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花心不是我的错 > 第十七章

?    雪后的天蓝得死寂,空气清新如洗。

    被大雪憋了几天的人们开始衣着光鲜地走亲访友,手里大提溜小包的,出租车司机一个个双目炯炯,象才得了手的贼。

    极目远望,琼树银花,雪景至美。

    齐鲁大地是个出硬汉子的地方,古往今来多少豪杰?也许当代著名作家莫言说得更准确些,这块土地上的人最英雄最好汉最能喝酒最王八蛋。我庆幸我生存在这空间里,这里有我的一隅,我走到哪儿就有个和我身体等同的空间是我的,是我的一方热土。这方热土眼下正被冰封着,可还是一方热土。

    我身边很多人都知道,只要我醒着,又不和具体人说具体的话做具体的事,我的大脑就不停的思维。这种思维是非逻辑性的,是触景生情,已往的日子化做一幅幅声光色俱全的画面纷至沓来,搅得我百感交集。这会使我的表情变得异常凝重,比如骑着摩托车漫无目的走在路上的我。我的耳边还经常莫名其妙地响起些老歌,每一首老歌的旋律都会把我带回唱那首歌的年代。

    百灵鸟从蓝天飞过,我爱你,中国。

    我爱你森林无边,我爱你群山巍峨……太阳最红**最亲,您的光辉思想永远照我心。

    蒙山高,沂水长,军民心向**。

    天上的星星亮晶晶,亮晶晶,红小傍送水上油井,上油井。

    不打青棵酒呀,不打酥油茶呀,也不献哈达,唱上一首心中的歌儿献给亲人金珠玛。

    在繁华的城镇,在寂静的山谷,人民警察的身影披着星光浴着晨露。我们维护着祖国的尊严,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哪部影片上的国民党匪徒在扯着破锣嗓子冲被捕的地下工作者叫嚣:你上了**的当了!

    反动派是他妈的反动。

    头可断,血可流,革命意志不可丢。

    杀了我一个,还有后来人。

    革命者是大无畏,掷地有声呐。

    姑娘的心儿,姑娘的心儿,展翅飞翔。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简单通俗的句子,明丽流畅的旋律,透出的是多么醉人的橄榄枝的清韵和玫瑰的浪漫啊。

    我已骑着摩托车驶出了十五公里,一点也没意识到我来到了这里,群岭革命公墓。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墓园里的确是这么副景象。

    我放好车子,沿没有清扫掉积雪的小路拾级而上,在碑林中找到我要找的那一座,拂去碑顶的雪。

    墓志铭除了生猝年代和简要生平外,还有较醒目的一句:从生到死,他们的路没到尽头。

    这句话是我拟的,长眠在这的,是我的爸妈。他们和日本人和国民党死掐了半生,又辛苦劳作了半生,三年前他们相继来到这里。

    我四处张望了下,整个陵园好象就我一个活人,我就坐在洁净厚实的雪地上哭了。

    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哭。

    叫着爸妈很孤儿很孤儿地呜呜地哭。

    我知道不少人都孩子似地哭过。比如看《周恩来》《焦裕禄》等影片时,人们在暗光下压抑着可还是哭得稀哩哗啦一塌糊涂,走出影院却不敢正眼相互对视,那神情不象才看完一部感人至深的电影而象是才走出和情人的幽会场所。

    哭够了,我从爸妈墓上捧起雪往脸上一通猛搓,我想我的脸一定是红光闪闪热气腾腾了,就给爸妈深鞠三个躬,顺原路回返。

    我爸我妈都死了,悲哀。更悲哀的是,我还没死。

    我没死就是还活着,胳膊腿儿脑袋瓜儿挺全地活着,那我还得按我的活法活着,也只能按我的活法活着。

    不知道是谁的悲哀。也许是和我有关联的所有人的,可能我做不出什么好事来了。

    翻起手腕看了下表已近下午两点,这才想起午饭我还没吃,就骑车来到路边一家号称正宗的兰州拉面馆,这地儿我多次来过,饭菜质量卫生条件都还好。

    我点了一碗面两个小菜一瓶啤酒,身材和铁拐李身上背的那个葫芦似的女招待问我要吃粗的还是细的,我感到这几天的心情和不小心吃了屎也差不到哪儿去,就粗声粗气地说,不管粗的细的你拉来就行。

    那“葫芦”白我一眼一声不吭地去了,一会就给我端上了那俩小菜一瓶酒。

    我嘴中嚼着一段红油腐竹,一杯啤酒还没下肚就见驴蛋那辆捷达停在了门口,车牌号是16888.驴蛋多次说过上这副牌照他额外花了三千多给车管部门的人送礼。每次说驴蛋都骂:老子当初也是公安系统的人嘛,你说这帮王八蛋有多黑。我说活该,你要上1**44的牌子还用花这钱吗,8和4有什么鸟区别啊,简直就是精神病。

    驴蛋下了车,后面还跟着个走路象麻雀那样一跳一跳的女孩。他进了门就旁若无人地冲我喊:你个鸟人有病啊?到处找不到你,手机也不开!大过年的你跑这吃什么鸟拉面!要不是看你摩托车放门口还以为你小子变成烟冒了呢!

    我没动声色,继续把杯中酒喝完,然后从腰间摸出手机看了看,不知什么时候没电了。

    驴蛋拖开张椅子坐我桌边后才发现身后跟进的那个女孩,他皱了下眉头,从包里抽出张百元钞递给她说,愿上哪玩上哪玩去吧,我这有事。

    那女孩不满地瞪着驴蛋,扯过那张钞票后又一跳一跳地出去了。

    我觉得好笑,说:驴蛋你真他妈好一头种驴啊,小媳妇才娶了几天?你又弄个麻雀玩儿!

    驴蛋说:你懂个鸟,女人一成媳妇就没劲了,不管多小。得,不和你扯这没用的。走,我领你找个地方说点事。

    我说什么鸟事这么急?我午饭还没开始吃呢。

    驴蛋向桌上扫了一眼:这什么鸟饭,走,我领你去吃巴西烤肉。

    不由分说拉起我就走,出门前没忘甩出张票子给那“葫芦”:不用找了。

    “葫芦”攥着那张钞票激动地两眼水汪汪的和要撒尿似的。

    坐到驴蛋的车里我说:蛋儿你先别开车,告诉我什么事儿。

    驴蛋没听我的,点火挂档加油一气呵成,车子噌地冲了出去。

    我缓缓地说:驴蛋你也不是不了解兄弟们的脾气,告诉你,我这两天挺烦。你把车停下把话说清,不然……我一把挑开车门:我从这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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