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6.
贝贝趴在黑白格子的地板上，房间依旧杂乱，身体有种怪异的不适，贝贝不解地看着手中乌黑的液体，“这是什么？从伤口里流出来的……”
“黑色的液体。”
“这就是存放病毒的地方？”红茶打量着熟悉的街道。
“是的……就在你家。”ely有些嘲讽地看着红茶，“很吃惊吧，这里真是最‘隐蔽’的地方。有着紫罗兰香味的——病毒。”
“Belial？！”红茶紧了紧手中的枪，他早该想到的，不是吗？
“不，它只是存放病毒的‘容器’。”ely似乎不在乎红茶手中的枪，他顿住脚步，目光扫了下前方的旋转门，“我以为你早就注意到了Belial的体温……”ely扬起诡笑，又继续前进，“明显低于一般的‘机器’”。
“冷冻保存？”
（以下开始以“红茶”为我的第一人称来讲叙）
“完全正确，它体内的自动制冷会使病毒处于休眠状态，但只要达到空气的常温，”ely的声音依然如此平静，“这些低温下冷冻的病毒就会马上苏醒，并以极快的繁殖，即使在真空中也能制造孢子，其威力是上次战争所用的生物武器的上百倍。”
“感染初期的症状是表皮溃烂，然后随着血液迅速地渗入内脏，腐蚀掉每一个细胞，就像溶于空气中的浓硫酸一样……它对所有的人类、动物和植物都是毁灭性的，除了机械，没有任何东西能战胜它死神般的力量！”
“1亿个‘神之诫’的孢子，可以在两个月内成为一座死城。持续时间至少100年之久！想像一下，这将是多么恐怖的一个画面！”
我感到震惊，ely是疯了吗？
“我带进来的90亿的‘神之诫’即将广泛散播，将sodom变成完全无人的死城是多久以后的事吧！”
“几天？甚至是十几个小时？”
ely的问话，让我不安，“病毒的泄露时间是？”我听见自己这样问，我不知道自己如何保持的冷静，大概是从小的训练吧。
“不清楚。”ely贴在玻璃旋转门的手，没有用力推陈出新，“我不是制造者，也许是30分钟，或许是几个小时以后。”
我的枪口顶着ely的心脏，却不明白为什么是贝贝？而不是别的“机器”？
“你要杀了它吗？”ely没有回头。
“谁？”我不解。
ely的解释让我不安：“你想逃避现实吗？当然是Belial。”
地板上单调的黑白让我很难受：“它遇到我，也是你们故意安排的吧！”
“是的。战后，军部对涉及到病毒的事一直很敏感，这几乎让人无从下手，为了将‘神之诫’隐藏在sodom而不被发现，你身边边是最安全的地方，让它以一个追求者的身份出现在你身边，直到病毒泄露，这就是它的任务。”
“我爱你啊，在没出生之前……”贝贝的笑脸和娇笑声，在脑海中突然浮现，他——不过是台没有感情的“机器”！
“你一直都是一名合格的军人。政府所灌输的精英意识，种族优化论以及极端的道貌岸然，都在你身上根深蒂固，并得以完美地表现出来。爱上这样的你太可怜了，无论是谁……”ely的话让人厌恶，“你自以为看透了周围的一切，以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嘲笑爱你的人，践踏他们的感情，残酷地伤害它。你从来没有试着去了解周围的任何人，无论是你的妻子还是Belial，甚至是你自己！”ely不肯再向前行，语气中有种莫名的怜悯，“随着病毒的泄露，Belial的记忆会逐渐消失，当然也包括……关于你的一切。你太虚伪了也太懦弱了，你从来不愿正视自己的感情，其实……在那天雨夜，你发疯地寻找它时——就应该发现Belial对于你来说…………”
“住口！”我不允许ely继续说下去，我扣动了板机，子弹从ely的胸膛穿过，ely的身体顺着玻璃滑倒，道貌岸然地在说教的人是你，想要所有sodom的人都成为你的陪葬吗？ely给我的难题，我、军人的义务——只是服从命令。
“请转总部，已发现‘神之诫’的隐藏地点……”我麻木地接通电话，然后挂掉。
“红茶，”“红茶，”贝贝再次混乱我的思想，我突然想起：
很小的时候，在士官学校，教官曾对我说；……机器可以有“思维”，但不会有思想，更不可能有“感情”。
太讽刺了！这个时候风悲哀的发现，
——我爱它。
“别动！你被逮捕了！id*220军用‘机械’Belial”.
我到时贝贝已被士兵们用枪指着了，透过他们我看到贝贝惊讶的眼神。
我希望它说点什么，即使是骂我也好。可是它没有说，只是吃惊地看着我，看着我。
因为病毒大量的泄露，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香气令人作呕。混杂着唱机略微走调的歌声。那种怪诞的温馨正渐渐地浸蚀我的理智。我想那一刻自己也许是疯了。……
“如果我死了，会有人送我红玫瑰吗？”
“那代表着一生的挚爱。”
“红玫瑰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你有爱人吗？”
那天雨夜墓地的对白，让我有种冲动，我抱着一大束的红玫瑰，因此不曾见到士兵们如何开的门，想必是很粗暴的。
我疯了般抱住贝贝，玫瑰散了一地。
有一种绝美，像贝贝一样。
“你……是谁？”
心痛突然间到来，ely说：“随着病毒的泄露，它的记忆会自动消失。当然也包括有关于你的一切——”
“一、个、陌、生、人。”我这样说着，子弹从贝贝身上穿过，我一直到用完了所有的子弹，才停下手来。
“红茶”，“红茶”。“我喜欢你哦——在没遇到你之前，就深深地爱着你呀！”
“红茶”，“红茶”。贝贝的话和墙上沾满的黑色液体一样。
——骗子——
全部都是谎言，感情是假的，虚伪的表情，廉价的眼泪，悲伤，快乐，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不过是事先设定的程序！
装出一付无辜的表情……
这不过是事先设定好的程序。
骗子。
看着眼前的现实，和ely的笑声，
爱骗不了人，只有人自己骗自己，ely骗了你，你在愤怒，可是又愤怒不起来……
如果我死了，会有人送我玫瑰吗？
因为，那代表着挚爱……
贝贝，我和你一起死了，你还需要玫瑰吗？……
“长官，病毒已经有轻微的泄露，需要紧急处理吗？”
“没关系。”我回答士兵的话，“他们只是最初的孢子状态，通知生化部队来善后就可以了。在此期间，注意隔离工作，所有人员不得离开泄露现场。严禁与外界有任何的空气接触。”
“是。”
任务顺利完成，sodom保住了……
而这个代价是贝贝——
我擦干净他的脸，合上他的眸子。
贝贝的脸看起来像睡着了一般，安详、美丽、恬静。这样的表情，在之前的每个夜晚，我不知道看过多少遍。现在却让我感到深深的悲哀。都结束了，所有的一切。像梦一样……
我要告别贝贝，辞别这一切。……
“喂？”电话突然中传来ely那熟悉的声音。
“神的‘惩罚’即将降临——‘死神’的黑袍——正在夜色中悄悄地弥漫……”
“你已经杀死‘他’了吗？”
“ely？！！你还活着！！”我感到极度的不安，ely还活着。
“呵……别激动……看看我给你和sodom的礼物——”
巨大的恐惧学学地遮住了我的心。
我推开窗，入目的景象，让我低咒：“混蛋！”这“不，不可能。”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到——在那令人作呕的香气中，sodom上空充斥着腐烂与死亡的味道，让人绝望的地狱般的景象。
彻底失败了。
神之诫扩散了！
“呵呵…呵…”ely的笑声就像地狱的死神，“你很想知道‘神之诫’为什么会扩散吧？那是因为它根本不在贝贝的身上，它只是个幌子，普通的炭疽加上大量的捍精，居然真的骗过你们……我这个人类才是病毒的真正载体！呵呵……说说你的感想吧！这真是最适合虚伪的你的下场！你杀了无辜的贝贝……是你杀了它！”
我杀了它！用我这双手将它的身体打得支离破碎…
然后ely告诉我，[它是无辜的]
大脑早已是一片空白——
贝贝、贝贝睡着了，安详而宁静，只是不再会醒来了而已。
“感觉到了吗？这阵阵紫罗兰的香气凉凉地渗入你的皮肤中。那是一种……细胞被病毒侵蚀的感觉……呵呵……你现在……也一定感觉到了这种滋味……太阳落山了，不跟我一起做睡前的祈祷吗？”
地这座死亡之城！
ely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虚弱，我也一样，“咳、咳……”开始腐烂的表皮，就像贝贝身上黑色的液体。
我已经不想知道ely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带来sodom的死神……
我已经不想知道教官的话是不是真的了……
贝贝？贝贝？！我茫然地寻找着Belial，它的睡颜，看来好真实。
“陪我一起睡吧！”我抱起贝贝，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了，贝贝爱我，那不是程序，那是真的，“贝贝？！”
我爱你，和我一起直到这个世界都消失，好吗？
好吗？
贝贝？！
贝贝！！！
“红茶”，“红茶”，“我爱你哦，在出生之前就一直爱着你哦！”
红玫瑰，我一生的挚爱。
一生的挚爱。
theend
---raphael
2005.4.2/2:39
根据《浸食》韩露的同名漫画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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