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日,天空中突然下起了蒙蒙细雨。
内行人都说“夜上海,雾重庆,雨桂林”,这话不假。
满天奶白的雨丝绵软地飘。
但见漓江的山山水水已然湿透。于是青山更绿,绿水更青。
阿解来到冷玉筠的住处,鼓动冷玉筠一起游漓江去。
冷玉筠正怔怔地望着窗外的细雨,想心事。
她的长发软软地披在肩头。
她好似对阿解的话充耳不闻,头也不回过来。
阿解观言察色之际,很觉气馁,心中发恨。他正要离去。
冷玉筠发话了:“阿解,我去!AA制。”
阿解大喜。
“听你的!听你的!AA制,我,我这就去买船票去!”
他凌乱的脚刚踏出门槛一步。
冷玉筠低沉的声音糯糯地飘了过来:“慢着,你…打伞去。伞在门边。”
“谢谢玉筠!我马上回来,烦你等一下!”
那阿解打开冷玉筠的蝴蝶花伞,出了门,欢喜得一蹦老高,两腿好似安装了发动机,走得飞快。
他买了两张从阳朔到兴坪的船票,每张50元钱。
游船起锚了。
一起登船的游客也就七八个人,不喧闹,正合冷玉筠的心情。
但见一座座削拔的翠山头直插入水,重重叠叠,画境一般倒映水中。又有凉丝丝的细雨助兴,直把人美得忘乎所以。
冷玉筠解颐之际,感激地瞟了阿解一眼。
那阿解焉能不知?早已心中窃喜。
他沉声道:“玉筠,游完了桂林,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冷玉筠如同石雕一般,双眸一眨不眨。
她望着水中游动的山和山影。
她举手投足之间已是十足地沉稳,十分地简洁,没有多余的动作。
过了很久,冷玉筠闷闷地道:“打算?阿解,等游完了漓江,我再告诉你好吗?”
※※※
上岸后,一行人打着伞来到兴坪古镇。
冷玉筠和阿解在一家餐馆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她直勾勾地望着阿解说:“明两天我回一趟杭州老家,过些日子,就到广东去!”
阿解的嘴一下张得老大,半天才结巴巴地道:“你…你一个人?”
冷玉筠[扑哧]一笑,柔声道:“我一个人。”
她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寂寞的女人忙于品尝寂寞的酒,醉了,就把笑容丢了。
那阿解心里直呼万岁:天助我也。
他嘴里却忧心忡忡地道:“你在那边有熟人没有?我好担心你呢?”
冷玉筠道:“你不用担心,我不是小孩子。”
阿解许久不作声,只顾闷头吃。
突又见他大叹一口气,“唉,我近来也是怀才不遇呢!当头儿的喜欢马屁虫,偏偏我这人自命清高,骨头硬。不屑去搞地下活动。这么多年一直被领导凉着。这世道真不公!”
冷玉筠淡淡地问:“你妈不是行长顶要好的同学么?”
阿解嘴一撇:“甭提,这年头,同学再亲也顶不过票子亲啊。他俩只是假客套而已,谈不上顶要好。”
冷玉筠沉默。
阿解只好自己接下去:“有件事,我一直不敢跟你说,玉筠,我…我已经辞职了。”
冷玉筠大惊,嘎声问:“阿解,你疯了!”
阿解不慌不忙地露齿一笑,“我自有我的道理。在中山,我有个老同学开了一家公司。如果你愿意,我把你带过去,依你的才干,一个月光底薪就好几千元是小菜一碟。你信不信?”冷玉筠问:“真的?”
阿解道:“真的!他开公司的时候,还是我上下活动帮他贷了一笔款哩。而且,妙的是我还入了股。我们一起去,一定赚大钱!”
冷玉筠的眸子一亮一亮地闪。盯着他又问:“真的?”
阿解委屈地道:“你不相信我?”
冷玉筠直勾勾地凝注着他,良久答道:‘我相信你!”
阿解顿时傻眼了。
他没想到这么容易,过去的许多心思白花了。
这几天发生的事叫他头脑转不过弯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早已看穿了这个喜欢红颜色的女子。
可是,这几天,他看冷玉筠就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一般,愈瞧,其中的道道愈多。
他发现,冷玉筠看他的眼神里,居然有了一种柔情蜜意的东西。
这是好东西,不时地叫他怦然心动。
突然,他冷不丁地问:“玉筠,你是不是缺钱用,你…?”冷玉筠一笑,淡然道:“好你个阿解,谁不缺钱花呀?!你说!”阿解信誓旦旦地道:“如果你急需钱,我绝对帮得上你!”
冷玉筠又一笑:“不用了,花自己挣的钱,才吃得香,睡得甜!”
阿解讷讷地道:“玉筠,你同意跟我一起去中山了?答应我吧!我俩联手,去打下一片江山来!”
冷玉筠照例又沉吟许久。
直到雨停,饭也吃完了。
她才慢吞吞地道:“我考虑考虑吧。”阿解得了这句话,如同天上掉下的金元宝被他抓到了。
他的心狂跳不已。
这个宏伟的“摧花”计划,是他一手酝酿的。
现在,他知道,他的计划十有**要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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