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下得药不重,你应该可以走动的。”黑暗中有一道清冷的说话声飘到他的耳中。
顿时汗毛倒立,人不动,心弦已然绷紧。云子颛在心里大呼大意!进来之后居然没有发现这里还有人。心念一转,他忽然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凉薄而又懒散……
“他们还在下面,我劝你早些离开,留在这里可不明智。”
这下他确定了对方是谁!“听,是你吗?”他坐起了身体,虽然是疑问,可炯炯的目光确定了她的所在——窗帘的背后。
“我们还没有那么熟。”轻轻的叹口气,帘子抖动,听娇小的身影从后面走了出来,目光亮晶晶,语带警告,“你最好以后见了我叫展小姐,或者展听雨。”冰冷的口吻,叫他记起身处的环境。
眯起眼,看她,及踝的长发,黑色的长裙,诡异的站在冰冷的月光下。他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想要是她不说话的话,他可能怎么都不会发现她!听看了一眼门,然后上下打量他,“你不要说,你走不动了。”
他挑了挑眉,站起了身体,表示他能走路,可是她说下药这件事情,他并没有感觉到啊。
“我下药是不会让任何人发现的。”仿佛是能看懂他的表情,听嘲弄的掀了掀唇角,他未免太小看她了。
云子颛锁紧眉头,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私自放水给我,若是让你爷爷知道了,怕是他不会放过你的。”
“你知道是他要这样做的?”听的语气里有一点点惊诧。
而他也似乎能看到她的挑眉,笑了笑,他盯着门口,“这点让我不意外。意外的是你下毒的手法实在很高明!”
“我这个时候不应该说谢谢夸奖。”脸转向窗外,听低下了头,“不要再和展家的人扯上任何关系了,也不要再接近那个展梦雨,——她会害死你的!”
“你既然知道,那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见过她脸上嗜血的光芒,如同野兽一样凌厉的眼神,渴望把那个毁了她家庭的人撕成碎片,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装成一只小猫恭顺的呆在那个人的脚下?!
“要杀死他的方法有一千种,可是我们要的是他一无所有!是失去一切!”强烈的恨意,如同倾泻的洪水一样,月光朦胧,半掩的窗户突然送进来一阵风,长发张牙舞爪的飞散在半空,瞪大了眼睛,他竟然莫名的被一种很压抑的悲伤所按住胸口,呼吸不得。眼睁睁的看着她从飓风中渐渐平息,发丝缓慢的落在了肩膀,他才从压迫中吐出一口气。
“抱歉我失态了。”以极缓的速度与他对视,稚嫩的脸庞杀意纵横,就连他这个杀人如麻的人也不禁惊心。长长的睫毛垂下,她别开头,“你快点走吧。”他留下就是以酒后乱性的罪名被迫娶展家大小姐,然后公司顺理成章的归于展老头的羽翼之下,从那以后,他的身份就只是一条狗,一条要为老头子披荆斩棘的狗。
“我如果说不走呢?”要走,他早在感到身体不对的时候就走了。
蓦的回头,皱住了眉头。言语之间换上了严厉的味道,“你知道你留下来意味着什么吗?”他为什么不走,留在这里是无尽的耻辱,是被当作棋子的羞辱,留下干什么!
“我是知道。”站起身,云子颛用他很久都没有用过的认真对上她的眼,“然儿,哦,不,或者说,是梦!她所追求的是和你一样的,我要留下来,然后完成她的梦。没有了她,我们合作!”然儿无能为力的眼神他见过,那时得他能给的就是用力的爱,可是现在,就算没有了然儿,他也决心为她完成那个梦!
坚定不移的口气,让听得心软了下去,有多久了?有多久她一个人撑了下来?面对他伸出了合作之手,她摇了下头,皱着眉头,犹豫……抑住感动的颤抖,低声问:“你知道吗?你如果留下,就意味着你要耗去你很多时间,有可能会是一个十年,或者二十年!”这是个长时间的部署,从来一开始他们就知道!
“时间对我来说还有意义吗?”自嘲的一笑,他从失去然儿的那一刻起,他对未来已经没有了期待。
望着他,突然之间能感觉到他的悲哀,下定决心的一抿唇,握住了他的大手。“合作愉快!”
两个人友好的互视,彼此之间一种信任滋生。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由远至近。
听看了一眼门口,再看了看表,对他点点头,“那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说罢,如同一只猫一样,从月光下,一猫腰,消失在了他的视线。
躺回到床上,做沉睡状。接着,他听到了门开了,然后浓烈的香气和酒气溢满了整个房间。在黑暗中吁了口气,虽然刚才这个展小姐身上的香气就很重了,可是没想到这一会儿她的香气更浓烈了啊。接着,他感觉到,一双冰凉的手,开始解他的外套,裤子,……咦?她怎么停下来了?闭着眼睛,他其实是很享受,可她为什么迟迟不对他最**的地方下手?
等了好半天,他都以为自己要睡着的时候,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脱衣服的声音。柔软的床轻轻的沉了一下。滑嫩的肌肤无意间碰到了他,冰凉得令他差点尖叫。双目紧闭,要不是她没有开灯,一定能看到,他眼角的硬挤出来的褶皱。慢慢的一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这个时候他的感觉就是一条蛇盘上了他的脖子,随时都可以咬死他!忍不住失笑,想想自己,难道这不是自己找的吗?
沉寂的夜晚,一声呢喃从展梦雨的嘴里传出来。他的身体陡然僵硬。她说什么?
——睡了,宝贝。
鼻息里她浓重香水味和酒味渐渐的淡出了他的思维——没错,没错,平常的人,也会说这样的话,也会有这样的对白,它不是独一无二的。可是,这句话,却总是喝醉的然儿说的。带着满嘴的酒气,扑在他怀中,放肆的大笑,在要睡着的时候说一句:
睡了,宝贝。
心在微微颤抖,他突然很想很想的睁开眼睛要仔细的看她,会不会带着然儿睡觉时的娇憨,以及嘴角挂着长长的口水……
脑海中飞速的掠过一张血肉模糊的脸,闭着的双眸,决然的要抛下活着的一切。然儿,你真的是生无可恋吗?所以就连死也不要最后看一眼这个世界吗?
心头涌起酸痛,侧过身体,将脸转过到另一边。一条晶莹的线流,从他的眼角滑入了枕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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