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青走过去敲了敲门,却没人回答。卫青听了听,院子里静悄悄的,一片死寂。
微微的风吹过来,仿佛划过湖面的鸟的翅膀,划过了平静的湖面。宁静,一个永恒的格调。
卫青再次敲了敲那黑漆漆的大门,这次,卫青听到了一双拖鞋拖在地上的声音,由远及近。“谁呀?”门开了,一张胖胖的妇女的脸出现在了卫青的眼前,这是一张略带有雀斑的脸,上面还有一个大大的黑色眼袋,显示着她用眼过度。显然,这个妇女是一个对家里的人很有感情的人,从眼睛中可以看出她曾哭的很伤心。
“这里是…”卫青停了一下,思考着不知道提老人的名字会不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这里是公家。”妇女倒是很爽快的自报了家门。
“那……”卫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话到嘴里却又说不出来了。
“你有事?进来说吧。”妇女转身让开了一道缝隙。说是缝隙,其实是相对于她的身材来说的。这道缝隙足够卫青从容的走进去了。
这是一个典型的农家小院,院子里还有着水缸。不过从院子里的零乱情况来看,这里在死了人后还没有彻底的收拾过。
妇女把卫青让进了屋里,递给了卫青一杯水。卫青大口的喝了一口,他也确实渴了。从下车到现在,他整整半天没有水喝了。在车上的矿泉水早就在半夜里喝光了。
“你……你是来这里调查的吧?”中年胖妇女说的话里带着淡淡的忧伤。家里一下子死了两个人,就算是不伤心,也够忙的了。更别说这两个人还都是她的家人。
“我叫公明秀,是这家里的姑娘,家住在外村。”公明秀显然是公在昆的女儿。
不一会,在跟公在秀的谈话中,卫青了解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原来,自从公在昆莫名其妙的出了一趟门之后,回到家里就长吁短叹的,在三天后的一个晚上非要家里人拉着他上另外一个城市,也就是卫青所在的医院去看病。可是村里的大夫给看了之后,却发现老头身体完全健康。根本没有必要去医院,更没有必要去另一个城市的医院。这一切都被老头的大儿子认为是老人使叼,在故意为难自己不孝顺的儿子们。因为儿子们平时就没有照顾老人的习惯,老人通常是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这里。虽说七十岁了,身子板却极好,所以儿子们也就没有太在意老人,只有这个公明秀时不时的跑回家来看看老人,陪着老人说会子话。可谁知老人却在这个时候给儿女们出起了这么个难题。
公明秀看着老人坚定的眼睛,知道他对自己的儿子们肯定是深深的失望了。儿子们已经伤了老人的心。她把大哥和小弟叫出了门,在外面跟他们大吵了一顿。终于还是让他们同意带老人去另一个城市看那个莫名的病。
这一晚,老人特地穿上了自己的新衣服,这是老人准备了好几年的衣服了。公明秀看着老人高兴,又给老人身上戴了一块手表。那是一块老手表,机械的。只是手表的表带坏了,又给老人换了一根黑色塑料的表带。当天下午,公明秀以及大哥小弟都收拾了点东西就跟着老人出了门,坐火车去了卫青所在的城市。
奇怪的是,老人仿佛认识这座公明秀从来没来过的城市似的,他径直的就来到了市一院,那就是卫青所在的那个医院,指名要袁长春做手术。
袁院长满头大汗的跑过来,看见了公老头竟像是遇见了老相识似的,可是他现在已经不再做手术了,只好找来了一个叫卫青的大夫主刀。
卫青插嘴道:“就是我。“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脸。
公明秀看了看,认出了那天就是卫青给做的手术。就笑了,也没再说什么客气的话,接着讲了下去。
那天的手术很成功,原来是个阑尾要割除。可是奇怪的是老人这么老了却还有阑尾,更奇怪的是老人本身并没有产生什么明显的病症。
手术完后,在袁院长给安排的特护病房里,公在昆拉着公明秀的手说了很多很多的话,仿佛要把所有的事都交待明白似的,这使得公明秀不由的心里害怕起来。最后,公明秀还是连哄带骗的把老人服侍的舒舒服服的睡着了。可谁知道,这却是老人最后一次跟她说话了。
讲到这里,公明秀眼睛又红了起来,却是再没有眼泪流出来了。显然在这几天里,她不断的哭泣早已流干了眼泪。
半夜里,老人突然喊了起来,声音里充满着惊恐。可是不一会,老人就死了,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对于老人的死,两个兄弟都没有表示什么,只是象征性的哭了两下,就回家了,等过了几天才来领老人的尸体。对此,公明秀感到耻辱。
谁知道更邪门的事还在后头,三天后,当他们来领尸体的时候,却发现尸体早已经丢失了心脏。而且恐怖的是老爷子跟他的兄弟死的时候一模一样,都没了心。
医院说给个交待的,可是到现在也没个人来。说到这里,公明秀的眼睛看向了卫青。
卫青摇了摇头,道:“我也是以私人名义来这里看看的,对于我的病人的离奇死亡,我想知道个究竟。”
“离奇死亡?也许吧。但只要爸爸在天上生活的好就行了,我也不多奢求什么结果了。”公明秀显然是对死亡看的透了。人的生生死死很平常,活不下去了就死呗。这是一种朴素的观念。卫青对此种态度只能报以苦笑了。
“那你弟弟?”卫青又想起了村口的那个中年男子的话。
“他也死了,是被活活扯碎了吃掉的。”公明秀的眼睛里没有了那种悲哀,仿佛说的是别人的而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似的。
那天晚上,我困的实在受不了了,就让他来替我看一会。这两个天杀的,老爹死了也不来守灵,硬是让我一个女儿守灵。我守了两天两夜了,实在没法子再看下去了。老三还算听我的话,就让他来帮着看会,他也答应了。
那天晚上,天出奇的黑。我也困的管不了那么多了,跑到里屋去睡觉去了。留下老三独个在外间屋里守着灵。
我们这里的规矩是去世的人躺在外间屋正中间靠北边的地方的灵床上,然后前面有一个白色的账子,那是纸匠糊来挡着死人的,以免吓着了生人。两边是纸人和纸马。一个火盆放在屋子中间,
在大概半夜里吧,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迷迷糊糊的睡着,听见外间屋里好像有什么声音,有人在乱叫着什么。我实在是太困了,没有理会。反正外面有弟弟在看着呢,怕有老鼠什么的啃坏了尸体。说到这里,公明秀苦苦的笑了笑。
天亮了,我还是没有睡够。两天两夜的睡意仿佛在一起爆发了,我硬是没有睡醒。
弟弟的媳妇来叫弟弟回去吃饭了。她走进屋来就大声的尖叫,然后就是大哭。我就被这声音给吵的再也没有睡意了。心想:这个女人平时最坏了,老头死了她都没哭,怎么现在又来装好人?
我爬了起来,在穿衣服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我这人最怕血了,打小的时候就晕血,看见血闻见血就会头昏,现在这么浓烈的血味直冲的我眼前发黑了起来。我扶着墙休息了一下,感觉好了些后,走到了外屋。看了那里情景一眼,我又昏倒了。
那简直是人间的地狱!
地上一串串的肠子散落在地上,血流了一大片,肉被扔的到处都是。那是弟弟年轻的身体。而他的头正在我的脚下,脸上还一幅吃惊的表情。
我看了灵床一眼,发现灵床上竟然什么都没有了。父亲的尸体竟然不见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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