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进校门看到大花坛前横着块高考成绩显示板。找到周珂,她很了不起,文科里向第三名。小仕心中生出许多岁月如梭的感觉。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天气还是挺热的,叶知夏的样子有些醒目,因为扎起了一个小辫子。白色的t恤微微前抬,里边的小背心隐约可见,t恤没系进裤子,直掩住臀部,没有穿裙子,是一条飘逸的长裤。补课的日子,旧先充水的地方也开业了,不过不再有周珂的影子。韩小仕和一个可乐瓶又成为那里常客。
第二节课结束时候,韩小仕抓着可乐瓶的盖部位充水归来,跑近一楼的走堂时,看到知夏和谢芝各抱着一叠英语作业本——简直是用身体揽着,小心地迎面过来。他很调皮地蹦到她跟前,把温热的瓶子横摆到她抱的作业本上边,瓶子立刻滚向里边,再不好意思去拿了。她小怒,你干嘛啦?
小仕前进几步,回首:待会送回来给我吧!
她在同桌的笑声里脸红了,朝前走了。
小仕到了楼上的教室,这是比高二时更上层楼的教室。对着楼梯口,但是也靠着女生厕所的。他和众兄弟倚着阳台看着操场,毕竟高一、高二还没开学,显得有些冷清。忽然觉得背后一热,疾转身。她把可乐瓶递过来,乐陶陶:嘿,当我帮你打了三次水哦。
什么哦,不算。小仕摇头。
算的,你得帮我充水的,过些日子来找你。
我溜哦,只准你帮我,呵呵!她装作没听见,甩着手离去了。
不料小仕的同桌在边上,他凑话:你们那么要好,谁帮谁都一样的。这个同桌依然是胡宗南的亲戚。这阵子,胡兄弟爱上买干吃面,小浣熊牌子的,一天要买好几包,吃不完的就让小仕消受。所以,韩小仕才积极地准备开水。胡同学的壮举是为了收集水浒英雄卡。他最近还迷上了看漫画书。小仕志同道合。一边看着漫画书,一边咬着方便面,随时往嘴巴里送口水,高三的开端还真够惬意的。胡同学不知道从哪看来一句话,时常挂嘴边:人生如梦,梦如烟,烟如屁,屁如水蒸汽。小仕帮他总结了一下:人生如水哦。
高三的日子就是被水渲染开来的。清淡着,也深深期待着。课间时候,小仕常会在阳台边的走廊上看看操场、望望远山,或者和兄弟们说笑。有认识的女生经过,你好、你好,打着招呼。因为厕所的缘故,见到成雪、小茜、宁静等的频率是高二以来最多的。而男厕所在另一头,跑去那边要经过这一层的所有教室,自己的是六班,然后是四班、三班,再是五班,安排虽然错乱但是有章——理科班栓在一起的。这也好,可以在走过每个教室的时候,透过明亮的窗子寻找里边最熟悉的人的身影。在沉闷的高三日子里是比较浪漫有趣味的事情。
一日见到姜小冰,穿着黄颜色的小衫,辫子依旧松松的,象松鼠的在树枝间跳动时扬起的飘逸的尾巴。小仕,把你的随笔本和从前的作文借给我看看。
怎么了?
从前五班的都知道你很会写文章的。别的班来的就不晓得啊。给他们瞧瞧。
哦,我随便涂鸦的呢。韩小仕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脑袋,那好吧。
你们班的林谧很厉害的,是我初中时候的大才子。你可以注意一下他哦!小仕有些骄傲。
他的文章古文味道太浓郁,可能我们的欣赏水平跟不上,老师也不怎么推崇。但是他的书画很出色。
诗文都很好的。只是我们都是将军,他是状元的缘故吧。
什么意思?
如同天鹅跑到了可爱的鸭子的窝里头啊!
呵呵,那他真是惨。
女子要求的事情,韩小仕是最不懈怠的,次日就奉上。许老天则更幸运些。他知道老地自从有一个经常陪同回家的小妹妹后常常写些日记,时常讨着要看看。通常日记被认为是**之物,而韩小仕的属于**之物的周记向来公开,那么日记也不用过分躲藏的。就成全他了,不过吩咐,只他一人可见。他读过,在无比羡慕的表情之中,赠送了几句——小仕,可拍人间九月天哦。韩小仕得意地笑。
很快,所有的学生都开始在学校里起步新的学年。程琳读文科班,二(7)班,教室正在小仕的脚下。她们的教室按着男厕所。与楼上的相反,与楼下的也相反。
高三第一次遇见发生在傍晚进校门的时候。她穿着褐黄的长长的衬衫,推着小巧的单车走去车棚。韩小仕略后边追随,把车放到一起,然后一起去教室。点缀着绿草的小路上,她挽着新蓝色的校服,很轻快,你夜里要冻死的,没带校服啊!
带了,在楼上的。要是没带,就勉强借你的穿。
你好意思哦。夜间很冷的,得穿棉袄的。
棉袄,现在可不是冬天,即使冬天了,也很少人穿棉袄了,你有吗?
本来有的,但送给妹妹了。
你有妹妹?
是啊,还不只一个呢。
小仕恍然大悟,你有妹妹也不过是堂妹、表妹的。
我没有姐姐,你做我姐姐得了。
啊,幸福死了,空了去你家玩,晚上住你的房间,姐妹最亲的。
哼,你很坏哦。我不要姐姐了,你做我弟弟好了。
不行,做哥哥吧!
我已经有4个哥哥了。
你的哥哥也不过堂哥、表哥,干哥哥的。
我没有干哥哥的,我要做你姐姐。
不行,做你哥哥。
眼看着快到教室了,她服气了:要见面礼物的,给我一个大苹果,我就叫你哥哥。
乖,你已经叫了,所以不用送你苹果了,呵呵。在认识了一年之后,韩小仕告别了被程琳只是称呼为“你”或者单纯名字的年代。苹果没送,却接受了这种兄与妹的亲切。
小仕的课堂在正上边,下楼的时候,她的教室是必然路过的。这为每天晚上的见面创造机会。放眼她的座位确认她是否还在,在的话,就慢动作些,所谓等;否则的话,赶车棚去,一般是被等了。偶尔,她会莫名奇妙地失踪——没来上自习,或者自己走了。不用急切或者过分去追究。刚开学那阵,她妈妈又执着地在转去泥道的大路等候。泥道只是个名词,已经变成水泥路了,边上树立一座高高的叫假日大厦的建筑,夜里依旧很寂静,往来的外来工人多些,路面很邋遢的。韩小仕在一张信纸上写了几笔文字。——颂。
这古怪的女人,每个夜里,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呆在那里。
大厦下是一个影,暮雾里是一个身。
惟不孤独的是边上靠辆车。就这些——要命。
曾记否,雨夜里是件红雨衣,晴空下是段朴素情。
不看天上的月亮有多圆,不在意地上的水潭多深,哪怕飘着几颗儿星。
关注,只眼前的两行灯,伸去那里,一直是目光期待的方向。
老早等待,呼不得轻轻地归来。
看一通表,到了时刻,徘徊几步,还在老地方。
一味是焦急,笑,生在旁边有了随。
然而背后,是撇了灯火的灰暗。
至墨色的一路,谁为伴?
最伟大的人儿,听着最娇嫩的声音——妈妈。
空气中的清馨,去那桂花源。
程琳到过小仕家几回,小仕是没去过她家的。程琳告诉过他,她家门口有数枝桂花树。所以,小仕在家附近能闻到的八月清香未必没有一点碎屑是来自那的。于是,桂花源倒成了她家的代名词。程琳问小仕借历史书。他在送书的同时把《颂》夹到里头,署名是涵仔。她的座位靠着阳台这边的窗子,这些跨过窗子跑到她手里去。
再见面的时候,她笑得合不拢嘴,又有些神秘兮兮的,那首诗是谁写的,署名不是你哦。
就是我啊,见过你妈妈的,我是一个吧。
我的同学都抢着看呢,我一急,夺过来,再不让别人看了。哥以后不要写我妈妈了。她依旧笑着。
那以后写你吧!小仕心底想。
还有,涵仔是你的笔名吗?
算是吧,随便想到了,就写上了。
把它改成函子吧,你的生肖是鸡,倘若留着水和人,就成了落汤鸡。
你想的真远呵。小仕品味着,函子不错,我的妹妹是天才。你想,函者,信函也。又有语曰善男信女,于是可以联系到女,女和子在一起,就是好啊。所以,函子天生是个好笔名。
你的想象力才丰富呢。韩小仕的文字发生作用了,这天后,她的妈妈出现在那的次数越来越少,后来几乎不来了。是哦,这么大姑娘了,好人哥哥陪着,天上月亮星星看着,没事的。
某日傍晚,去家里吃过晚饭一同回学校。
我的一个同学,高一时就同班的,用胶带垂下一个纸团,从阳台上荡下去,让二(6)班的老同学接住了,我觉得很好玩。你的教室正在我上边,也这样和我玩吧!
万一我把它放下来,你没接住或者没看到,或者被风吹开了,就不好玩了。
不会的,只要你坠上重物,纸条就会直挺挺地下来,我坐在靠窗第三座,很容易看到的。
那好吧,你时刻准备着,夜自习课间时候。小仕是个爱玩闹的人。小姑娘异常兴奋。
韩小仕停住车子后,就告别她去小卖部,然后回到教室,再下楼去打水,帮知夏也充了一瓶。回到座位,先在一张白纸里写上《同是夜行人》、《日光中我追》等诗,把纸折成三角包,在其一角固定一条长长的纸条带子。为了让纸包重些,特地在里头放了枚五角的硬币。在纸包外写明“开卷有利”。准备就绪了,就等待下课了。玩一回放长线、钓大鱼。
小仕把纸包荡下去,并且一个劲地往底下看。不一会,发现有人接了去。小仕放开纸带,洒脱地走了。跟班里的同学马占去楼下充水,路过那里,看到她正在琢磨小仕写给她的诗。
夜自习下了,在楼梯口遇到。她嘿嘿笑,这回我知道那些是你写的,因为署名是函子。语文课代表,看不出挺厉害呢,诗写得真好,我还给同学瞧了呢。
韩小仕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甜蜜满心房。
她递过来五角的硬币,这个还你,纸包送我了。
哦!一路上,聊得最多的还是纸包。
纸条上某些句子,我看不懂的。
很深奥吧,空了慢慢品味去吧。
有一句,我印象挺深,里边有个命字的。
恩,刻意是最违天命的——是顺其自然的意思!
有一首诗,空了好多格子。她回味着,好象写的是我哦!
你自己去填吧。
你写的,我很喜欢,现在就藏在我的口袋里呢。她调皮地腾出一手,拍拍自己的t恤口袋。
喂,好好骑车,当心掉到阴井里。
不怕,你在啊,会救我的。彼此都幸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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