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丁晴帮我订了后天的车票。其后无所是事,我开始望着天花板发呆。是有些不舍了。昨日那场狂欢仿佛生命中的一场盛宴,真就给心灵打上了烙印!虽然那只是性,虽然其间没有多少爱的成份,但两个生命的交融,确确实实有着一种尽乎悲壮的辉煌……丁晴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情绪也就有些低落。劝我别胡思乱想。她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应该考虑找个女人安安份份过日子了。男人不能没有女人,女人也不能没有男人,总是压抑自己的**,身体和心灵都是痛苦的——真的,我觉得红梅不错,比较适合你。你忘了,在公安局她曾挺身而出为你做过伪证。你想过一个女孩子家为什么要为你那么做嘛?我长嘘了口气。我说你也不错啊,我对你一直不好,但你为什么从来就没恨怪过我?是不是因为我那活儿太好使了?
“去你的,别以为那东西就你一个人有。男人多着呢,枪的海洋棍的丛林,老娘还愁找不着根棒棒用?怎么说呢?我恨你,但觉得你更可怜,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没找到生命中那分真爱,活的都够可怜的了——这么一想,就有些恨不起了……”
我心里一疼,知道丁晴说的虽是玩话,其间却也饱含着几分活人的无奈与尴尬。于是心头凭添一分沉重,神色一黯,无边落寞中手指轻叩桌面,不由自主唱起辛稼轩那首词:“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心就被万千愁绪笼罩起来。
泪爬了满脸。
我是一个浪子。
我没有家。
心灵里的家。
哪个女人的怀抱,才能真正安顿我的一生呢?
累了。我已厌了飘泊。我只想安安静静了此余生,只想有个疼我也被我疼着的女人,彼此点一盏心灯,相互照亮,互相温暖。
那一刻丁晴由昨日那个**的女人变成了一个无限温慈的母亲。她给我擦了泪。她说你真该有个家了,考虑一下红梅吧,她真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儿——说着,丁晴拿起电话,接通了红梅……
红梅来了。很是诧异的问:“真要走了?”我点了点头。红梅就不说话了,默默和丁晴帮我打点行囊。气氛很闷,良久没人说话……之后,忽听丁晴嘻嘻一笑:“小威,快来看,看红梅给你包里放了什么?”丁情摁住了红梅的手。
红梅红云遮面,神色间几分扭捏娇羞……
其实也没什么。红梅只是在我包儿里悄悄放入了两块工艺玉条。两块儿合在一起是个“心”字。此外每块上还各有四个小一点的墨字:“志在四方”和“鹏程万里!”再看玉石的另一面,两块合起来恰是一条非常灵秀的飞龙——红梅正是属龙的,76年8月26生人。是农历。上面恰好刻着红梅的生日——这不明摆着是要把她连同她的心一并送给我嘛?个它大爷的了,我激凌凌一颤!
人与人之间的相知相逢,也许就是一场极其有规律的阴差阳错。心与心的相通相许,也许就出现在生命中某个措不及防的刹那。一瞬间,我懂了她,终于鼓足勇气:“咋的,想嫁给我了?嘿嘿,要嫁你就明说。你不说我可就当是同意了,立马可就跟你领结婚证去了!”
红梅低着头,一言不发。我就有些急了,来抓她的手。她一闪,躲开了:“傻瓜,”她笑:“呆子,笨小威,死小威,我怎么能嫁给你呢?”
“怎么不能呢?我说能就能!”
“呆瓜,真是呆死了你!也不想想,天地间有我这个人嘛?我们只是你书中人物儿啊,你总不能娶文字为妻吧!”说罢,红梅与丁晴同时银铃般一声娇笑,娇躯一扭,化作一缕香风,遁去了!
我懵了!再看:一烛。一桌。一椅。几叠稿纸。满地烟蒂。眼前尽是黑压压如蚁小字。虫声啾啾。寒蝉凄窃。苍凉满目秋声秋色——我这是怎么了?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难道我只是在说梦么?
梦。
肯定是梦了。
写字人原就是用文字编织梦幻的。
一瞬间,心就被无限虚空迷茫笼罩起来。蓦然觉着了沉溺在文字的幻觉中,是一种怎样的无奈与悲哀!
我不愿面对这个现实。我要重回梦里!我努力奋迅思绪,使自己在天低野旷里,在宇宙洪荒下,搏命似地去追索,去寻觅……
终于,我又看到了红梅和丁晴。她们衣袂飘飘,正在踏云飞行。于是我紧咬牙关,念动咒语,一个筋斗云窜到她门面前:“呔,妖精休走,老孙来也!”我一声大喝拦住二人去路。她们就笑。笑着绕树飞奔,如飞如飘,身姿轻盈,脚不沾地,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林间。我追得气喘嘘嘘汗流浃背,我说:“站住,你们在不站住我可就要开枪了啊。”但她们就是不肯停下来,她们边跑边说:“我们没有理由听你的,没有理由任你在小说儿里胡作非为,我们不能惯你这坏毛病,嘻嘻……”
“行啊,胆肥啊你们,可别把我惹急了,我可有绝招儿,我可是金庸金大侠的得意弟子,假如你们再不肯停下来,我可派一批顶尖儿武林高手来收拾你们了啊——我说到做到,几笔烂字我肯定能写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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