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总是能抚平一切的。尽管总是多次被证明失败,但终究它会证明自己是正确的。
我终于也有了我的妻。我们恩爱有加。不过,有时候我还会翻出那本只有一个人的电话簿。那本电话簿已经不能再用精美来形容它了,泛黄、卷曲、一如过往的岁月。
我也给妻讲绍兰的事情,给她看电话本,不过由于我把一切都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妻听完以后也只是用食指轻轻地戳一下我的额头,说一声:“你这个小呆瓜。”遂笑声如银玲一般。
兰,我依然每天轻轻祝福着你。
.....
如果故事就此完结了,那还真是一个算是和谐的结局。可是,一切都已圆满,唯有我小学日记本上最后一页上写的那个怪梦,还没有圆。
这一切,时间洪流中人们当然不会察觉,但是命运却在背后操纵着。
当然,在这个故事被重新绕回原点再打上结之前,我也曾经翻看那日记的最后一页的怪梦,不过我也只是付之一笑而已,也许我认为,一切早就过去了。
梦醒了整整16年。
那一年又逢国庆,大川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和绍兰要和我们夫妻俩一同出来度假,大川告诉说我们可以去一个小岛,那里提供浅海潜水,另外还能够感受太平洋的气息。
这次,我没有拒绝。
坐着我的车,四人一行驶向港口。我上车前,我没敢多瞧绍兰。也许,我仍然有一点担心,担心绍兰那从小就高我一筹的目光一眼点穿我内心的虚伪。毕竟,我曾经逃避了她这么多年。
尽管我们四个人之间应该已然没有什么不能坦白的,但我依然感受到,我们之间犹如牵扯着纠缠不清的网,心与心处在网的节点上,相互撩拨着。
视野渐渐开阔,海风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车飞驰着,我打开车窗,风,蓝天和低沉迷人的海浪声一并涌了进来。我感到我们飞了起来,我感到,幸福的感觉依然真切。
妻兴奋地低呼了起来。我微笑地看了看她,是那么美......
我下意识地打开了音响。
“明天的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
“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
......
真没有想到竟会放起老狼的那首《同桌的你》。昨天我一个人开车兜风,就放起这首我最爱的歌。却忘记听完把他取出。我本想换一首或者把它含混过去。但其他人似乎并未显得尴尬,于是我就任由它继续。
“从前的日子都已远去,我也将有我的妻。”
“我也会给她看相片,给她讲同桌的你。”
唱到这儿,妻也跟着唱起来,我再次看着她,心中无限地宽慰。
可是,我转头正视前方的时候,无意瞥见了反光镜中后座的绍兰。她,竟然显得无限的憔悴!那张脸上少女的气息已荡然无存,眼角居然也堆垒了细细的皱纹。脸色泛着蜡黄,眼神中竟有哀怨,浮现着淡淡的忧思。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目光再次正视前方,而此时已是饱噙泪水。岁月不饶人啊!可是,这才过了多少年。
终于,大海就在眼前了。碧浪卷起层层浪花,泛着白色的泡沫阵阵起伏。它们即温柔地拍打沙岸,也猛烈地撞击礁石!水声伴着心跳,迷人,醉人。
停好车,四人陆续下来。我们租了一艘快艇,直奔那个令人神往的小岛。
小艇在飞驰着。欢呼声、浪涛声、马达的轰响、划过天际海鸥的欢鸣......一切早已然混为一体,我紧紧搂住妻子,与快艇一起冲击海风,我们一齐高呼,我没有注意别人,天是蓝的,海是蓝的,我感到,这个庞大的自然早已把我们融化,融化在幸福里......
美丽的小岛有如梦一般矗立着。满山遍野的绿树,高低错综的山丘,跳下小艇,脚下就是游鱼;踏上沙滩,螃蟹就来钳你鞋子;抱一棵树就可以摇下果子;托起手掌中的点心,就会引来,美丽的鸟儿。
绍兰显得小心翼翼,大川搀着她直到走到没有水的地方。我们一起跟着导游去了旅馆。
那是真正的水中楼阁。盘膝坐于竹台上,遥望是山水,近观是游鱼。早晨阳光透过芭蕉叶一缕一缕齐排墙上。夜里月光画下一缕金线在水中曲蔓蜿蜒。
此处便是天堂,我那时想,既来之,就永远不要离去。更何况,有佳人相伴。
从1号到4号,我和大川两个人除了晚上休息,就一直在外面玩。潜水史我们主要的游玩项目。第一天的时候我们四个人都去了,但绍兰很快就上来了,她说在水下不怎么适应。妻子起初和我一起在水下玩得很愉快,看着可爱的亲嘴鱼的时候都乐得忘记了自己是在水里。不过她是还是对我说,绍兰一个人会很孤单,自己要去陪着她。
男人的世界确实也会多出不少精彩。我和大川在水中玩多种花样,追逐小鱼。甚至躲在珊瑚后面捉起了迷藏。或是玩你抓我、我抓你的游戏。有时候,一大群鱼儿哗得一下子像一面墙一般齐刷刷地从眼前掠过去,一分心,大川这家伙就不见了踪影,反而一不留神被他抱住小腿,一齐沉到水底......
我们偷偷地拾了几个小贝克,带回来,给女士们看,看着她们爱不释手地欢笑,也就不再为她们没能一起下水而惋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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