耍什么花样。我说行,我干。到最后他们还要耍点迂回,说:“你先回去,要是经我们研究决定录用你,会电话通知你的,你把你们宿舍电话留下。”
过了几天,他们打电话给我,说很高兴我被录用了,让我再去他们那一趟,签订最终的劳动协议。到最后说叫我带上一百元,作为荣誉保证金先押在他们公司。看,终于露出了尾巴,什么叫荣誉保证金?少在在这装逼。他妈又一骗子!
我气急败坏地去找那家中介,要求他们退还我那三十元钱,他们说当时不是明确说明不退的吗?工作不满意可以给你换呀。我说:“我现在不在你们这找工作了,我也不要你们再给介绍了,你们以前介绍的我也没有干,而且还遇到了骗子,要不是我警惕高,差点被他们骗了。”他们说:“我们只给你提供用人信息,可不能保证是否是骗子呀?”我说:“是呀,你们都不能保证不是骗子,那我凭什么相信你们?总之,我也不想再找了,你们退钱吧。”在互相的持久争执下,他们最后退给我了五元钱。
真是不经世事不知道世道艰险呀!我越来越怀疑这成人的社会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社会?全他妈是骗子。难道这群人就没有一个正当的职业?难道他们就不为自己的所为感到羞耻?或许行骗就是他们的职业以及赖以生存的手段。这群人简直就是社会的垃圾,如果他们的势力在扩大,那么这个社会也终将变得肮脏不堪。
有一天在校园里看到一条广告,上写联系人是我们学校的一个高年级女生,专门提供家教信息的。并承诺在找到家教并且已经带课之后再向她交信息费。我就不信这回还能是骗子,是谁说的黑暗总要伴着光明?是陈耀说的。
挣扎
究竟苍天有无眼睛
看不见不安的神经
总要黑暗伴着光明
世界怎会变得安宁
锁链中的困龙狂乱摇摆
因为明白胜过白白等待
有着淌血的伤口
也不会停止争斗
我们在嘶咬这现实的铁索
因为不想无为中等待日落
有朝遍体的伤痛
我们也不会喊痛
明暗之间永无休止
挣扎的体验才是苍天的真经
这是陈耀的一首小诗,虽然和它的主旨相去甚远,但我只是想说,黑暗总会伴着光明的。
她和我签了一份劳动协议之后,很快就给我找了一份小学三年级的数学课的家教。在带了两次课后我就按约定给了她三十元的信息费,还剩下十元。因为一次课带两个小时是二十元。我对这份工作很满意,以后每个双修日都去。有时周三晚上也去,我完全是按照人家孩子的时间安排的。比如周三晚上,我要赶人家下午放学吃饭后到,我就得提前从学校出发,有时下午有课我就逃课去。因为他家离我们学校很远,一开始坐公交中途还得换一路车,一个来回公交费就得花去我四元钱。为了省钱,我后来就借同学的自行车去,在这个绝情的冬天,握着自行车的双手那个冻呀,简直被冻得我都没有知觉去形容它了。但一想到这是为了我的音乐,为了我的吉他,付出得心甘情愿。一路哼唱,一路骄傲!
这样坚持了一个多月,我终于攒够了买吉他的钱。
看着靠自己双手得来的这把吉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内心翻滚。这种汹涌的情绪一时无法言说。只感到一种坚定的信念被无形地强化,音乐这块烙铁已朝着我的心狠狠地烫了下去。
我们到底是该为自己活着还是该为别人活着?我们到底是该真实地活着还是该虚假地活着?人,是群体动物。在这群体所形成的所谓社会之中,有一系列的等级,一系列的制度,一系列的规范,一系列的条约,一系列的条条框框,一系列的蜘蛛网。到处都有蜘蛛网在缠着你的脚脖子,使你无法自在地行走。这或许本就是一个悖论,无所谓真实地活着——要么虚假地活着,要么真实地死去。
我们常听到大人们的劝告甚至是教导:这社会就是这样,你应该学会活人。这“活人”要比“做人”包含着更复杂的意义。“做人”多是老师在教导纯洁的孩子时用的,且往往理想化,比如你将来要做一个怎么样的人。而“活人”则更像一个深谙世事的老手在为你做生存之道的经验之谈,这是现实化的。而我坚信人心生来是渴求自在与畅快的,到最后都被这“活人”的规矩束缚得苟延残喘,无奈地为了活着而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陈耀虽然从小到大学习成绩好,但在生活中常被家人及亲戚指责为太死板,不够机灵,也常有很多亲戚在这方面开导和嘲笑他。我一直鄙视这类人——自己戴着笑态可掬的面具却在指责别人不会微笑,其实不知自己面具背后的那张脸有多么的丑陋。而陈耀只不过是不想戴这个面具罢了。与他相反,在这方面常受到家人和亲戚赞赏的是比他小四岁的他舅舅的儿子,他的表弟郭迎风。郭迎风从小调皮捣蛋不爱读书,小学未上完就辍学在家呆着。他舅舅住在我们的邻村,也是正儿八经的农民。郭迎风天生就一幅奴才相,他能讨得他想讨的人的欢喜。就是这种能力常被人们津津乐道,并以此为例去开导那些被他们认为死板的家伙。
这是一个崇尚卑躬屈膝的社会,因为他们相信这样换来的是如鱼得水。
郭迎风他们村出了一个能人,当上了我们县的县委主任。这下可是郭迎风大展身手的好时候了。一到农忙时节,他总会勤快地出现在这位县委主任家的农田里。一到学生的假期里,他总会出现在这位主任的儿子的身边,陪他上山打鸟或是下沟捉鱼。每当主任回家,在主任家门口的一堆人当中准会有他在那里叽里呱啦。努力地在去形成一种亲密的关系,仿佛是只要你有事要办就只管招呼一声,只要你有屁要放,我就会尽力去吸干净它。
这样一个“机灵”的孩子,谁不喜欢呀!县委主任对他很是欣赏,现在让他在县委开车。有多少父母对他现在风光的县委司机身份羡慕不已,在他们眼里他应该是孩子们学习的榜样。他的“精明”确实换来了他现在的如鱼得水。
可这水顶多是一池塘,而不会是大海。你说呢?
陈耀的学校准备给教职工分房子了。在陈耀刚应聘进学校的时候,就说如果新进的教师结婚后可以给分一单间宿舍。陈耀刚结婚就赶上了这次分房,条件也符合,估计是没什么问题。
他回家无意中向他母亲提起了这件事。他母亲一下子重视起来了,郑重其事地跟他说让他可得抓紧点。他说这有什么抓紧不抓紧的,这是学校的事,条件符合,人家自然会按制度分房的。他母亲说:“你这瓜娃,现在什么都讲人情。你知道这次是哪个领导管这分房的事吗?”陈耀说不知道。“那你去了打听一下,我给你准备些柿饼,你带去了送给人家。”他母亲叮嘱到。她选的这份礼可谓恰当,既不像媚颜毕现的为了送礼专门买的什么好烟好酒,又不失价值,显得轻薄,这柿饼在城里要买也是挺贵的。他说:“有这必要吗?”“怎么没有必要?等你没分到房,你就后悔都来不及了。”他母亲一脸责备加教诲的表情。他不想和母亲争论,就口头答应了。
他带到西安的柿饼没有送给哪个领导,而是叫我和李林给消灭了。
最后学校分房的名额下来了,没有他。他感到很惊异,到学校去问原因。人家给了他一个很合理的借口:结婚只是其中的一个条件,还有个人的学业资力,教学水平,和同事相处的融洽程度,在学生中的影响等等,所以这次分房是对各个教职工作了全面的考查和评分的,最后的结果也是最合理最有说服力的。末了,还要安慰他,让他在工作上好好地努力表现,争取下一次的分房机会。
这结婚没结婚是硬杠子,可这什么和同事的融洽程度呀,在学生中的影响呀全是软的,是没法量化的。陈耀心明如镜,可他只能吃哑巴亏了。领导要不怎么能做领导,人家自有他的才华,就是能让你吃了亏还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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