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长安啊,王长安!好我的你,我的夫!我之所以不厌其烦地用了这么多的文字讲述我在娘家的这番经历,是因为我一直没有机会向你讲述。你也一直没有给我提供让我讲述的机会。
现在我要再不说出来,恐怕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给你说了。
当我在娘家住的近乎大半年的时间里,你很少来过。大概也就来过三次吧。
一次是你来领孩子,你把孩子领走之后好久没有来过。
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甚至连踏都不愿意踏进去的房间,我是在那里怎样生活的?一个个闷热难耐的夜晚,我又是怎样度过的。那些吸满了血的蚊子鼓动着肥大的屁股,在我身边嗡嗡地叫着,我是怎样一次次爬起来打死那成群结队嗡嗡叫着的蚊子,在土墙上留下我的一片片血印。
在那个只开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窗户的房间里,当黑夜笼罩一切之时,我也就被无边的黑暗所吞没,我看不到星星,看不到星星在眨眼睛,我也看不到月亮,看不到月亮是残缺着呢还是圆满着的。我也见不到月光,见不到那如水的月光轻柔的流淌着的样子,有时,我似乎听到了月光流淌着的声音,但当我侧耳聆听之时,那美妙的声音却又消失了。
我也看不见外面人家的灯光,当我一觉醒来,发现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一时想不起我究竟是在哪里?为什么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我觉得我象是在梦中一般。梦中,我穿越时间的隧道,乘坐着时空机,来到了洪荒未启,混沌未开的原古时代,我蜗居在鸡蛋壳一样的混沌世界里,天地不分,没有天,也没有地。没有河流,没有羊群,没有高山,没有平原。什么都没有,只有黑暗,无边无际地黑暗,象海一样宽的黑暗。
我被这样黑暗吓得常惊出一身的冷汗来。
黑暗中我会产生一种幻觉,我听见有人在撬我的门上的锁子,那种用铁链子拴着的锁子。我看见一个人向我走来,手里拿着一把凶器,他就要走到我的床头了,我屏住呼吸,装着睡着了的样子。我想起有人曾告诉过我的话,当小偷进入你的房间时,千万不要出声,一出声小偷就会杀死你。不出声,小偷拿了东西就会悄悄地溜走。所以我一直不敢吭声,我感觉我特想咳嗽,越是憋着不让咳嗽,却更想咳嗽。我就这样凝神屏息着。好象小偷走到我跟前,趴在我脸上看了看,当小偷看着的时候,我的心是多么紧张地在咚咚地跳呵,象是打鼓一般。
可是小偷怎么忽然又不见呢?他什么时候走了的呢?我又迷迷糊糊地睡去。
我之所以会这样神魂颠倒,心惊肉跳,是因为有一件很具体的事情就发生在我的身边。
我的一个小学同学,也象我这样住在后面是窑洞,前面是平房的那样的房子里,其实就跟我住一排,不过她住在靠北头的地方。
我们这种地方的治安是极其不好的,人称这里是秦州的“贫民窟。”房子低矮,显得又破烂又古老,弥散着一股鬼鬼祟祟的阴气。各家都在门口乱建乱盖,使出行的道路极其狭窄而又曲里拐弯,恰为小偷出没其中提供了便利。所以那地方天然的成为了小偷的天堂,小偷在那地方如鱼得水一般,屡屡犯案,屡屡得手,却又屡屡不被公安捉拿住。
那个女同学,小时候头发总是乱蓬蓬的,她妈多少天也不给她洗头。她被同学们叫做“虱子窝”。
有一天,一个小偷溜进了她的房子,她分明看见小偷在翻箱倒柜,她喊出了声,小偷上去掐她的脖子,她便昏了过去。醒过来以后,她便神经错乱了。整天一会哭哭啼啼,一会大喊大叫。
在夜晚,我一想起我的这个叫做“虱子窝”的可怜同学,我便产生莫名的异常可怕的幻觉和臆想。
你第二次来得时候,是和邻居家打了架以后,我被砍了三刀,虽然没有伤住要害之处,但想起来也挺后怕的。你被弟弟找了过来。你来的时候,是和那个收苹果的个体户老板一块来的。
你心不在焉地听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说你正忙着呢,车在马路上停着呢,不能停时间长,警察逮住了罚款呢。说着你就走了。那个个体户说了句:“妹子,你真行,看你还不咋咋,挨了三刀哩,要搁着我吓也吓死了。”
随后家里面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你从来没有问过一回。你不知道邻居家告状的事,你不知道我在家里找来法律书籍如何地刻苦研究,如何地用心地去写答辩状,写反诉状的情景,你不知道我怎样受到家人的埋怨,以及我的心里为这种埋怨所承受的难以言传的复杂的痛苦。
因我而起的那场官司,持续了那么长的时间,曲曲折折,经历了那么多惊心动魄的细节和过程,你全不知道。
我在这一过程中的焦虑,愤怒,绝望,伤心,还是喜悦,兴奋,欣慰,激动。我是犹如困兽般在做求生的决斗,还是在绝望的深谷中心如刀割。
你全不知道。
当我写着这段带给我以无以言传的巨大精神折磨的经历,而痛哭流涕,不得不停下笔来的时候,我恰好看到了香港《凤凰卫视》的“文涛拍案”的一期节目,这期节目讲得是安徽阜阳市的什么县的一个农村,一个叫做王清萍和王凤枝的两姐妹,因为搬家把车停在了邻居,一个叫做吕淑敏的人的家门口,这个姓吕的女人嫌车子停在了她家门口,为此,发生了一场打斗。
没有想到姓吕的女人,从医院搞了一纸假证明,声称吕的小脑出现问题,鉴定为“轻伤”,结果凭着这纸假证明和吕在司法局的亲戚,姐姐王清萍被送进了监狱,判处一年有期徒刑,王清萍在坐监狱的第三个月时,精神分裂,成了疯子,不吃不喝,也不知道穿衣服。妹妹王凤枝退了刚订好的婚事,走上了一条艰难的上访之路。从1978年到2005年,王凤枝上访了27年,扒火车,睡马路边,耗尽了一生的精力,才使冤案得以平反。
王凤枝在节目的最后说,“多少钱,能换回我姊妹俩个的一生一世,一生一世啊!”
当我看到最后,听到那一声憾人心魄的“一生一世”的几个字时,我的眼泪也禁不住流了出来。
想到我和姐姐所经历的这场官司,也是多么得令人后怕,我们经历了那么长时间的心灵和情感的种种煎熬,虽不是“一生一世,”但也那样的刻骨铭心,不堪回首啊!
不知你是否替我想过,打官司的诸多情形,诸多过程,诸多细节,我在这诸多的情形和过程中是怎样度日如年地熬过了那一个个痛苦不堪的漫长时日。
你想过没有想过,我的脚受伤了,我无法行走,我怎样的吃,怎样的喝?你没有问过。
我的娘家的亲人们除了每天弄一些白腾腾的骨头汤让我喝以外,他们个个都陆续地给我买过一些补品和猪蹄子一类的他们认为是长筋骨的东西。连我老家舅舅也从郑州专程赶来,给我带来特制的草药,装在一个陶瓷葫芦里,敷在我的伤脚上,他还在一个碟子里倒上酒,点着了,在咝咝燃烧的火苗中伸进手,沾着带火的酒一遍一遍地擦我的脚。
可是你没有过。婆婆派遣你的小妹妹来过一回,给我拿来了一些水果,你却没有。你是收苹果的,可我在受伤期间却没有吃过你一个苹果。
你第三次来,是在我做了取钢针手术之后,当时我从医院里仓惶出逃,到了姐姐家之后,过了一个多星期,姐夫终于把你找回来了,你在姐姐家坐了一会,就又走了,姐夫想我们好长时间没见面了,晚上你一定会留下来的,姐夫也极力地挽留你,想让你陪我多说一会话。可是你却走了,姐夫和姐姐都深以为怪。
你走了之后,姐姐问我,王长安是不是有啥毛病?你们这么长时间不在一起,他也不想?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姐姐,说实在的,你不是个有毛病的男人,你是个一心一意想发财,连**也顾不上的男人。
姐姐又问我,王长安会不会是在外面有女人了?我说,不会的,他不是那种人。你的确不是那种人。
我知道,你为了改变家里的处境,什么都忘掉了,你失去了一个正常的人好多好多不该失掉的东西。
“可是,他------”
姐姐对你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
我这样仓惶的出院,显然是相当冒险的,万一伤口感染了怎么办?出现并发症了又怎么办?那天我是趁中午医生吃饭的空隙偷偷跑出来的,随后才让哥哥去办的手续。连医生都说,胆子也太大了,简直是不要命了,刚做了手术就出院了。
我想你要是这样埋怨我几句,我的心一定会是暖暖的。我一定会拉着你的手在你面前撒娇,把你留下,让你躺在我的身边,然后到了半夜,趁姐姐他们睡着的时候,我们俩偷偷地**。------
当我这样写着的时候,我竟又哭了。
我在姐姐家里住着,眼见姐姐和姐夫相亲相爱,心里格外不是滋味。晚上,当我听见姐姐和姐夫的房间传来“吧叽吧叽”的响声时,心里就更加不是滋味。我知道那是他们在作爱。
以前,刘秀秀教我用不跟你睡觉来治你。不跟男人睡觉是女人最有力的武器,可是这个武器用在你身上却一点作用不起,别说是我不跟你睡,就是我想跟你睡,你还不理我呢,我去撩拨你,你拨开我的手,说,“干啥,干啥哩,瞌睡的跟啥似的。”你说着,就真的呼呼睡去了。
你常常是这样的。
别的女人在男人那里能够享受到的东西,在你这里,我却很难享受的到。
下海之后,你对我更加心不在焉的,你行色匆匆的。你的心全挂在你的事业中,你确实是几晚上几晚上的蹲守在果园里,没明没黑的抢收苹果,还要包装,验收,运输,你的确很忙。你的心根本不在我这里,顾不上在我这里,过去你顾不上,现在就更加顾不上了。这我很清楚,你游移不定的眼神透露了你心中的秘密。你不但想不起来问我的生活的情况,反倒一见面,就埋怨我事多。
“跟你在一块粘着,啥也干不成!”你说。
你怀着这样的思想,根本不可能想到我的事情,我的处境,我的心情,你只是觉得我很烦人,我的屁事多,不是这就是那的,影响着你的事业的发展。可你不想想,我找你说的那些事,是你做丈夫本身的责任呀!你却要我来提醒你,提醒你了,你就觉得我的事多。
幸好,你现在做得这个事业是在农村里跑的。
“打电话没信号,接不通。打也是白打!”
你这样交待我,不要给你乱打电话。
后来,我又转移到芳草巷的房子里去住,这事你也不知道。后来还是婆婆告诉给你的。她通过孩子知道我住在那里。你还是不来,当我忍不住去找你时,就发生前面我向读者描述过的那一幕。
我在娘家整个的生活,究竟是怎样的情形,你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也顾不上去知道。
好我的你呀!
年底,我从江苏回到秦州的时候,你就第一次上当受骗了。一切就开始乱套了。正如我前所述,以至到最后,到现在,你的房子也要被人要去,用来抵债。你将无家可归,无处安身了,我说过你在过去常常是有家不回,而现在你却无家可归了!
这令我想起一个段子:
一等男人家外有家,二等男人无事回家,三等男人有家难回,四等男人无家可归。
你属于那一等男人呢?
现在,你丧失了家园,你的家被别人占去,等待着你的人不再是你的可怜的妻子,不再是那个整天苦苦盼着你回家的女人,给你开门的人是别的什么女人,一个“啪”地一声把你关在门外的女人。
啊,到了这个时候,你终于想起来到娘家来寻找你的妻子,你的你从未放在心上的妻子!
所以,当你极其稀奇地出现在妻子面前的时候,她的眼泪又出来了,她好伤心啊,她说不出来话,她长时间地哽咽着,鼻涕叭嚓的,后来,又禁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她哭得象个泼妇一般,哭天抢地的,手舞足蹈的,她拍打自己的头,拍打自己的胸,拍打自己的腿,她一边哭一边使劲地拍。她控制不住她自己了,她自己都不清楚她怎么能发出那么撕心裂肺的声音,那么难听的哭声。此刻,她哪里象是个教师,她简直就是一个疯子女人啊!
她的眼泪象河水一般地流淌不停,那里的每一滴水都满蓄着她无限的辛酸和伤痛啊。
眼泪为何流个不停?你能明白吗?
你若明白,你会把她抱在怀里,用无声的行动来安慰她,用有力的拥抱来劝慰她。
可是你没有,你说:“哭啥嘛,------哪来这么多尿水水。”你还是这句话。
好我的你啊,这话多令人失望和伤心,那么样惊天地,泣鬼神的声音却感动不了你。
你用刀又一次朝她伤痕累累的心上扎去。她终于对你彻底失望了。绝望了。她不哭了,她停止了哭声。她知道你是不可救药了,她再也不能指靠你了,你原本就是个根本指靠不上的男人。
她还能对你说什么呢,她只能对你说,房子没了,被人家执行走了!
这就是她跟你一场婚姻的结局。她和你什么都没有了,以后,你们连吵架都不知道在哪里吵了。
你不觉得可悲吗?你会难过吗?你会心如刀割吗?
她会的,你的妻子会的。
她跟你终于离婚了,在你们结婚的第十个年头之上。
好我的你呀!
离开那个纸箱厂的老板之后,我顾不上回家,就到处打听你的消息,我必须要找到你,和你商量房子的事情,看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过去你干的事情总是不让我管,不让我问,现在我不问也不行了,你的事情已经牵连到了我,你总是爱说:“你知道啥嘛,管球那么多干啥?跟你有啥关系嘛!”现在活生生的事情摆在了你的面前,我的面前,我将因为你而失去家园,失去房子,失去财产。这跟我有关系了,我不得不找你了,不得不管了。
真是令人感慨啊!
过去我恨过你,骂过你,我骂你,不碰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真没想到我的话这样的不吉利,一切竟被我不幸言中。
我们的大限到了,我们分手的时刻也终于到来了!
我没有想过要和你离婚,但现在看来,为了保住我们唯一的财产,我们的房子,看来我必须要跟你离婚了。不然的话,你跑了,你四处为家,我和孩子怎么办?难道你会带着我们和你一起流浪,一起四海为家,一起露宿街头,一起同甘苦共患难吗?说起来,这也是挺浪漫的事。------我们之间从来没有浪漫过,我们不懂浪漫,不会浪漫,也顾不上浪漫。
如果,你真的愿意带我走,我也是愿意的。我愿意跟你到天涯,到海角,到我们没有去过的地球的每一处地方,每一个角落,象三毛那样去流浪,流浪,流浪,流向远方。不论贫贱,我会跟着你的,只要你愿意爱我!本来我就是因为爱你,才跟你结婚的,可是我却一直得不到你的爱。为了得到你的爱,我跟你吵架,就象一个小孩为了引起大人的重视而故意做些坏事一样。我因为不能忍受你的冷落而跟你吵架,为了你不跟我**,也跟你吵过。——把这些事情说出来,真是太丢人了,可这就是我们之间真实的生活啊!你觉得奇怪吗?
我一门心思,想要得到你的爱,却让你越走越远!
如果我跟你离婚了,说不定还有些人指责我,说我是因为你做生意做烂了,我就跟你离婚的,我会被人看作是个势利小人,一个不道德的女人。
其实,只有你最清楚我们之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状况,什么样的情形?是什么最终导致了我们的分道扬镳。
当年,我要是嫌你穷,我能跟你结婚吗?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你也说过,如果我是那样的人,你就不会要我了。
现在,我愿意跟你一块去逃难,只要你愿意带着我,我还是会跟你走的,只要你说一声你爱我。我会不顾一切的!我天生就是个不顾一切的女人,不计后果的女人,我是个为爱而生的女人,我一生都在为爱而奋斗。你能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爱你吗?不论从表面上看是怎样的情形,但我知道,骨子里是在爱你呀,但愿最后你能再给我一切机会。
说爱我吧!
可是你是不会的,你不懂我的心,你也不曾去了解我的心,探究我的心。你不是为爱而跟我结婚的,我爱你,但你却不爱我。你生来就肩负着使命,肩负着责任!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们是两股道上跑的车啊!这正是我们之间的悲哀之处,我的悲哀,你的悲哀!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是你的观点。我能往哪里飞呢?我无处可飞,你却就早早地飞走了。
你怎能独自地飞呢?你不能撂下我和孩子不管,我必须要找到你。
好我的你呀!
因为没有你确切的地址,我不敢再象上次那样冒冒失失地到桂林去找你。我只能在秦州这片“小海”里寻找你,我会象梳蓖子一样地把你梳理出来。
在这方面,我有相当的经验,并且训练有素。我跟你结婚十年来,你从不找我,都是我到处找你的,我积累了把你从旮旮旯旯里找出来的相当的经验和敏锐,不管你在哪里,我总能千方百计地辗转找到你。
你曾说过:“我到哪里都躲不过你。”
是的,我象警犬一样,能嗅到你的味道,然后沿着这个味找到你,我能从蛛丝马迹中理出一个清晰的头绪来,顺藤摸瓜地找到你。
连你自己都很奇怪,“你咋知道我在这儿哩,谁给你说的?”
其实,根本没有谁给我说过什么,我是自己分析出来的,我对于跟你有关的信息和话语非常留心,谁谁不经意说的一句话,说的一个地方,我就记住了,关健时候这些信息就排上了用场。
我的姐夫说过我:“你简直象个侦探一样,活得累不累?”
可是,我不觉得累,我乐此不疲,当我经过千难万险终于找到你的时候,所有的辛苦都化为乌有了。而且我就爱享受着找你的这个过程。找你之时,我火急火燎,一门心思,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做,到处东奔西走。想想这是个怎样的过程?如果没有这样的过程,我会怎样的空虚?
是的,你躲不过我,因为我在意你,关注你,所以我就研究你,留意你,思考你。我在这方面曾经下过很大的功夫,象当年刻苦用功考大学那样,我把和你来往的一切电话都记录下来。一有人打电话找你,我就要拐弯抹角地打听这个人的情况,然后不忘记下他的电话以备后用。
这样在深入调查研究的基础上所做的工作,比漫无目的地瞎撞效率要高出好多倍。
处处留心皆学问啊!
这样,当你失踪的时候,我就翻出这些电话,经过四五个电话,或者不顺利的时候要经过十来个电话后我就找到了你。
我的姐夫还说我象是公安局的人。是的,我特别善于从乱麻一样的情况中理出头绪来,找到关健所在,然后一举拿下,大获全胜。
我觉得前苏联克格勃的特工也不过如此而已。
可是,这一次,我却很长时间不能找到你,所有认识你的人我全问了一遍,他们都摇摇头说不知道你在哪里,你跟在秦州的任何人都没打过电话。二瘦子和三胖子也不知道你在何处,你也没有跟他们联系过。你曾经那么地放不下你的家人们,你的懦弱的二弟,四处谋生的三弟和你那不谙世事的小妹妹。此刻却能忍住心也不跟他们联系。你一惯能放心下我,却放心不下你的弟弟妹妹们,现在竟连他们也放下了,这怎能不让人更加地提心吊胆呢,怎能不让人更加地恐惧不安呢?
你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你们走的时候是三个人,肖万寿先回来了,寇乃旺后来也回来了,就你不愿意回来。
“长安会不会再想不开了,会不会?------”
我的母亲好几次问到你时都不敢把那个不吉利的字眼说出来。
我在做苹果生意的人之中寻找你,问他们在广州有没有见过你,有人说好象在肇庆见过你,还有人说在中山见过你。说你好象在搞传销,又有人见过你在码头上给人扛麻袋,在海边给人打鱼。但看你那架式,根本也不是干那活的料,估计也干不了多长时间,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也很难说。
你的地址没有人知道。
他们说那个老林已经到香港去了,王长安找不到老林,按说也该回来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呢?
我在临走的时候,总是不忘记交待每一个我找过人,让他们若有机会见到你一定要给你捎一句话来。
每当我这样做的时候,我就想起了《苏三起解》的一句戏词:苏三离了洪洞县,过往的君子听我言,那一位去到京城转,替我苏三捎一言。
想到这句悲惨的戏词,我的眼泪扑簌簌地就会又流个不停。
好我的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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