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必须要说明的话:这篇小说是本人委托一个农民工发表在这里的,他是一个只有小学文化水平的人,他说,发表这篇文章是他这一生的愿望。我觉得很感动,一个在外打工的人利用自己仅有的休息时间,用一个冬天完成一篇小说,真的很不容易,因此,无论怎样,我都要让这篇小说和大家见面。哦,对了,他还说,谁要是觉得这篇小说有什么问题十分欢迎说出来。好了,废话不说了,大家就看着办吧。欢迎支持。有什么话想和我单独说的话,就发信息到:jeremiahyork@163
前言:绿水因风皱面,青川为雪白头。
诸般兼是天早就,世上谁能强求。
公元四世纪初年,北方各少数民族大举南迁,一度占领了中国北方的大片领土。由于利益的争夺,他们之间展开了长达一百多年的战争,花木兰的故事就发生在那个年代。
渭河下游,华山脚下,有一座花家寨,寨的主人是一个姓花名岗的人,早年在军中做事,颇有功名,退役后,收了几个徒弟在家学文习武。老夫人与两个女儿,长女花蕾,次女花木兰,一起养蚕织布,一子尚年幼,一家人过得算是清平快乐。
但是花木兰并非认真地织过几次布,她所喜欢得是舞枪弄棒,因此经常和几位师兄一起西学武艺,打猎采药,久而久之也没有人把木兰当女孩子看了。
这一天,木兰从山上打猎归来,见寨门口有几个人围着一个商人模样的人,像是在讨论着什么,木兰好奇地凑了过去,就听见那人说:“东都洛阳,有胡人摆下擂台,已经月余,无人能敌,于是皇帝昭告天下,能胜此胡人者赏千金封万户侯”众人无不惊讶,有几个还奋袖出臂跃跃欲试,木兰也飞奔回家,放下猎物,直奔后院学堂,恰好父亲不在,几位师兄围在一起议论着什么。木兰不管他们在商量什么上前就说,你们听说京城里有人在打擂。
“我们当然听说了,我们也想去,就只怕师傅不会答应”众人沉默了片刻,二师兄有补充道:“我看,如果大师兄去和师傅商量,师傅一定会答应的.”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传出一个声音:“不好好学习,又在偷懒不成”
众师兄回过头一看,师傅已站在了身后。木兰见爹爹看到他们的谈话又要挨骂了,就撒腿跑了出去。但并没有跑出多远,只是躲到暗处偷偷地观察里面的动静,只见几位师兄并没有拿起书来,都把目光投向了大师哥,父亲看了看道:“汝等有何话要说。”没有人应答。
“陈玉文,你有什么话要讲。”父亲叫起了大师兄。
只见大师兄慢吞吞说道:“师傅,你听说京城擂台的事情了吗?”花岗点点头道:“难道你们也想去试试吗?”
“不不不,师傅,我们只是想看看热闹”
父亲用手捋了捋胡子,沉思片刻,说:“去可以,但绝不容许上台打擂”众师兄早已围拢过来,一起答道:是,师傅。
木兰心里面也很高兴,想象着和师兄一起出去的快乐。吃饭的时候,木兰对爹爹特别殷勤,这一切花岗早已明白,但装作没有在意。木兰心里想着,怎么和爹爹说呢。想着想着,突然心里暗暗叫了一声,便对父亲说:“爹,我最近采了好多药材,想去京城把它们卖个好价钱”
花岗沉下脸来,把筷子一放说道:“该不是想去打擂了吧。”
“爹爹怎么冤枉人家啊”说罢,转身委屈地摸了几滴眼泪。
“你瞅瞅,你瞅瞅,又来了不是,都是你把她冲坏了”
“你还说我,不是你要教会她舞棒弄枪,打打杀杀,她会这样吗”老夫人嚷道。
“不是你处处依着她,我会教她吗?”
“别吵了,我死你们就省心了不是”
花岗无奈地说,我说不让你去了吗。木兰一听即刻高兴地跳了起来,爹爹,那你是答应了我啊。花岗只好摇摇头道不可救药。此时木兰再也不想吃下去了,飞跑出门去见她的几位师兄弟了。
夜深了,木兰却怎么也不能入睡。姐姐早已睡熟了,而她翻来覆去,最后竟坐了起来,天空很晴朗,于是木兰就数起星星来,不知何时母亲在另一屋悄声喊道,“木兰,怎么还不睡觉啊,你明天还要出远门呢.”
“知道了,娘。”木兰答道,心想着,是啊,我明天还要出去呢。
“这么大了,睡觉还蹬被子”,母亲边说边帮木兰把被子盖上。
“哎呀娘,人家刚睡着,你又给弄醒了”
“天气转凉了,窗子也不知道关上。”
母亲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而木兰早已无心听下去了。
“该起床了,木兰”母亲的轻声呼唤把木兰的睡梦吵醒,此时天已经大亮,木兰赶紧收拾穿着,几位师兄早在外面等候了,父亲还在对大师兄叮嘱着什么,只见他一个劲地点点头。
之后木兰便于几位师兄一起上了路。来到京城,众人不顾旅途劳累,直奔擂场。远远望见台上有人在厮打,台下有人在呐喊。木兰等人走近时,台上的一个人已被打了下来,另一大汉在挥拳示威。不用说,这人定是那个摆擂的胡人。接着又是一阵呐喊声,一个人又上了擂台。只见那胡人高一头乍一背,络腮胡子赛似钢针,上身**,胸前漏出一簇黑毛,往台上一站,恰是一头黑牛。只几个回合,就把上来的人打翻在地。接连又有几个上来,但结果都被打的狼狈不堪。第二天亦是如此,第三天也是,后来一天一天的人就越来越少,甚至没有人敢上去挑战了,那胡人越发猖狂,挥舞着双拳向台下示威。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飞身上了擂台,台下一片欢呼,二师兄一竖大拇指:“就凭这一手,绝非泛泛之辈”。这时,台上已经开战了。来者是一个十七八,英姿矫捷的青年。与那胡人战了十几个回合不分高下,台下众人为他呐喊助威,都寄希望于他了。那胡人也觉得来者不是等闲之辈,于是倍加小心,一拳紧势一拳,招招暗藏杀机,渐渐地占了上风,台下已经有人开始惊慌,喊那青年快撤,而胡人哪里肯放,早已把他逼到了一个台脚,已无路可退。就在这个危机关头,人群中越起一人飞身拦截了那胡人的致命一拳,稳稳地站在了台上,只见来者是一个青大高个,红脸膛,略瘦,大约二十几岁。双拳紧握,显得十分强健有力。
“好”木兰随众人一同向那人叫好鼓劲。
只见那胡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吓得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但很快又向这位壮士挥起拳头。然而壮士并没有着急还手,躲躲闪闪。胡人以为此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加紧了步伐,壮士瞅准一个机会,一拳扎在胡人的后背,胡人踉跄了几步,爬在了台面。这时台下一片欢呼,木兰也挥动双手,呼喊助威。胡人受了这样的羞辱,红着脸向壮士展开了又一次的疯狂进攻。而壮士闪、腾、挪毫不费力地化解了胡人的进攻,表现出高超的武艺功底。胡人见进攻得不到丝毫的效果,动作开始慢了下来,壮士乘机左拳直取胡人的门面,胡人双拳向上招架,壮士又伸出右手。一拳打中胡人的鼻梁骨。顿时,满脸开花,血肉横飞。紧接着壮士又飞起一脚,将胡人蹬下擂台。一连串的精彩动作,把台下的人看的目瞪口呆。钦差手捧彩头向壮士道喜,而壮士跳下擂台,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回来的路上,木兰不停地重复那壮士最后取胜的几招,二师兄说道:“木兰,快停手吧,再不停手,大师兄就要生气了”。木兰瞪了一眼,大师兄果然一副吃醋的样子。
返回的一天路过一座城门时,见有许多的人围着一张黄榜,于是他们也很自然的凑了过去。只见上面写道:
胡虏屡犯我边疆,杀我边民,掠我粮草,为保国保民,誓与决战,点兵如下。
“哎呀,怎么还有师傅的名字呢”二师兄惊讶道。
大师兄说:“也许是重名重姓呢。”
二师兄点了点头:“也是,师傅都这把年纪了,怎么可能点到他老人家呢”。木兰也看见了父亲的名字,开始也很紧张,后来听两位师兄一说便松了口气。即使如此,大家的心情还是一样的沉重。后来,每到一处,他们都可以看到黄榜和上面父亲的名字。木兰隐约感到,事情可能不会像师兄说的那么简单。到了寨门口,忍见一黄榜,木兰一眼就看到了“花岗”二字。
木兰呆愣辽宁一会儿,才醒过来,几位师兄已不只何时离去。木兰飞奔回家,一进门就觉得气氛很是沉闷,母亲和姐姐在一声不响地织着布,眼里似乎含着泪花。见到木兰,母亲强装笑脸说:“啊,木兰你回来啦,饿了吧,娘这就给你做饭去。”
“爹呢?”木兰文姐姐,姐姐却将脸扭向一旁,偷偷地擦泪。木兰又奔到后院,老远就看见父亲手抚多年不抹的大抢坐在石凳歇息,另一只手不停地捶打着发颤的双腿,大师兄在一旁垂手站立。
木兰返身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不禁地抽泣起来,突然木兰坐了起来,脑海里闪过一个很胆大的想法,随即从房里走了出来。恰好父母和姐姐都在,于是木兰郑重其事地说:“爹娘,姐姐,我要女扮男装,替父从军”。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木兰强补充道:
“不用多说了,我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就这么定了。”
母亲和姐姐早已泪流满面,花岗也老泪滑落了。无奈地叹了口气,点头答应了木兰。
次日,花岗便带了以男装打扮的木兰去集市购买所需之物。路上,花岗给木兰讲了一些军中之事,又讲到战马,战场上,要战胜敌人保全自我,战马是很好的武器,今天就是倾尽家中财产也要为你买上一匹上等良马。木兰想和父亲争辩,被花岗制止道:“儿呀,这次就听爹的吧”木兰点了点头。
然而好马并不好买,父女俩走遍了集市也没有选到中意的马匹,只买了一些鞍檞,廐头之类的东西。第二天一大早,父女俩又来到马市。成排的马匹,个个膘肥体壮,但花岗只是看了看摇摇头。正在这时,听到背后有人说话:“前面可是花岗仁兄。”木兰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非常健壮的中年人,花岗惊讶道:
“原来是李广贤弟,多年不见,一向可好。”
说话的同时,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花仁兄,你买马甚用?”
花岗拉过一旁的木兰说道:“木兰,快来拜见你的李广大叔”。
木兰深施一礼:“木兰拜见大叔”
“我子木兰,替我从军,今儿买马为我儿出征所用”。花岗又说道。
“此次小弟也在其中,今天也是为买马而来,不知仁兄可相中良马。”
“这些马匹平常而已,我要为木兰选一匹上等的良马才是。”
“听说东市有一匹良马,是纯种的西苑马匹,可称上等,但价钱不菲”
一听说所有好马,花岗便高兴起来。
“有价即可”
“既如此,那仁兄可速去”于是拜别了李广,父女俩直奔东市。一进市,果然有几个人在围观一匹白马,马的主人还在一旁不停地夸赞马的优点。花岗一见,心中暗暗叫好。上前就和那人搭话,两人的手在袖内拉了拉后又点点头,价钱就谈好了。花岗叫木兰上马一试。
木兰接过缰绳,拌鞍上马,白马一声长嘶,果然有虎啸龙吟之声。木兰两腿点蹬,马通人气,四蹄蹬开,奔跑如飞,等木兰圈马回来时,见老爹已将身上所有的银两都给了那人,木兰心中一阵酸痛。父女二人向回走时又遇到了李广,二人交谈几句,。李广指着身后的几个年轻人说道:“这几个都是去从军的人,明天木兰可随我等一起结伴而行。”
“如此甚好,那木兰就有劳贤弟多多关照。”
夜里,木兰和姐姐躺在床上说着分别前的话。
“木兰,快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不知何时,母亲站在了木兰的床前。
“在外面自己要想着盖被子,天已经转凉了”
“娘,我知道了。你快回去睡觉吧,以后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此时的木兰突然觉得自己长大了。
天还未亮的时候,木兰便下床收拾行装,母亲走过来,悄悄对木兰说,你大师哥在门外等你。木兰见了大师哥,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于是两个人都低着头默默地站着。许久,大师兄才从身上摸出一把短剑说:“木兰,带上它以后会用的着的。”木兰双手接过短剑,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说:“这是我亲手磨制的”.大师哥接过玉佩,紧紧贴在胸前,二人相对无言。其他几位师兄也来了,李广等人也到了,木兰酒泪告别了亲人,踏上了从军的征程。
一路上,弟兄们都在三三两两地交谈着,木兰只与李广熟悉,就一直走在李广的身边。木兰问:“李大叔,你怎么认识我爹的?”
“以前我和你爹戍守边疆。”
“那你见过胡人啦。”
“当然”
“他们长得什么样子?”
“和我们一样,都是人”
“那他们为什么要打我们呢?”
“他们住在很遥远的北海边,那里的环境极为恶劣。冬季冰天雪地,漫长而寒冷。夏季短暂而炎热,土地热的可以把鸡蛋烧熟。春秋两季狂风大作,树木会被连根拔起。一座小山,一眨眼就被风夷为平地。无边的沙漠,一年四季寸草不生,无法生存,他们便大举南迁,走到哪里杀到哪里,抢到哪里,所以我们管他们叫胡掳。”
“那他们打仗厉害吗?”
李广思索了片刻说:“他们靠的是优良的战马,在草原上他们来去自如,飘忽不定,我们走一天的路,他们用不了几个时辰就走完了。所以战马对我们来说是取胜的关键,而我们的战马又极少,品质也不够优良,像你这样的战马,通常要七八个步兵来保护。”
“那就让我为这位小哥牵马缀踏。”这时候,一个满脸稚气,圆圆脸蛋的少年走上前来,手拉缰绳,冲木兰说:“这位小哥,我叫林小宝,十七岁了,我爹我娘晚年得我,所以叫我小宝。”
“不敢不敢”木兰赶紧说。
李广道既是如此,你等不如结拜成兄弟,战场上也好有个照应。于是各报年龄,依次排开,木兰排六,小宝排七。众弟兄双膝跪地,向天鸣誓:我等今日结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如有二心,天诛地灭。
说罢,响头碰地,起身后,又一一拜过李广,尊李广为大叔。兄弟间又相拜,拜完后,方才上路。
时近中午,众弟兄在一座茶亭坐下休息,亭间早已坐了许多的人,看样子都是去从军的,其中有一少年,木兰觉得好生面熟,可就是想不起来他们在哪里见过面。小二递过茶水,众弟兄就和喝起茶来。这时一位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老者走进了茶亭,徐徐地坐下,双目微合,右手拿一把大扇,慢慢地晃悠着,大扇中间画着阴阳八卦图,旁写:相面、测字。看起来是一个造诣很深的道士,亭间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你推我,我推你,可就是谁也不肯去。这时花木兰看见眼熟的那个少年走了过去。只见他向那老者深施一礼道:“先生,小生想早得功名,光宗耀祖,不知命中有否,请先生指点。”
“报上名来”那老者慢吞吞地说道。
“姓金名石。”
老者点了点头。说:“金神转世,又遇火乡,必是名扬天下之人,额有主骨,鼻有梁柱,必成大器,但不可向北发展。”
“为何”
“有溺水之危”,金石点了点头,赏了银两,回到原来的座位。木兰这时才想起来,这个金石就是那天打擂的少年。看来此次从军也是为功名而去。木兰心中好生疑惑,功名利禄就那么重要吗,为何要拿着性命去换。这时又有一人,走到老者面前,同样施一礼道:“请先生为我指点前程。”
老者眼皮未抬,道;“獐头蛇眼,心狠手辣之人,猴鼻鼠耳,鸡鸣狗盗之徒,命犯天狗星,何谈富贵。”听后,那人怏怏地转身离开了,引得亭间一片笑声。小宝对木兰小声说道:“六哥也去看看,我看你准是做大官的人”
“我可不想去当什么官,我倒想让他给我相相我这宝马,这马是我爹花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才买来的,说是上等的好马,不知是真是假。”
小宝一拍胸脯,这事交给我吧。小宝来到老者面前,深鞠一躬:“先生能否为我相匹马”,说着用手指了指庭外的白马,老者微睁开眼看了一下,说道:“此马明曰浮云,行如流水,奔似疾风,可一日千里,也走八百,战场上如蛟龙出海,赛猛虎下山,是千金难买,万金难求的天下宝马。”顿时,亭间一片嘘吁声。片刻,亭间又有人问道:“先生如此神通那么此次与胡人交战,结果如何?”
“血雨腥风,青山埋骨,马革裹尸”。说罢,老者扬长而去。
稍作休息,木兰等人又重新上路,木兰仍与李广同行,问道:“李大叔,你说此次战争真有那个老者说的那么残酷吗?”
“以往出战,也不过三年两载,这次我看也未必超出寻常。”
木兰点点头,李光又说:“你害怕吗?”
“事到临头怕有何用。”木兰果断地说道。
李广满意地赞道:“真乃将门虎子”。
傍晚时分,木兰一行人来到了黄河岸边,那里早已扎好营寨。营门口摆放了一张桌子,旁边坐了两人,木兰一眼认出那个写字的人正是那天几拳打倒胡人的打擂壮士,李光上前抱了抱拳,那壮士站了起来,同样抱了抱拳。众人报过姓名,便进了营门,木兰问:“李大叔,刚才那人,你认识吗?”
“当然认识,他是边关杰出的将领。”
木兰又问:“那他叫什么名字”
“柳云,问这做什么”
“我曾看见过他打擂”
众人来到一座营帐,李广朝里面看了看,挥手示意,众人走了进去。里面又黑又潮,在地上摆了些乱草算是床铺了。木兰靠门放下行李,挨着众弟兄坐下来休息。这时柳云带几个随从进来,问道:“你们这里谁以前当过兵”。李广跨前一步道,我。柳云又说道:“那你就作他们的营长吧,有事就找你,还有谁有战马,报上名来。”于是,李广、木兰和金石报了姓名,写入名簿。柳云指着身边的一个矮胖子说:“他是新来的,加入你们营吧,记住我们今夜的军令是思乡。”说罢出了帐营。众人便又各自躺下来休息,那个矮胖子,一头扎在木兰的身边,本来就不宽的地方,再加上这家伙过于肥胖,半个身子压到了木兰的后背。吓得木兰大叫一声:“你干什么啊!”
“我在睡觉啊。”
“这是我的地方,请你远一点。”
“这是军营,啥你的我的,怕挤回家睡去。”
二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来,李广赶忙过来却阻。
“两位兄弟莫吵,互相让点儿”又对里面的人说,“兄弟们再往里面挤一挤”。接着又问这个胖子,“兄弟贵姓高名”,“不知道啊”。众人一阵大笑,矮胖子叫道:“笑什么啊,我打小没有爹娘,吃百家饭长大,哪里知道姓名,不过,刚才那个大官倒给了我一个名字,他说我比较黑,就让我叫奇黑。”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这时地上比刚才宽松了许多,渐渐地,累了的人都去睡觉了。而木兰哪里能睡的着,看着身边躺着这么一个浑身恶臭,鼾声如雷的家伙,心里直觉得有些呕吐。奇黑的鼾声很响。木兰用脚蹬了蹬他的脑袋,鼾声停了,可嘴又吧嗒吧嗒起来,接着又是一个很臭很响的屁放了出来。木兰实在呆不下去了,起身走出了营房。
“口令”有人高喊,木兰着实吓了一跳,但很快明白过来,就说“思乡”。木兰循声看去,不远处有一哨兵走来走去。
“让我替你站岗吧”木兰走过去对士兵说。
“那怎么行,军中有令,不能随便换人。”正说间,又有人问到:“谁在那里讲话”
话音刚落,人也到了跟前,木兰一看是柳云,答道:“是我画木兰”
“已是三更,为何还不休息”
“我想站岗”
“以后会轮到你的,现在赶快回去睡觉”
“是”,没有办法,木兰只好回到营帐。挣扎着躺下来,不远处听的见黄河的水在汩汩流淌,木兰想起了父母,想起了母亲的叮嘱。可如今,不用说盖被子,连床铺也没有,还要和一群又脏又臭的男人睡在一起,这何时才能结束啊,战争还没有开始,木兰就这样想着。
次日早晨天亮后,各自坐在自己的位子开始吃一些早饭的时候,奇黑也捧着饭碗进来了,众人这才看明白这人的模样,通身黝黑,上穿早已调色的小褂,小的只能套住两个肩膀。下身的裤子,硬的像铁一样,虽是长裤,却比短裤也长不了多少。奇黑也在自己的地方坐了下来,大概都是饿了吧,没有多余的语言,帐内只听见唰唰的咀嚼声。
“嘟······”突然一声屁响,划破了帐内的寂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目光锁定在奇黑的身上,然而奇黑却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依然大口地咀嚼着碗里的东西。片刻之后,木兰刚要把饭送到嘴边的时候。“嘟······”又是一个屁响,木兰实在忍不住了,大声说道:“你有完没完”
奇黑抬起头,嘴里嚼着饭,愣愣地看着木兰。木兰又问道:“你有完没完?”只见奇黑慢慢地掀起半个屁股,“嘟······”一个更响的臭屁放了出来,弄的在场的人苦笑不得,木兰把自己的碗筷向奇黑的面前重重一甩,说:“你自己吃吧。”说完起身出了营帐,走出来好远,却又听见奇黑在后面喊道“谢谢这位仁兄”
这一天,黄河渡口,众人排起了长队,等待过河,奇黑就排在木兰的前面。他不时地回过头来,想和木兰搭话,但木兰只装作没有看见,不予理睬。身后的小宝把这看的很是清楚,点指道:“你这黑鬼竟敢欺负我家六哥,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就拉开架势,准备进攻。奇黑呢,却毫无反应,傻乎乎地看着小宝。小宝抡起双拳在奇黑的胸前一顿乱砸,尽管使出了浑身力气,而那奇黑纹丝没有动弹。嘴里还嚷着“这么小的力气,没有吃饭吧”
“你还不服啊,给你一点狠的瞧瞧,让你知道我林小宝的厉害。”话毕,小宝后退几步,看看奇黑仍旧在那里一动不动,于是运了运气,猛地向奇黑撞了过去,只听“扑通”一声,再看,奇黑什么事也没有,小宝却被反弹了回来,一屁股后坐到地上,嘴里说:“六哥,我给你报仇了”
弟兄们陆续上了船,可浮云就是上不去,任凭小宝在前面拉,木兰在后面推,还是一动不动,后面已经有人在催了。只见这时齐黑一头钻到马的肚皮下,用力一抗,浮云便上了船。之后很快船就开了,小宝用衣袖擦着刚才齐黑扛过的地方,接着又瞪了齐黑一眼,小声说道:“谁要你来帮忙,看,把浮云都弄脏了。”
大军渡过黄河,继续向前进发。一天,李广接了道令,带着几个人走了,并让其余的坐下来休息,不一会儿,又有人过来,叫走了几个。再有人过来时,只有木兰和齐黑两个人了,于是他们跟了过去。在一片被伐倒的大树旁边,他们停了下来,那人指了指说:“抬到外面去,搭浮桥”。说罢,就离开了。
齐黑捡起一根大木的小头毫不费力地扛在了肩膀,看着木兰等他抬木头的另一端。木兰上前用了用劲,好半天也没有扛起来。齐黑就笑道:“扛不动就说出来。”木兰白了齐黑一眼,又运了运气,一个猛劲,将木头扛了起来。木兰觉得肩骨咯咯作响,喘气都有些困难,但还是咬紧牙关,坚持下去。到了岸边,齐黑在后喊:“一二,扔”木兰稍稍迟缓了些,大木震的肩膀发麻,但木兰咬咬牙关揉揉,对齐黑什么话也没有说。这时有人喊:“你们两个过来。”
二人回头一看,原来是柳云在叫他们,二人走了过去。柳云说道:
“齐黑,你是怎么干活的。”
“我是很卖力的呀”齐黑争辩道。
“你看你,这么强壮的身体,抬木头时却抬小头,让这位身单力薄的花兄弟抬大头。还说你很卖力。”柳云毫不客气地说道。随之又补充说道,“胡掳就是依靠人高马大才来打我们的,因此我们只有团结起来,才能战胜他们,大家在一起都是弟兄,要互相帮助才是,明白吗?”
“是,将军”齐黑高声应道。
“还有木兰,你要记住这里是军营,不是家里,不要再为一点很小的事情斤斤计较,破坏团结。要学会宽厚待人,知道了吗?”
木兰点了点头。
“好了,明白就好,快去干活吧。”
于是他们又一次回到了那些树木里,这次没有等到木兰伸手,齐黑就扶起一根很大的木头,抱着跑了。
大队人马不停地向前进发,不知走了多少天。这一天,正行走间,前面的部队突然停了下来。不多时,就有人喊:“闪到一旁,让出路来”。众人正议论怎么回事时,前面就有人匆匆过来了。一看,尽是断臂的,缺腿的,浑身上下血淋淋的,全是伤兵。木兰问旁边的李广:“李大叔,这是怎么回事?”
李广道:“一定是前方打了败仗。”伤兵过去好多,随后又过去一些当官的,又过了许久,才传下令来,就地安营扎寨。众人一阵忙火。天黑时,待众人进帐休息时,又有一令传了下来:把营帐让给伤兵的住。无奈,众人只得露天而宿。弟兄们挤在一起互相取暖,木兰坐在篝火旁边,无法入睡。远处不时传来战马的嘶鸣声,木兰抬头望了望漆黑的夜空。不禁又想起了爹娘,他们过得还好吧,姐姐一定又睡得很香吧。母亲一定又在想谁来给自己盖被子的事,可她一定不会想到现在她的女儿在外露宿呢。脆弱的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滑过脸庞。
部队在这里驻扎了好久,仍没有开拨的动向,后来竟开始了军事训练。列队、跑步天天如此。这一天,他们练习跨越障碍物,前面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跨了过去,该木兰的时候,木兰学着他们的样子向上一跨。结果身子上去了,腿却怎么也不能上去,就在这时,突然觉得后面有人托了一把,身子一下子翻了过去。木兰回头一看原来是齐黑,顿时火冒三丈,叫道:“你这黑鬼,你要干什么。”
齐黑一看形势不对,哆哆嗦嗦说:“我想帮帮你呀,干吗发这么大的火气。”这时,柳云走了过来,问是怎么回事。齐黑道;“我看他翻不上去,就帮了他一把,他就吼了起来。”木兰气的都要哭了,实在憋不住了,吼道;“那你干吗摸我的屁股。”
柳云道:“你的屁股很娇贵吗?战场上你这样,胡掳就会把你的屁股割下来当馒头啃。”
众人一阵大笑,柳云又道:“大家往后靠一点,让他自己在过一次。”
木兰那里受过这般羞辱,心一横,脚一蹬,一股急劲,翻了过去。
转眼间,春暖花开,经过一个冬天的训练,木兰和其他男兵分不出什么来,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士兵。这天刚吃完饭,军中便响起了急促的号声,众人立刻奔向操场集合。集合完毕,柳云大声宣读帅令:前方发现小股胡人在洗劫村庄,令我部骑兵即刻前往救援。
小宝早已把战马备好,于是木兰提枪上马,跟随柳云冲出营寨。不多时来到那个村庄,村子里到处都是尸体,燃烧的房屋,唯独不见胡人的踪影。将士们在附近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柳云就下令收兵回营。刚要走时,一阵娃儿的哭声传了过来。循声看去,是一个两三岁大的孩子,木兰下马将那娃儿抱起来。
“放下”柳云命令道。
木兰犹豫了下,最后放下了娃儿,后退几步,又看了看柳云。柳云一挥手:“上马回营”
将士们已经走了,木兰再次看了看那哭着的娃儿,猛地转身上了马,向他们追去。突然,小腹一阵疼痛,不好,女人的麻烦事情来了,木兰偷看了四周,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立刻下马钻进了路边的树林。如此反复了几次,引起了柳云的注意,在木兰又一次进了树林的时候,柳云提马走了过来,见木兰马鞍正坐上有些血迹,柳云好生奇怪,心想:今天未动一刀一枪,他怎么会受伤呢。这时,木兰走了出来,见到柳云,不免有一些紧张,但很快又平静下来。柳云问:“木兰,你没有事吧。”
“没事”。木兰边说边抓缰上马,这时,木兰也看见马鞍上面的血迹,偷看了柳云一眼,见没有什么反应,也就放下心来。而就在,木兰抬腿上马的瞬间,柳云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已明白了**分。二人驱马并行,柳云问木兰:“家住那里啊?”
“华山,花家寨”
“为什么要当兵啊”
“圣上点兵时点的”
“家里还有什么人呢?”
“爹娘,姐姐和一个小弟弟,你呢?”
“我家住在长城脚下,世代从军,一次胡人攻破长城,杀进我们的村庄,我的妻子和未满月的孩子都被他们杀害”
“所以你仇恨胡人”
“你怎么知道”
木兰重复了他以前见过柳云的几招。柳云笑了笑:“不足挂齿”。说着说着,不觉回到了大营,二人互相告别各自回营。
第二天早饭过后,传令兵到,高喊:“花木兰接令”。木兰上前一步跨起听令。
“木兰调往后营担任担水劈柴火军头,即刻前往。”
李广等人围拢过来问木兰,这是为何。木兰也不解其意,但还是收拾好行装,告别了众弟兄,去了后营。木兰进了后营,见营内尽是老弱病残,无一青壮者。木兰心想,调自己来后营无非是做些重活,这有何难。于是主动担当了重任,每日里担水,劈柴,不停地干着。
一天,木兰正在劈柴,就听到背后有人议论自己。一人说,这个后生还挺能干的,另一个又说,准是贪生怕死,使了银子才调到后营的,不好好干,怕是被调到前线。木兰听到这些话,心里很是生气,转过头来,怒目而视,吓的这二人慌忙离开。木兰气冲冲地去找柳云,听守卫的说他去了对面山头,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木兰拉出战马,直奔山头,走到半路的时候正撞柳云。木兰气冲冲的说:“柳将军,我有话要给你说”。柳云让随行的士兵先回去,独自和木兰在一起。
木兰问柳云:“为何将我调往后营?”
柳云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着远出一对野鸡,说:“木兰,你看那对野鸡,看那只雄鸡,羽毛艳丽,身姿高大,声音浑厚,这是为了抵御敌人。而那只雌的却是灰白羽毛,便于隐藏,它的任务就是在后方繁衍哺育它们的后代。”
木兰一听,更加生气,但又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柳云又指着一对野兔,说:“它们表面上是分不出来雌雄的,仔细辨认才能看出,雄兔前爪不停地挠动,十分警觉,它是在观察周围的动静,雌兔眼睛眯着,它在雄兔的保护下,显得十分安详。”木兰再也听不下去了,张弓搭箭,射了过去,双兔受惊,急奔而去。木兰道:“双兔傍地走,怎么能够辨出雌雄。”说罢,扬鞭催马,回了大营。
不久,木兰又调了回去。一天,有人高喊骑兵速速集合。木兰赶紧跑了过去,集合完毕,柳云说道:“前方发现胡兵探马,令我等速去截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放走一个,论军法处置,出发。”
木兰接过小宝备好的战马,跟随众人冲出营门。大约急行了半个时辰,来到一座山脚,收住脚步,众人下马,柳云道:“花木兰留下看马,其余的和我到林中埋伏。”木兰心中不悦,但军令难违,只好服从。木兰藏好战马,坐下休息。时近响午,仍不见动静,木兰有些按奈不住,向柳云那边望去,但什么也没有看见,好再坐下来。
突然听到杀声四起,木兰腾地站起,向那边望去,不久就见一个人惶惶张张向这边跑来,木兰立刻警觉起来,握紧了大枪。等那人到了跟前,木兰突地跳了出来,大枪一指,喝道:“哪里走”那胡人被吓了一大跳,但很快从腰间抽出短刀,向木兰刺来,木兰闪身躲过,用枪簪猛砸那人的后背,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刀也飞了出去。木兰掉转枪头猛刺下去,那人就地一滚,木兰再刺,突地刺进石缝,拔不出来。那人早已站了起来,挥拳横扫,木兰一低头,那人又飞起一脚,木兰一侧身,险些被踢中。木兰坐拳一晃,右拳直冲那人的面门,随后又是一脚,将那人踢了个仰面朝天,木兰又扑了上去,那人一个野兔蹬鹰,一脚把木兰蹬了起来,木兰“啊呀”一声,摔出了好远,头脑发胀,嗡嗡作响,眼见那向自己扑来却无力反抗。那人骑到木兰的身上,双手紧紧掐住木兰的咽喉,木兰只觉得呼吸困难,双手乱抓。突然抓住了腰间的那把短剑,于是向那人光光的肚皮刺去,顿时,觉得呼吸畅快多了。又深吸了一口气,把短剑横向一划,将那人的肚皮划了长长的的口子,只听“啊”一声,那人就栽倒在地。木兰拔除短剑,在那人的胸前又是一气乱刺,确定那人已经死了,自己也栽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时有人喊:“柳将军,这儿还有一个”众人立刻赶了过来,柳云一把扶起木兰,叫着木兰的名字,木兰侧脸看了一眼那个被自己干倒的人,那人两眼突出,肚皮汩汩流血,肠子滑落了一地,木兰“哇”的一声,吐了一地。柳云说,不错,木兰也杀掉一个胡兵。
一天,李广回到营中,告诉大家一个消息,营中最近又征来许多新兵,还见到了家乡的人。这远离家乡的地方,能听到家乡的消息,大家都很高兴。木兰也问:“有我的消息吗?”
“有,有个花家寨的人。”
“什么人?”木兰忙问。
“好像叫陈玉文”
“什么,他也来了,那不是白白来送死吗?”说着,木兰几乎跳了起来,众人都被木兰的举动愣呆了,不知这玉文是木兰的什么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木兰又说:
“不行,我得去看看”
说完,往外就走,李广忙叫住木兰,说:“别去了,他们已经去了雁门关”
木兰手扶着帐门站了许久。问道:“有我爹娘的消息吗?”
“有一些,他们还好,你大姐也已出嫁,说是嫁给你二师哥了”
木兰点了点头。
傍晚时分,突然传下令来,做好出战的准备。果然,天一黑,就响起了集合的号角。不一会儿,所有的将士都已整装待发。“出发”一声令下,众将士踏着星光,朝前面急行。天快亮的时候,部队才停了下来。立在前面的是两座大山,地势十分险要。木兰问一旁的李广:“这是什么地方?”。李广没有抬头的回答:“这就是雁门关”。
“这么高啊”
“不高,怎么能叫雁门关呢,就是大雁也要从这城门洞中飞过”
“那我大师哥也是来这里啦?”
“你大师哥是谁”
“就是陈玉文啊”
“哦,哦”李广恍然大悟,点头道是是。木兰抬头看了看,只看见黑压压的人头,哪里去找自己的师哥。随着,前面的一阵喊杀声,功关开始了。众将士潮水般一样冲向城头,城上面的人万箭齐发,滚木雷石冰雪一样扎了下来,城下顿时倒了一片。“咚咚···”就在木兰前面不远处,一排排站鼓响了起来,牛角声也直叫。攻城的将士踏着前面的尸体开始架云梯攻城。第一个士兵被打了下来,又一个被打了下来,但很快又有一个会爬了上去,终于有人又接近了墙头,但还没有来的急,云梯就被掀翻了,上面的人掉了下来砸到了地面人,惨叫声响成了一片。第一次冲锋退了下来,伤员也一个一个地抬了下来。木兰赶忙上前,挨个挨个的看,看是否有她的大师哥。伤员个个是血肉迷糊,哪里还能分辨出是谁,木兰跑遍了伤兵营,也没有见到大师哥的影子。
接着,又是一阵催阵的战鼓声,攻关又开始了,木兰前面的一些人也被调了上去。一阵喊杀声过去,又是一批伤员被抬了回来,还是不见大师哥的影子。不知他现在是死是活,但听到下来的人说,攻城的人,十有**死在了关下。
连续攻打了两天,仍无进展,只见一排排的人上了去,却没有见到回来。木兰的也集合了,木兰心想这次自己也肯定不会回来了。队伍出发了,可去的地方不是雁门关,向另一个方向去了。经过半天的行军,来到一个山岗山,只见漫山遍野都是双方战死的人。柳云和几个战将在一起指指点点,就在上岗上摆开了阵势,不多时,山下的胡掳兵在一片喊声中冲了上来,一员胡将,跨下黑马,手使一把车轮板斧,冲在最前面。
“放箭”柳云一声令下,万箭发出去,那胡将抡板斧拨打掉林,坎翻几名弓箭手,杀入军阵,两员战将迎了上去,只一个回合,便纷纷落马,又有三匹战马冲出本阵,截了那胡将,战在一起。后面的胡掳军被密集的箭压了回去,那胡将也不得不倒拖板斧,退了回去。没有多时,胡军又冲了上来,这次他们的战马披了铁甲,前面的一排人清一色虎斗盾牌,眼看弓箭就要失去作用,柳云骑在马背挥枪大喊,“杀啊”带头冲入敌阵,木兰见状,也带着小宝齐黑他们冲了下去,迎面正遇到了刚才那个使板斧的胡将,二人马打对头,木兰闪过了迎面的板斧,两脚点蹬,马往前窜,绕到后面的胡将,木兰随之一枪,结束了一个人的性命。枪还未拔出,木兰就感到后面有人在晃动,知道不好,齐黑也喊木兰小心,随之将手中的大刀飞了出去,只听“啊”一声,那胡将又被砍死。那个使板斧的胡将,见顷刻间损失了两员大将,急得哇哇怪叫。在步兵中,横冲直撞,虎镗羊群一样,面对疯狂的敌将,木兰丝毫没有惧怕,果断地迎了上去,二人战在了一起,那胡将力大斧沉,而木兰机智勇敢。齐黑仔一旁伸不上手,急得团团转,后来转到胡将的背后。胡将的战马,鬃尾乱炸,踢跳咆哮,齐黑上去一把抓住马尾,用力向后坠,嘴里还不停地说,我让你跳,我让你跳。那马无法挣脱,急得前蹄刨地,小宝抓过一把挠钩,钩住了那马的前蹄,然后齐黑在后面把手一松,扑通一声,马失前蹄,那胡将被摔了下来。齐黑一个恶狼扑食,将那胡将骑在身下,双手又抓住胡将的头发,用力向地面撞去,小宝捡起胡将掉了的板斧,对齐黑说:“黑哥,快用这个”,齐黑接过板斧,咔嚓照那胡将的头辟了下去。这一战,杀的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木兰只是觉得胡掳是越来越少,最后竟没了踪影。木兰勒住战马,见身边只有小宝,便问:“其它的人呢?”
小宝用手一指,“黑哥在那”。木兰望去,看见齐黑正在割着人头,木兰问:
“你在干什么?割那些人头做什么?”齐黑站起来,边挂人头边说:“拿回去交差”。木兰等人回去的时候,其它的人已收了兵,有的在休息,有的在包扎伤口,木兰也受了伤,于是找了个无人的地方,解开大带,看见腿上,肩上都在流血,就在木兰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背后有人叫道:“木兰”,木兰吓了一跳,慌乱穿好衣服,回头一看,原来是柳云。柳云说道:
“这是伤药和绷带,赶快包扎一下,部队马上出发”。
木兰找到了李广等众弟兄,却唯独不见结义的二哥,大家都说,怕是阵亡了。
部队连夜出发,木兰和李广走在一起,问:“我们这又是去哪?”
李广道:“刚刚接到命令,我军已攻下雁门关,我们这是抄后路截杀那些从那里逃出来的胡人。刚才那一仗是杀败前来支援的胡军。”大约走了半夜,最后在一座山前停了下来,柳云下令,将战马拉到山后隐蔽,众将士在两侧山坡埋伏。
此时,已是人困马乏,躺下来的士兵一会儿就睡着了,木兰也躺了下来。石子硌到了伤口,钻心的疼,挪了挪,觉得软乎乎的,两眼一闭就睡着了。突然,喊杀声四起,把木兰从梦中惊醒,睁眼时,天已经大亮,众弟兄已杀了出去,身下的齐黑还在呼呼地睡者,木兰提起他的耳朵喊道:“快起来,胡兵杀过来了,”话音未落,十几个胡兵朝这边跑了过来,木兰提枪在手,迎了过去。他们把木兰围在中间,一步步地逼近,这时听见齐黑大吼一声,跳了过来,大斧一抡,磕得刀枪乱飞,吓得十几个胡兵四散奔逃。
木兰,齐黑会合了李广等弟兄,随后掩杀。正杀时,不知哪里飞过来一块石子,正中木兰的头部,木兰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不知过了多久,木兰才渐渐有了知觉,身子晃晃悠悠的被人抬着,听到好多人踩在烂泥的脚步声,木兰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不能做到,天上还零星地下着小雨,雨水顺着脸颊,一直流进了木兰的嘴里。木兰想说话,但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把嘴角动了动,就听见齐黑在一旁高兴地喊:“木兰醒了,木兰醒了”,接着也听见李广和小宝他们的喊叫声,木兰慢慢地,终于睁开了眼睛,众弟兄都在看着自己,木兰想坐起身来,脑部又是翁的一声,昏了过去。
又不知过来多久,木兰再次睁开了双眼,这时看见自己躺在一座宽敞明亮的大帐里,小宝和齐黑在一起守着。见木兰醒了过来,齐黑一把抓住木兰的手说:“花兄弟,你可把黑哥我吓死了”,边说边把木兰的手紧紧地贴子胸前,木兰想抽回自己的手,无奈齐黑的力量太大,太为真诚,木兰感动了。
一天,柳云来看望木兰,问候过后,说道:“这次你多亏了小宝和齐黑,要不是他们坚持把你抬上,又精心地照顾你,恐怕你现在早死在哪个地方了。”齐黑憨憨地说:“都是自家兄弟,还说这些。”临别的时候,柳云又默默地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递给了木兰,说:“这是他的遗物”。然后,很快走掉了。
木兰打开布包一看,正是自己送给大师哥的那块玉佩。木兰手捧玉佩,放声大哭,在一旁的小宝和齐黑都被木兰的突来举动弄的呆了。
木兰的身体慢慢地恢复过来,又重新回到了营中。自此以后,每遇战斗,木兰总是奋不顾身,勇猛杀敌,早已忘却了自己。历经了无数的战斗,木兰从一个普通的士兵成长为一个名副其实的主力战将。
光影似剑,日月如梭,转眼就过去了九个年头,在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里,大军在一个山脚下安营扎寨,与对面的胡掳形成对垒之势,双方经过几次战斗,都未决高低。
一天,一位自称为非常了得的胡军大将在营前挑战,大营一员大将冲了出去,一统鼓响,消息回来,出战的大将被那胡将斩了脑袋。众人大惊,有一大将冲了出去,不久后,探马回报,那将被活捉了过去。众人皆失色。第二天,那胡将又前来挑战,有几位大将出去应敌,但都大败而归,一连数日,皆是如此,胡将再来挑战,无人敢应。这时只有一些微功的金石前去讨令出战,元帅准令。
金石提枪便出,李广等人皆为他助威呐喊。那胡将正在阵前,手提钢叉,蹚马示威。木兰一眼认出,此人正是曾经在京城摆擂的那个胡人,而此时的金石也由一个少年成长为一个壮汉,二将马打对头,都认出了对方,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金石二话没有,抡强就刺,胡将摆钢叉相应,金石报仇心切,马走三合,一枪刺那胡将与马下,大获全胜。回到营时,元帅出账相迎,金石从此名声大振。
一天,金石和柳云来到大帐,金石命令左右把住门口,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金石说道:“我刚刚在元帅那里得到一只将令,叫我等组成一支精干的小分队,去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金石看看众人,顿了顿又说,“由此向北有一座葫芦谷,谷内囤积了大量的胡军粮草。葫芦谷,地势险要,三面环山,而且都是悬崖峭壁,正面谷口,修筑了高大的城墙,城门还设有一个千斤的闸板,想从正面攻上去是不可能成功的,我们的任务就是,从背后的绝壁爬上去,烧掉胡军的粮草,此事关系重大,元帅特派遣柳云将军前往协助,大家做好准备,今夜就出发。”
当天夜里,老天作美,乌云密布,一行二十几个人,悄悄地溜出了大营,小心地穿过封锁线,向葫芦谷方向走去。天亮以后,一行人不敢走大路,只在林中穿行。傍晚,一条大河拦住了去路,由于上游下了大雨,河水暴涨,水流湍急。众人伏在河岸,观察了周围,见没有什么动静。金石摆手示意要求泅水过河,,众人陆续下水,木兰也紧跟着下了水。木兰虽然懂些水性,但不是熟练,也从未见过这么急的流水,走着走着,脚下便没有了着落,不得不用力滑动手脚,吃力地向前游着,越向前越感到水急,木兰有些支持不住,但看见前面还有一些脑袋在不时地晃动,心想,兄弟们都还在,自己也一定要坚持下去,绝不能放弃。过了一段时间,脚下有了感觉,脚尖用力一蹬,冲出好远,脚一着地,便向岸边走上去。弟兄们大都上了岸,有的在休息,有的在拧干自己的湿衣服,木兰刚要坐下来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喊:“啊呀,河中间还有一个人”,“大家数一下,看看缺少了谁?”木兰眼快,一眼就认出是金石。金石被湍急的水流冲的失去了控制,不停地在水里挣扎,木兰边喊边向和中央跑去,却被柳云一把抓住了,木兰急得直跺脚,柳云无奈地说:“来不及了”。眼看着金石在水里面挣扎了几下,便不见了身影。众人都伤心地掉了泪。
随后在柳云的率领下,在第三天到达了葫芦谷。柳云安排其他人休息,带了李广,木兰和小宝出去勘查地形。走了很多地方,最后在一处峭壁前停了下来,此时已接近黄昏,四人伏在峭壁的对面,仔细观察。木兰觉得与其它的峭壁没有什么两样,只是零落了几棵小树。天色已晚,柳云还在观察,像是在等待什么。木兰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就在这时一对胡军的流动哨兵在下面走过,待他们走远后,四人方才起身离去。回到营中,柳云向大家简单地介绍了勘查的情况,然后又说:“要想进入谷中,必须有一个胆大心细的人首先登上崖顶,然后放下绳索,后面的人方可上去,不知哪位可以担当此重任?”众人沉默不语,柳云用目光扫视了一遍,仍旧无人应声。这时,木兰说:“木兰愿意一试”,柳云点点头,像是在说只有你才可以担当此任。柳云接着说道,“进到谷后,各自引了柴草放火,大火一起谷内必会打乱,我乘乱杀向城门,奇黑在前,李广在左,木兰在右,我自断后,由奇黑劈开城门,杀出一条血路,我等方可逃出”,又叮嘱道:“劈开城门后,要迅速出城,否则千斤闸一落,再想出去,似比登天。”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柳云率队伍来到他们昨天看好的峭壁前埋伏起来。黄昏时,那一对流动的哨兵又一次走了过去,看见他们走的远了,木兰立刻起身,被柳云一把按了下来,木兰正疑惑时,又一胡兵走了过来,边走边提裤子。原来,柳云已注意到今天少了一个人,木兰倒吸了一口凉气,暗暗说,好险好险。不由得佩服起柳云。胡兵走远了,木兰看了看柳云,柳云拿出一把硬弩,挂在木兰的腰间说:“带上它会用的着的,到了上面后,要仔细观察,万无一失,方可放绳。”木兰点点头,随后,背起大绳,手提长竿,快速奔到崖下,举起长竿把它挂在一棵小树上,拉了拉,十分牢固,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弟兄,那眼神似乎在说,兄弟们,看我的。然后很快又转过来,向崖上爬去。到半山腰时,突然一脚踏空,身体顺着长竿刷地溜了下来,低下的柳云被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忽然又见木兰停住了。众人都为木兰捏了一把汗,木兰紧紧抓住木竿,再一次用力向上攀去。终于,木兰成功地到了崖顶,木兰俯身下去,仔细地观察了低下的动静,一个人影也没有。木兰觉得很安全了,转身系好大绳,刚要往下扔的时候,听见人说话的声音,木兰赶紧伏下身,藏在草丛里向声音的地方望去。天呢,就在不远处,有几棵紧靠在一起的大树,树叉上面搭了一个哨台,这时有两个胡兵正在小声说话,如果他们不说话,根本不可能发现。木兰心想:幸亏发现得早,不然的话就前功尽弃。现在怎么办呢,看来只能悄悄地干掉他们,才可以万无一失。木兰看看那两个哨兵,没有发现自己,就慢慢地靠了过去。然后该怎么做呢,正思索间,一个哨兵从上面跳了下来,向旁边走去,渐渐地远去,木兰想机会来了,但还没有来的及反应,那个哨兵又返回来了,木兰心中一急,立刻改变了主意。待这家伙走近时,木兰捡起一块石子,朝他的背面扔了过去,一听有落石的声音,这家伙转身看去,这时木兰从背后猛扑上去,左手捂嘴,右手抡短剑直刺喉咙,那家伙挣扎了几下,翻了白眼,就泥一样的瘫了下去。一连串的动作,干净利索,几乎没有声响。木兰又抬头看了看上面的哨兵,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一个箭步窜到树下,两眼紧紧盯着上面踱来踱去的哨兵,木兰伸手摘下硬弩,上玹拉箭,准备发射。木兰不停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射中要害,而且不能弄出声响,否则依然前功尽弃。哨兵手扶木竿向下观望,木兰抬弩瞄准,刚要射时,那哨兵又转身回去了,木兰收了弩紧紧地看着他。
哨兵转了一圈,又转了回来,竟然把身子探了出来,脖子也伸得老长老长。绝好的机会,“嗖”的一声,一箭射中咽喉,哨兵无声地栽了下来。这回可以放心地做想要做到的事情了,木兰转回来,重新系好大绳,并向下扔了下去。不多时,柳云第一个上来了,赶忙问木兰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木兰把刚才的事一一告诉了柳云。随后,众人也陆续上来,柳云见人已到齐,就下令点火。不一会儿,谷中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胡兵大乱,柳云见状,带众人向城门跑去。城门早有防备,双方就在那里展开了血战,齐黑杀开一条血路,接近城门,一顿大斧,劈开了城门,众人一个接一个向外冲出去,这时就听见有人在上面喊“快放千斤闸”,只听“吱呀呀···”千斤闸徐徐地降落下来,柳云下令“快撤”,众人都冲了出去,只剩下木兰被胡兵团团围住,柳云回转身,杀散那些哨兵,拉起木兰的手奔向城门,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千斤闸即将落地。齐黑一见,快步窜到闸下,大斧一横,力举千斤闸,这下,柳云和木兰才逃了出来。
众人回到大营时,两军早已开战,胡掳军凭借他们优势的骑兵,不断地发起猛攻。这边的老元帅也披挂上阵,亲临战场指挥。胡掳大军,渐渐地占了上风,这边的军队便有了一些骚动,老元帅亲手砍了几个后退的士兵,才平息了骚动。有人建议,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可派一支精锐兵,杀入敌阵,打掉指挥塔,我军方能取胜。老元帅手搭凉棚,向远处望去,果然有一个高高的塔台,上面有人挥动旗帜指挥作战,确实起到了关键的作用。老元帅即刻下令,命柳云火速点起人马,杀入敌阵,干掉指挥塔。
胡军很快发现这支精兵的意图,拼命阻拦,但怎是这几个人的对手。很快便杀到了塔台下,结义的三哥第一个冲了上去,结果被打了下来,四哥又继续冲了上去。但又是被打了下来,眼看胡兵越来越多,弟兄们也伤亡惨重,木兰心里一横,口叼钢刀,顺着云梯向上爬去,已近塔顶,一把钢叉飞了出来,木兰一侧身,一杆长枪又当胸刺来,木兰一闪,又是落空,木兰就势抓住枪头,向下猛拉,卫兵“啊”一声摔了下去。见此,木兰又飞身上了塔顶,另一个卫兵挥刀劈了过来。木兰闪身躲过,捧刀砍了出去,由于用力太大,活活把那卫兵劈成两半,刀也随之一起掉了下去。挥旗的见有人上来,赶紧扔下手中的旗,向木兰扑来,木兰不敢战,左拳向上一钩,右拳直挥面门,随后又飞起一脚,将那挥旗的人踢下塔台。这时台下燃起了熊熊火焰,火苗顺着云梯向上漫延,云梯是下不去的,木兰转身看看下面,刚被踢下去的人摔成了肉饼。
宁可跳下去也不能在这儿被活活烧死,想到这里,木兰眼一闭,牙一咬,纵身跳下塔台。下面的柳云看的真真切切,伸出双臂,直奔木兰。木兰的身体扎到了柳云的身上,柳云倒退了几步,摔倒在地上。木兰睁开眼睛的时候,见自己正躺在柳云的身体上,很快就明白了一切,就在这时,一把大刀飞了过来,柳云一把揪木兰推开,飞起一脚,踢翻了那个胡兵。由于胡兵失去了指挥,阵脚大乱,老元帅乘机掩杀过来。这一战直杀的胡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败退了几十里。接着老元帅又派柳云为前锋,率本部人马乘胜追击,又接连打了几个胜仗。
中秋圆月时节,老元帅在军中大帐,摆下了庆功酒宴。席间,老元帅执起木兰的手来到正中,高声说道:“诸位,这就是我军杰出的将领,万马军中取上将的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的花木兰,此次大捷,花将军立下了头等战功,他日还朝,本帅必在圣上面前多多保举,重重的赏赐木兰。当然重将也是功不可没,好的,来为我们的胜利干杯”。说罢,把酒一饮而尽,接着又说,“胡掳大败,已无决战之力,我军方可长驱直入,将胡掳人赶至大漠边缘,北海之滨,让他们在这个冬季里活活被冻死,饿死。待到明年春天的时候,我军即可班师回朝,到那时再饮庆功酒,共享荣华富贵”。说完哈哈大笑,在一旁的柳云却什么反应也没有,老元帅问道:“柳将军为何闷闷不乐,莫非有什么心事不成?”
柳云起身答道:“柳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但说无妨”
“如今,我军已远离后方,粮草补给已成问题,如继续深入······”
话还没有说完,老元帅就打断说:“粮草不成问题,我已派人前去催讨,不日即可到达。不知柳将军还有什么话要说?”
柳云想了想说道:“近日,胡掳人在我军之前,若影若现,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我看这里面必有问题”
“有何问题?”
“此地极为荒漠,胡人又实行了清野政策,五谷归仓,处处粮空,现在已是百里不见人烟,其意图是诱我们深入,切断补给线,到那时我们的军队将不战自溃。”
“柳将军过于谨慎了,胡掳已成流寇,邮递深入,又将我们怎么奈何”。说罢又哈哈大笑。
第二天,大军拔营起寨,继续向北追击,没过几日,发现胡掳军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大军不得不停止前进,就在这荒芜人烟的地方驻扎下来,商议对策,派出探马,打探胡人的消息。李广、木兰各自领着一直队伍外出打探,,另外两路由他将率领。
木兰一队一连走了数日,仍不见人烟,更没有胡掳的去向,于是众人决定次日一早返回驻地。当天夜里,就在一个废弃的村落里住了下来。第二天早晨,天还未亮,木兰却早早起来,刚走出房门,忽见身前闪过几个黑影,木兰立刻警觉起来,登高仔细一看,只见四周黑压压一片,胡掳早已把整个村庄包围起来,木兰大喊:“快起来,胡军杀来啦”。话音未落,十几个胡人就冲进了院子,木兰赶紧提枪上马,冲了出去,一路拼杀,才出了包围,胡兵在后紧追不放。突然战马一声嘶鸣停了下来,一看前面是一条深沟拦住了木兰的去路,沟很宽,很难跨过去,而底深又是不见千尺。木兰想转身回去,可是后面的胡军已经围了上来,眼看再没有什么可以去的地方了,就在这时,浮云突然嘶叫了一声,对了,还有浮云。木兰拍拍浮云的耳朵,小声叨念:浮云啊,有人说你是天下第一宝马,今*你我的生死就看你的表现了。木兰两脚用力一点蹬,马往前冲,木兰两眼一闭,只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响,身体一震,再争看眼睛的时候,他们已经安全地落到了对面,回头看,胡军被甩在了隔岸无奈地看着。木兰不敢耽搁,奔回大营报信。回到营的时候,李广也回来了,正在回报自己被围的经过。当木兰也说了自己的经历后,众人都惊呆了。然而还有两支队伍没有回来,众将分析恐怕凶多吉少了。果然又过了几天,他们仍然没有归来,预定的日期早已过头。
老元帅与众将商议如何应对,这时粮草官又来报告军中的粮草只能维持三天,后方补给仍无消息。众人皆大惊。没有粮草,无法开战只有后撤,但退也应该有个退法,于是就有人提议,先锋营继续北上,暴露在胡军的面前,主力部队今夜悄悄后撤,此计为金蝉脱壳,老元帅一看再没有别的好办法就这么决定了。
柳云率着部队在刺骨的寒风中,步行继续北上,因为战马全部随主力后撤,这就意味着他们每个将士都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大军在一个山岗上扎下营寨。当天夜里,大家被一阵杂吵声惊醒,木兰等人出来看时,营外一片火光,胡掳已包围了四周,天亮的时候,他们开始进攻,柳云率众据力抵抗,打退了一次又一次。由于内无粮草,外无援兵,军心开始动摇。一天夜里,木兰作了个梦,梦见自己正在爬城,大师哥突然出现在身边,对着木兰说:“木兰,小心啊”说完又不见了,梯子被掀翻了,自己悬在半空中,吓得“啊啊”叫了两声,木兰被惊醒了,这时天已放亮,木兰出了营帐。突然,有人高喊:“胡军杀进来了”。
木兰回头一看,胡掳大军呼啸而来,一个个帐篷被踏平,未来的及时逃出的人是又哭又嚎,霎时哭嚎之声,惨不忍闻。木兰正不知所措时,一把大刀迎面扫来,眼见木兰性命不保,只见她一低头,刀锋就贴着头皮扫过,刚立定身子,一条绳索迎面飞来牢牢的套住了她的双肩。绳索的另一头是一个骑在战马上的胡掳兵。木兰一被套住,那兵就催马向前,木兰被拖着飞奔出去,木兰一惊,赶紧拔出腰间的短剑,去割那绳索,却不能够到。衣服被拖成了碎片,皮肉与地面摩擦,痛的她直咬牙,木兰有些绝望了,闭上了双眼,朦胧间看见,一匹战马向自己急驰而来,木兰不用细看,就知道,一定是柳云,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量,木兰一刀割断了绳索,身体马上就停下来,双肩也解脱了,柳云也到木兰身前,付下身将手伸向木兰,抓住木兰的手一提,木兰就势上了马背,一马双跨,飞奔向前。胡掳兵在背后紧追不放,枪尖几乎顶到了木兰的后背,稍有迟疑就会被刺穿后心,木兰的身体紧紧贴住柳云的后背,不敢乱动,这时旁边有人带着哭腔喊:“六哥快来救我.”木兰扭头一看,是小宝,只见小宝满身是血,向着这边跑来,身后十几个胡兵在追杀,小宝跑着跑着,被一脚踹倒,刚要爬起,又被踢翻.十几个胡兵,就像十几只猫在摆弄一只无力的老鼠,木兰再也看不下去了,把脸贴在柳云的被上,眼泪哗哗的流淌,可怜小宝被砍成了肉泥,临死前手还伸向木兰。
木兰和柳云跑了半天,终于进了一座大营。这是老元帅为了阻挡胡兵,设下的第二道防线。天黑时,李广奇黑还有一些侥幸逃出的兄弟,也陆续到了这里,当天夜里胡军又将大营三面包围。
第二天一早,柳云找到木兰说:“我刚刚接到元帅命令,要我回主力部队,你们可能还要在这里紧守几天。”临走前又说;“以后的战事会更加艰苦,要多加小心,保重。”说完上马走了。
胡军又开始进攻了。由于李广木兰身上有伤,被编入预备队,准备决战,战事一天天吃紧,食物也渐渐短缺,大营被攻破只是时间问题了。一天,前面的士兵突然退了下来,木兰知道不好,大枪紧握,做好了决战的准备,果然胡兵攻破了大营,掩杀了过来,冲在前面的一员胡将,脚下跨一匹矫健的战马,手拿一把大刀,一路杀了过来,无人敢靠近他。一直来到木兰近前。木兰大惊,赶紧大枪顶地,飞身跃起,大枪一举,高声叫道:“弟兄们随我来。”说罢催马杀入敌阵。天黑时分,木兰一行人才杀出重围,脱离了险境。夜晚休息时,木兰查了一下人数,几位结义的弟兄都不见了,还好李广奇黑还在。众人才放下了心,可吃的成了最大的问题,这一路上,不见人烟,只能靠草根,树皮充饥,时间一长,有些弟兄支持不主了,被冻死的,饿死的事时有发生。一天休息时,李广来了,他对木兰小声地说:“木兰,前面的路不知还有多远,我们这些人恐怕熬不出去了,你有一匹战马,如果跑的快一点就可以找到大军,再迟恐怕来不及了,我们将全军覆没。”木兰斩叮截铁的说:“不行,大家既然选择了我,生要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我们一定会有办法走出去的。”李广无奈地摇了摇头。李广的一番话,提醒了木兰,木兰看了看战马,猛然间从腰间抽出短剑,走到马前,拈了捻那脖子,李广一看,明白了木兰的意向,高喊:“木兰不可”,边喊边奔了过来,木兰手起剑落,“唰”的一声,割断了马的动脉,马雪喷涌而出,李广抓住木兰的手,哭着说:“木兰,你好傻啊,这样不但救不了我们反而连累了你。”众人都被感动得流下了眼泪。
几天过去了马肉吃完了,可是茫茫旷野无尽。众人被饿的东摇西晃,那里有力气走路,这时阵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众人看时,是一队胡军向这边奔来,都慌了手脚,有人竟哭了起来,木兰道:“大家不要慌,快钻到沙子里面去,把自己藏起来”众人立刻在沙地上扒坑,然后跳进去,再用沙子把自己盖起来,众人都藏好了。奇黑却没办法把自己肥胖的身子盖严,木兰从沙子里钻出来,帮奇黑盖好,自己又重新藏好。胡兵就在众人的眼前过去了,马背上还挂着鲜血淋琳的人头,胡兵走远了,众人才钻出来,木兰拍着身上的沙子说:“胡兵刚刚打完仗,前面一定有我们的人,大家快点走,我们一定能找到大军。”众人看到了希望,走的也快乐,不多一会,看见了许多尸体,走近一看,全是自己人的尸体,没有一个活的。李广道:“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是被杀散的,没想到,逃到这还是被杀了。”希望破灭了他们又慢悠悠的上路了。
走在木兰旁边的奇黑走两步回头看看,又走了两步停住了,趁人不注意,一转身,直奔路边的一具尸体,到了近前,割下一块肉,就往嘴里塞。木兰一见,也奔了过去,将他推到一边,愤怒的骂道:“你还是人吗?”奇黑倒在地上,嘴里嚼着肉,眼睛还死死地盯着那些死尸,时刻准备扑上去再抢一块木兰气坏了,还要动手,被李广拦住了,木兰看李广,李广摇了摇头,用目光向一旁指去,其它人也在吃人肉,有的还割了内脏在锅里煮,木兰无奈的低下了头。
又走了几天,还是不见大军的影的,众人有些绝望了,一天中午休息时,一只小动物进入了木兰的视野,木兰赶紧叫起身边的李广:“李大叔快把弓箭给我”,李广递过弓箭问道:“你干什么?”木兰指了指前面道:“你看那是什么?”李广一看赶忙制止了木兰,道:“别动,跟着它。”小动物钻进了一洞穴里,木兰也来到了洞口,这时众人也围了上,李广高兴得说:“这回我们可有希望了,”众人都疑惑的看着他,李广又道:“这是獾子,冬天来的时候他会在洞里藏很多粮食,如果我们能挖出来,我们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就不用挨饿了。”众人一听,兴奋的动手挖了起来,不到办天时间,果然挖出了好多粮食,又捉了獾子,众人又美美的吃了一顿,带上粮食上路了。天空传来了大雁的叫声。木兰抬头看了看,李广道:“天气就要转凉了,我们不知还要走几天呢”夜里,木兰坐在篝火旁,无法入睡,半夜时分,木兰似乎隐约听到了梆子声,又侧耳听,果然是梆子声,这是自己人的声音,木兰高兴的地叫起来,听到了梆子声,大家都非常高兴。第二天便早早的出发了,转过一山弯,果然见到了大营,木兰大喊:“是我们的旗号。”众人高兴的都哭了起来。
众人回到营后,木兰经过多日的修养,身体很快恢复健康。一天传令兵进来报:“花将军柳元帅请您到大帐议事。”原来,老元帅已报病进朝,柳云被封为元帅,掌管前敌一切事务,木兰来到帅帐,帐内只有柳云一人,在付案看地图,见木兰进来,起身问道:“身体好多了吧?”
木兰点点头答道:“完全好了”。
柳云道:“现在有一个重要任务,必须由你去,军中现在的粮草极缺,而寒冬将至,将士们还无有棉衣,几次派人前去催讨,都杳无音信,你现在的任务是,到离我们最近的代州尽快去筹集粮草棉衣前来应急。”
“有多远?”
“最快也要三天,你去后,一定要小心行事,现在的后方情况极为复杂,大小官员各霸一方,土匪猖獗,恶霸横行,我这里又派不出兵将,只能让你一人前往,任务对你来说是重了一些,但我们的将领中,只有你一个才能完成这项任务。全军的希望就在此一行了,希望你能够不负重托。”木兰点了点头。
次日,木兰便收拾好行装,开始上路。走出大帐,战马已经备好,而牵马的却是奇黑。木兰一下子想起了小宝,想起了小宝那惨状的一幕,木兰强压住自己的眼泪,将脸扭向一旁,而奇黑却是仍不住了,“哇”地哭了起来,“小宝,你死的好惨啊”。在场的人都仍不住掉了眼泪,这时,柳云来了,众人才止住了哭声,送木兰上了马。木兰告别了所有兄弟,由柳云陪同上了大路。二人并马走了好长时间,都一言未发。木兰偷看了柳云,见他在思索着什么,木兰勒住缰绳,说:“柳将军,请回吧”。柳云也勒住缰绳,顿了顿,从腰间摘下佩剑,拉出半截看了看,又推回刀鞘说道:“木兰,这是我随身佩带多年的佩剑,上面刻有我的名字,从现在起,你已经不是一名普通的战将而是一名独挡一面的指挥官,带上它,就可以号令三军威震敌胆。”说罢,双手把佩剑递了过去,木兰连忙也双手接过佩剑,觉得这不是一把普通的佩剑,而是寄予了无限的期望。木兰骑在马背上,抱拳说道:“柳元帅多多保重,我们后会有期。”说罢,扬鞭远去。
到了黄昏时分,木兰仍无找到一个可以投宿的地方,不得不踏着月光,继续赶路。前面有几个黑影越来越近,像是村庄,待近一看原来是一座废弃的村庄。破烂不堪的房屋,已许久没有人住了,勉强找了一个比较完整的,木兰拴了马,怀抱大枪,便坐下来歇息。
天空很晴朗,这时的木兰又不禁想起了家乡的爹娘,掐指算算,自己离开他们已经有十个年头了,之间又从未给他们捎过任何口信,恐怕他们现在也认为自己的女儿早已战死在沙场。一阵冷风过去,木兰打了一个冷颤,紧裹了衣服,缩在角落里睡去了。
突然,,一阵战马的嘶鸣把木兰从朦胧中惊醒,木兰提枪走了出去,只见几点幽蓝的贼光,正向这边走来,借着月光,木兰看清了那是几只野狼,木兰正要搏打,身后又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木兰回头一看,一片黑压压的狼群正向自己走来,战马越来越烦躁不安,木兰见状抓缰上马,战马踏过狼群,向前飞去,野狼在后面群追不舍,有几次已经咬到了裤脚,木兰挥动大枪,左右不停地拨打。不知何时,狼群才被甩的没了踪影。天亮的时候,木兰到了一片树林,木兰才勒住战马,战马浑身流汗,四蹄打颤,木兰赶紧下了马背,“扑通”一声竟然摔倒在地,七窍流血,蹬了几下,就再也没有动弹。“天啊,你到底要夺取多少生命才肯罢休,也一匹马的性命也不放过。这是谁的罪过,是战争吗,这可恶的战争什么时候才能停止啊!”木兰掩埋了战马,转身向树林深处走去。
山越来越高,林越来越密,木兰抬头看了看,心想着也不知走了多久,离代州还有多少路程,自身安危是小,误了军中事务是大。想到这里,不由得加快了步伐。突然,有人高声喝道:“次山是我开,此树是我载,经得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话毕,从树上跳下十几个人来,各拿着刀枪,把木兰围了起来。木兰抡起大枪,摆开架势,准备迎战。原来是几个山贼,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似曾见过。木兰见是几个山贼,便收了枪,双手当胸抱拳说道:“几位山王,在下有紧急军务在身,路经此处,多有打扰,请几位行个方便,放兄弟过去,他日必当厚报。”
“过去可以,但得把钱留下。”其中一个说道。
“在下现在是身无分文。”木兰回答。
“没钱,绑了去见大王。”说完,就有几个人冲了上来,木兰无心应战,只是躲闪招架,一个没有注意,觉得腰间突然一动,低头看时,佩剑已经不见了。抬头看,那个尖嘴的家伙正拿着佩剑朝自己笑。木兰见状,很是生气,大吼一声:“把剑还我”说着就向那家伙扑上去,那山贼见木兰的气势,吓得转身就跑,木兰在后面紧追不放,不多时,那山贼钻进了一座山门,等木兰走近时,已经关了起来。上面有人大喊:“何人如此大胆,敢闯山门,再敢近前,乱箭射穿。”木兰抬头看时,上面有好多喽啰拿着弓箭正对着自己。木兰高喊:“快叫你们的兄弟把我的宝剑还给我。稍迟半步,小心我踏平你们的山寨。”
“好大的口气”话音刚落,寨门内走出来一人,木兰仔细观瞧,见此人气度不凡,黑脸膛,中等身材,一身素装。看来此人并无敌意,木兰也收了怒容。那人也打量了一番木兰,问道:“不知将军来此何干?”
木兰便把先前的事情说了一遍,那人点点头:“既如此,请将军到大堂一聚。”
木兰进了山寨,跟随他一起到了大堂。一眼,木兰就看见宝剑放在案桌之上。那人走到案前,拿起宝剑琢摸了一会儿,才说:“请问将军大名。”
“在下花木兰”
那人大惊道:“你就是威震边疆的花木兰,失敬失敬。”说完,转身吩咐左右,设宴招待木兰。
酒席宴间,那人问道:“敢问花将军于柳云是什么关系?”
“已是我家元帅”
“实不相瞒,在下赵刚,早年曾同柳将军一起戍守边关,交往甚厚,今见此剑,如见其人。我想持此剑者,与将军的关系绝非一般,所以才请将军来此一聚的。”顿了顿又说,“不知将军意欲何往?”
于是,木兰就把去代州的事情告诉了赵刚。宴后,木兰谢了赵刚的盛情款待,告辞下山。赵刚道:“此去代州,路途还远,愿赠马一匹。”说着,叫人把马牵了过来,并说:“此马叫‘菊花’,是马中极品,将军若不嫌弃,请笑纳。”木兰正需马匹,于是就没有推让,接过缰绳,双手抱拳道谢:“大王大恩大德,木兰日后厚报,今日军务在身,就此告别。”说罢,飞奔而去。
这一天,木兰终于来到了代州,大街上冷冷清清,行人无几,一片萧条荒败的景象。然而走过一个酒楼,里面却是歌舞升平,乐声阵阵。木兰抬头看了看,看见三个大字:桂花香。木兰心想,一路上清清冷冷,这里却是如此融洽,一定是这里的贪官污吏在此寻欢作乐。他们哪里知道边关的将士们正在忍饥挨饿,如此赃官要他何用。木兰真想上去大闹一场,又一想,军务在身,公事公办,先到府衙再说。
木兰来到府衙,见门庭冷落,苦草萋萋,看样子已许久没有人来了。木兰进了门,喊了一声有人吗,里面听到一阵脚步声,走出来一个人。木兰打量了一下,见剑眉朗姆,气宇轩昂,一表人才,一身衙役打扮。那衙役也打量了木兰,说道:“看将军满身戎装,必定是从边关而来。”
“正是”
“可是为粮草而来”
“正是”
“既如此,请将军随我去见府台大人。”二人转了两个弯,来到一座小院门前,一位老仆正在清扫着院落,衙役上前问道:“大人可在?”老人向后一指道:“在书房”
于是二人又到了书房,见一人正伏案看书,衙役紧走几步上前耳语了几句。那人便起身,来到木兰近前深施一礼道:“下官是代州府太守伊玉拜见将军”。木兰也还一礼道:“在下花木兰,丰元帅之命前来征讨粮草,请太守大人多多帮忙。”说罢,从怀中取出文书,递与伊玉。看罢,叹口气说:“将军有所不知,老朽虽位居太守,却有名无实,下官举荐一人,此人若是点头,粮草即可出发。”
“请伊大人讲”
只见伊玉眼睛一闭,很难为地说:“只说了吧,此人叫张强,是地痞流氓,外面勾结胡掳,内里欺压各地大小官员,有敢不从着,诛杀全家。前几次来征讨粮食的人,空手的空手,被杀的被杀,勉强筹集了一些,又被他们勾结胡虏给半路劫走了。”
“那为何不将他捉拿归案”
“此人不但武艺高强,党羽众多,又有胡掳作靠山,谁敢拿他。”木兰一听说是胡掳的走狗勃然大怒,拍桌大叫:“此人现在何处?”
伊玉战战兢兢地说:“桂花香酒楼,它就是他的家。”
不多时,木兰就来到了桂花香。小二高叫:“爷一位,楼上请”木兰边走边想,自己不认识张强,万一打草惊蛇,岂不是误了大事,找个什么好的理由让他出来呢。在一张桌前坐下,问道:“军爷吃点什么?”木兰随口说:“有上好的酒茶,都端上来。”
小二应了声就去了。木兰看了看,都是食客,柜台上面有一账房先生,还有伙计,应该没有张强。这时候木兰正饿,心想吃了再说。正吃中间一个念头从木兰脑海里冒出来。吃过饭后,小二过来结帐,木兰大声喝道:“大爷我吃饭从来不花钱,想要钱叫你掌柜的出来”。小二见木兰不像是开玩笑,就把袖子一撸说道:“想在这儿吃白食,也没有打听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张爷的地方,知道吗!”小二摆出一副狗丈人势的样子,更叫木兰怒火难奈,上去就是一巴掌,嘴里说道:“打的就是张大爷”。打的小二嗷嗷直叫,这时就听见里面有人高喊:“何人在此撒野?”话音未落,走出一个人来。木兰打量了一下,见此人肚大腰圆,穿着打扮,非同寻常,手里两只钢球,不停地转动。一看便知是练家。木兰心想此人应该就是张强了吧。那人见了木兰先是一楞,见木兰一身戎装,杀气满脸,风尘仆仆,知道一定是从边关而来,语气顿时缓和下来,“不知将军到此,有失远迎,还请将军见谅。”
张强如此客套一时叫木兰不知如何是好。张强又道:“来人呢,取白银白两,赠于这位将军。”木兰看了看下人托着的一盘雪花白银,一拳打翻道:
“告诉你吧,我奉太守伊大人之命,特来将你这恶人捉拿归案。”
张强一听,顿时变了脸,鼻子一哼,道:“不识抬举的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呢,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家兵家将蜂涌而至,此时的木兰,早已是身经百战,几个虾兵小将哪里是她的对手,只几下,就把他们打的是落花流水,抱头鼠窜,张强一见,回屋取出一把钢刀,扑了过来,木兰并未拔剑,只是不停地躲闪,打了一阵,张强气喘吁吁,木兰瞅准机会,一把抓住张强拿刀的手腕,向后一拧,钢刀“咣铛”一声落在地上。张强疼的也是直叫,木兰拔出宝剑,按到他的脖颈上,吓的张强连呼饶命,木兰喝道:“饶你性命,怎能对得起那些埋骨他乡的英雄好汉,我的多少好兄弟饿死在荒郊,多少壮士战死在疆场上,今天我要是饶了你,他们在九泉之下怎么瞑目,你这恶人的脑袋落地十次都难减其罪,今天我就要为他们讨回一些公道。”说完,那张强的脑袋也“咔嚓”一声落了地。围观的人无不瞠目结舌。这时太守伊大人带领三班衙役也赶到了。木兰吩咐人将这狗头悬于城门示众,又对伊太守说:“伊大人,现在可向各地大小官员发出告示,命他们速带粮草前来领罪。”
伊玉吩咐师爷照办,转身又对木兰说:“还有一人不得不防。”
“何人?”木兰问到。
“此人是张强的胞兄张成,此人之恶,不在张强之下。其家中也囤积了许多粮食,此人得到消息一定会逃往胡人之地,如果此人逃跑,对筹集粮草大为不利,我这里多找些人马前去捉拿,方是上策。”
木兰问道:“逃往胡人之地必经哪里?”
“由此向前,有一条青石沟是必经之路。”
木兰听了便吩咐道:“带马过来。”木兰提枪上马,刚要出发,伊玉一把抓住缰绳道:“花将军万万不可一人前去,此张成之子张霸人高马大,手中一把合扇板门刀,有万夫不挡之勇。将军一人前往岂不是白送性命。”
木兰笑道:“我花木兰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一个地痞流氓,有何能耐,今天我就去会会这张霸。”
“要去须多带一些人马。”
“等你凑起了人马,那张成父子恐早已到了胡人之地。”说罢,催马冲了出去。
接近二更时分,木兰来到了青石沟,不多时便见一队灯火急匆匆向这边赶来。来到近前,木兰看见灯笼上有“张府”二字,知道是张氏父子到了。木兰大喊一声:“来者可是张氏父子?”家兵见有人拦住去路,飞跑回去,不多时队伍中冲出一匹战马,马上端坐一人,高声喊到:“何人大胆,敢拦俺张霸的路。”
木兰用枪点指:“你就是张霸,花木兰在此恭候你多时了。”
那张霸一听,哇哇直叫,“你就是杀害我家二叔的花木兰,不是家父阻拦,此时我已踏平了代州城,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头,今天我要为我二叔报仇血恨。”说罢,催马挥刀劈了过来,木兰两脚点蹬,马往前冲,二马相对,木兰一枪挑次张霸于马下,顿时吓的众人四散奔逃,木兰马不停蹄,直奔车帐,车内的张成,早已吓的不能动弹,木兰抓过张成摔在地上,高呼:“诸位弟兄,今天我是奉伊大人之命前来捉拿张氏父子,与你等无关,愿意回去的,将这张成绑了,逃跑的死路一条,众人一听,都止住了脚步,有几个转回了身,绑了张成。其他的见状,也都陆续回来了。
木兰带领一行人,赶着车辆向回走去。天亮时分,回到了代州,早有人飞报了伊玉。伊玉率人出城相迎。木兰来到府衙,各地官员都已到齐,见木兰杀气腾腾地挑着张霸的人头,张成被五花大绑,个个吓的是战战兢兢,体似筛糠,低头不语。木兰直奔大堂,来到书斋后坐定,一拍惊木让各地官员报门而入。眨眼间,堂下跪到一大片,师爷捧过一摞书册道:“此是各地官员所带来的粮草。”木兰随手翻了翻,放在一边。师爷又捧过一摞说道:“此是各地官员所犯罪状。”木兰看也没有看,就道:“烧了吧。”接着又对下面的官员说,“念你等都是初犯,又是被逼,暂且饶了你们,回去后,要尽心尽力,上报国家,下安黎民,再敢贪赃枉法,杀你们二罪归一。”
各地粮草陆续备齐,木兰却犯起难来,这些粮草只能应急,还需要筹集更多的粮草,棉衣,前方才能够有所保障,自己若是押粮运草回前方,张氏兄弟的余党定会卷土重来,刚刚稳定的局面,就会被打乱,再想筹集物资就会难上加难,而自己留下了,又叫何人押送粮草呢。正在左右为难时,有人来报伊大人到。伊玉进的屋来,见木兰满脸愁容,便问:“花将军因何事发愁?”
木兰便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伊玉听了道:“下官包举一人,可担保粮草押运之事。”
“何人?”木兰忙问。
“三班督头,苗长义。”
“就是带我来见你的那位壮士。”
“正是。”
“此人可靠?”
“绝对可靠,苗督头不但文无双全,而且满腔的报国之志,将军若是能重用此人,乃是之幸军民之幸。”
“既如此,那么快请此人。”不多时,苗长义到。伊玉向他说了押粮运草之事。苗长义起身答道:“有我苗长义在,就有粮草在,誓于粮草共存亡。”三人谈到半夜,方才休息。
第二天,木兰送苗长义上路。临别时,木兰又叮嘱了一番,二人才挥手道别。不久后,木兰又招了一些乡佣,一些山贼也先后下山归降,木兰坐镇代州,扩大了管辖面,稳固了后方。
一天,探马飞报:“有百余骑胡掳兵正向这边奔来。”
“再探”
“是”探马飞奔出门,木兰起身离坐。正在这时,伊玉惶惶张张跑了进来,说道:“花军,大事不好了,胡人杀过来了,我们赶快逃命吧。”
木兰怒喝:“岂有此理,几个胡人就把你吓成这样,瞧你还有一点太守的样子吗?让手下人如何应敌。”
这时伊玉稍微冷静下来,说:“将军有所不知,这胡掳人个个是彪形大汉,杀人不眨眼,乡佣早已是闻风丧胆,望影而逃。让他们去迎敌,岂不是以卵击石,白送性命。我等可先逃到山上,暂避一时,等他们抢够了,自然就会退去。”
木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有我花木兰在,岂能让他们为所欲为,立刻聚齐乡佣,准备迎战。”这时,哪里有人听到木兰的话,府衙内乱作一团。木兰上前一步,拔出宝剑,大喊:“临阵逃脱者,立斩。”众人一听止住了脚步,都看着木兰,木兰说道:“大家不必惊慌,听我的号令。”转身又对身边的伊玉说:“伊大人,你带一队人马,去路上埋伏,待胡掳军过来后,多砍树木将路堵死。”接着,又对师爷说,“你带一队人马在半山腰埋伏,以我挥动大枪为号,猛敲战鼓,摇旗呐喊,作出千军万马之势。我自己一路,正面迎敌。”众人见木兰临危不惧,指挥若定。心里也安定下来。木兰披挂整齐,准备上马,伊玉过来说道:“花将军一人迎敌,要多加小心。胡掳兵非张氏兄弟可比。一且战败,可速逃往山上。”
“伊大人,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胡掳军我见的多了。区区几百个,何足挂齿。”说罢,冲了出去。
中午时分,一对人马大摇大摆地从上路上走了过来,木兰催马迎了上去,高声喝道:“大胆胡人,竟敢孤军深入,我早已埋伏下千军万马,快快下马受降,可免一死。”众胡掳勒住战马,交头接耳,说了几句,一名胡将对身后的人说:“休要听他胡说,何人将他拿下。”话音刚落,人群中出来一将,摆钢直取木兰,木兰为了鼓舞士气,一个回合就把那人挑于马下,接着胡军中又冲出一将,抡刀就砍,木兰毫不在乎,一个转身,又一枪刺于马下,之后马不停蹄,挺枪去取那头领的脑袋,这人一见木兰连杀两将,吓得拔马就跑,木兰见状把枪朝天一挥,半山腰的立刻喊声四起,战鼓阵阵。胡掳军见如此气势,哪还敢战,只顾逃命。半山腰的乡俑见木兰连胜两回,胆子也大了起来。纷纷杀将出来,与木兰一道随后追杀。胡兵没有逃到多远,就被伊玉砍倒的树木挡住了去路,只得下马步行,伊玉见胡兵大败,遂率人马从林中杀出,与木兰一处,大战胡虏兵,到最后杀的只剩下十几个胡兵也被团团围住,只得投降。
木兰帅众人大胜而归,众人欢呼雀跃,伊玉逢人就夸“花将军乃神将也”惟有木兰高兴不起来,回到府衙,伊玉问道:“花将军为何不悦?”
木兰道:“小敌去,大敌来矣。胡军来去如此自由,附近必有窝点,如不扫除,还会有大批的胡兵杀来,那时我等必危矣。”这时,有人来报苗督头回来。木兰和伊玉赶紧出去看个究竟,三人见面,苗长义详细地汇报了情况,还带来了柳云的口信,“如今柳云已退守雁门关,与胡人对峙,命令我等做好长期的防御准备,待时机成熟了,再往北出长城,横扫胡掳。”木兰道:“既如此,立刻带俘虏,看他们到底是来自哪里。”经过盘问,得知由此向北有一座黑风口,那里驻扎了几千胡掳兵马。木兰仔细斟酌,决定夜袭黑风口,烧掉胡掳大营。
木兰带着几百人,来到黑风口,趁着黑夜,神不知鬼不觉地放火烧起了胡营,顷刻间胡军大营成了一片火海,胡掳打乱,木兰趁此机会,杀了过去,胡掳毫无防备,死伤无数,只有不多的人逃回了大漠。归来后,木兰与伊玉商议:“此事应即刻上报朝廷,在黑风口一带修筑长城,派兵戍守边疆,代州可保平安。”于是木兰带着军民日夜地赶修长城,妇女们也动员起来,白天耕田,晚上纺织。代州上下一片繁荣的景象。
一天,有人来报,圣上派来把守边疆的新兵到了。木兰连夜翻看了点名册,看是否有家乡的人在,果然找到了一个花家寨的人,叫刘小双。木兰立刻叫来了这人,一眼就认出他是二师哥的弟弟,离家十余年,今日总算见到了亲人,心情格外的高兴。问了好多有关家中的情况。木兰见刘小双并不认识自己,也就放下心来,一直谈到天亮时分,最后说:“你就留在我的身边。做我的马童吧。”
木兰来到代州,连战数捷,首先铲除了张氏兄弟,单骑杀退胡掳大军,火烧黑风口,收服了大小山头,声威大振,黎民百姓奔走向告,年轻壮士纷纷前来投军,几天时间,便召集了数千名兵勇。木兰亲自挑选了三千精干壮士,打出旗号《三千子弟兵》。经过木兰的精心治理,代州城又恢复了昔日的繁荣。
一日,木兰来到府衙,与尹玉大人商议:“近日接连收到边关战报,有胡掳军的散兵游勇在边关一带骚扰边民,损失惨重,我虽然连打胜仗,但塞外草原上的散部的胡掳军对我代州城的安全,构成了威胁,我要带领三千精兵,北出黑风口,扫平那些窝点。”尹玉答应了。第二天木兰便带兵北征,一路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杀的胡军洛荒而逃,经过一年的征战,踏平了代州外威胁代州城的据点,率领得胜之师凯旋而归。尹玉等人出城相迎,互相问候之后,尹玉道:“花将军回来的正是时间,刚刚接到柳元帅加急军报,有八千胡掳铁骑兵向我代州杀来.木兰点头道:“我也接到探马的报告,才率军赶回。”木兰,尹玉率诸将直奔府衙商议军情,木兰打开柳云的军报,大概内容是:“雁门关前,我军已和八千铁骑数次交锋,不能取胜,铁骑先锋包把根凶猛异常,已连伤我数员大将,无人能敌,望木兰将军谨慎用饼。”木兰放下军报,心里明白:“看来柳云把消灭八千铁骑的任务交给了我。”木兰顿觉肩上担子艰巨而又沉重,扫视了一下诸将,堂内鸦雀无声,诸将都在注视着自己,看来他们也感到了事态的严重。
木兰定了定神道:“诸位将军刚刚接到战报,有八千胡掳铁骑军向我代州扑来,诸位可能早有耳闻,这八千铁骑乃是一支精锐之师,纵横大漠几十年,从没打过败仗,当年我军几十万被这八千铁骑杀的一败涂地,溃不成军,被迫退守雁门关,如今,这八千铁骑已成我扫北的最大障碍,我曾与这八千铁骑数次交锋,熟悉他们的装备和阵法,前面是三千骑兵,全部身着重甲,刀枪不入,三五为一排,中间用铁索链环,铁索上有湾钩,直刺。后面,五千轻骑兵,协同作战,一齐冲锋有排山倒海之势,就我军目前的装备还无法阻挡。”诸将一听颜色突变面面相观。木兰又道:“铁甲连环马虽然厉害,但也有它的不足之处,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找战胜它的方法,以往战例上有记载,铁马连环的弱点就在马蹄之上,蹄寸之间,此处是马蹄活动之关节,无法披挂铁甲,曾经有士兵倒下,用铁镰枪割断了马蹄,一匹战马倒下,这一派铁骑就失去了战斗力,两匹战马倒下就瘫痪了。但这个士兵必须有献身的精神,还要勇敢,灵活。既不能戴盔又不能穿甲,要短衣襟小打扮,要在铁骑间滚来滚去,眼明手快,一枪割断马蹄,是克敌制胜的关键,可想而知战场上一旦倒下,再站起来,几乎是不能,所以这样的士兵非常难选,要提倡自告奋勇,参加钩镰枪队。”
有人高声叫道:“我愿前往。”
众人看时正是苗长义。堂屋外早有闻声而来,高喊:“我愿往。”木兰被眼前的情景感动了,走出府衙大堂,来到众士兵面前,高呼:兄弟们,胡掳军有八千铁骑,我军的三千子弟兵也非等闲之辈,代州城外就是八千铁骑葬身之地。”木兰率军在黑风口一带扎下营寨,准备迎敌,苗长义领兵日夜操练,这一日探马来报胡军已在营前扎下营寨。木兰登高一望,大营扎的果然与中不同,可攻可守戒备森严。木兰暗暗下决心,明日一定要杀一杀他的威风,挫一挫他的锐气。
第二天,双方摆开阵势,敌军中飞出一匹黑马,马上端坐一员黑大将,手舞大刀高呼:“包巴根在此,汝等还不下马投降,免遭一死,,等待何时。”木兰催马迎出喝道:“花木兰在此,何人口出狂言。”包巴根一阵冷笑道:“俺雁门关前刀劈李广,吓跑了奇黑,打的柳云闭门不出,你花木兰又有什么本领,看刀。”说罢抡刀就砍,木兰闪身躲过,二人话不投机战在一处,几个回合下来,木兰一枪挑包巴根于马下。胡军一看地一阵战败大怒,指挥铁甲连环马冲了过来,木兰高举大枪向后一挥,前军后撤,闪出了钩镰枪队,胡军毫无防备,冲了过来。钩镰枪队员迅速倒地让过马头,铁索操起钩镰枪,准确地向寸马蹄处割去,一时间,铁甲连环马纷纷倒地,胡军打乱,木兰趁势掩杀,胡军败回了营寨。木兰得胜回营,清点人数,钩镰队员是生还无几。这一战双方各有胜负,都闭门不出,开始对峙。
一连几天,木兰都在想着如何破敌。虽然胜了一仗,但铁甲连环马的战斗力仍然存在,很快就会反扑过来。铁甲军善于马上作战,必须先发制人,未等胡军上马杀进敌营,一战可成。可敌营戒备森严,如何出奇兵呢?木兰来回踱着步子,不知不觉走出了营帐,看着士兵在操演这队列,队列经过一棵树的时候,树上的喜鹊被惊飞了,如此反复了几次,喜鹊就不再受惊了,不飞走了。木兰眼前一亮,计上心来,立刻叫来苗长义,附在耳边叮咛,如此这般,苗长义连连点头。
第二天,苗长义在操演队列时,木兰走出营门,登上高出暗暗观察敌营的动静,敌营一见这边有兵出营,立刻作了准备,苗长义领兵走到两营中间时,全体向后转,返回去了,和正常的操演没有什么两样,连续几天,胡军发现都是老弱残兵在操练,便放松了警惕,木兰观察到胡军不在作防备,再次操练时就换上了三千子弟兵,走到两营中间时不在反回,继续向前靠近胡营时,胡军才发现势头不对,木兰一声令下,战鼓齐鸣,三千子弟兵像潮水般冲向敌营,喊杀声震天,等胡掳军明白时,已是溃不成军。八千铁骑从此一蹶不振。
经过一年的努力,边关无烽火战事,百姓都安居乐业。一天,苗长义来到木兰住处,请木兰做自己的主婚人,说自己要结婚了。木兰欣然答应。苗长义走后,木兰惊讶地想到,自己此时已是三十几岁的人了,还孑然一人。想到这里,拿起铜镜照了照自己,又黑又瘦,几根粗大的皱纹缀在眼角,哪里还有一点女人的样子,木兰赶紧放下镜子,不敢再看第二眼,抬头望着远处的烽火台,自言自语道:“何日才能还我的女儿身呢。”
苗长义的婚礼,特别的热闹。木兰看着幸福的新娘,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不得不装着笑脸,主持完婚礼。众人正开心畅饮时,有人高喊:“有狼烟升起。”木兰抬头一看,烽火台上,浓烟滚滚,木兰见状大喊:“所有男子速上长城。”说罢,上了战马,奔了出去。木兰登上长城,见下面无数胡兵蜂拥而至。城上战士奋力还击,滚木,滚石,冰雹一样扎了下去。这时有人来报:木兰鼓舞大家:“弟兄们,我军的大旗未倒,阵地还在,上面就还有我们的人在,冲上去就是胜利。”木兰一马当先,刚到山顶,那胡人也来到了,接着双方一场恶战,胡人被打得退了下去,木兰这时才注意到,原来大旗未倒,是被苗长义稳稳扶助,但是苗长义却被万箭穿身,壮烈殉国。
这一仗,一打就是几个月,木兰眼见自己身边的将士越来越少,周围的阵地也丧失殆尽。忽然又传来一个不幸的消息,代州城也被围住,胡掳军日夜不停地攻打,伊玉率军名拼死抵抗,战斗进行的十分惨烈。城中青壮男子,死伤十有**,现在守城的,都是戴孝的妇女,儿童和老人,伊玉誓与代州城共同存亡。如今,木兰所守的黑风口,已成孤城一座,里无粮草,外无救兵。一天夜里,木兰带领随从,顶着刺骨的寒风,巡营查哨。来到一个哨位前,那哨兵目视着远方的敌营,一动不动,身体早已冻僵。木兰命人赶快抬下哨兵,亲自站了上去。木兰望着远处的胡掳大营,心中感慨万千。自从军到现在已整整十二年,这十二年来,出生入死,大小战役,有几次是死里逃生,能侥幸活到今天,都是柳云、齐黑等人的暗中帮助,这次恐怕是劫数难逃了,但是多少好兄弟都已埋骨他乡,自己又有什么好惧怕的呢,待到明天,誓与胡军决一死战。
次日早晨,天刚亮,一阵喊杀声就把木兰惊醒,木兰登上城头观看,只见胡掳大营的后面是旌旗飘摆,绣带飘扬。一队人马杀向敌营。木兰情不自禁地喊道:“是柳云,一定是柳云。”这时一匹黑马杀了过来,马上端坐一员大将,手中的车轮板斧,杀的胡兵是四散奔逃,如入无人之境,木兰高兴地喊道:“是齐黑,快开城门迎接。”木兰快步走下,这时城门大开,齐黑已到近前,木兰激动的两眼闪出了泪花,齐黑一见木兰,翻身下马,大斧一扔,说道:“想死我黑哥了。”说着就把木兰抱了起来,还在脸上亲了一下,这时,李广也到了。两军合一,一鼓作气,杀的胡掳无影无踪。柳云在这时也解了代州之围。柳云、木兰、李广和齐黑分兵起头并进,横扫大漠,平定了北方,在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里,班师还朝。
金銮殿上,高大明亮。有功将士,赏赐百千,李广加封定国侯,赐造了大将军府。当念到齐黑的名字时候,天子开了金口说:“朕的大将怎可用如此俗名,朕就赐你姓名,正因为有了你,我军才能旗开得胜,平定北方,就叫你‘齐开远’吧,加封为保国侯,镇北大将军,赐良田百亩,豪宅一座。”接着又说道,“柳将军为国征战,尚未娶亲,不知你看上了哪一家的姑娘,朕要为你亲自做媒。”柳云偷偷看了一下木兰,木兰脸微微一红,心里砰砰直跳。往下说的再也没有听到什么。
“花木兰。”
木兰猛地听到自己的名字,跨前一步道:“臣在。”
“朕知道你功高盖世,再多的赏赐都难以表达朕的心意,就封你为尚书郎,二品大员,永享荣华富贵。”
木兰道:“花木兰做的微不足道,应该赏赐的是边关的妇女,她们白天耕田种地,夜晚纺纱织布,为前方的将士提供了充足的后勤保障,至于我,愿圣上赐予一匹快马,我要快快回去看我的爹娘。”
“准奏,各府衙百官亲自迎接。”
再说花岗夫妇,自打木兰木兰走后,不断打探木兰消息,一直是杳无音信。可汗不断的点兵,人们只见人去,不见回来。一些人私下里议论:“那么多的男兵男将都战死了,何况一个女孩子家呢。恐怕死在哪里也不会知道。”夫妇俩听了这话,暗自伤心,起初是以泪洗面,到了后来,眼泪哭干了,乡邻们也再不议论了,夫妇俩也默认了他们的话,久而久之便淡忘了。
一天,长女花蕾回到家中,对花岗夫妇说:“爹娘,我家小叔从军就要回来了,说是今天能够到家,等他回来,我再打听一下看有没有二妹的消息。”老花岗摇了摇头,叹息道:“都十几年没有消息了,哪里还会有。”就在这时,街上突然传来了鞭炮声鼓乐声,人们纷纷相告:“刘家的小双回来了,还得了军工,好多官员都出去迎接啦。”于是大街小巷的人都出来看着第一个从军归来的人。刘小双骑着高头大马,披红挂彩,好不威风。人们尽赞小双是个光宗耀祖的好儿郎,小双却说道:“我这算什么,咱们花家寨有个叫花木兰的,那才是真正的英雄。”花蕾一听上前拉住小双的衣袖问道:“什么?你是说见到我家儿没啦?”
“哪里是你家二妹,那是保国侯,护国大将军,宣拜为尚书郎,二品大员。”接着,小双又骄傲地说,“我可是他唯一的贴身侍卫,不日他就回乡探亲,我这是先回来为他家人报信的。”
“小双,花木兰就是我家二妹呀。”花蕾摇着小双的衣袖说,刘小双惊讶道:“我咋不知道呢?”
“她走时,你还光*哩。”
花蕾立刻跑回家中,将此事全全告诉了父母,花岗夫妇二人半信半疑。这时门外有人喊道:“恭喜花员外,本官刚刚接到圣旨,要本官去为你儿花木兰接风洗尘。”花岗惊喜的一屁股坐到了地面。
十里之外,华岗夫妇,相互搀扶,互相观望。家中,花闺为木兰布置闺房,小弟花城,杀猪宰羊。众乡亲也都前来贺喜,一家人见面悲喜交加自不必说。
第二日,木兰便脱去了满是征尘的战袍,换上了女儿的红装,对着棱花镜仔细观看,那美丽的花朵,戴在自己的头上,却是那么不和谐。再看看黑瘦的脸颊,粗大的手指,扁平的胸部,木兰再也不敢看了,趴在桌上哭了起来。之后,木兰整天呆在家中,望着街上的红男绿女,自己却不敢出门,只能看日出日落,在无聊和寂寞中打发时间。
钦差又来请木兰一家人进京享受荣华。木兰已无法推辞,便修书一封向圣上表明,自己女扮男装,把从军之事说了一遍“当年,可汗大点兵,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阿爷无大儿,木兰无兄长,原为伺马鞍,从此替爷征”木兰犯下欺君之罪,请圣上降罪。
不久钦差又到木兰家,一家人跪在地上接旨。钦差宣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花木兰为国杀敌为尽忠,替父从军为尽孝,朕的臣民中,都有如此忠孝之心,国家岂有不兴之理,花木兰堪称女子之楷模,后人之榜样,不但无罪,反而有功,进封为一品诰命夫人,钦此。”钦差刚走,又接到李广的请帖,李广一家人已住进将军府为庆贺乔迁之喜,请木兰过府饮酒。木兰乘车来到李府前,李广,齐黑已在门前等候,木兰已下车。齐黑便道:“花兄弟你好会开玩笑,想给我一个惊喜,也不用这身打扮!”木兰道没和你们开玩笑,我本来就是女儿身。齐黑又道:“你要是女儿身,那我就是娘娘了,臭小子偏谁呀。”说罢,照木兰当胸就是一拳,木兰早有防备,闪身躲开,手指齐黑道:“我现在可是女儿身,你可要放尊重点,皇上已封我为一品诰命夫人,现有圣旨在此,还敢不信。”说罢,从怀中取出当众展开。李广、齐黑一见,惊的是瞠目结舌,相看无言好半天。齐黑一抖手说:“这下我玩了,我这双手托过木兰的屁股,还把她抱起来过,还亲了她的脸,这回我可死定了。说罢,在地上团团乱转不知所措。木兰道:“不知者不怪,以后规矩些就是了”齐黑点头答道:“是花兄弟。啊,不是花······妹妹”
木兰告辞了李广,齐黑回到家中,又过上了平静的生活。每天不停的照镜子,看自己是否恢复了本来的模样。母亲看在眼里,明在心上,便对花岗道:“也该为女儿找个人家了!”花冈傲慢的答道:“就凭我女儿的身分,地位,只要一开口,求婚者就会踢破门槛。”
老夫人反问道:“怎么不见媒人上门呢?”
花岗道:“那是我门槛太高,没人敢来。明天我就邀请十里八村的婆娘们,要她们为我选婿。”
第二天,果然来了好多媒婆。花岗道:“小女选婿的条件是:第一,年貌相当;第二,功名在身;第三,至今尚未娶亲。这三个条件缺一不可。”说完,请出木兰与众媒见面。众媒纷纷上前道:“我这里有相当的.”又有人说,先看我这个吧,这个条件最合适。花岗道:“别着急,先记下姓名,然后再逐个挑选。”众婆娘又争先恐后的来到桌前登记,挂名。后面有个张婆娘,对旁边的一个婆娘说:“我看这个花木兰的婆家未必好找,看她模样、身段,哪里像个女孩家,年龄也太大了,谁家的男性这般年龄还不娶亲,再说木兰姑娘从过军,还杀过人,以后小两口过日子拌个嘴,她要动起怒来,还不把人家打个半死,这样的婆娘谁敢娶。”旁边的媒婆道:“这木兰姑娘可是有功名的人,谁要娶了她,还不是取了个金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看定会好找,我可得挂个名.”说完了快奔过去。
求婚者纷至沓来,可结果却一个没成,条件好的看不上木兰,条件不好的,木兰也相不中。渐渐的这些婆娘们便不再登门了。木兰依旧托腮凝望着窗外,花岗也有些着急,不停的踱来踱去。一天张媒婆又来了,花岗与张媒婆客套了一番,张媒婆便提起了木兰的婚事说:“西村有个挺合适的,不过,得委屈你家木兰一下,要到男方家里去见面。”花岗想了想狠心道:“也成,只要条件相当,我们愿意委屈一下。”结果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回,还白白跑了几十里山路,这也到没什么,可是说的那些话让木兰大为恼火。说木兰又丑又老.,根本就不像个女娃儿。木兰强压怒火,在回家的路上,心想:在军中时,我木兰是何等的英雄如今却让这般臭男人如此戏弄,真是虎落平洋被犬欺,真想提上枪杀他个天昏地暗,以解心头之恨。
几天后,张媒婆又来了,说:“东村有个人张秀才,年貌相当,家资巨富,不过······”
花岗忙问:“不过什么?”
张媒婆慢吞吞的说::“不过这家木兰过去,可得做填房。”
花岗大怒道:“张媒婆,你有没有搞错,我家木兰可是黄花闺女,当朝一品诰命夫人,岂有给人家做填房之理,送客。”说罢一甩袖进了屋。又过了好长时间,不见一个提亲者,老夫人有些着急了,对花岗道:“我看张媒婆提的那头也不错,木兰年龄也大了,填房就填房吧。”花冈无奈的点头:“只好如此了。”花岗来到张媒婆家,求张媒婆再费些脚力,到东村给木兰提亲,张媒婆冷冷的道:“人家昨天已经成亲了。”花冈不知怎样出的屋。慢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很多,走着走着,就听张媒婆在后面喊道:“花员外!”花岗转过身来,张媒婆已到身前,说道:“还是为你家木兰的婚事,谁让我好事呢?南村有位大将军,娶亲的条件,我看你家的木兰挺合适。”花岗赶忙道:“既如此,就有劳张媒婆了。”
第二天张媒婆兴冲冲的来了,花冈上前道:“此事如何?”木兰隔着门帘偷偷地听着,就听张媒婆道:“大将军一听是你家木兰满心欢喜,答应明天在将军府相亲。”花冈问道:“不知这位大将军姓甚名谁,相貌如何?”
张媒婆道:“像我们这等小民,那敢问大将军的姓名,不过人我是见过了,一表人才,可称得上天下第一美男子,世上无二俏郎君。”木兰听了心中暗暗欢喜。
第二天木兰乘马,花冈、张媒婆乘车,一行人直奔南村,来到一座高大的门楼前停下木兰抬头看了看,上写“将军府”众进了院子,好豪华的将军府。木兰心理顿时满意三分,木兰、花岗,张媒婆在客厅落座。张媒婆小声对木兰道:“大将军就在屏风后面,我与你父到楼下等候,看好后给我个答复。”说完,二人走了。木兰心里怦怦直跳,坐了好一会儿,站起身,悄悄地走到屏风的边慢慢的伸头,向里面看。里面也有一张脸露了出来,恰好与木兰的脸同时出现,险些碰在一起。
木兰一见,气得顿时火冒三丈,原来是齐黑。齐黑一见木兰目火了,吓得转身就跑,被木兰抓住一把按在地上,一阵拳打脚踢,嘴里骂道,你这黑鬼也来戏弄我。齐黑双手抱头任木兰拳脚相加,嘴里哀求道:“木兰,饶了我吧!我是真心的,你好好考虑考虑再说”
木兰气愤道:“考虑你个鬼,我宁肯嫁不出去也不嫁你这猪,脏货,做你的美梦吧!!”说罢,一脚踹倒屏风,倒在齐黑身上,转身冲出了客厅,廊下的张媒婆,花岗见木兰出来,赶上去相迎,还没等开口,木兰变异甩袖,哼了一声,抓缰上马,出了将军府。
木兰走在路上想起了往事。这么多年,与齐黑朝夕相处,他不过是丑了点,脏了点,人品倒是很好的,真要是嫁给了他,也委屈不了自己。想到这便勒住了战马,回头看了看,真盼齐黑能追了出来,可连个鬼影都没有,索性下了马,坐在河边等,随手抓过一把野花,拧下一朵,狠狠的扔到河里,自言自语道:“该死的齐黑,怎么还不来。”是不是刚才自己太过分了,伤了他的心,怕是不能来了,木兰站起身,刚要上马,又想起一个人来,柳云,这柳云早知道我是女儿身,总是在我最危险的时候出现,彼此早有爱慕之心,这该死的柳云也不知道死那儿去了,连个信也没有,真让人捉摸不透。这时就听身后有人说话:“木兰”木兰回头一看,正是自己日夜思念的柳云,木兰又惊又喜,真想扑到柳云怀里大哭一场,嘴里结结巴巴的说:“柳···柳哥,你咋会来?”柳云道:“木兰,我爱你,”木兰乐的心里都开了花!表面却强装镇定,一边向后面躲闪一边道:“开····开什么玩笑,谁会看上我这又老又黑的丑丫头。”柳云单腿跪地,双手捧出一支玫瑰花道:“木兰嫁给我吧!我发誓,永远爱你。”木兰刚要上前接花,后面有人高喊,木兰回头一看,是齐黑追了上来,齐黑边跑边喊:“木兰,我来了!”故事讲完了,木兰嫁给了谁,我也不知道,如果读者感兴趣的话,下个故事里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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