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楼客厅里，中央，一色并排着两张长条茶几，都铺一层富贵花图案的毯子。周匝，围着长沙发。阿机情真意切，又是让坐，又是递烟点火的。一片笑意，在他油滑的脸上忽悠来，忽悠去。
解飞扬在对面坐定，抱起一只靠垫，堆笑，问：“那两位小姐呢？”
阿机打趣道：“呵呵，你这人哪，还是急性子！”
解飞扬面上一红，连声辨解：“呵呵，随嘴问问，没别的意思。”
“她们在盐水里泡着呢。”阿机淡然地哼出这一句，像跟人扯天气一样，漫不经心。
阿解猛一欠身，大跌眼镜：“干嘛去盐水里泡着？”
阿机神秘一笑：“先别婆妈，等会，让你开开眼界。”
这时，门铃叮咚响了。阿机往烟灰缸里，一点，掐灭烟头，两步做一步，下楼去了。
再上来，他手里端了两盘牛肉炒面。那面里，缀着脆嫩的青菜叶，见了流口水。阿机说：“老同学，先用这个开开胃。等正餐时间一到，就去大酒店开荤。你只管带张嘴。”
解飞扬听了，只是一个劲傻笑，连声感激说：“到底是多年的哥们，不忘本。以后有什么效劳处，只管说来！”
说着，撕开筷子，叉起面，张大嘴。不想，阿机连连止道：“先别吃，盘子还没上来呢。”
解飞扬如坠五里云雾，傻傻地，只顾问：“这我就不懂了。这面，不就是用盘子盛着么？”
一边睁大眼，还煞有介事，歪起头，去看茶几上的盘子。
阿机诡秘一笑，道：“我说的是肉盘子。”
“肉盘子？”解飞扬瞪圆眼，一眨不眨看着阿机，像是他脸上开出菊花来了。
突地，阿机一拍手，兴奋地细喊：“肉盘子来了。”
解飞扬遁声望去，脑子里，嗡地一响。只见恰才两个女郎，都一丝不挂，足登高跟鞋，袅袅婷婷；颠着两乳，齐步朝他们走来。
解飞扬瞪着两眼，嘴巴张开。傻在那里。
**女郎可不管他傻不傻，她们像早经人吩咐过，各司职守，分别往茶几上，仰面躺下。自己端起牛肉炒面，倾到胸口两乳间，倾到凹下去的肚腹间，然后，一动不动，闭上双眸。
看那阿机，眼里，禽兽一样，闪出绿光来。只听他放声招呼：“老同学，吃面！”
说着，也不用筷子，伸出舌头，凑到女郎两乳间，一舔，哧溜哧溜，吃起来。
解飞扬傻愣，好似他遇到了非人间。他一时半刻适应不了。
躺在他面前的，是车上不开口的忧郁女郎。解飞扬盯着这张脸。这脸上，怏怏不乐，像历经沧桑。怎么看，都能看出冷玉筠的影子。阿机吃得满嘴流油。一边还不抬眼催他：“阿解，别傻了！吃面！”
解飞扬仍旧摇头，嗫嚅说：“我…我吃不下。”
阿机动着腮帮子，教他：“许多人都兴这个。你怕什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解飞扬半晌不动，迷迷糊糊。都不知自己干什么来了。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给他当肉盘子的女郎突地睁开眼，说起话来：“你吃啊！装什么正经？！”
解飞扬一震，只听阿机喝道：“不许说话！”
一抬头，脸即刻变回来，是一张笑脸，道：“阿解，吃面。”
解飞扬像小学生犯了错，点头如鸡啄米，道：“你别吓唬她。我吃。”
他拿起筷子，去女郎腹上，夹面。他满面通红。别的也不敢多看，只是闷头吃。
这时的解飞扬，心里，要多复杂，有多复杂。他真服了这个人，什么场面都来得。永不甘人后。别人能做到的，也难不倒他。只是，他在外面摸爬滚打了这些年，如今小有模样。仍脱不了俗，学着别人，大手大脚，终不是长久之人。老实说，解飞扬都快认不出他了。
吃完了面，两个女郎起身，一齐滑下茶几。阿解眼睁睁，望着她们雪白的背影，扭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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