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六十二章两个朋友(1)
“你好,费烈拉。”
“你好,弗格斯。”
当两个好朋友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时候雷昂和玛丽顺利完成了任务。
“你的手?”费烈拉拽着只剩衣袖的左手紧张地问。
弗格斯却笑着说:“都是过去的事了,别再提了。”
费烈拉用好奇的眼光重新打量着这个不为断臂而悲伤的中年男人,“你比以前爱笑了。”
“是吗?我倒听说你比以前爱装酷了。”
费烈拉瞥了一眼玛丽说:“她告诉你的?”
“是的,”弗格斯也瞥了一眼玛丽,“她让我想起一个人。”
“谁?”部长的眼睛闪闪发光。
“我们的女儿。”
费烈拉又笑了。这个向来板着个脸的顶头上司自从见到玛丽之后就开始会笑着说话了。是什么让他做出改变的呢?雷昂百思不得其解。现在他又开心地笑了。“我们的女儿”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的,先生。她的外貌、她的性格、她的天真、她的朴素等等一切都像极了。如果玛丽没去美国也该有她这么高了。”说着费烈拉把右手举过自己的头顶,“看,应该有这么高!”
“比你还高?”
“比我还高,先生。”
原来费烈拉部长有一个和玛丽同名同姓的女儿,难怪部长第一眼看见百灵鸟就好像在笑。雷昂心中的疑问终于解开了。
“你收到了一份迟到的礼物。”弗格斯向老友表示祝贺。
“谢谢,先生。”
玛丽噘着嘴说:“她比我大还是比我小?”
“比你小一岁。”弗格斯说。
玛丽拍着手高兴地说:“太好了!我有妹妹了!”
“喔,”弗格斯突然想起了什么,凑到费烈拉的耳朵边低语。“这两个小鬼可产生感情了。”
“是吗?”费烈拉声音有些高,显得很兴奋。
“你们在说什么?”
两个好朋友相视一笑。
“哼,大人还学小孩说悄悄话。”
弗格斯笑着说:“关于你和他的小秘密事。”
雷昂看了一眼玛丽,她的脸都红了,仿佛上了浓妆。
“两个大人”的笑声更大了像摇旗呐喊的乐队逼问着女孩的心声。
“我喜欢他又怎么了?再也不理你们了!”玛丽丢下一句话害羞地跑出了小木屋。
“哈哈哈——”笑声又起。倒是雷昂不知所措像根木棍一样站在原地。
费烈拉笑弯了腰,把手搭在格斗王肩上说:“傻站着干嘛?还不去追?”
“追?”雷昂突然醒悟过来,标标准准地敬了个军礼。“是。”
弗格斯看着雷昂冲出去的背影说:“这就是你手下的兵?”
“是的,先生。”费烈拉拖过来一根藤条椅,“坐吧。”
“谢谢。可否来杯热咖啡?”
“你的要求不高。”费烈拉冲了一杯速溶咖啡。都是平时缴获的战利品。
弗格斯端着热气腾腾的咖啡杯,“不加糖的习惯你还是没有变。”
“是的,没有变过,也没有想改变过。因为我们国家很贫穷,所有资源都要有效地利用。加方糖在我看来是一种奢侈。说正事吧。我们急需武器弹药。铁血已经发展到一个瓶颈阶段。现在我们要用军火来冲破这个阶段。那么我们的明天将是一个崭新的明天。而你有这方面的关系。这也正是你坐在我对面的理由。你帮助铁血也就是对革命事业做出贡献。”
弗格斯喝了一口咖啡,略带苦涩的液体在口腔里搅动刺激了敏感的味觉。“纯南非风味。让人想到可可的产地。请原谅我隐瞒了鬼王是我弟弟的事实。我还利用你替我们引开赤兵的追击。”
“我不介意你的隐瞒。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作为朋友我愿意在不知晓真相的情况下帮助你。在我看来这也并非什么隐瞒。我知道你时时刻刻心系于我的安危,朋友。”
“这是革命者的无私精神还是想拉拢我的客套话?”
“你说呢?”
“我不知道。参加帮会让我迷失了许多原本坚信不疑的东西。那些东西都是纯洁的。比如:友谊。”
“你还是没变。你依旧在我面前吐露你的真心。这和认识你的那一刻没有什么两样。”
“光阴真是催人老,你开始怀旧。”
费烈拉坦然地说:“没有。我依旧朝气蓬勃,蓄势待发。”
弗格斯皱了一下眉头说:“唔,你在狡辩。你刚才提到了我们认识的那一刻。请问我们为什么在那一刻认识?”
“你开启了一个伤感的潘多啦盒子。”
费烈拉瞥了一眼窗外,顺着射进林子的阳光的路线看出去,仿佛那点光亮照出了初恋情人的轮廓。
“是一个女人,让我们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从那一刻起我明白了人生需要斗争,不停地斗争。”
“这么说你是在我身上找到了斗争的快感了啰?”
“是的,最后我追到她了。”
“你还和她上了床。是在草地上吧!”
“你的记忆太好了。难道说二十多年以来你一直为此耿耿于怀?”
弗格斯做了个鬼脸。“你才知道?是你让我的初恋变成了恶梦,我最好的朋友。”
“我?”费烈拉用手指了一下自己,“请原谅我刺伤了你的纯真。”
“还好你没有得到一个完美结局。她和你不一样。她需要男人的呵护你,而你脑子里拼命想着如何改良政府。”
“所以我离婚了,所以你的内心终于平衡了,是这样吗?”费烈拉打断道。
“是的,朋友。现在呢?你更加激进,你在筹谋怎样推翻政府,你在宣扬暴力所带来的希望——自由或者民主。”
“是的,先生。我的思想升级了。”
“但这是暴力带来的一切吗?暴力带来了希望也带来了杀戮。据我所知你们在撤退维斯前一个小时击毙了十二个已经投降的警察。”
“难道不应该吗?”
“不要用反问来回答我的提问。谁赋予了你们这样做的权利?”
“因为他们罪大恶极、因为他们是革命的敌人、因为他们是人民的敌人,所以必须杀。是革命、是人民赋予把权利交给我们。”
“革命?人民?都不是。是暴力。”
“我们的暴力是合法的。”
“你的意思是‘成王败寇’,你的意思是法律只是胜利者的秘密武器,你的意思是被告席永远留给失败者。”
善于辩论的弗格斯在政治观点上也倾向于用武装挽救国家,但是他善于辩论,他希望用语言挑逗起自己的激情以便完全投入其中。
“历史原本如此。在未推翻政府之前任何革命者都被视为叛国者。正是这些‘叛国者’的血书写着明天阿拉布崭新的一页。现在我们的空气是混浊的,但体内的血液是新鲜的。革命,最昂贵的社会变革成本,让我们的血流得更有价值。”
精彩的言论让弗格斯心悦诚服,伸出了友谊之手。
“我同你战斗。”
两个好朋友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现在他们又多了一个身份——同志。
弗格斯欠身去摸对方受伤的部位。“好些了吗?”
“情况还不错。下周就能扔掉拐杖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也断了一条手。”
“那是我罪有应得。”
“你还是在为此自责。”
“自责让我的良心好受一些。说真的,我没想到叛臣派人赶在赤兵之前到了多约。如果是赤兵是不会对你开枪的。”
“这是一个计划之外的失误吗?”
“是的,小失误差点让我再也见不到你。还好现在见到了。我有一个想法。在车上的时候已经想好了。”
阳光照进来打在老友的头发上明晃晃的,费烈拉晃眼之间看到了几根银发。“他老了吗?”费烈拉轻轻地问自己。“不,他还保持着活力。”费烈拉坚定地回答自己。
“告诉我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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