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入夜,冷玉筠洗完澡,坐到床上,对着温约翰的相片,发痴。没人能告诉她,现在的温约翰,过得好不好。他有没有南下。他在南方哪一座城市落脚。有时候,她甚至无私地想过,若是有一个别的女人,在他身边照顾他、陪他。她也会很欣慰的。现在的他,说话是不是像从前,发出低沉的声音。他有没有跟别的男人样,变得圆滑?如果有一日,她和他意外地相逢,他会不会认得她?他想她吗?这么想着,冷玉筠颊上,滚下泪来。泪水打到相片上,淹没了温约翰笑笑的脸。
她突地朝被上扑倒,任凭乌发紊乱,在她脸上纠缠。她大张着嘴,哭。又怕解飞扬听见,不敢出声。只是逼着嗓子流眼泪。眼泪哗哗,往下流,印着吉祥大花图案的被褥,湿了一片。
“玉筠,你怎么了?”
耳畔,一个男人的声音吓她一跳。猛抬头,泪眼迷蒙中,看见是解飞扬。她突然大喊,冷冷地喊:“你每次进来都不敲门,你讲点礼貌好不好?!”
“对不起,玉筠,我听到你不好,一时忘了。以后一定改!”
解飞扬连声陪罪。玉筠看他低声下气,可怜样子,心里软了。也陪话:“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这样子乱发脾气.我知道你关心我.谢谢你。”
那阿解小心地问:“玉筠,你是不是有了为难的事?跟我说,不定我帮得上。”说着,一低眼,无意间发现她手上,一张男人的相片,心下顿然明白十分。一时语塞,火辣辣的目光望着玉筠。见她再不想说话,讪讪地坐了一回。退出屋,自己睡去了。
一夜无话。下一日,天空一下子晴朗起来。花圃里,花花草草沾露生香。上午九点,解飞扬如约来到白天鹅夜总会。阿机曾当面跟他说,他的夜总会一般是下午开始营业,直至次日凌晨打烊的。
张光亮是个光头,牛眼鼓突,络腮胡子。他矮个,但身板粗壮。自称河南佬。他眼神冷然,上下扫一眼解飞扬。然后,大摇大摆,领着飞扬从一扇小门里,上到二楼一间密室里。密室很宽敞,高高垂着一层一层的红幔。每一层红幔两头,都对着一扇门。这间密室到处都是门。解飞扬跟着进门,全自动密门从身后,无声地闭合。只听得张光亮鞋踏地板的笃笃声。
突地,灯光大亮,刺得阿解一时睁不开眼。张光亮突地回头转,亮出一张相片,霸道地举到阿解眼前,慢声道:“这个妞,你带来中山没有?”
解飞扬眨了好几次眼睛,好容易才看清,照片里的女子。他倒抽一口冷气。睁眼问:“你你什么意思?”
光头鼻子里笑了一声,“什么意思。张老板早就相中此女,你不知道?若识相,让出来。不识相,滚!”
张老板就是阿机。他真名叫张机。解飞扬半天才明白怎么回事。这时,他才认出阿机是个卑鄙小人。他焦躁,原地打转。哭丧着脸,喊:“好!好个阿机,你骗我!你还我一万!你孬种,你敢整我!”一刹那,他冷静下来。他意识到,站在他面前的不是阿机,是一个素昧平生的光头。他顿然大吼:“你是什么人!在我面前拿腔作势。阿机呢。我要见阿机!”
那张光亮点燃一支雪茄,神情悠然。突鼻子哼哼:“切,我是什么人。哈哈,你小子刚出来混,不懂规矩。老子是白天鹅副总!”
阿解气急地喊:“什么屁副总!张机呢,张机,你有种就出来!”那张光亮见势头不妙,遇到个吃硬不吃软的。他踱了两步,骂道:“不让你开开荤,老子别在这道上混了!”
他面色一凝,拍了拍手。红幔里,跳出两个打手来。定睛一看,居然是女的。那两女的都穿一色的大红泳装,挺着大**。臂上,鼓突起一团团的肌肉。像健美男一样。女打手拉开架势。光头一声令下:“扁他!”
一双女郎应声扑上,把个文弱阿解打得鼻青脸肿,满地找牙。在地下缩作一团,一迭声求饶。饶这样,拳脚仍像雨点样袭来。张光亮喊停,两女郎就住手了。阿解呻吟。
张光亮吹着口哨,没事人似,蹲下来。用指头沾了一点阿解的血,伸舌头舔了舔。看着手上的血点,问:“想好了没有?”
阿解忙脆声答:“想好了。”
“想好了,就吃好果子。封你个副总助理当,月薪三千。干得好,加薪,五千。照片里的靓妞,从今以后,是张老板的人。你一概不闻不问!”说着,霸道地跳起,把半根雪茄一扔,用皮鞋踩灭。厉声补充:“今晚七点,把妞带来见张老板!”说完,瞪了阿解两眼,掉头,扬长而去。
解飞扬忍痛站起来,瘸着腿,走出密室,下楼。他来到街上。大街上,车水马龙。阳光依旧灿烂。花儿依旧鲜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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