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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的高考过去了,那是七百万人的身影,那是一届人的命运。
尘埃落定,可树欲静而风不止。漫长的三个月的暑期,仲夏的气息布满了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清晨早早而至的朝阳、软化的沥青马路、中午的蝉唱、午后的小憩、夜晚的凉风,一切都是那么平常;一如我六年级与初一之间、初三与高一之间的那两个漫长的假日。
而我不时收到同伴的短信息,在网上碰到老朋友。一个晚上,我干脆在网上申请了一个校友录,名称就叫“黄金组合—永远的我们”。几天没到,好友一个一个增加,多少平时生活在大家言语之外的同学,都加入了校友录,说上一两段动情的文字。字符、表情、图片、音乐,不断在我手指间飞扬。日出日落,许多过去我不深交的同班同学都和我慢慢聊开了。他们说,我们这个班空前绝后,以后也不会有那么团结的班了。
还是我们这个班,一共三十六个人;
男生十人,女生二十六人;
十八人考上重点大学;
四人人冲刺顶尖大学失误;
三人复读;
四人到了东方之珠香港;
五个人远飞大洋彼岸;
不过,只有四个人考到自己真正热爱的专业;
二十八个人对自己的专业或不满意、或不了解、或极度厌恶;
四个人在为是服从、复读、出国而犹豫;
十二个人在暑期里继续学习,或第二外语、或美术、或跆拳道、或健身;
十四个人每天都挂在网上;
九个人到外地旅游;
一个人在疯狂写作;
四对恋人,三对分手;
其中两个人遭受了背叛;
三个人落下骂名;
两个人与这个班再无联系;
两个人移情别恋;
十七个曾经孤独的人,在高考后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
两个人经历千山万水后才走到一起;
四个人属于闪电拍拖;
十个人合了又分,其中三个分了又合;
校友录人气旺盛;
四个创始人和赵老师,一共是五个管理员;
全班有三十五个人都加入其中;
一个人至今没有注册;
10%的人每天都登陆好几次;
25%的人每两天都会来留个言;
35%的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
“我的生命就像一只疯狂行进的自行车,要想把握方向,只有拼命地踩和奔跑”,日本导演北野武大概说过这样的话。我很欣赏他的意思,生命的意义在于疯狂,在于悠闲时间内生命光彩的尽显,能量的释放。就像那蒲公英,即使它再微小,也要“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飞跃苍老的平原、奔流的江河。纵使浪迹于天涯海角荒无人烟的蛮夷之地,它也要在那里布撒生命。天空大地正是它们不变的故乡,生于斯,作于斯,在它生命完结之际,死于斯,那也是“化为春泥更护花”的慷慨。
世界犹如一张荆棘编织成的大网,阳光从缝隙间透过,磨成一根根针,刺痛着在网上爬行着的人们。人们在网上艰难前进,为了在有限的生命之年当中,编织出自己生命的维系留在世间,待尘埃落定之时,自己的位置也是盖棺定论——用自己歌唱着的心灵和笔,在这网上、在暗黑的荒原上,踩踏出一个新的黎明。
在这个炎热的夏日里,写作、写作、写作,已成为我的一种本能了。就跟人要睡觉吃饭一样,我一天没有看书工作就难受——文字是一个人心中的血,从口里、手指尖喷出来,或被刻上汗青史册,或化作铅字印在了纸上,或庸俗、或浪漫、或不朽。世界的大网还在灿烂的阳光下无限延伸着,人们的心灵不会停止歌唱,笔尖也永不停止移动。在尘世中,作为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我们在过去、现在、将来,不息地寻找着生命的维系——倚马千言、横槊赋诗、嬉笑怒骂。
但也许我已经成了一个放荡不羁的浪子——耕耘属于自己的那片土地,把握生活和生命,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勇敢地奔跑。
我背后的汗珠,
结成一幅荒谬的图,
诠释无奈的情节。
眼泪化作六月飞霜,
一点一滴淌在我的躯体上,
经受不住炽热躯壳的炙烤,
最终融化为记忆的潮水,
把思念蒸发到遥远的天际……
(完)
2005年4月27日星期三,广州,一稿
2006年2月5日星期日,深圳,二稿
2007年8月24日星期五,深圳,定稿
(https://www.tbxsvv.cc/html/36/36910/951194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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