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仍然自动挂断。好磨蹭,刚才不是说要到了,为什么左等右等又不见出现?权佑钧好生纳闷。
家里电话这个时候震天价响起来。他飞快奔过去接听,期盼是心涯,那边却传来黄以成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在干什么电话总是打不通?现在什么话都先不要说速回公司来!”
“怎么了?”权佑钧不起劲,心里记挂着心涯,“我在等心涯,有什么事现在说吧!”
“就是有关唐心涯的事!”黄以成怒叫。
权佑钧诧异,追问:“心涯的什么事?”
“你回来就知道,最好先有心理准备,只怕你会大吃一惊。”经纪人别有所指地说毕便挂断了电话。
有关心涯的事?权佑钧犹豫,再次偿试拨通心涯的电话,仍然无功,他无奈只得留言告诉她他现在有事要先回公司一趟,好快回来,她要是到了先等一等他。
同一时间,他似乎听见附近有救护车的呜鸣声。
他驾车出来,一路上仍然留意着看会不会碰见心涯。车驶至大路上,前方出现了凌乱的场面,一辆汽车旁边还停着救护车,发生交通事故了。他目光下意识地往驻足的路人中略过,心涯不在其中。前方有警员在维护交通,他按指示将车绕过前驶时,救护人员正将事故伤者抬上救护车。这种意外总是令人心悸伤痛,他心里也无来由地一窒,然而他不能多看,车已经驶了过去。
车驶至前面的湖,他几乎是习惯性地往路边张望,因为心涯常常坐在湖边的凳上等他,然而现在她没在。后面急骤的救护车鸣声拉近,他连忙将车靠边让出道路,救护车快速驶过。
未遇上心涯,他只得先回公司。
“我回来才得知唐心涯根本没跟cm制作签合约,你猜猜看她签了给哪间公司?”黄以成言下掩不住恼怒话内有话地故意问权佑钧。
权佑钧心中一震,“什么?”
黄以成气苦:“z公司!那间惯常使黑的公司!分明知道的唐心涯打的究竟什么主意?也分明知道合约给了那间公司你绝对不可能出演的,她怎么会这么愚蠢?”
权佑钧几乎立即地否定:“不可能,之间一定有所误会,心涯自始至终都是要和cm制作签的约。”
“绝对是事实,甚至是刘社长亲自告知我的。因为双方一直商谈得还算顺利,cm制作甚而推拒了其他的计划定下了拍摄计划,结果临门被一直与cm制作对着干的z公司这么横加一脚,将他们的计划完全打乱,加上先前推拒的计划因此遭受的损失又有多少?连同信誉也遭受影响,这样她等同联合z公司合谋打击了cm制作。”
权佑钧不能置信,偏偏他还是联络不上心涯,不久之前分明通过电话,为什么现在却又不跟他联系?心涯,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他心里不踏实起来,不安、担扰也缠绕上心头。
“该不是捅了漏子不敢面对吧?”黄以成忍不住冷嘲热讽。
权佑钧断然地低吼:“绝对不是这样的,个中一定别有缘故,我相信她!”他那么坚信着。
突然一个消息传来:权佑钧的一位女影迷在他家附近守候他出现的时候不幸发生车祸,现正在医院救治。事故现场留下的她的心意卡片上的文字表明她是权佑钧的影迷。
权佑钧想起途中遇到的事故,心中一凛!在这个时刻,因为一直联系不到心涯而担扰的他决定前往探视。事实上,也因为他自己思绪正在混乱中下意识做的一个决定。
虽然明知他对影迷爱护有加,却也惊讶于他的决定的黄以成还是作了赞同,“虽说这种导致不幸的幼稚行为珠为不智不值得提倡,但对于这么一位忠实影迷去表表心意也是应该的。”其实他言下之意是有种借故反射唐心涯的意思,只是权佑钧根本没心思去理他。
怀着紊乱的情绪,权佑钧赶到医院。
唐于心凄惶地守候在手术室外,此刻她面容煞白,神色中包含着深重的焦灼的忧伤,平日里有什么事均能镇定自若的她现在完全的方寸大乱,模样颇不堪打击,令人恻然。
陪同在旁的庄黯然掩不住神伤,那女孩回眸间的一脸甜笑尤在眼前,他心甚是揪紧。
权佑钧的意外出现令心神呆滞的唐于心刹那间有种椎心般苦涩的震荡,她将紧抓在手中的心涯的心意卡片向他递过去,因为这是心涯的真心,如果这是她渴望的而她自己暂时又无法完成的时候,那么就由她这个姐姐替她送到。然而她双手甚至不住在打颤,嘴唇颤动中却乏力得发不出声音来。
权佑钧凝重地将卡片接过来,那感觉仿如他心情一样的沉重。他小心翼翼地展开卡片,这张原本凝满真意的卡片显然因意外被濡湿并沾染了污垢,着实地昭示了变故的无情。他看着上面模糊的字,仍能分辨得出上面他的名字甚至是“我爱你”的字句,然而此刻他的脑中心中全是萦满了心涯,只有心涯!这思绪如铅般梗在他心间,令看着卡片的他无法切实体会这位影迷的心意。
他怅惘地合上卡片捏紧在手中,没有言语,也是出于不忍打扰,他默然在旁等候,祝祷这位爱护他的影迷平安无事之际,心中依然牵挂着心涯,盼着心涯联络他。
突然公司传来信息急迢他回去,黄以成也一直催促,好像又有什么急煞的事似的,权佑钧刻意忽略这种不良的预兆感,或许出于心意,又仿佛有种无形的心影令他坚执地留下直坚持至手术结束,当得知影迷安然度过危险期,他方才收拾起心情。
匆促离去间,又仿佛有一丝奇异地袭上心头的牵引驱使,令他回过头去,刚巧看见手术过后的影迷正被推出手术室来,守候中的两人急急椎上前去。权佑钧却没有来得及看清重重包扎着纱布的头部下的那张脸,已经被急急拉走。
唐于心痛心地看着被推出手术室来仍然在昏迷中的妹妹,其他的外伤不严重,但就那头上缠绕着的重重纱布就足以令人悸目惊心。分明目送她健健康康地出门去,而今再见,竟是这般情景!于心禁不住泪流满脸,呜咽不成声!万幸她的妹妹已然回到她的身边来。
再次匆匆赶回公司,公司内上下显然的阵脚大乱令他们惊愕,方才得知令人震惊的消息已然传遍整个娱乐界,不止语敝开cm制作与z公司签约的事,还有更为惊爆的消息:作家语将与头号演员权佑钧的恋爱日记授权予出版社出版!
经纪公司因此首当其冲被各方追堵逼问。
“并不是流言,已经得到出版社的证实,是她授权的,不然日记怎么在出版社手上?”黄以成感到异常愤怒:“她究竟想搞什么鬼?先是与z公司签约,现在又完全不顾你将日记擅自公开,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藉此获得更多的名与利吗?难道作为你恋人这个名誉还不足够?”他替权佑钧不值,也不得不怀疑,就连他最终也被那清纯的外表蒙骗了吗?难道真应了他一开始对她的置疑?
权佑钧神情木然,一刹那间心绪极其紊乱,无法思考,心中最担扰的仍是心涯,为什么不联络?
虽然很不想说,但黄以成不得不提醒他:“无论她出于什么目的或原因这样做,但现在她确实等同于背叛了与你的感情,你还要相信她吗?”
权佑钧不作声,心中只想找到心涯,她去了哪里?
赶到心涯住的地方,他急骤地敲着门,开门的只是雨菱。
看见权佑钧的一瞬间雨菱吃了一惊,僵僵地站着。
心焦如焚的权佑钧情急之下推开她径自跑进屋,目光四下寻巡却不见心涯,便急切地问:“心涯呢?她没有回来吗?她去了哪里?”焦躁地只顾找寻心涯的他没有察觉雨菱奇异的神色。
雨菱惶惑,迟疑地摇摇头:“不知道,你……不知道她在哪里?你们不是在一起?”
“不,我一直在等她,却一直等不到,她没有再跟我联络,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姐姐来了吧?是不是跟姐姐在一起?你知道在哪里吗?”
望着一脸忧心又惶急的他,雨菱神思不定地再度摇头,心中疑忖揣测着,心涯,为什么避而不见?不解释吗?还是因为正在伤痛中?
权佑钧极其失望,原本已经紊乱的心绪更心慌意乱不堪,甚至无形中有种心悸,因为他发现突然间完全与心涯失去了联系。
雨菱思潮起伏,心中交战,终于克制不住自己说:“事实上……我跟心涯吵了架,所以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什么?”他疑惑地皱眉看她。
“心涯没有跟你说吗?她姐姐这次来完全是为了带她走,让她到国外留学,现在应该已经走了吧!因为这样,我才跟她大吵一场。”
“不可能,之前才通过电话告诉我很快就到我家,怎么会突然就走了?不会的!”他压根儿不相信。
“心涯有没有告诉过你她姐姐是谁?”雨菱忽然别有深意地问,然后说:“她姐姐不仅是国际卓著的时装设计师,更是国际电影知名的服装兼美术指导。而姐姐从来是心涯最向往的目标。是,由你演绎她的作品也是她的梦想,然而她的梦想绝不仅止于此,成为姐姐一样国际卓著的剧作家才是她的最终梦想,因此她去外国留学是必然的事,她自己从来都没放弃过。”她惋惜地低声说:“因为你的缘故,她一度以为离梦想很近,因此停住了脚步,但是却也因为你而在她身上出现了诸多不公、过激的言论导致她反而遭受到达她梦想的挫折,也许因为这样她再度动摇了。”
权佑钧脸上掩不住愕然神色,她所说的一切令他措手不及,连他自己都不可揭止的疑思中又带着无形的隐忧,无意中瞥见随意摆在地上一角的他送给心涯的电脑笔记本,心中霎那有种怅惘,以至于他无意识地反问一句:“是吗?”
雨菱定定地凝望着权佑钧,目光中夹杂着椎心的悲哀。这个人深深魅惑她心,她灼痛了她的神魂,她从来为他倾心,他的心思却从来不曾为她停留。她痛爱着的这个一如王子的他却不属于她,是心涯的。倏忽间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悲怜地在对他说:“你对她的了解有多少?我跟她同学六年,更是经年朋友,相信我对她的了解比与她相识仅有数月的你来得要深得多。”心涯,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嫉妒你!她低下头去,心中在为心涯也为自己哀悼!她背叛了心涯,她心将时时被鞭挞所煎熬折磨啃噬,然而她终究决择了无情的堕落!
权佑钧目光颤动,“可是心涯说过要等我回来跟她庆祝,还要我与她姐姐见面……就算要离开,至少会跟我说一声再见,就这样突然走了吗?我怎么能相信?”
“与z公司签约的事你能够与她庆祝吗?”雨菱木然地提醒他,发觉自己的说话越发生冷,“难道她没有告诉你?由一开始她就知道姐姐这次来是为了带她走,因为一直等不到cm制作的合约,她确实心急了,cm制作的合约来得太迟,不然,也许情况会不一样吧?我想由她决定与z公司签约开始,甚而将日记授权出版社,就表明她已经选择了离开,因为无法面对你,才会在最后不辞而别?”
他异常静默地聆听着,空间里有刹那间的静寂。
雨菱不忍心去看他,也许是不敢看。
权佑钧蓦然问:“你和心涯是朋友吧?是朋友吗?”声音低低的、冷冷的却凝着失望那么沉沉的、狠狠的直撞入雨菱的心坎,令她惊颤地瞪着他,霎时哑然作不得声。
他目光盯牢在她脸上,深沉而峻冷:“你是这样认为的吗?我却不,我坚信心涯对我的心一如我对她的爱一样!我相信她!”
雨菱脸上痉挛了一下。
权佑钧甩门而去。
他的背影给她一种冷绝感,令她心悸得颓倒在地不住颤粟——
舆论犹如巨浪滔天翻滚——
z公司一方面是为了得到权佑钧,另一方面为了与cm制作作对而将语的合约不择手段地抢到手,要是权佑钧与语闹翻,他们的如意算盘就打不响,虽然实际上没什么损失,也不会就此轻易作罢。他们趁机表面上大肆发放消息拉拢权佑钧,在语的事件下令得外界产生错觉权佑钧即将改投z公司旗下,也导致cm制作对权佑钧产生置疑不满,这样一来连带的对权佑钧向来与cm制作如连锁般的事业产生很大影响,令经纪公司大为头痛。
另一方面外界对语的抨击也如潮涌席卷——相遇是刻意、相恋是处心积虑的诱惑、甚至恋情的曝光也来自于她的策划,再到出书——全是她的全盘计划!
尤其是爱护权佑钧的影迷更是暴怒,认为语不仅利用了权佑钧,更在最后无情又残忍地伤害了挚爱她的以及她们所挚爱的偶像,对她的唾骂摒异不止……
权佑钧疯狂地寻找心涯,甚至找至釜山,找遍她可能去的每一个地方,却杳无音信。再加之纠结在他心中焦灼的忧心,在种种舆论底毁底下,令他愠怒、不安与恐慌,逼得他快发疯了!
然而在十数日后他终于获知心涯的消息,却是她离境的记录,倏然间他被涨满胸臆的惘然莫知所措所掩盖——
难道真的跟随姐姐离开了?为什么在这段时间不跟他联络?为什么连一通信息都没有?是被逼回去的吗?没机会来得及跟他说一声再见?心涯,是这样吗?
难解的苦楚深深的侵蚀着他的神经,然而在颠狂错乱的情绪爆发边缘,他不得不沉静下来,因为他深深认同一个事实——他对她的爱深入肺腑!
心涯,我相信你!我会等你!我爱你!
时光荏苒辗转三年消逝——
权佑钧没想这一等就是杳无音信的三年!
为什么心涯连一通信息都不给他?为什么……
最痛苦的事莫过于这种无可奈何又像是无止尽的等待!倘若等到了就是幸福,然而等到的真是他所期盼的吗?他却从不去深思,不是不敢想,而是绝对不会去想。
因为她丝毫没有辩解与无端的离开造成了外界对她抵毁的坚决,所有人都对她谩骂诬蔑,在这种舆论的耻笑压迫下,他仍然坚定执着对她那一份真心,固执地坚信着她会回来的!
但是除了等待外,他什么都做不了。他爱她至彻底,却到这时候方才发现原来他对她的了解竟然可怜的少,为此他也对自己感到极端恼怒以至痛恨。
然而这些日子常常让他浑浑噩噩,自觉身边的一切皆是那么虚妄和不实,只是他也深知一点,她是他此生不悔的选择,他无法忍受失去她的痛苦!只要有她,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无论何时何地,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忽找寻她的身影,然而每一次都只有令他更失落多一分。
这股悒郁纠结在他心中,令他不快乐甚至日渐伤痛。
不想怨怠她,然而对她那份彻入心肺的想念却时时刻刻绞痛他的胸臆。
这种种折磨不断深沉地煎熬着压抑住他,从而衍生出来的那份苦痛连他自己都无法按捺地一日比一日深钜——
车雨菱心中也始终存在疑问,甚至一直生活在黯郁中,宽心仿佛从背叛心涯的那一刻起已经摒弃了她。
心涯!一定怨恨着她吧?难道真的跟姐姐去留学了吗?为什么没有解释?为什么一直避而不见?为什么……
终于——
机场里人们匆忙来去,在机场的一隅有一名女子静静地站着等待同伴帮忙推行李出来的同时,她的目光凝定在室外的世界,在细心感受心中那份柔软的颤动,脸上漾出一抹仿如若梦的笑意,眼内却漫上弥雾,但也掩不住眼中那份炽热的光芒。
是的,她回来了!曾经迫于无奈地离开,现在终于回来了!由现时充斥在耳边的异常谂熟的语言她已经可以感觉到心中那份触动。也许,她脑海中已经遗落了记忆,然而这份心神颤动像是不可磨灭,皆缘自于就连遗忘了但仍然刻骨铭心的那个人吧!
为什么会这样呢?缠绕着她神经的疑问再度涌上心头,她心绪复杂,眼里有着命运般无奈的笑意,却掩不住那份陶醉于心的眷恋。
她思绪飞远,遥想到那些时候,据说自己发生意外车祸事故,姐姐将她送至国外去治疗,然后就待在国外留学的日子。
遗忘了一切是她遭遇事故后不幸的后遗症,那竟被自己的记忆遗忘了的亲爱的家人一直在她身边悉心照料她,有时面对家人因为她的空白记忆而伤痛的泪水令得她也由心痛恨自己,然而为什么心中会有几丝掩不住的失落与酸楚?还有同时存在深心里的那一片空茫的灼痛感是怎么回事?仿佛有某一份希冀没有出现,因而遗落了一颗心似的总是绞痛了她的神魂让她蚀心蚀肺得想痛哭又是为什么?
这种心酸悸痛的疑问总是缠绕在她心头,但是家人不能给她答案,除了让她重拾往日她对她原来所学的文学那份热切外,她只能任由那份疑问深埋在心底日渐噬痛嚼食她的神经。
却突然在某一天的车上,她无意中瞥见别人手上的一本杂志封面上的人物,只那么一眼,她倏然间整个人整颗心都被震慑住!
那是一个面目出众俊美得震人心魄的男子,浑身散发着致使般诱惑的气息,图片上那张英俊刚毅的脸庞上表情沉凝,那定定凝视前方的眼神眷念而深情,却悒郁的眼眸里仿佛有很多蕴藏在心底的话欲待诉说,又似飘忽在某处,仿佛在寻找心中的那份悸恋!
霎那间她一颗心狂跳,这个男人,这一张脸不可思议地震憾了她整个心魂!
紧紧盯着那张图片,她头脑乃至身心也在发昏发热,浑浑噩噩地遗忘了自己身处何地。直至那张图片脱离了她的视线,她方才震醒过来,刹那间像是失落了什么似的被一股消蚀心神的噬痛占据她所有的神经,她慌迭地寻找至惶然地追下了车。
她痴狂般地寻找追逐着,感觉胸口澎湃着一股热力,像随时会迸裂开来似的。
当被惊异于她的举止将书藉送到她面前时,她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犹如将整颗心掬在手心似的连身体都禁不住震颤,凝视着图片中令她惊心动魄的那个人,她突然泪盈满眶,朦胧了视线,那张脸在她方寸之间缓缓散开散开,暖暖融入她身心,仿佛是种依恋、一份割舍不断的牵挂,契合了她遗落的那一颗心般直深入她肺腑以至整个神魂!
她心瞬间柔软,如水如梦,沉浸忘我!止不住眼泪扑簌地掉下,她却不知缘由!只这一张图片的这个人,让她源自灵魂深处的感悟到仿如阻隔了千重山万重水终于又得以重遇的撼动!
她疯狂地想立刻飞扑到他身边!立刻!
然而给予她这疯狂的念头回应的却是她那最最亲爱的姐姐的惊心动魄的凌厉的一个耳光!
“什么?为了那么一个只存在于银幕上遥远而虚渺得不真实的人你就要抛弃所有一切去找他吗?不行!”姐姐生气得连声音都禁不住发颤,眼眶中却是溢满了对她痛心疾首的泪!然后痛彻心肺地告诉她因为爱护她而一直隐瞒住的事实:“你是因为什么而变成现在这样的?说来只有可笑,就是为了等那个人出现,你才会发生意外,才会让我让大家就连爸妈都仿如陌生人,为此大家仿如掏空了心似的多么惊痛!从来以为只是小孩子的一份慕恋终会过去,我们以摇头浅笑视之,哪怕你连梦想都牵系在那人身上,甚至疯颠得追到他的国家,却没想我们的纵容与你的痴傻几乎令你连自己宝贵的生命丢失!为了不让你重蹈履彻,害怕你再次令大家伤痛了心,害怕失去你,因而阻隔住有关那个人的一切信息,不告诉你曾经执着的那份幼稚的迷恋,就让你忘记那份痴傻,将你带到国外来,让你继续学习你最喜爱的文学,期望你走回你自己的人生。然而你现在却仍要抛弃一切又要继续发痴发傻下去吗?爸妈临回国前将你掏心掏肺地交付给我这个姐姐,绝不能让你再伤透大家的心!绝不答应!”
被狠狠扇了一耳光的脸火辣辣地烧烫着,也烧灼着她姐姐惊痛的心!她呆呆聆听,胸膛仿如掏空一样,感伤得难以透气,潸然泪下!
原来她那遗落的一颗心从来是牵系在他身上……那该是一份多么飘渺而悲哀的悸恋!
“对不起……可是……可是不能到他身边去,我怕我会死掉!”她声音乏力得碎散开去,却是源自于灵魂深处的声音,也同时震痛了她姐姐的心!
她姐姐悸痛地瞪视她,震慑于她付出得彻底的一颗血淋淋的真心,她最最可爱的妹妹原来已经陷入得那么深!怎样的一份惊心摄魄的爱呀!她终于颓败终于被折服,无奈中却坚决地说:“现在的你离他伫立的地方太远,要真正到他身边,就不要像从前那样只能悲悯地遥远的仰视与无望的追逐,你必须完成你的学业,充盈你自己的实力,获得你的成功,再承载着你那一颗真心堂堂正正地去见他!”
纵然现有的距离让她心魂为之绞碎,纵然想飞跃这距离地心焦如焚,她只能抹去脸颊上的泪水,听从了姐姐的劝导。是的,终有一天,她将带着她最真挚的心意,堂堂正正地走到他身边去!
自此后,怀着对他的那份执着,她专攻电影文学,拼了命地学习,只为了飞到他身边!
只为了那个勾动她心魄的男人——权佑钧!
是的,现在她终于切切实实又堂堂正正地踏上了他所在的土地!她回来了!
眺望外面的世界,她心中泛酸却兴奋得颤抖,心神悸动着,也许这就是梦想实现的时刻真实的感受?因为她将很快就要见到他!
“cheryl……”听得叫唤自己的名字,她回头,一个成熟倜傥的男人已推着行李走至她身前,是此次与她同来的庄,他奇问:“在看什么那么出神?我叫了你好几声你没听见。”
“抱歉,我在想一些事情。”她脸上展开轻轻的一抹笑。
这么一个不经意的笑容却奇异地直揉入庄心里最柔软的部份,他心下不自禁陶然却又泛上丝丝酸涩,因为深知眼前这个女孩的一颗心早已寄托在一份飘渺的悸恋上,那么义无返顾得不可思议,令他的一片心意跟着被遗落!
他低下头去借着调整行李的瞬间收拾一下这刹那间的失态,再抬起头笑问:“会不会有点失望?都怪你姐姐突然行程改变,害得我们迟来一日,结果迎接的鲜花与风光都错过了。”
她轻轻摇摇头。
“很紧张吧?你最渴望想见的那个人很快就要见面了。”
想到那个人,她心中禁不住一悸,眼神中沾染上无尽的眷念,轻声说:“走吧!”一颗心已经飞跃到那人身边!
她与他,终于——要见面了!
权佑钧率先进入了会议室。
今天他一身黯黑的装束,益发衬得他俊美的脸庞的白皙中更形丰神得酷冷!
在他淡漠的外表下,他依然坚守着那一份深爱!然而在这段日子里,他脆弱、敏感、易怒,内心深深为那一份孤寂的等待所苦!这样的他,令得跟在后头的经纪人常常心生怜悯,却又总是规劝无果,只能眼看着他熬炼在伤痛中徒叹奈何!
cm制作的相关人员随后走进,黄以成一路忙着与他们寒暄。
在大型会议桌前落了座,权佑钧一直沉静地坐着,直至黄以成将一份文件递给他:“这是有关这部电影包括主创人员在内的资料。”
权佑钧随意地翻阅资料。这是一部名为《寻找忘却的恋人》的电影,今天就是与主创人员的见面会。当他目光落在剧本作家一栏时忽然凝定:cheryltang!唐?他忽地感到自己的血液加速了起来,一颗心莫名的悸动一下。
注意到他视线所在,黄以成为他解述:“这部电影的作家cheryltang是一名新晋的电影文学作家,她刚毕业不久却已拥有国际大奖的殊荣,现今已经成为国际著名的电影剧作家,这部剧本却是她主动传送过来并指明由你演出的,许是你的影迷吧?同时也足以印证你现今在国际上的知名度!”黄以成掩不住得意:“待得签约落成,一定震动整个娱乐界!”
权佑钧突然撇开脸,目光黯淡的落在别处,然而那份心头的悸动却奇异地不能揭止!
会议室门开启处,负责这部电影制作的cm制作的总监引领着一众人走进来。
权佑钧感到自己的心骤然狂跳,他目光跃过去,倏然间整个神魂被震慑住!
只是那么一眼,他的目光已经被绞住在其中一名纯白装束而纤盈的身影!他的目光倏然间跨越一切的阻隔落在令他心和灵魂为之悸动的脸上!
那眉眼、那灵魂闪动的明眸、那蔷薇的笑嫣、那婉约的身姿……正正是他思忆得心都裂痛了的唐心涯!他的心涯!她终于回来了!回到他的身边!
迎着她,目光惊颤着烈焰,他缓缓立起身。
为着这次见面曾经有很多想象,又辗转不安,但是他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想象,而成为事实!唐心涯切实地紧张得透不过气来,一颗心像要自喉头跃出!她的目光自门启开的一刹那,已经跃进去寻找到她渴盼已久的身影,视线投射到他脸上,仿如穿透了时光、穿越了时空、再烙印回她的心房。
这一刻像经历了一个世纪似的终于得以交汇在一起!震撼了两颗心!
望着她一步步地走近,他的目光绞着在她脸上,灼灼如火!
唐心涯感觉自己身体也在微微发颤,目光却离不开权佑钧,同时感受到他向自己投射过来的目光的专注度,炙烫了她的视线也烧灼了她的神魂!
为什么他的目光如此炽热?还是她对他一片炽心而一时升起的幻觉?这种她原应出现的疑问却不曾存在于她的脑中心中,而仿似根深蒂固的感情下自然而然的一种意识情绪!
人群中的庄也几乎下意识地将视线投到室内的权佑钧身上,原应心涯的疑问正正反映在他心中而惹起几许疑窦。
看见走进的人群中的唐心涯而惊愕的黄以成的震荡程度也来得很深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地瞪直了眼。
因为终于得以相见的震撼反倒令得权佑钧迟缓了行动,因而凝视着唐心涯走近而一时震荡地呆立着。
随着众人的站定唐心涯不得不勒住渴望走到权佑钧身边的脚步。
“这位就是本部电影的原创作家、也是国际著名的剧作家misscheryltang!”cm制作的总监殷勤地作介绍,正是唐心涯!
居然会是她!黄以成惊异得倒吸一口气,那么说,她是成功后回来了!为什么回来?他的眉头拢起!
“这位是国际著名的服装设计师mr庄,也是本部电影的服装兼美术指导!”
庄完全感觉得到身旁的唐心涯痴然的目光甚至身躯崩紧的抖颤,他直直地望着权佑钧,发觉他似乎没用心在听,甚至于无视众人的存在。
总监声音持续着,权佑钧只听见了那一声“cheryltang”,全副心神只凝聚在唐心涯一个人身上。
也许相隔的时间久了,cm制作里原本认识她的人员都可能已经忘记了这张面孔,然而权佑钧对她的脸的每一道线条都刻骨铭心。
不同的只是她柔顺的长发卷起,她的气质更优雅,而那份纤细的感觉依然如昔,那双纯挚的闪动灵慧黠光的眼眸中深含的炽热仍为他绽放。
猛地他的脚步跨前,瞬间越过阻隔,决然立定在她身前。
刚刚声音乐呵呵地在“权佑钧”三个字落下的总监随着众人惊异地看着权佑钧突然的举动。
权佑钧一径专注的凝视着唐心涯,因为那么近,她几乎可以感受到他的喘息声和热烈的心跳,乃至看穿他眼底衔接着的灵魂的颤动!霎时让她凝住了呼吸!
他就在她面前!她讥渴的盼望着的这个人正用他的火热的目光与她的绞着在一起!
佑钧!她嘴唇挪动,下意识地想呼唤出烙印在心底里的名字,然而叫唤出来的却是震动的:“……权……佑钧……先生……”
令得他欲确认她的真实而伸出的手倏然在中途凝止,那一声来自心肺的叫唤也扼住在喉咙中!
在心涯身边的庄悄悄伸出手去握了下心涯不住发颤的手希祈给予她镇静心神的温暖。
一直注视唐心涯的权佑钧的身体轻微的震动了一下,脸微微发白。
庄再迟疑一下,立马伸出手去握住他凝止的手,用生硬的不熟练的却表示友好的本地语言说:“你好,权佑钧先生,久仰盛名!”虽然权佑钧的神态令他很疑惑,但他深知唐心涯对这个人用情之深更担心她控制不住自己而失态。
终于回过神来的黄以成也立刻抢上前来,递手与庄交握,用回庄熟识的外语表明自己并呵笑欢迎与敬仰之词,也顺势只是草草含糊地向着唐心涯的方向望了望就已算表示了欢迎地一带而过就转而又热烈地与其他人员寒暄,将凝住的气氛一下子拉回来。
随着众人各自落座,黄以成几乎是半推半拉地将权佑钧按回座位上,意图很明显在提醒权佑钧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要先搁下其他的一切,只不知只顾失神的权佑钧有没有意会到。
唐心涯就坐在权佑钧对面,经过刚才的一刻也令她终于意会到他直直停留在自己脸上那目光的奇异专注感,尤其在权佑钧出奇炽火的盯视下,仿似自己正被炙烤着一样心悸不已,也震撼了她的心神!
直至身边的庄一再提醒她为他作翻译,令她不得不恍惚地分了神。
权佑钧凝看着她与身旁的男子时不时的交头接耳,还有那带笑的眼睑……这一幕幕深沉地烧灼了他的目光,再加上留存心中深钜的苦痛的交织,堆积成此刻他心中的烙痛,他目光灰黯间白皙的脸也转为青白,猛然撇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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