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要你一笑我就又都不介意
你对我任性我竟然还觉得荣幸
不在乎爱情会是自由的天敌
根本已经为你失去我平常的冷静
虽然我还不擅长幸福这种东西
可是我真的很想把所有你要的都放在你的手心
爱像地心引力无法抗拒
一寸一寸深深的被你吸引
心碎也没关系等待也都愿意
人群之中我只能看见你
爱像地心引力没有空隙
一天一天不见你也在想你
我在你的眼里重新认识自己
在你面前原来微笑那么容易
——言承旭《地心引力》
“天灵灵,地灵灵,字是追,花是不追,拜托拜托显个灵……”我嘴里叨念着抛出硬币让它旋转,硬币停下来的时候,花的一面朝天。我不高兴地皱皱眉头,把硬币翻过来,然后对着字的一面微笑。我手指向上对着空气指指,慎重地说:“老天爷,你说的哦,让我追她。万一栽了,我找你算帐!”
关于唐雨,决定了追,就开始行动吧。即使再英俊潇洒一表人才,不主动点也不会有美女投怀送抱的。毕竟自己不是rpg游戏里的男主角,随随便便灭掉一个Boss,小小地升了级,就有美女作为犒劳。那种事只存在于梦境和游戏。
寝室电话响了,是老爸来慰问赈灾:“钱够用吗?要给你的卡里多充点钱吗?”
我笑:“要是绝对的,不要是相对的。”电脑硬盘的容量就算到1000g仍然会在最重要的时候缺少空间,而再丰满的钱包总是在最需要的时候空瘪。我开始理解小风为什么那么爱钱,就像人早上起床必须睁眼,人独立后必然缺钱。
想想大学这一年多,为了钱,寡廉鲜耻的勾当也没少干。大一时,全寝室合办了个无证家教中心,赚了不少。后来风声紧,就没有继续。除此以外,老二曾经建议用望远镜偷看使用Atm机的人输入的密码,再从旁边的垃圾箱里翻出他丢弃的存根查出帐号。有了密码和帐号,就不愁弄不到帐户里的钱。可惜现在Atm机都不打印帐号。网虫老三也曾建议说做一个界面与某某银行类似的网站,地址也要类似,顶多差一个字母,且是一个极易打错的字母。在网站中要求输入密码、帐号,这样就可以赚一大批粗心家伙的钱。此计划由于执行人有贼心没贼胆而中途流产。瞻前顾后的结局,我们至今仍然是清苦的大学生。
唉,这个月又要超支了。不过往好处想,经济建设就靠我们这种赚一个钱花两个的人来带动。
之所以会有以上的断想,是因为追女孩子不可能空手去。唐雨丢失的自行车终究是没有找到,我预支了下个月的钱,买了一辆自行车送到t大赔给她,并趁机说:“你要是不想让她们继续误会,就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
她在我的手机上按下一串数字后,开始打量我挂在车上面的玩具小狗挂件,奇怪地问:“这是什么?你真没品味。”
好歹这个玩具小狗也价格不菲,我顿时心里有些不舒服:“怎么才算有品位,你想在前面的车篮里放贝多芬的半身雕像吗?”我承认我的艺术细胞不够多。每次看到思想者的雕塑我就会想起一句解释——“洗澡水怎么还没开……”还有那首《黑色星期天》(据说许多人听完后自杀),我听了整整一个下午依旧笑得阳光灿烂……
她突然问:“江皓然,你会修电脑吗?”
“会一点吧。”我硬着头皮说。早知如此,我应该多补习一些硬件软件知识。先撑着,顶不住了就紧急呼叫老三好了。反正不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女生宿舍楼前值班室的阿姨见唐雨说申请让我进去时,不悦地质疑:“又是修电脑?没有别的理由?”上楼后,唐雨告诉我:“男生想进女生宿舍。除非修电脑,否则亲哥哥也不让进去。”
虽然和奇奇交往了一阵子,但从来没去过她们寝室。房里两个女生正在上网,奇奇不在屋里。我吃惊地发现她们寝室三台电脑开了两个宽带端口,第三个拨号!富裕得流油的女生们啊,我羡慕得眼红。难道不能做个局域网共用一个端口吗?可以省出一大笔钱啊。
唐雨的电脑问题在于开机没多久就死机。开机时也没特别的报警声,我也查不出什么设备问题。拆开机箱,再重启,我才发现风扇不转了。我低头仔细查看,风扇太脏,上面不知缠着什么东西,导致风扇转不动,cpu过热,所以动不动就死机。我帮她把风扇擦干净,再重新启动机器,机子果然没有再出现异常。“好了。”
“修好了吗?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她担忧地问。
“放心,我们寝室那位强人老三的cpu和风扇一起飞出来,他用透明胶固定一下,电脑依旧运转如飞。”
她面有喜色地坐下来上网发邮件。见我在一边看着,她很不客气地问:“你就那么喜欢偷看别人的**?”
我装得很老实地让开。
一会儿,女生卫生间那边传来了惊叫声——“蟑螂!”“蟑螂!”“蟑螂!”然后就是呼救声——“唐雨,过来帮忙啊,有蟑螂。”她离开座位去打蟑螂前,不忘把网页程序全都关了。
三个女生都挤在卫生间里进行“人虫大战”。我眼珠一转,坏事此时不做,更待何时?我坐到唐雨的电脑前,去系统盘文件和设置(c:\documentsandsettings\)里她的帐户下找到cookies和favorites两个文件夹,再到qq程序(c:\programfiles\tencent\qq\)里找到她所使用过的qq号记录,三者打包压缩后上传到我自己的邮箱。哈哈,搞定。
等我这边一切ok,她们那边也结束了战役。唐雨很英勇地踩死了蟑螂。室友们大赞她神勇。我愁眉苦脸地对着她很哀惋地说:“哎,生命力那么顽强的蟑螂都惨死在你的铁蹄之下,下次你打我时记得注意分寸啊!”
笑闹间,奇奇推门进来了。她看到我吃了一惊:“江皓然?”
我像老朋友一样朝她打招呼:“嗨,好久不见。”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椅子上斜坐四十度,竖起拇指,指向旁边的电脑屏幕:“给唐雨修电脑啊。男生不是只有修电脑才能进女生宿舍吗?”
“你们……”她指指我,又把手挥向唐雨,“你们把我当傻瓜?!”
“奇奇,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你误会了。他来赔我的自行车,顺便帮我修一下电脑,就像……就像佣人,脚夫……”唐雨竟然也会语无伦次,转向我威胁道,“你说话啊,混蛋!”
我点点头:“没错,我在追唐雨。”
房里另外两个女生瞬间崩溃。唐雨顿时一脸愤懑:“江皓然,你除了捣乱还会什么?”
我眨眨眼,有点不理解她的气愤。像我这样美形潇洒、玉树临风的英俊少年,当然是大有作为,怎么可能只会捣乱?我又不是会毁灭人类的大怪兽。老实说,虽然主角一般又没个性又没多少战斗力(只有耐打能力惊人),但我还是比较喜欢当奥特曼,因为可以坐拥美女啊。
至少我不担心她回去后会被人砍,她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一个不像女生的女生,有意思。
回到寝室,我一进门就看见老二把一张巨大的白纸铺在地上,蘸水碾墨地忙乎着。问他干什么,他说要参加宿舍楼里举办的书画比赛,让美眉欣赏自己的文采风流。他说:“我堂堂一个大才子被父母所逼沦落到了理工科,埋没了一个书法天才。今天要才情大爆发。”
我没有太在意,坐下来打开我的笔记本电脑。查了一下,qq号我还真有不少,随便挑了个好记的号码,准备用来和她联系。嗯,最好改个特别一点的名字。叫什么好呢?我发愁。
那一边,老二大笔挥就,捣弄出的东西着实吸引眼球——
刚进大学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
开学不久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高数考试噫吁唏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期末考试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高数又挂常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
下半学期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期末考试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高数再挂问君能有许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归纳总结我恨高数
随手涂鸦歪歪扭扭的文字,却不失为考场不济的老二的人生感悟。一边不熟诗词的老三看不懂,问:“这是什么?地球上有这种文字吗?有空让我那个在B大念考古的高中同学来参详参详。”
老二马上为自己辩护:“你不懂欣赏,竟然批判我。我整个儿一少年齐白石。”
“无知,齐白石是画虾的。”
“不对吗?那就徐悲鸿好了。”
“他是画马的。”好歹升级到哺乳动物了。
“反正我就是一代书法家被扼杀在摇篮里了。”老二坚决捍卫自己的立场。
我微笑着在qq昵称里填上“白石”两字,确认,资料修改完毕。开始正式行动,我先把自己邮箱里那些她的资料下载下来,解压后仔细一看——她常去的网站,她使用的qq号码,她在各个论坛的id马上全部一目了然。我真是个守法公民,没有连密码也一齐偷了过来。
我用白石那个qq发消息给她,想加她为好友,谁知她竟然拒绝加陌生人。好啊,想拉长战线是吧,我江皓然才不怕呢。
我从她常去的论坛下手,盯准了她的帖子狂灌水,甚至出言不逊。她察觉后立即气愤地回帖,我再回。一来一去,不亦乐乎,直到版主跳出来以版聊的罪名锁了帖子。我不过瘾,挑出她的其余帖子继续灌。一小时后,她的帖子被锁的锁,删的删,满目苍夷。她气愤不已地“msg”我,我毫不示弱地回复她。来来回回,又觉得“msg”对吵效率太低,反应滞后,我抓紧时机“msg”过去白石的qq号。两分钟后,我的任务栏右侧开始有小喇叭跳跃闪烁,她主动发消息过来请求我通过,方便详“谈”。我不暇思索地按下同意,然后关机。哈哈,让她等我也发请求消息等到明天天亮吧。
今天真是够了,明天继续玩。
深秋的晚上大风大雨。学校林荫道上梧桐叶飘落,几片叶子湿漉漉地粘在地上,被踩出一个个泥脚印。唐雨在公告栏前看到久等她两个小时的我时,着实大吃一惊。“江皓然,你在这里干什么?”
废话,谁让你不接我的电话,不回我的短消息,我只能像傻瓜一样在这里守株待兔。“你呢?你这么晚了来我们学校干吗?想见我?”我明知故问,贼贼的。
“江皓然,你还乱掰!拜你所赐,现在差不多所有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是抢室友男朋友的狐狸精!”
我手托下巴,作观察状:“要说狐狸精的话,你还不够妖媚。”
“江皓然,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很在意这种事?好啊,明天我请一天的假,站在你们宿舍楼大门口,逢人就拉住她解释‘唐雨不是狐狸精,唐雨没有勾引我,是我厚着脸皮千方百计在追她……’”
“江皓然!奇奇是我的室友,你明不明白?”
“那又怎么样?我早就和她分手了。”
“可她会怎么想?”
“她也骂你是狐狸精?”见她沉默,想起奇奇一贯的个性和手段,我猜出了个大概,“我明白了,那些闲言碎语就是她宣扬出去的,对不对?”
“我不是狐狸精,我死都不会做别人的第三者。”她突然吼了起来,情绪前所未有的激动。
树欲静,而风不止。生活中总是有很多误会误解的事情发生,最初的时候不停地辩解不停去证明,小心翼翼,却越描越黑,真的很累。为什么那些不了解自己的人总是那么可笑,像小丑似地自以为发现了新大陆,大肆喧嚷自己的成就和受伤。这就是他们的盔甲,就是他们自我保护的方式吗?我们没有权利管到别人的嘴,只能当成是一种心理历练吧。我说:“可事实呢?事实是我们认识你之前,我已经和她分手了。我和她之间从来都没有过第三者。你们两个不是老公老婆吗?女生之间的信任和友情那么廉价?看来重色轻友的说法不仅仅适用于男的嘛。她以前常说老公对她多好多照顾她,你对她的好是假的吗?她那么自私的话,我和她分手还真是明智呢。女孩子的心眼小到这种程度,长得再漂亮又有什么用?!”
她手扶住额头,无可奈何地叹气:“有时真不知道你是太聪明还是脑子少根经。”
“我当然是聪明喽,”我收起嬉皮笑脸,严正警告,“你听着,下次打你手机不接或者发给你短消息不回的话,我就直接打到你们寝室。再不行,我直接去你们宿舍给你修电脑!”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你……你这是性骚扰,我可以告你的!”
“反正你每次见面都会骂我色狼,我习惯了。这叫死猪不怕开水烫!”
“江皓然,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帮你打伞,你只有两只手,贴起来不方便。”
她哭笑不得,哑口无言。
雨水沿着她额前的发梢流下,水滴在地面上却在我心里泛起阵阵涟漪。我递给她一纸巾,我尽量保持天使般简单动人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笑容。她接过去擦擦脸,边喘气,边说:“那就别傻站在那里了,来帮忙。”
我小心地帮她打伞贴广告单,不让雨淋到她身上。对着她,我总能很放松,没必要装腔作势故作风雅沉吟摆酷,笑容不自觉地就溢出嘴角,泛上眉梢。在她面前,我总是忍不住胡言乱语调侃她,喜欢看她生气脸红的样子。在更近的距离看她冻红了的脸,不知为什么那一瞬间觉得心仿佛要跳出胸口。“雨夜打伞要像我一样仔细哦,可能你就是这花雨夜中最美的一朵……”我果然有当诗人的潜质。
“江皓然,你到底会不会打伞?我已经穿了雨衣了,你的伞只要负责别让雨淋湿我手上的单子就行了。”
得了,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我够冤。
现实生活中,她依旧对我凶巴巴的。以白石的名义,在网上倒和她渐渐熟了,彼此不再针锋相对,反而谈得很融洽。看着打字速度媲美乌龟爬的老二,一字一句地把手机里和美眉往来的短消息输入电脑。我一边和老三一起笑话他,一边我自己也谨慎地保存着和唐雨在网上的聊天记录。也许人是容易钟情的动物,无论男女。
网上聊天,我们很开心地谈论着自己的喜好。谈到音乐,她说她只听张学友,最喜欢《吻别》——“总在刹那间有一些了解,说过的话不可能曾实现,就在一转眼发现你的脸,已经陌生不曾再像从前……”难怪她在qq的名字叫linda,张学友有首歌叫做《linda》。我说我最喜欢michaellearnstorock(麦克学摇滚)的歌,并放给她听他们的歌。
她问我是哪里人。我说是t大,不信考考我。t大美丽的吴淞校区被日寇的炮火毁于一旦,有人从剩下的类似圆明园遗迹的一堆废墟里,捡出两个比较像样的棍子,费力地搬过来树立在现在的t大正门口,这两根棍子从此得道成仙接受莘莘学子膜拜,冠名曰——继往、开来,对不对?t大的大排属学苑餐厅最好吃,咖喱鸡块首推北方食堂,对不对?校园里路灯白天看起来每个都一模一样,但晚上亮灯后就能发现每一对都是不同的颜色,以淡青和浅红为主,对不对?学校附近的小吃各种各样,韩日的烧烤,山东的煎饼,印度的飞饼,西安的肉夹馍,重庆的麻辣烫……
她打过来一个笑脸符号:好了好了,相信你了。
我说的上了瘾,继续不停地打字:学校内部关于三校之间的情侣搭配有不同的说法哦——t-j强强联手;t-f取长补短;t-t自产自销。(由于t大和j大都是理工科强势,f大以文科见长,故有此说。)你属于哪一种?
她说:未知数。
她又说:昨天无意中看到一段话——每个女孩都曾是无泪的天使,当遇到自己喜欢的男孩时,便会流泪,于是变为凡人。所以男孩一定不要辜负女孩,因为女孩为你放弃了整个天堂!
我说:每个男孩都曾是地狱的恶魔,当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时,便会动心,于是变为凡人。所以女孩一定不要辜负男孩,不然男孩又要回到那可怕的地狱!
都是网上常见的句子,引用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我一时兴起,把小风的话也打了出来:“我有个朋友经常形容感情是两个互补的角,锐角补角凑在一起才是一条光滑的直线笔挺延伸,彼此都不可或缺……”
她问:如果有人是没有缺憾的完整而独立的圆,该怎么办?
“那么她也得找一个圆,两人共用一个圆心,彼此包容。”
她是坚韧自足如圆般的存在,而我又何尝不是?
关了机子,准备洗漱时,我发现自己手脚冰凉。不知不觉,冬天来了。晚上纷纷扬扬下起大片雪花。在这个城市,雪很是稀罕的,这一片天空对于降雪一直很吝啬。我兴奋地爬到靠窗的老三床上去看,睁大眼睛不知所措。我从来都不知道雪花原来可以用朵来形容,好大的雪啊。可惜下的时间很短,我赞叹了没多长时间,雪就停了。“哇,上次见到这么大的雪时我还在上小学。”我感慨不已。
老三开始抗议:“老大,你再不从我的床上下去,我要喊‘非礼’了。”
“我就不下去,有本事你喊啊,喊啊。”
“非礼啊!非礼啊!”老三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隔壁寝室马上有几个人冲进我们寝室来:“怎么了,怎么了?谁非礼谁啊?”
老三还要叫,我扣住他,笑着问堵在门口的人:“看热闹的?你们想看哪种等级的?”
“老大!”老三随即涨红脸。
“老三,配合一下嘛……”我采取安抚政策,“想看限制级的话,是要收费。老二,抄家伙……”
一直旁观的老二这时拿起一个空饭盆,伸到他们面前晃:“各位看官,人家费力表演也不容易,行个赏吧。”
人群立即一哄而散。我松开脸上火烧云的老三,乖乖地爬下床,再不跑老三会和我绝交的。
在一旁看笑话的老二嘴里闲不住:“老大,你真的是gay也不该吃窝边草。那样我的**封号只能让给你了。”
我问:“你舍得?”
“我也不亏啊,”老二幸灾乐祸地笑,“我等着你们闹的不可开交,我好收门票费。”
我仰天长笑:“你以为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寝室还会有门吗?”
紧接着,老四惊叫着从门背后跳出来。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大早留被手机铃声吵醒了。难道我一步小心设置了闹钟?烦躁地一看,竟然是唐雨打电话过来:“江皓然,马上起床,在六点半前赶到我们学校北偏门口,快点,否则……哼……”
真是的,凭什么要被她胁迫?
说归说,最后那句阴冷的“哼”让我一阵鸡皮疙瘩,小小做了一番心理斗争还是起了床。出门后,外面几乎没有一点昨晚下过雪的踪迹,地上一点积雪的影子都没有。昨晚的闹剧仿佛只是像是一场梦。
匆忙赶到t大,我才弄清楚我的临时任务是什么。唐雨她们每学期必须要一定数量的晨跑卡,现在快到期末了,她前阵子一直没空早上去晨跑,晨跑卡凑不够数。晨跑线路是从学校一个门出去,绕过外面的人行道从另一个门进去。为了多拿几张晨跑券,她想出的馊主意就是出校门后翻墙抄近路,我的作用则是被她踩着肩膀做人梯。她振振有词地说:“你不是说肩膀一辈子借我用吗?”
“等一下,我可没说一辈子。”我急忙争辩。一辈子?这个问题可大了。
“你到底帮不帮啊?”
她突然对我笑得甜美,我就意识到大事不妙,嘴巴不受控制地回答了“好”。我懊恼地半蹲身体,十指交叉手心向上放在膝上做成人梯。“好了,请自便。”脸上是任由宰割的悲剧表情。
她后退了几步,加上冲刺的速度,然后踩着我的手猛地一蹿,攀住了墙头。我抽出手扶她,她脚下一滑,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我已经揽上她的腰,手臂用力一提,连推带扛的把她托了上去。接着,我纵身一跳,拉住墙头的栏杆,手一用力脚就踩到了墙头上,腿一蹬跳了上去,一个跨步,到了墙的另一边,看准下面相对平整的一块地方跳了下去。安全着陆,我向上伸出右手,她握住我的手跳了下来。她落地的时候没有站稳,整个身体一歪。我连忙一把抱住她,拥进了怀里。她的脸紧紧贴在我的胸前,我甚至可以听到她突然变得急促的呼吸和自己猛烈的心跳。“没事的,不会摔着你的。”我低下头,凑近她。
她脸色不自然地挣脱我,慌乱地目光不知看向哪里:“谢谢,我……中午请你吃饭?”
“我今天上午还有课。”我不是不想赴约,实在是可乐教授的课我不太敢逃。
“我决定了。你不许不给面子。”
“别随便决定好不好,什么都听你的,我会很没面子没自尊的。”
“你江皓然也需要那种东西吗?我还以为你这里……”她戳戳我的脸皮,“厚得直达地心地核。”
我顺势握住她的手,“万有引力定理。地心就是最吸引你的那个点。”我还要笑,新买的运动鞋上立即被踩出一个鲜明的脚印;想抗议,她已经跑得老远。
秋季的德国食品节,也算是t大连续好几年的传统,为期三天。学生可以在这三天里花8元买一份德式午餐。
“你真是慷慨啊。我还以为你要请我吃大餐呢。”我不冷不热地对她说。
她依旧理直气壮:“是大餐啊。据说由德国大师亲自主厨。”
肉还算新鲜的,可惜量太少,加上一小碟的蔬菜沙拉,只能塞牙。所谓德国大师主厨,其实只是负责发放食物。一米九几的个头让我感到很大的压迫感。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我还是很礼貌地大吃特吃起来。
“江皓然,你知不知道你在我们学校女生里很有名,她们都说你沉稳优雅幽默风趣……”她眼睛不眨地盯着我不顾风度的吃相突然说,“我看你纯粹痞子一个,又罗嗦又神经又有点自虐倾向。”
我用手背擦擦嘴角的汤汁,勉勉强强地保持住脸上的微笑。
也许,一开始,你看到的就是褪去伪装最真实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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