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7.
她在街角遇见和平,南方的雨季刚刚停止,初夏,路边的梧桐树都抽出了嫩绿的枝叶,和平蹲在墙角下抽烟,那个时候的他已经张大,身体透露着某种不焉的气息。那时她靠着梧桐树静静发呆,白色的肚兜,浅蓝色牛仔短裤,裸露出光滑的皮肤。她望着天空时大大的眸子里慢慢流出透明的眼泪,那样惘然无助。
她看着和平,后来她经常会看到这个男孩。她认识他,这个十七岁时就沦陷在这座镇子的街边小混混,很多次,在夜色弥漫的街头,在拂晓寒风凛冽的巷子尽头。他们无数次的擦肩而过。
婧十八岁,花儿一般的年纪,她在ktv里做陪唱的小姐,她的工作是不停地和客人打招呼,陪着他们唱歌喝酒,每夜都有各式各样男人握着她的手唱歌,满屋的笑声和喧闹的人群。婧,十八岁的她轻啜红酒,娇艳美丽。
婧记得和平第一次握着她的手唱歌,包间里的灯光昏暗,她听到和平用沙哑低沉的嗓音唱道,“沧海蝴蝶,再美丽的蝴蝶也飞不过沧海......”那一刻她在他的怀抱里沦陷。正当她抬头找寻他熟悉温暖的眼神时,画面定格。他推开她往另一间包厢走去,房间内的客人们抓过她塞进自己的怀里,喧闹依旧。而她的心里早已经没有了温度,她知道的自己永远驱使不了这样野性的他。
在舞厅里,已经微醉的和平将她搂进舞池,她听到周围的公子哥儿向他们起哄,和平听到一声刺耳的口哨,抬起头,接近疯狂的他抄起桌上的啤酒瓶冲入了人群,她想拦但是拦不住,那是和平第一次为她打架,那个迷乱的夜晚和平被警察带走,她望着他。他们都已经无能为力。
几天以后婧守候在看守所门口等待着和平出来,她站在路边最大的那棵梧桐树下,已经是初夏,树上枝叶繁茂,鸟声寂寥。她突然想起了初见和平的那个清晨,那个季节的大雨刚刚停止,他蹲坐在梧桐树下,天空在这个时候呈现出的是一片纯白的颜色。清晨的阳光透过叶隙掉落下来,斑斑点点地照射在和平的脸上。而他正及某种夭折的姿态仰望着天空。
临近黄昏的时候她看到和平手叉着口袋从看守所内走出,眼睛里面的全是放纵不焉的神情,她走过去,“和平,对不起。”
“没有什么对不起,傻瓜,那是他们自找的。为你,我心甘情愿。”
她挽住他的手臂对他说,那我们走吧。
那个夜晚,她与和平在一起。一整个晚上他们的身体交织在一起,在裸露的空气中,婧尽力地伸展开身体,他的身体压着她不能够呼吸,野兽般**的驱使下,她变得疯狂,她流着眼泪撕咬着他的身体,喃喃地说着,“抱紧我,我爱你......”一遍又一遍。到凌晨的时候她终于疲倦,她蜷缩着身体躺在和平的身上,和平伸手掏出烟来抽,房间内寂静地能听见俩个人的呼吸声,他听到婧在睡梦里喃喃地说着,“和平,和平......”
所有的顾虑在这一刻全部被击碎,望着身边这个熟睡的女人他开始确定,他是爱她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就是这一刻起,他爱上了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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