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2号9月2004年星期一
安艺一直在担心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何烜,下课时,放学时,凡是有机会会遇见何烜的时刻,她都小心翼翼。不过,她并不知道,根本就没这个必要。因为何烜去了另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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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小彩摸摸小狗的头,表达了她看到沙沙摇着尾巴欢迎她回来的满足。
“小彩哇,快进来,老鼠们肚子饿了,你快帮我喂喂!”小彩的姐姐,小洋在屋里喊道。父母长时间在外头工作,一间大屋里就是小彩跟长她三岁的姐姐一起住。
小彩进入屋里,把书包随手一丢。“哦!”姐姐的私人实验室紧闭,小彩从小窗口望见小洋全副武装地在进行一些实验,就朝里头应了一声。
她进入专门饲养动物的那间房里,把小白鼠的饲料倒进去再处理一下卫生。小洋是生物系的研究生,经常研究生物,后来为了方便就直接在家里清出两间房间做实验室和饲养小动物,反正家里的房间多得很,又没人用。
刚整理完毕,二楼起居室响起电话声响,小彩看了看手表,显示是晚上8时30分。她一边跑上楼,一边在心里狐疑,“都快9点了,是谁打来呢?没可能是找我的,谁都知道今天是星期一,我最多活动的一天,认识我的都不会在这种时候打给我。他们都知道我累得想直接睡了。嗯,会是给姐姐的吗?好像也不太可能吧?”
小彩停止了猜测,她已经走到电话面前了,“喂,请问找谁?”
传来的声音沙哑得不得了,小彩不禁想到之前传言的怪电话,“请问小洋在吗?”低低哑哑的声音让小彩费了好一阵子才认出那把声音。
“嘟嘟姐!是你啊?你的声音……”好像哭过一样?小彩认出了那是姐姐的好友,去年刚离开答鲁往别的城市去发展,“啊,等等啊,我这就去叫她。”小彩本来还想问候一下,转念又想到嘟嘟姐是远距离打来的,电话费一定很贵,再加上声音竟然和以往不大一样,肯定有急事,就赶紧正经起来。
“姐……”小彩快速地下楼向姐姐报告,然后自己安静地去收拾书包。她知道现在不好打扰姐姐和嘟嘟姐的谈话。
“哼!好讨厌!本来可以去旅游的,没想到还要再上一周,真是的。哎呀!”小彩边收边想,终于忍不住把书推一旁去,气愤地看着。
小洋蹬蹬蹬地从楼上走下,打断了小彩的胡思乱想。看着姐姐准备出外的模样,小彩惊讶地道,“姐姐,这么晚了,你还要去那里?”她注意到小洋的眼眶红红的。
“你先睡吧,我心情不好,驾机车出去兜风。”小洋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
担心地看着姐姐离开,小彩也不好说上一句,只好悻悻然地上楼回卧室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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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彩被一阵杂乱的声响中断了混乱的梦,她从姐姐出去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睡也不能睡得好。
“谁啊?”小彩呢喃一声,把桌灯打开,搁在小桌上的闹钟显示时间为夜晚11时44分。小彩蹑手蹑脚地把房门打开一条缝,从缝中看到的二楼客厅笼罩在一片昏暗的灯色之下,小洋偶尔掠过的身子以非常快速的方式在小彩眼前来来去去,有时候还推翻家具。
好不容易认出在发出嘈杂声的是姐姐,小彩担忧地打开门,她不曾见过姐姐这种状态,姐姐每次都是很冷静,冷静得可以说是冷酷的阶段。“姐姐,你怎么了?”
小彩刚出声询问,小洋立刻停住走动,转过头来对上小彩的眼。
“啊!你的眼珠?为什么?为什么是红色的?”小彩惊叫一声,转过头来的姐姐,眼珠竟然是血红,鲜艳欲滴的红。
不过一眨眼,小洋的眼珠又变回平常的黑色,她语气焦急地对小彩喊道,“你快回房去,快点打电话找人来!啊~”突然小洋痛苦地呐喊一声,紧闭着双眼扯住头发,然后在小彩手足无措时又停止了,她睁开眼,这时又恢复红色的眼珠。
这个时候的小洋脸露狰狞,迅速地往小彩扑去,用双手紧紧捏住小彩的脖子。
“姐姐!”小彩在努力争取呼吸时,也不断拍打小洋,妄想她会放开她。
“呃~”小彩开始气若游丝时,紧勒住她脖子的手又放开,小彩疲倦地挣扎起身,眼前的姐姐又开始扯住头发,乱七八糟地大吼。
小彩想上前制住姐姐的举动,手刚伸出,小洋又安静了,抬起头狠狠地以红眼珠对住小彩,嘴角还有一丝冷笑,仿佛在嘲笑些什么。小彩下意识地转身朝房间飞奔,她一进入房内就赶紧锁上房门。
“完了完了,我该怎么办?”小彩哭丧着脸,她感受到她抵着的门不断被冲击,是外头的小洋在撞着房门,按照那种力度,没多久肯定可以被她撞进来。
小彩努力地让双眼在房内搜索,外头的小洋猛然吼叫,撞击力更大。
“有了!我的手机!”小彩猛然想起,冲往化妆台寻找手机。
“奇怪了,我平时都放这里的,现在跑哪里去了?”她烦躁地把台上的东西都扫落,“啊,是了,在洗手间,我昨晚丢在那里。”
她赶紧冲往洗手间,也顺手把洗手间的门紧紧关上。找到还在充电的手机,她打开通讯录,“老天爷,电力不够,只能打一通!通讯录又打不开!怎么办?”她着急得紧咬下唇。
“对了,艺。我只记得她的电话号码。”她加快速度按号码,无论如何她现下一定要摆脱出这个莫名其妙的困境。
“快点接通啊!”小彩听到姐姐又在大吼,惊吓得不得了。
好不容易电话接通了,另一方是安艺慵懒的声音,“小姐哇,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好我还没睡!不然我可不理你的电话哦!你……”
小彩打断安艺的话,“艺,你快来救我!我这里……”她停顿住,因为她听到房门戛然崩塌的声响,她惊出整身冷汗,是什么力量?姐姐竟然可以把那道厚厚的房门给撞倒?
“什么啊?为什么要救你?你那里是什么声音?好吵!好像什么东西倒下来的样子?”安艺噼里啪啦地说。
“我现在说不清,总之你过来……我……”小彩刚想告诉安艺,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手机就传来电力不足的警告声,然后无情地停下一切操作。
“完了。”小彩失望地蹲下身,她耙耙头发,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她仔细地把耳朵贴上洗手间的门,聆听门外的动静。
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也过去了,眼见十分钟也要到了,外头就是安安静静地,小彩耐不住气,偷偷旋开门把。那条细细的缝可以清楚的看到床铺,小彩忍住恶心,姐姐竟然坐在床尾上,舔着手上应该是刚才撞门时导致的伤口,有些血液还从伤口处泠泠而出。
小彩捂住口防止自己叫出声,心里不解姐姐怎么好似变个人?在小彩准备轻轻地和上门时,她忍不住又瞄了一眼床铺上的小洋,对方一边细细地舔着伤口,然后缓缓地看着小彩冷笑。
小彩心一惊,猛地起身要关上门,怎知小洋的动作更快,就朝门撞过来,小彩毫无防备地跌坐在洗手间的地板上,冰冷的大理石,冻得她心悸。
没有让小彩反抗的余地,红眼珠的小洋欺上小彩,手劲强大地勒住小彩的脖子。
这次是必死无疑了。那是小彩在陷入昏迷中之际,唯一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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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一转,是十分钟多前的安艺,纳闷地望着手机,还在犹豫着。她把手机往旁边一扔,准备洗刷就寝。
把口里的含住的药水吐出,她用清水拍拍自己的脸颊,还是忍不住心中的那股不安。终于,拎了爸爸车的锁匙出去。一手控制着驾驶盘,另一手用手机联络伊藤茹瑶,她去年考取驾驶执照后就没驾过车了,不过她还是对自己的技术有信心。和伊藤茹瑶取得同意后,她猛踩油门去把宿舍内的伊藤茹瑶带上,才去小彩的家。
若以普通速度,这样来回需要十分钟左右,不过安艺是以飚车的方式,五分钟就到达了小彩的家。
“老天,你开车好像坐过山车一样!我有点后悔答应跟你来了!”伊藤茹瑶在到达后,立刻弹跳下车,拍拍心口。
“走吧!”安艺没有注意到伊藤茹瑶的话,她只顾着要冲进小彩的家。
“咦?大门没关啊?那个机车也没息的,看来真的是……哈湫!”伊藤茹瑶迅速观察了四周,在抚上之前小洋开出去的机车时没理由地打了个喷嚏,脸色骤然变得很严肃。
“我们上去吧!”安艺听了,更加心焦,不禁埋怨自己刚才为什么不快点行动。
伊藤茹瑶停在原地,“你先上去,拿着这个木棒。我去这附近请求协助,虽然隔得有点远,不过很快就可以到达,你车锁匙给我。”
“你三年没驾车了,还行不?”
“行的,你快上去。要小心,尽量把你自己的安全摆第一。我走了,很快就回来。”
一说完,两人头也不回地去进行各自的任务。
安艺进入小彩的家,她放轻脚步先在一楼快速的搜查,她经常来小彩的家玩,对于格式也很清楚。一楼有一个大客厅,四间房间,两间是小彩姐姐专用的,一间是小彩的书房,还有一间是储藏室,此外还有一个精致的厨房和空间很大的洗手间。
“嘭!”
一声不大不小的声响从二楼传出,在黑暗中摸索的安艺立刻往楼上走去,那里有个小小的客厅,四间房。一间是经常空着的主人房,一间是小彩的,一间是小洋的,最后一间则空着。一上到二楼,直接是客厅,正中间就是小彩的房。
在昏暗的灯光下,她可以看到四周。安艺目瞪口呆地看着倒塌的房门,那可是用重重的原木做成的,现下竟然毁成那样。安艺回想到她之前在手机听到的那杂乱的声响,大约猜测是因这门塌了。
她握紧手中的的木棍,徐徐进入小彩的房间。
探头进去时,房内的场景还好,就是化妆台那处有点凌乱,而床铺的尾部几乎有点点的血迹……安艺没花费太多时间去观察,她把头转另一个方向,正好看到小洋一手扼住小彩,一手高举着刀子。
“住手!”安艺顾不得什么,大喊一声。小洋停下了动作,侧过头打量安艺,血红的眼珠飘闪过一丝光彩,可惜桌灯发出的灯光不足,安艺没注意到。
“啊!”那眼珠诡异的可怕,安艺吓得手中的木棍都掉落地上也不自觉。
在她发愣的当儿,小洋非常快速地冲到安艺的跟前。安艺这才醒觉过来,赶忙往后退一步,可是小洋伸出双手已经勾勒到她了。安艺有些绝望地看着那双手,不能反应。
小洋的手刚碰触到安艺的肌肤,竟然有些微的烟冒出,小洋即刻弹收回手,凶狠地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安艺。安艺趁这时赶紧手脚并用的冲出小彩的房间,之前跌落在脚边的木棍因为混乱而被踢到客厅中,安艺想把它捡起,却一个绊倒,是小洋扯着她的脚。
安艺回过头看,小洋半蹲着身子紧紧拉着她的右腿肚,小洋的手不断有一丝丝的白烟冒起,安艺没有一丁点灼热的感觉,而小洋紧皱的眉头却显示出痛楚,可是她依然紧紧拉着安艺的右腿不放。
安艺奋力挣扎想摆脱小洋的扼,她一边用手在地上爬行一边用脚踢开小洋扑上来的手,就这样纠纠缠缠之中眼看木棍就离伸手可触的距离了。
身后的小洋猛然嘶喊,安艺连转过头看的勇气也没有,她急得只想赶快拿到木棍。她的手就要碰到棍子了,一股拉力又把她往后拉。安艺懊恼地往后一瞧,小洋刚才用力把她往后拽就立刻放开手了,她现在一直在嚎叫,高举着有点溃烂的双手。
安艺捉紧机会,把双脚顶在门槛上,使力一蹬藉着冲力直直往客厅的中心点去。安艺稳妥地到达木棍旁,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一个影子在地板上摇晃,她下意识放射性地拎起木棍就朝身后挥去。
小洋用手护着,吃下木棍挥来的狠劲,一个吃痛步伐有点踉跄。发现有效果后,安艺打蛇随棍,连续不停断地补上几棍,打得小洋连连后退。
“艺!你继续,我去把窗帘拉开。”伊藤茹瑶不知何时来到了,高声吩咐安艺。
安艺下手更使力,现下小洋是在被挨打状态,不过安艺和伊藤茹瑶连一丝松懈都不敢,行动都是尽量保持在一气呵成。
在伊藤茹瑶把窗口后,外头突然有灯光照进来,亮得刺眼有如白昼。小洋怒吼几声,尽力闪躲灯光犹如战败的公鸡一样,狼狈不已,叫安艺一时看傻了眼。
“艺,小彩呢?”伊藤茹瑶问道,安艺这才回过神来,想起生死未卜的小彩,拉起伊藤茹瑶往小彩房里去,小洋几乎对她们构不成威胁了。
在洗手间里,伊藤茹瑶探了探小彩的气息后,确定还活着,两人便合力扶起小彩,只想赶快离开这里。走到客厅,小洋这时躲在一个灯光照射不到的橱柜后方,她看到伊藤茹瑶和安艺扶着的人时,双眸又燃起战意,往她们冲来。
“我们快点走。”伊藤茹瑶拉拉惊呆的安艺,命令道。
小洋在碰触到她们的衣角时,一股莫名的弹力把她狠狠反弹回去,空气中还有一味烧焦的气味,而小洋在被反弹时撞上门槛,摇摇欲坠地挺起身。伊藤茹瑶和安艺面面相觑,有默契地决定逃命第一。
伊藤茹瑶在楼梯的转角处,又回头看了眼,发现一个有点眼熟的女孩站在楼梯的顶处,满脸亏欠地看着她们。
“对不起,我并没有要伤你们的意思。”在伊藤茹瑶打量她的时候,她轻轻开口,声音柔柔淡淡的,却清晰地传入伊藤茹瑶的耳中。
“艺,你看看那里。”伊藤茹瑶比比楼梯的顶处。
“什么事了?我们不是要快点出去吗?”
伊藤茹瑶默不作声,那女孩还在对她说抱歉,不过只有她一人听到,看到。她立刻明白,没迎上安艺不解的目光,立马配合安艺的速度离开小彩的家。
她们出去后,把昏迷的小彩放入安艺的车内,安艺看到屋外多了很多辆车,之前的灯光强如白昼,原来就是因为这些车把车灯大开才能造成的。
“瑶,这些是怎么回事?”
“稍候我才向你解释,你先把引擎开动,打开车灯。我们要立刻离开这里,你在这里等等,我先去做一些事。等一下你看到我对车里的人作指示时,你要赶快把车驶到我附近。”
安艺对伊藤茹瑶打了个ok的手势,就进车里发动引擎,打开车灯。在耀眼的车灯下,安艺勉强看到伊藤茹瑶在屋子周围用一个不知哪里变出来的树枝画东西。
安艺耐住疑问,一直等伊藤茹瑶绕完整间屋然后不知向车队命令什么时,才开始动作,把车驶到最接近伊藤茹瑶的地方。
那些车一辆接一辆用非常快的速度开走,伊藤茹瑶也进到车里。
“我们快些走吧,去医院。”
安艺点点头,换过车挡后,猛踩油门,头也不回地直往医院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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