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洁,已经很晚了,送你回去吧。”
“其实没关系的,不回去也没关系,我和几个姐妹住在一起的。”
“那也要回去啊,我送你,我也要回去了,累了。”
夜色很美,夜景也一样,上海是座不夜城,即便黎明,仍旧灯火通明。打的送杨洁回去之后,华天回到天下大酒店也就直接睡了。
这一觉睡的很长。一直到手机响才醒。
“华天,是不?我是黑狗啊,你在酒店里吗?”
“是啊。”华天迷迷糊糊地回答。
“我马上过来。”
华天被电话弄醒后,也不睡了,梳洗后,躺床上看电视等黑狗来。
很快,黑狗就到了,开口就说:“你不知道,那……就是昨天那个女的,不愧是出台的哦,那床上工夫,别提了,回味无穷啊……”
“呵呵,是嘛!还准备泡吗?”
“泡!干嘛不泡?让她做我女人,以后干那事情不用给钱。招妓女要钱的嘛……”
“你个禽兽,一点不错,你拿什么留住她啊?人家出台小姐,天天跟别人那个那个,你不在乎啊?”
“管她干嘛?我只要开心就行了。你说我没法留住她?别看我长的瘦,做起爱来有节奏,你没看到我跟她操的时候她那陶醉的样子,看见了你就知道她一般离不开我。”
“瞧你那德行,好象一辈子只为女人活一样。”
这时候,华天的手机又响了。
“华天吗?”
华天听见是女人声,有些紧张。
“是……是的。”
“我是杨洁,出来玩吗?”
“好,可以。”
约定地点后,挂了电话。
“你昨天晚上那个女的,怎么样啊?”黑狗贼贼的问华天。
“还能怎么样啊?就这样喽,做朋友啊。”
“跟女的做朋友还不如做性伴侣呢!”
“去死吧你!”
走出酒店,两人分头走散。黑狗不愿意做电灯泡,华天也不想提个拖油瓶。
说到玩也没什么可以玩的,无非是逛逛街,买点东西,喝喝茶之类的。也就这么一天过去了。走在回家的路上,洁说:“今天我去我奶奶家里,你送我吧。”
“可以……我有句话想说。”
“你说啊……”
“你可不可以不要做现在这份工作啊?”
“不做,我怎么生活啊?”
“我来养好了,我现在有点钱的。”
“不保险的。我还是做吧,你嫌弃我?嫌弃我就不要跟我在一起……”洁有些激动。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只是什么?你现在也没工作,你大哥又在牢里,你的钱能花多久?”
“那……那等我根叔出来以后,看情况吧,最好……最好你还是别做了,这工作太复杂。”
“我知道你担心我啦,不要紧的,我不出台就是了。”说完,洁亲了华天的脸颊。
……
“到了,你进去吗?”杨洁问。
“不要了吧,挺不好意思的。”
“嘿嘿。”
他们拥抱在一起,相互给了个吻代表再见。刚分开,门开了。洁的奶奶从里面出来,提着垃圾,准备去扔,看见了洁,很高兴,好象好久没见一样。
“洁洁,你来啦,快进屋啊。”她看看旁边高大的男的,疑惑的问,“这是谁啊?”
“奶奶……这……就是我的……啊呦……你懂的呀!”洁甩着奶奶的手撒起娇来。
“奶奶好。”华天很有礼貌的问了声好。
“好好……很乖的一个男孩子啊,快进屋吧。”
洁的奶奶看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不了,我还要回家。”
“吃完晚饭再走。”
“不要了……再见……”华天扭头就跑了。
洁拖着奶奶进了屋。
“洁洁啊,刚才那孩子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不错哦,相貌也不错,嘿嘿……跟我孙女很配啊……”
“奶奶,你喜欢吗?我怕你不喜欢他呢!”
“为什么不喜欢?洁洁喜欢,奶奶就喜欢!”
“奶奶真好……”
杨洁和她奶奶一直相依为命,感情极好。奶奶也希望自己孙女找个好男人跟了,这也了了她一件心事。
老根入狱对华天来说除了没有经济来源外,其他的都过的很安逸。但意外还总时刻出现在华天身上……
这是老根入狱后的第二十天吧,杨洁挽着华天的手正去看往杨洁的奶奶,路过一个水果摊。里面的的店主是一对夫妇,正吵着架。
“杨洁,给你奶奶买点水果吧!”华天停住脚步,指着水果摊说。
“好啊。”
“老板,秤点水果……”那对夫妇仍旧在吵架,并没有主义华天的话,“老板,生意做不做啊?”
老板心里正烦,大声嚷:“日你妈的,他妈的生意不做了!”
一边说一边拿起一个苹果扔了过去,砸到了杨洁的头上。华天看到这情形,顿时有了三丈怒火,冲了上去,把店主一把拖了出来。
“你他妈给我向她道歉!”华天瞪着眼睛,一副凶神恶刹的模样。
而那老板这时候脑子正发热,一拳挥去,嘴里还骂道:“操你奶奶的……”
华天这么捱了一拳,就忍不住拳脚上去了。老板娘还是出来帮自己的丈夫,先是抱住华天,企图使华天不能自由动弹,可根本阻止不了,后来又是冷拳冷脚地打向华天。
华天反手一记耳光把老板娘抽昏过去了。转身揪住老板往死里打,一点也没有想停手的感觉。杨洁这时候有些呆呆的,站在旁边一动不动。
路边的人早就报了警,警车开来,下来两个警察。
“不要打了!”警察警告道。
华天根本就没意识到旁边有人,抓着早以没有还手之力的水果摊老板仍然放肆地殴打着。
其中一个警察拔出了枪对着华天,大喊:“不许动,给我停手。再动我就开枪了!”
警察一般执行公务的时候,打架这种不大的事情,只要他们一到,马上就会停手,有的不但停手,甚至还会逃,即便不停手,看了枪也应该停了吧,所以警察就不去亲自动手了。可这次碰到的,就是不停手。
一个警察实在忍不住了,抓住华天的一只手,扭一下,顺势把华天按在了车上,用枪顶住了华天的脑门,厉声说:“叫你不要打了,你还打!”
华天的眼角撞在车上,流出血。老板这时候扶着摊子,用毛巾擦着脸上的血,一张脸已经被血流遍了。另外一个警察扶起昏倒的老板娘,老板娘醒过来,看自己的丈夫满脸是血,一屁股坐地上大哭,嘴里还喊:“这里还有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想打死人啊!大白天的欺负人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华天被铐了起来。
这时候,杨洁的奶奶买了菜回来,看见人都围在那里,也挤进去看热闹,先是看见杨洁站在那里发呆,推了推。
“洁洁,什么事情啊,这么多人?”
杨洁这才醒过来,挤进人群看个究竟,洁的奶奶也挤了进去。
华天这时正要被压上警车。杨洁上前为华天解释,可是并没有任何用。奶奶一见是华天,跑上去,拖住警察的手。
“你们干什么?他这么好的孩子,你们抓他干什么?”看老人的样子真的有点心急如焚的感觉。但警察并不急,说:“是不是好孩子,进去一查就知道了。不会冤枉好人的。”
老人还是拖着不肯放手,而警察很冷酷的把华天推上了车子。老人呼吸越来越急促,倒下了。华天看见了,用头撞开了警察,跳下了车,手是反铐着的,没法去扶,杨洁抱起她奶奶大喊。华天对着警察嚷道:“你们他妈的,快去叫救护车!她要是有什么事情,你们负责么?”
救护车很快的也到了,杨洁的奶奶被送走后,华天也进了警署。当天晚上,华天被送往孙桥看守所,拘留七天。
而杨洁的奶奶在救护车上就心脏病发作而死亡了。
手续办完了,华天进了房间,看见那些人都靠着墙坐着。他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是一起坐呢还是分开坐,他看了看另一边,是靠着厕所的。他站着不动,扫视了那些与他一样的受拘留的人“小子,怎么进来的?”一个三七开,模样还不错,身体看上去很强的中年人问到。
华天回答:“打架,打得一个水果摊老板成重伤,我就进来了。”
“那懂不懂规矩啊?”
“什么规矩啊?我第一次进来,在外面的时候,我在电视里看过一些,不知道确切的规矩,你们说好了。不过我没钱,我什么都没有。最多让你们打一顿罢了。”
坐在那中年人旁边有个青年,对华天笑眯眯的说:“规矩就是听这位大哥的话!只要听话就不会吃亏。再说你是打架进来的,这样进来是算英雄的,什么强奸,偷东西,进来教官不打,我们也要打!”
“我知道了,那我应该坐在哪里啊?”
那中年人向华天招了招手说:“过来,坐我旁边,大哥我跟你聊聊。”
华天靠着墙坐下,问:“你们怎么有凳子不坐啊?”
“呵呵,你看那小凳子,这么小,还不如坐地上呢!”旁边的青年笑道。
“小子,你打架是不是很厉害啊?瞧你一身肌肉,人高马大的。”中年人问。
“我不知道啊……最多一次,把八个人全打趴下了。”
“呵呵,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样啊……”
这里面的人还算和气,并没有为难华天,那中年人是上南混的比较开的一个人,外号叫“黄鱼”。平时是做水产生意的,他对华天说了一些黑道上的事情,和他以前的故事,还教他:“打架的时候不能考虑后果,脑子不用去想任何事情,想了,就会出事情,刀子,平时只要会砍就行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去捅,捅的时候,最好把血槽捏掉,不然被捅的人一般是死定了。人多的时候,你也是九死一生的情况下,捅死一个算一个,别缩手缩脚的,既然走了这一步,就别把命放在第一位,要的是‘气’。”
而一直在“黄鱼”身边的那个青年,比华天大了四岁,名叫骆于浩,父母在国外,跟有个爷爷奶奶一起住,这次被抓进来家里人还不知道。同是一种人,所以华天和骆于浩还算投缘,算是室友吧!
在看守所里的七天,华天第一天就给杨洁写了封信,让她尽量找到黑狗,让黑狗来接他。七天过去了。华天重新见到了太阳,觉得那种感觉确实很好。拘留所里的灯光不暗,但是肯定不亮。有的时候,光明确实能安慰一个浮荡的心。
黑狗站在门口叼着根烟,嬉皮笑脸的说:“兄弟,里面过的怎么样?伙食不错吧……”
华天没有心情跟他贫嘴,问:“杨洁的奶奶怎么样了?”
“死了呗,救护车上就死了!”
华天马上去了天下酒店,洗了澡换了衣服,又去杨洁家。
家门是开着的,他走了进去,心里很复杂。他看见杨洁,正坐在桌前翻着照片,眼神很呆滞。他走了过去,轻轻地抱住了洁。洁回头一看,站了起来,紧紧地抱住华天,哭了起来。
“哭吧,但别太伤心了,以后,我照顾你吧,去我那里住……”
两个人站着,只有杨洁的呜咽声,再没有别的其他声音了。
在这个时候,在学校旁的白莲泾桥下,有一场架马上就要开始了。
“你是任远吧!”
“干什么啊?你不就是高三的龅牙嘛,你不找我,我还想找你呢!”
“嘿嘿,你刚进高一,本来想你不懂事情,跟我抢女人,抢回来也就算了,想不到你还不识抬举。”
“找女朋友呢,是自己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可女人是我的,就有关系了。”
“那你想怎么样吧!”
“怎么样?教育教育啊。”
“任远,别跟他们废话了,打吧!”仇冰对任远说。
“打?你们怎么打?我们这里有几个数数,七个!你们才两个!”
“两个,两个怎么了?”
就这么群殴起来了。
仇冰是板鸭的侄子,而任远呢?是老根的外甥。两个平时没什么流氓气的,但遇到流氓气的人,他们会看不惯。任远从小跟他的三姑父练武术,根基很好,后来他去练空手道,师傅是上海只有两个黑袍黑带天元的其中一个,这时刚刚高一,已经准备考黑带了。仇冰,初中时,他的学校是体育学校,他是学散打的,三年散打练下来,算有了特长,他爸又给学校点钱,就直升了。
那七个都是高三的学生,仗着人多想欺负人少,可却被任远仇冰欺负了。特别是龅牙,断了六根骨头,一根手上的,一根脚上的,还有四根肋骨。
这件事情弄的很大,警署都参与学校的处分。最后仇冰和任远被开除了学校。
仇冰的父亲仇万鑫是个爆发户,开了个桑拿浴室,一年也能赚个一百万的,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小生意,反正家里不缺的就是钱。
“冰冰啊,你真的不想读书了?如果你想读书,老爸出点钱,哪个学校不要你啊?”
“不读了,读什么呀?以后大点了,跟你开浴室不就行了?”
这仇父一想,也只能这样,自己生的孩子舍不得打,劝也劝不听,也随便了。
难就难在任远家里了,他家里条件很一般,学校要开除他,家里也没有办法,拿个几万出来很难。
“任远,你以后准备怎么办啊?”
“不知道,你再养我几年,我自己看着办,我不会问你拿钱的,我只要一口饭。”
任远这人天生话不太多,但每句都很有分量。
这两个离开了学校,整天没有事情好干的,任远天天在仇家的浴室里泡着。和仇冰一直在一起,感情非常的好,大人看他们在一起一般也不惹什么祸,也由他们玩了,钱自然是仇父掏腰包了。
他们经常去游戏厅打游戏,黑狗也一样,于是就和黑狗混的不错。
华天一直和杨洁在酒店里过着小日子,而黑狗却一直在外面疯,打架的时候,总拖着仇冰和任远。任远从不动手,仇冰总冲在第一个。
往往就是有些青少年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绪,冲动了一下,闯下了大祸,而这时候学校可能采取教育,但对于不可教化的不良学生则是采取开除学籍。对于一个不成熟的孩子来说,社会太复杂了。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或许因为这个,祸就会越闯越大。当进入一条黑色的胡同的时候,或许他就没法回头,因为进了黑暗地带,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华天、黑狗、任远、仇冰差不多就是因为离开了学校,慢慢地变坏。他们现在还刚刚走上黑色之路,或许能回头,但他们不可能回头,原因很多。
学校,是教育人的,就算教育不了人,至少也可以当个托儿所的功能。但是学校不会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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