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起风的时候,就去满世界找你,尽管知道就算风再大,你也不可能出现,可是早已习惯了,就像风中的花瓣,知道它的花芯的是黄色的,也知道,它即将要消失了。是的,要消失了,就像过往的一切,消失后就不再回来。”歆正兀自做着一个梦,梦里已经上路,正走出那些事态,正在说着,一切不是镜中花,不是水中月,只是一切真的如此了吗?
“歆,起风了。”芳推了推正在梦里的歆,有些不了解,歆一点也感觉不到凉意吗?
“嗯,”歆眯着眼看了看芳,“要下雨了。”
天空阴沉沉的,一阵疾风吹过,雨点就密集起来,显得仓促,似乎也在追赶某个记忆。不多时,却轻轻的,绵绵的,趴在桌上不经意的翻着书,歆想象着雨打在身上的感觉,想象着明日拂晓的湿润,尽管也许心情也是潮湿的。窗外无端的细雨,模糊了视线,看不清远处,不知在那个方向的那边,不知想念的人是否能听见呼唤。他会不会又在独处,心里的孤单是不是无人以分担,就像现在,淡淡的忧伤像花香,散发着芬芳,可是浓郁的让人无法品尝。
雨仍在飘着,透明的玻璃窗,思绪在窗外飞扬。一个人的惆怅,失去后的感伤。“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芳香,丁香一样的忧伤。撑着纸雨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廖的雨巷。”
“芳,出去不?”望着窗外的雨,歆忽然想体验一下雨中的感觉,也许会让自己清醒一些,或者更加迷醉。
“可是现在在下雨啊。”芳有些不愿意,雨天是芳最讨厌的天气,因为一到雨天,芳就觉得忧伤。
“那我出去了。”向芳告别,歆一个人,也没撑雨伞,就这样出去了。
雨还在下着,不大,开始是细雨,纷纷扬扬,淡淡的忧伤就在雨里飘荡,歆就在细雨里,一直走着,没有方向,歆没有发现的是,自己朝着的就是回家的路,因为熟悉,所以不经意形成了自然。不过很快的雨似乎有些大了的趋势,歆没有发现,依然慢条斯理的走着自己的路。想起那个雨夜,那个人曾对自己说,“到了夏天最后的一个雨夜就离开。”当是还曾想是开玩笑,怎么可能预测到什么时候是最后一个雨夜呢,一直没有在乎,一直没有去想。可是,到了夏天,到了那个最后的雨夜,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真的走了。盛夏的果实。在这个夏天歆却失去了,雨算不算是为我流的不知珍惜每时每刻留下的泪水,才发现,你说了不止一次,而自己从来就没有当过一回真,是不是因为不懂,所以才决意离开。又是雨,又想起,原来不曾遗忘过。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歆没有回头,这雨天有谁会出来找人呢?这雨天只适合于赶快回家或者思念吧,一定不会是找自己的吧。正低头想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上似乎不再有雨的感觉,抬头头上的天空已经被一把黑色的伞遮住了,不再有雨。器宇轩昂,这是歆的最初印象,眼前的男生有着让歆欣赏的某种气质,此时正拿着一把伞撑在自己的头上。
歆有些吃惊,因为事情并不是如她初时所猜想的那样,那人是想借给她雨伞,还是想和歆同路?因为那人眼中毫不保留的赞赏,更因为他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居然和自己想念的人那样的相似,歆有一瞬间像是被定住般,一动也不动。
天克制不住眼神中的激动,用眼光吞噬眼前的这个女子,没错,就是吞噬,那种目光足以融化掉一个人的心。不错,是个美女,正是自己喜欢的那种类型。只是,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雨里闲逛,莫非有什么哀伤,是谁,伤害到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子。
天递出雨伞,露出迷人的微笑。“先借我的雨伞给你吧!”是借而不是送,其中的意思当然不言而喻,是还会再见面。虽然是最老套的方法,不过似乎行之有效。
好半晌,歆在思绪有些乱的情况下差点就伸手接下了雨伞。刚碰触到微湿的伞面,触手的冰凉让有些清醒,歆突然找回自己的神智,急忙收回手。耳边仿佛想起夭夭曾经说过一个故事,也就是自己看过的那个白娘子的故事。后来夭夭说,千万不能向陌生男子借伞。看这最著名的一次借伞,下场如何?在雷峰塔下,永世不得超生。虽然是小说,但也不得不提防。“不用了,反正都已经湿了,谢谢。”
男生似乎执意如此,将雨伞放到歆的手上,“你应该还有一段路吧,再说,反正你会还给我的,是吧?”
虽然是疑问句,但男生却并没有听歆的回答,男生很快的消失在了歆的视线里,“我会再找你的。”
是那个男生的声音,在雨中显得有些遥远,却依旧穿过重重的雨幕,传达到歆的耳朵里。歆有些慌张的看着眼前的雨伞,再望了望路的方向,发现已经离寝室不远,终于还是决定撑起了伞,一深一浅地走在**的街巷。
回到寝室,寝室已经亮起了灯,门半掩着,理正坐在桌旁,“你回来了。”
“嗯。”歆点了点头,收了伞,将它放到了屋角。
“去换衣服吧,厨房里热着姜汤。”看了看歆的伞,又看了看歆的衣裳,理觉得有些奇怪,芳明明说歆没有带伞,怎么这个时候倒带了把伞回来,那为什么衣服又湿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呢?不过这些疑问理并不打算说出口,交待了歆两句,就回房了。
也许有着别样的情绪,歆在收拾好自己之后,也端着滚烫的姜汤回了屋,望着窗外的雨,仿佛有两个人的影子,不知是前生还是这世,在雨里纠纠缠缠,然后重叠,最后归于寂静。有人说前生造就的因,会在今生成就果,到底今生是谁欠了谁什么,无从考究,只是真的今生一定要承受前世的种种吗?今生不能仅仅就只是今生吗?一定要好好把握。
天淋着雨,在路上跑着,男生的脚程毕竟要比女生快的多,天很快的回到了寝室,不过却没有人为他准备姜汤,听到有人推门进来,正在玩电脑的同室寝友抬起了头,看到淋了一身雨的天,同室的有些奇怪,“咦,早上我明明看见你带了伞啊,怎么你没带,刚才明哥还出去送伞了,怎么不打电话回来说一声。”
“哦,没事,刚才一个同学借去了,我就跑回来了。”天隐瞒了事实的真相,不过这一切并没有引起室友的怀疑。
“哦。”嘟囔了一声,室友的视线马上又被电脑游戏给吸引去了,没有再理会天。天也不在乎,这本来就可以理解,男生哪个不喜欢游戏。
那晚,歆的身影一直在天的脑子里晃啊晃,在日记里天写道,“雨中的我看到了你,一个人在走,略略害羞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淡色的衣裙,眼神有些迷茫,正望着自己的脚下出神,虽然在笑,却觉得有着淡淡的忧伤。不知为什么,突然想上前,和你说上两句。也许我不该的,也许好让想象中的你更为真切。不知怎得,突然决定把伞给了你,想起白娘子中的雨伞为红媒,不知到为什么,总觉得这一夜,好像因为思念而变得漫长,有些想念。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想起我这个陌生人。”
有人说,相遇是没有理由的,相爱更没有理由,只是我们习惯了问为什么,问爱,问为什么爱,问不爱,问为什么要离开。每一段经历,都有一个开始,只是有时候这开始,或许有时候,这开始只是自己认定的开始,或许一切早就已经按照它的轨迹行驶了。只是结局,我们无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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