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道是累得眼花,以至于出现幻觉了?
她颓然的坐下,忽然又站起来:“即使是幻觉,也是最后的希望了……”万一是上天派来给她指路的呢?呵呵。她一相情愿的这么想着,于是匆匆朝刚才庞统身影出现过的地方走去。只是经过了无数次艰苦卓绝的探索和无数次的失败之后——哪里还有庞统的一点影子?
“天,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好不好……”脚也更累了,心也更绝望了,她连郁闷的力气也没了,只能喃喃道。
抬起头,才发现自己竟来到了刚才那似乎遥不可及的屋子前,不由大感安慰:好吧,至少今晚上不用露天睡了……打点起剩下不多的一点期望,她拖着疲惫的身躯朝那屋子走去——只是道她快举手推门时,里面传来的声音,让她的心跳一瞬间停止了——“师兄,你还是不肯向师傅认错吗?”
是庞统的声音!!!
她蹑手蹑脚的移到门的旁边,轻轻戳破窗纸,望里边望去,不禁大惊失色。
但见房中灯火明亮,庞统正被对着她,对着被缚在柱上的人道。而那人,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不是诸葛亮又是谁?只是不复当初的神采飞扬,眸子里却依旧是无比倔强的光芒,听到庞统此言,一言不发,别过头去。
庞统似是冷笑,看到一边桌上的饭菜丝毫未动,他向那看守的小童问道:“他还是什么也不肯吃吗?”
小童行了一礼,恭敬道:“清风喂了他很多次,可他不是把碗撞翻,就是转过头去毫不理睬。”
庞统扬起嘴角,对诸葛亮道:“你是想绝食么,师兄?”脸上有一丝残忍与快意,慢慢道,“你放心,我定不会让你如愿的……”
紫衣只见他端起那碗,含了一口在嘴里,正疑惑他想干什么——接下来的那一幕让她目瞪口呆,连惊呼也忘了——庞统不顾诸葛亮努力的躲避挣扎,硬生生地吻上了他的唇!!!
“唔……唔!”诸葛亮使劲的甩头,怎奈身体被缚在那柱上,又有多少躲闪空间?且他究竟比不上庞统大力,终究无法摆脱他纠缠的唇——窗外的紫衣看得眼都直了,大脑瞬间又是一片空白。
换作平时,她定会无比兴奋地去找哲瑜来共赏奇景,毕竟生活中的bl不常见,而且还是sm的……可眼前的两人是,卧龙凤雏啊!
啊啊啊~~~~~~~~后世中鼎鼎大名的两人,怎么会是这样的?!
正在那边茫然该怎么办,忽听得里面一声闷哼,却见庞统斜着退了一步,恰好能让她看到,他的唇角,一缕鲜血正慢慢的流了下来,在他阴沉的脸上,更显得触目惊心;而诸葛亮,一下把刚才他强行喂入的那口饭菜尽数吐了出来,看那样子,若不是好久没有进食,他定会大吐一场,如今却只能脸色惨白,怒目而视,大声道:“你变态!”
庞统笑了起来,伸手擦去那缕血丝,又玩味似地将它舔入嘴中,更显得狰狞无比。他慢慢笑道:“不错,我是变态……”
诸葛亮又惊又怕,脸色更白了。只听庞统继续道:“这么多年了,身边一直有这么个又美貌又聪慧的师兄,而我永远只能当你的对照,我怎能不变态?我若不变态,师兄,”温柔道,“又怎会对你时时刻刻,朝思暮想?”
紫衣只觉得全身发冷,心里一连串地喊道:“疯子!疯子!”觉得眼前一切,荒诞得便如恶梦一般。
诸葛亮索性闭上了眼,再不去理他,他又冷笑了一声,对那小童道:“你知道说出去的后果吧?”
那小童也早被惊吓地目瞪口呆,闻言颤着嗓子一迭声道:“清风什么也没看到……”拼命点头,那还敢看他的脸?庞统满意的点点头,又回头看了一眼诸葛亮,冷笑着朝门走来。
紫衣的心顿时狂跳,知道他即将出来,忙隐在房子的侧面,祈祷着他别往这边走——可庞统打开门,头也不抬的,径直朝这边走来,显然这已是他走熟了的线路。紫衣看着他越走越近,心便似要从胸口跳出来一般,眼前已能清晰地看到他嘴角残余的血丝,天地间似乎就剩下了他那恐怖的脚步声,越逼越近,越来越响。
啪嗒!啪嗒!!!
天,今晚的月色,为什么会这么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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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也有人正对着月光大发感慨:“月华何皎洁兮,心怀远方;念彼硕人兮,使我心伤……”忽然竖起了耳朵,“咦,哪来的琴声?”不由停止了吟诗,循声望去。
但听琴声淙淙,好生悠扬悦耳,一时间万籁俱寂,真不知天上人间,令人大生今夕何夕之感。他听得出神,不由感慨:“上次小乔夸我琴声如鹤唳九天兰生幽谷,只怕只有这琴声才当得起呵……衣冠风流,果然尽在江南……”
这个自言自语的人正是曹植。在这山庄中能有这份修养的,他当然能猜到应是水镜先生。一时心里激动,便朝着琴音传来方向走去——只是他比紫衣幸运多了,是沿着长廊走,无迷路之虞;因而走了不久,便在转过一道弯后,眼前豁然开朗。
那是一大块空地,周围花木扶疏,龙吟森森。中间一人席地而坐,抚琴而歌,飘然出世,在那月光之下,便似飘落凡间的仙人一般,毫不沾世俗之气——不是那水镜先生又是谁?
曹植看得不由痴了,一时间竟隐隐然有自惭形秽之感,忘了上前。
“好曲!好曲。”一曲终了,假山后竟然响起了轻轻的击掌声,一人缓步而出,含笑道:“水镜先生果然是世外高人。这曲春江花月夜,在下一直嫌它序曲有杂乱之感,先生却能一洗这其中的凡俗之气,奏得如此清淡高雅,令人眼界大开啊。”
曹植未料到这园中尚有他人,倒吃了一惊。只听水镜先生起身,亦是含笑道:“阁下何方高人,光临蔽舍,水镜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原来水镜先生也不知这人的闯入!只是那人唇边带笑,折扇轻摇,却不象是有什么恶意;尤其是他虽然只是一身剪裁简单的青衫,却掩不住那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儒雅风流之态,闻水镜先生之言后,微微一躬道:“在下闻先生雅乐,一时情不自禁,不请而入,还请先生海涵。”却并没有报出他的名号。
水镜先生微笑道:“好说,好说。阁下既能识破蔽庄中设下的伏羲八卦阵,又对琴道如此精深谙熟——天下能有如阁下者,只怕寥寥——若水镜没有猜错,阁下莫非便是,”眼中精光一闪,“江左第一才俊,周郎?”
周郎?曹植从惊愕中转醒,又惊又喜,只听那人笑道:“先生太过誉了,周瑜不过曲曲一莽夫,当不起先生如此盛誉。”神色中却是淡淡的自傲之情。
水镜先生尤未答话,廊上的曹植已欢喜的冲出来抓了他手,叫道:“你真的就是周郎?!太好了,我终于见到你了!”
周瑜不明所以,皱眉道:“兄台是……?”
水镜在一边笑着介绍:“这位便是曹丞相之子,曹植曹子建。”曹植兴奋道:“我一直想见识一下江南的风流人物,对周郎更是仰慕很久了,没想到今天这么巧,真是太有缘了,我好高兴啊。”
“啊,周瑜对曹兄也是久仰大名,相识恨晚啊……”周瑜恍然大悟似的道,一边却忍不住对这位著名中原才子的妩媚暗暗咋舌。
水镜身为主人,含笑道:“没想到今日南北才俊汇聚于此,蓬毕生辉。我们进屋再慢慢畅谈如何?”
“谨从尊命。”两人同时应道,水镜便于前边先行带路而去。周瑜微笑着跟上一步,巧妙的摆脱了曹植的跟随;呆呆的曹植尚未反应过来,便见到那个仰慕已久的周郎,出手如风,折扇已抵在了那仙风道骨的主人,水镜先生的咽喉上;水镜的笑意登时凝结。
“你——干什么?!”
这声惊呼却是由曹植发出的。周瑜没有理他,唇边依旧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似讽刺,又似威胁:“戏该演完了。说吧,你到底是谁?”
※※※
如此紧张的时刻……要是能晕过去那该多好……
上天似乎是听到了紫衣的祈祷,庞统居然目不斜视,停也没停,笔直地走了过去。她松了口气,只觉得全身都软了,冷汗被风一吹,才意识到更想发抖了。
这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此刻在她的眼中,却与魔鬼无异。
待他那恐怖的身影终于确定走远到再看不到听不到这边的动静后,紫衣蹑手蹑脚来到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举手扣门。
“笃笃!”
可怜那小童只当庞统去而复返来灭口了,吓个半死,战战兢兢的打开门,求饶的话已经在舌尖上滚啊滚了,不料竟看到门口站的,是一个美貌的紫衣少女,对他嫣然一笑——“砰!”小童的呼喊还没来得及出口,一声钝响,便已被紫衣手上的石头敲晕了过去,软软的摊在了门边;原本闭着眼的诸葛亮闻声睁开眼,压低了的声音里带着惊喜及意外:“姐姐?!怎么是你?”
其实这话问得大为古怪,仿佛他原来期待着的是别的救援人员似的;不过紫衣惊魂未定,哪里会想到这些无关的细节?紧张道:“逃出去再说——我还有好多话想问你呢……”转到他身后,想为他解开那绳结,不料一见之下愕然:“哗,这结也太……太有艺术性了吧?!”不知多少个结缠绕在一起,根本看不出哪里是头和尾……
诸葛亮苦笑道:“他为了防止我反解开后逃跑,才结了这千千结,我正面解都要花两个时辰,反解更是毫无可能——姐姐就别白费劲了。”
“没关系,”紫衣先是皱眉,却未被吓道,“把它剪断不就得了。”从袋里摸出一把防身用的刀子,在诸葛亮眼前得意地挥挥,忍不住笑水镜先生也有笨的时候——费老大劲结下的死结,却没想过只要一把小刀就能把它搞定了,越想越佩服自己的聪明,哈哈哈……
“没用的,姐姐。”
这话却不是诸葛亮说的,而是从门口传来。紫衣一抬头,登时吓得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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