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十七章危险边缘
这时，旁边有个路过的男子停住在疯子的面前，很认真的盯着这个疯子，迷惑了一会儿，再看了看疯子手里的报纸上的那一则寻人启事，特别是寻人启事上的照片，忽然出声问：“你是叶健乐？”
疯子愕然的一愣，没有回应。
男子见疯子没有回应，一时也很难确定对方是不是叶健乐，毕竟照片上的叶健乐和眼前的这个疯子有很大一段距离。这个疯子一脸的胡须，脸孔还十分肮脏，难以辨认得出真的面目。
“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叶健乐？”
疯子只是嘻嘻一笑。
“我带你去洗洗澡，帮你整理一下你的脸……好不好？”
这个男子之所以对疯子这样的关切，是因为寻人启事的后面登着：
知其下落者，请联络郭彤如，有重酬。
男子明显就是冲着重酬来的。
疯子却忽然的朝男子吐上一口痰，又是嘻嘻一笑。
“你怎么可以向我吐痰呢？”
男子明显是恼火了，拭了一下被吐在衣服上的痰，也回敬了疯子一口痰。疯子不懂得避闪，愣愣的被痰吐中脸孔上，才愕然的用手狠力的一抹，却没有再嘻嘻的傻笑，只用两只冷漠的眼睛瞪住男子。
男子被瞪得心底生出冷气，怕疯子还击，他一个闪身，逃开了。
大街是依然是人来人往，疯子处身在人潮之中，脸色却有种落寞感。也许，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自己将何去何从。他只能栖身于这个街角，对着每一个来往的人傻笑不止。
有人可怜他，朝他扔下几张碎钱。
但他疯到不懂得钱的价值，任钱币掉落在地面上，也不捡起，而被风吹去，也不作理会。他还看着钱币随风远去，嘻嘻的傻笑几声。
这时，他的身边响起一个稚嫩的童声：“你是大哥哥吗？”
疯子的身边来了一个小女孩，红扑扑的脸蛋，泛着亲切的笑意。那忽闪忽闪的眼睛一眨也不肯眨的盯住疯子。神态静美。
也许这童声对于疯子来说，太熟悉了，他竟然愣愣的盯住这个小女孩，没有吭声。
小女孩抢上一步，一把捉住疯子的手掌，道：“我认出来了，你就是大哥哥，你这两天去哪里了？彤如姐姐找你找得都哭了。彤如姐姐对我说，你疯了，我就是不信，你没有疯，对吗？”
瞧着疯子这种样子，小女孩轻叹一声，已经意识到，眼前的确是个疯子。
疯子竟然没有朝小女孩发出傻笑，也没有吐痰，只是很恬静的盯着小女孩，也许在他的记忆中，这个小女孩是他的亲人。他空洞的眼中，竟然有了种亲切感，眼睛发出了光芒。
“大哥哥，你认不得我了吗？”
疯子竟然有了正常人的反应，轻轻的摇头。
“我是菲菲啊，你想一想，就想出我是谁了，你想想……”
疯子竟然歪头的去想。
菲菲焦急了，扯着疯子的手臂，努力的叫道：“我是菲菲，我是菲菲啊，你想不出来了吗？”
“菲菲？那我是谁？”
疯子竟然说了句正常的话。
“大哥哥，你叫叶健乐啊。”
菲菲指着他手里拿着的报纸上的寻人启事，道：“看，这照片上的人，就是你，彤如姐姐到处找你呢。快跟我回家！”
“我叫叶健乐？我是叶健乐吗？”
疯子冲着照片的人，终于习惯性的呵呵傻笑几声，笑声中，已经少了几分傻气。
也不管疯子愿意不愿意，菲菲拉着疯子就走，还叫道：“大哥哥，快跟我回家！”
疯子被菲菲拉得只能跟着走，他也不反抗，只一意的跟着菲菲。
菲菲的背脊上，背有一个大书包，因为她的跑动，一晃一晃的，使得她的背影有几分可爱。
原来她是放学路过这里的，恰好看见这个被她称呼为叶健乐的疯子，便抓回家去。
跟在后面的疯子看着菲菲的背影，脸上竟然有种甜甜的笑容。这一刻，他好象不疯了。
此时，他们正跑在街中。
街中有汽车来往。
只见从远处箭一般射来一辆高级轿车，速度太快了，而且是超静音的，已经走在街中的疯子和菲菲根本没有发觉，轿车已经射到身边。
街边上，有几个妇女恰好看见这惊人的一幕，发出啊的惊叫。有个妇女忍受不了惊吓，跌倒地上。
疯子猛然回头，才发觉有辆轿车射来，而菲菲还在开心的跑着，一点也不意识到，自己已经处在危险的边缘。
也许身处险境，疯子这一刻，竟然被刺激而变得十分正常，也许这是他的潜意识，也许是出于本能，他将菲菲向旁边一推。菲菲摔到一边去，虽然摔了一跤，但已经脱离轿车给她造成的危险阴影。
而在这时，轿车撞上了疯子……
突然，嘎的一声，轿车刹住了。
轿车车门打开，司机跳出来，直奔车头而去。只见疯子趴在车身上，没有被弹出去，显然，他和轿车刚刚是接触而已。可能，没有受伤。
司机也大感幸运，惊惶的神态已安定不少，可是，疯子一动也不动的。
司机急忙把疯子扶过来，看见他的正面，只见脸色青紫，双目紧闭。
旁边如涨潮般挤来人群。
有人问：“他会不会死了？”
有人答：“我看不会，他没被撞中，我估计，只见吓晕而已。”
“试着叫一叫他，看他能不能醒来？”
于是，有人对疯子又是揉又是搓，还有位老兄出于道义，不顾疯子肮脏，竟然对疯子做了人工呼吸。几分钟之后，可能是疯子受不了这么多人的折磨，苏醒了。
他慢慢的睁开眼睛，只见眼前的人影模糊不清。
“看看，他醒来了，我都说过了，他死不了的……”
人群都开心的乐了。没有死人，的确是值得开心的事情。还有个妇人激动得流出眼泪，偷偷的拭了拭。
疯子眼前的人影渐渐的恢复清晰，就如擦去了灰尘的镜子，他看清了每一个人的脸面。而他自己的脸，竟然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讷讷的道：“怎么这么多人的？出什么事情了？”
“呵呵，大家看，他还不知道发出什么事情，可能被吓懵了……”有位老兄拍着疯子的肩膀，好心的道：“你差点被车撞了，我们大伙都为你着急呢，还好，你没事，我们也就放心了。”
“我差点被车撞了？我怎么不知道的？”疯子愕然的看着四周的人们，木讷的道：“我怎么会在这里的？”
“你不在这里，难道还能在家里吗？”
“对，我记得，我在家里的……对了，对了，我正和女鬼打着呢，应该没有分出胜负。”
人们一下子后退。
“他会不会被撞傻了？怎么说出这样的怪话来？”
“也许是的，受了惊吓，也许疯了也说不定。”
人们议论纷纷。
终于有人问了一句关键的话：“你说说，你是谁？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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