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汽车还算是‘平安’地停摆在一处偏僻的路上,还是权佑钧以仅剩下少有的理智拼命往人少的地方猛转方向盘,要不然不仅不能全身而退还攘成事故就亏大了。
现下两人都筋疲力竭地仰靠在车座内。权佑钧对药物反应的自我控制早已超出了极限,更何况经过一段惊险的逃亡后,他更是疲乏不堪,眼睛再也睁不开来,头脑晕沉沉地睡将过去。
回想刚才那一段惊险刺激的历险过程,唐心涯既感到惊心动魄又有一丝暗自窥喜,喜的是自己遭遇到平常人难得遇见的惊险时还是能处处情急智生地安然渡过了,而且还是帮助了自己最崇拜的偶像权佑钧脱困,一想到这她简直得意忘形地“嘿嘿”直发笑,然后猛然掩住笑声,偷偷瞄一眼身旁的权佑钧,却发现他已经闭着眼睡着了。
是睡着吧?还是晕了?她忍不住凑过脸去悄悄察看,他那均匀的鼻息清晰可闻,她方放下心来。
离他的脸挨得很近,她不禁趁机瞧个仔细。这么近的距离看他的脸,发现他脸上居然找不到一点近距离接触才会发现的缺陷,他的皮肤果然超好,这可是他辛勤运动加之不烟不酒的结果呀!就连睡着了也还是那么帅,唉,这个世界真是……可爱,怎么会制造出这么一位超级酷毙的大帅哥呢!
如果让雨菱像她现在这样面对权佑钧,她肯定花痴得直流口水吧?
她心砰然一动,忍不住偷偷伸出手去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又骤然缩回手,为自己的女色狼行为掩嘴吃吃地偷笑,却又暗自盘算着该如何趁机大吃权佑钧豆腐,越想越得意,然后居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相信醒来后觉悟到自己错过了一亲权佑钧‘芳泽’的她一定懊悔死了。
静夜中刺耳的手机铃声骤响,唐心涯睡梦中皱紧眉头咕哝地叫:“雨菱,快点把闹钟关掉起床上班啦,不要碍着我的美梦,拜托!”然后不耐烦地挪了挪身体自顾自地找了个靠得更舒适的姿势再度沉沉入睡。
权佑钧猛然诈醒过来,立时感到头痛欲裂,他抽出手按揉太阳穴,忽然一愣,抽出手?他的手刚才被什么东西压着?他方一挪动,立时感到自己的大腿被压得麻痹,他睁眼一看,却见一名女子半身俯卧在他大腿上似正睡得香甜。
虽然昨晚的一切自己都处在半迷朦的状态,但不用细辨他还是能认出她就是昨晚帮他脱离险境的那位女孩,而吵醒他的正是她背包内不断急促地在响的手机铃声。
吵闹的铃声令她在睡梦中厌烦地挪了挪身,却还是不愿醒来,响过一阵后,对方终于无可奈何地挂断。见她并未醒来,万不得以的权佑钧唯有尽量轻手地托起她扶靠到她的座位上。
手有点痛,他摊开手来察看,见手上还残留着斑斑血痕割伤处早已不再渗血,便不作理会,使力去揉搓自己麻掉的双腿。晃眼间发现脚下有一件揉成一团的衣服,他捡起来,看见上面遗留有血迹。他不禁失笑,没想到她居然会用它来包扎他的伤口,可能是在混乱间掉落,再转首一看她一身单薄的衣衫,便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到她身上以免着凉。
窗外天色微亮,正是迷蒙的清晨,没想到已一夜过去。待得双腿麻痹感渐退,权佑钧找出一瓶车内备用的净水打开车门走了出去,先是畅爽地洗了一把脸,令自己格外的清醒过来,再伸脚曲手做了一连串放松身体的动作,一面察看现在自己所处的位置。
显然此地是一处偏僻的公路旁,难怪自己坐驾在此停摆了一夜居然无人理会,同时也感到庆幸。清晨的空气特别的清新,他深深呼吸,远处微红的出现令他心情轻松地静待着。原来自己已好久没这么闲情逸致地欣赏过早晨的日出了,以往就算一路忙至第二朝早,也根本无暇顾及这般的美景宁愿睡个回笼觉,没想到现在反而偷得这半刻的休闲。
唐心涯终于被再次不死心的铃声吵醒,意识仍不舍地流连在美梦中的她痛苦般地呻吟着。死心不息的铃声仍不断在催促,她无可奈何地摸索半晌,由背包内摸出手机来接通后迷迷蒙蒙地才“喂”了一声,对方已连珠炮似地发话过来:“唐心涯你这大花痴到底跑去了哪里?怎么现在才接?你知道我这一晚到底打了多少通电话有多担心吗?你追权佑钧追到哪里鬼混去了,是不是被迷晕到迷了路忘了自己姓什么也不给我通电话……”
幸亏唐心涯早早地躲开耳朵,不然放开得那么远还听个一清二楚的这炮哮的声音不把她耳朵轰个嗡嗡响鸣才怪,待车雨菱又在电话中焦急地骂她有没在听时,她掏了掏耳朵后才无辜地回话,“雨菱,你干什么那么生气呀我现在不是接了吗?”
雨菱被气得在电话那头大吼:“你现在在哪里?”
“现在哦?我现在在……”心涯伸手擦了擦酸涩的双眼,不情不愿地睁开眼望了望四周,然后骤然醒觉过来,她猛地一看身旁座位,却哪里有人?再一遍寻,终于发现正静立在车前方的权佑钧。
“雨菱,我待会再给你电话解释。”心涯不等雨菱抗议便匆匆挂断,一动间,脚裸伤处的痛疼却在她清醒的此刻无边袭来,然后发觉滑至腿上的他的外套,也顾不得窥喜感动便推开车门拿着外套强忍痛楚地下了车。
初晨的红霞映照得人的心情也跟着开朗不少,没想到一晚就这么过去,原来一切并不是梦,她确曾和权佑钧一起经过了一场刺激艰辛而真实的历险。
他现在在做什么?药效是否过了?他对她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她有些期待又有些犹豫,最终忍痛撇拐着脚靠近前去,方察觉他似正思考着什么似的想得入神。
“你……没事了吗?”她忐忑不安地开口问。
权佑钧回过神转首看见她,便微笑地招呼:“你醒了?”
她不安的情绪刹时在他脸上温暖的笑容中抚褪,脸上也不觉跟着绽开笑容递过他的外套说:“谢谢你的衣服!”
他伸手接过感激地说:“该说谢谢的人应该是我,因为你的帮忙,我才能保全住自己日后的声誉,谢谢你!你好勇敢!”
“哪里!你没事就好。”在他眼神注视下受称赞的心涯脸上发红,又甜滋滋地傻笑不已,连脚上的隐痛也一时忘记了。
“对了,我的电话昨晚留在俱乐部里了,你的手机可以借我一用吗?”
“当然没问题。”心涯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递给他。
权佑钧既不避嫌也没提醒她走开,就在她面前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说明了一切情况。
经纪人听后在电话那头急急地说:“那个女孩现在还在你身边吗?你先不要让她走,告诉我现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权佑钧对他奇特的要求感到疑惑不解,却立时阻止说:“你不用过来,我现在还不清楚到了哪里,这样吧,我会找路回家,你直接到我家等我好了。”然后不等他再异议便挂断了。
递回电话给她时,她那一脸不自觉显露的对他的崇慕之情令他习以为常地回以一笑,犹豫了片刻,方说:“我们先离开这里吧!等找到方向后我先送你回家好了。”
“不用客气啦!这样太麻烦你了。”心涯自然客套地回应,然后立时暗自咬舌懊悔,自己在客气什么呀?有没搞错?这可是难得跟他相处的机会咧!笨死了!
幸好他也即时提醒她:“这里不好截车喔!而且你认识这里的路吗?
她四下一望,发现确实还没汽车经过,不禁尴尬地陪笑:“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耶?那……”
“那上车吧!我来开。”他像是特地声明这点,心涯又尴尬地傻笑一下,可是脚下方移动,受伤的右脚裸处即传来钻心的痛,使得原本晕乎所以的她一时失声痛呼。
发现她右脚似行动不便并疼得弯着腰一脸强忍的神色,权佑钧即伸手扶她并关切地问:“你的脚怎么了?”
“我的脚……在昨晚跟你一起跳楼的时候……哦不,是掉下楼的时候可能是不慎碰到哪里了,不过不要紧啦,没什么大碍的。”
“你都疼成这样了还说不要紧?而且受伤后已经过了这么久都没经过处理,弄不好可是可大可小的事情,先上车,我带你去看医生吧!”
被他体贴的话语感动得一愣一愣的心涯在他小心翼翼的扶持下心内美滋滋地上了车,电话却在此时又杀风景地响起,一看来电又是雨菱,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雨菱在那头又开骂:“你都在忙乎什么?我都等那么久了你还不舍得给我回电话呀?”
因为雨菱声音实在太大了很可能已经被权佑钧听个一清二楚,心涯难免尴尬地连忙压低声音安慰她说:“放心我没事,呆会我就回去再慢慢跟你说,就这样喔!”然后干脆关了机。
权佑钧已启动了汽车开出公路,此时歉然地说:“很抱歉,你一整晚没回去家人肯定很担心你吧?”
“哪里的事!我家人……他们还在自己的国家,不知道我发生的事啦!她是我朋友,我一整晚没跟她联络,她是有些过度紧张了点。”一想到若是告诉雨菱她现在的经历雨菱那一付羡慕死了的模样,心涯就得意得直想发笑。
“听你口音那么纯熟一点也不像外国人,你还是学生吧?来留学吗?”
受到赞扬的心涯更是开心不已,“不是啦,我来工作的,这份工作……是我努力了很久才成功的。”
“是理想的工作吗?那一定要努力喔!”他真心地鼓励。
唐心涯连连点头,同时心下更是坚定了自己要努力的方向。
“你是不是傻了?我只是叫你留住她,你怎么把她带到你家来了?要是被那帮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发现了那还了得。”经纪人黄以成跟着来煮热饮的权佑钧到厨间后便一路叨唠,再回首看正坐在客厅中在东望望西看看的唐心涯那一付兴致得极不安份的模样,他便连连摇头。
权佑钧若无其事地说:“你要我们两个就以这付狼狈的模样上医院吗?我已经很自私地只是请相熟的医生过来帮我们包扎,你看她那脚肿成那样应该到医院才成。”
“医生都说不碍事而且已经处理过了,你也不必太介意,何况又不是你弄伤她的,你怎么把责任都扛到自己头上。”
权佑钧没好气地说:“她是为了帮助我,要不是她我现在不知道会落到什么地步,你们也肯定比现在更头大不知多少倍。”
提起这事黄以成就来气:“真搞不懂那公司是不是白痴呀?竟敢弄出这种事情来也太痴心妄想了,你放心,昨晚发生的事老板会出面摆平的,必要时不排除以正常渠道给对方施加压力,那伙人一定不敢再发生此类事件了。”
“你们会报警吗?好像不太可能吧?”权佑钧暗讽地说。
“如果对方公司太迫人太甚的话,也许会也不一定,但一切将与你的公众形象为前提,虽然公开这件事也许会更有利于提高你的正义形象,但是公司还是决定最好把一切保密,不然被对方反咬一口我们也划不来,总之昨晚的事情公司已经尽可能地封锁了一切消息,你什么也不必讲。”黄以成说得理所当然。
“说到底还不是你们太害怕对方的黑暗势力?”权佑钧不觉冷笑。
黄以成劝道:“得罪那些黑不溜丢的人物不但对公司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到时候你还得时时提防自己的安全问题又何必呢!”
权佑钧懒得理会他,自顾自地倒热饮。
黄以成看见他改用左手,而受伤的右手被包扎着,便歉意地解释说:“对不起昨晚没早点到,不然也许不会发生那种事,但是我们到达的时候,因为那伙人在大门口故意弄出一些状况导致我跟你的朋友都被堵在了门外没办法进入,对了,这是之后俱乐部管理员交还给我的。”然后自口袋内掏出手机递还给他。
权佑钧接过自己的手机,然后拍了拍他的肩真心地说:“没关系,这不关你们的事,而且你忙了一整晚,看上去样子比我还憔悴。”
黄以成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确实担心得一整晚都没合过眼。见权佑钧没责怪自己放心之余又不忘再度提醒他:“那个女的你最好不要再接近她,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那么巧合得出现在那里又刚好出手帮了你?搞不好又是那帮子人弄出来的人物想来个混水摸鱼安插过来卧底,所以等会你什么都不要说,我来处理她就好。”
“你不去做编剧还真是一种人才浪费。”权佑钧给了他一记白眼之余递给他一杯热鲜奶让他拿着,自己端起另一杯走回客厅。
“我不喝鲜奶耶你又不是不知道!”黄以成跟上去。
“我没有叫你喝,那是我的!”不理会黄以成那什么有没搞错过门也是客之类的咕哝抗议,权佑钧走到连忙假装正襟危坐的唐心涯面前递上热鲜奶温和地说:“喝杯热饮醒一醒神吧!”
“谢谢!”她双手接过,然后又暗自窥喜了一下,刚才她又碰到他的手咧!
“不客气!”权佑钧接过黄以成手上的那杯正要在她对面落坐,却被黄以成抢了先并被推到了一侧的单人沙发上。
眼望隔着一张茶机在对面紧盯着自己上上下下打量的经纪人黄以成,唐心涯心里直喀嗒地陪着笑脸。
“哼哼”黄以成先是咳嗽一声,假装正了正声线然后严肃着一张脸说:“你对权佑钧的出手相助我们深表感谢,为表谢意,不如请你说说我们应该怎样来报答你好呢?我知道我这样讲很冒昧,但还是请你不防直言,我们是不会介意的,只要力所能及也一定言所必行。”
唐心涯即时放下手中的杯子摆手兼摇头,“不用了,不必客气,我也没做过什么只是那么刚巧而已!真的不用什么报答,太言重了。”
“应该的,对了,其实当时很多人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我一直没有办法弄清楚,可以问一问你是怎么发现权佑钧有危难的吗?而你又是怎么会那么刚巧在那里出现的?”
“啊?”唐心涯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问傻了眼。
黄以成再补充说:“我很好奇你是怎样救了权佑钧的?这小子当时根本不清醒,问他也说不清楚,所以可以请你说清楚一切情况吗?因为我必须得了解事情发生的经过,到时候才可以应付各种外界的揣测,麻烦请你详细地告诉我。”
“我……当时会出现在那里是因为……只是……”在黄以成毫不掩饰的迫视下,唐心涯支唔以对。
见她被一连串的追问弄得徬徨不安,权佑钧狠狠瞪了黄以成一眼,训斥的语气说:“我之前在电话中已经跟你说得很明白,而我也是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说的,到时候怎么应付外界的声音你已经完全可以自己掌控,没必要再多此一举地问一些不必要的事情。”然后一转语气安慰唐心涯说:“他只是太神经过敏而已,不必管他。”
黄以成顿感委屈,暗忖:你这小子我在为你好你还不领情。却终于跳过一连串疑问再郑重其事地向唐心涯表明:“不管怎样,请你对昨晚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必须保密,因为我们会采取强制的封锁消息不让事件外泄,希望你也能保证这一点。”
唐心涯望一眼权佑钧,点头应允:“我知道了,我不会随便对别人说的。”
“不止随便的别人,亲戚朋友都不可以讲。”
唐心涯忽然想到雨菱,自己要如何回去跟她解释昨晚的情况?如果被她知道自己明明跟权佑钧见上面了却不说她该有多生气多伤心呀?不禁为难地恳求:“朋友的话……不可以透露一点吗?只要一点!”
黄以成立时严正其事地否决:“绝对不行!多少点都不可以!”
唐心涯唯有泄气地点头答应。雨菱,抱歉了!本来想让你跟我一样高兴痴狂一番的说。思及此,她忽然醒悟到一个好办法,她看着权佑钧,神色有点尴尬地请求:“我可以跟你要一个请求吗?”
黄以成心想终于来了,即时插口说:“你说,我们做得到的一定办。”
权佑钧微笑点头,好奇她会说出什么请求来?
虽然现在这种场合说这个多少有点奇怪,但唐心涯豁了出去大胆地向他请求道:“麻烦请你给我签个名好吗?只要签个名!”
黄以成一听这答案立时不置信地瞪直了眼,有没搞错,只是签名这么简单?权佑钧更是哈哈笑出声来,他笑的是黄以成那一付掉下巴的模样。黄以成心知肚明地回瞪他一眼。
“这是我答应过我朋友的,无论如何得回去给她个交待才行,放心,我不会说任何涉及事件的话,我会告诉她只是要到了一个签名,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权佑钧爽快地说:“你想我怎么写都行。”
唐心涯高兴地从背后内拿出早已预备好的干净漂亮的本子翻开递到权佑钧面前,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麻烦请你写上‘给亲爱的雨菱’,还有加一个‘给……亲爱的心涯’!”话出口后她也不自禁地脸红起来。
黄以成悄悄在一边作吐状。
权佑钧不以为意地问:“你叫心涯?”
唐心涯惊喜莫明,点头说:“对呀,我名字叫心涯,唐心涯!你怎么猜到的?”
权佑钧一笑说:“昨晚我们俩躲在洗手间的时候你不是大叫雨菱吗?总不会在叫自己的名字吧?要不然就会显得不自然而被人识破,我这样猜的而已。”
“哦!”唐心涯高兴之余又难免有点失望,她还以为他那么心有灵犀呢!眼看着他在本子上漂亮地写上她所要求的字并挥洒地签上自己的大名,她便心满意足地接过并郑而重之又小心翼翼地收回背包内。
经纪人黄以成冷眼旁观着,适时提醒权佑钧说:“你快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吧!老板还在公司等着你去商量整件事情呢!我送她回家后就马上过来。”话中又暗示唐心涯是时候该走了。
虽然万般不舍,但心涯只能识趣地告辞:“那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不用麻烦啦!”
权佑钧立马阻止:“这怎么可以,你脚这样很不方便,还是让以成开车送你吧!”又转而瞅着以成暗含警告地叮嘱:“你确保一定要送她到家,不然我会很过意不去的。”
“一定!一定!”黄以成尴尬地打着哈哈,暗忖这小子怎么如此清楚自己呀,本来为着免绝后患确实打算随便载她去哪里后就让她自己打的回家的说,因为难保权佑钧这小子哪天突然脑神经不对来个登门道谢那就太画蛇添足了,那么自己如此一来往后毕竟世界这么大再碰见的机率可就少之又少哟!
心涯一只鞋子只是勉强地踩在被包扎得粽子似的脚下,她忍着脚痛站起身来,权佑钧体贴地适时来扶,因为靠得近,再一次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及宽厚手掌的触感不免使得她一阵心往神驰又恋恋不舍地朝他痴笑。她能不能抱住他不要放手呀?
开玩笑,再这么傻笑下去到底要呆到什么时候呀?“我来就行了,你去忙你的!”黄以成绝对不识时务地拨开权佑钧,半扶半带着她就走。
心涯依依惜别地向权佑钧挥手,眼睁睁地望着他脸上回予她的温暖的微笑与友善的挥手而被迫走出了大门外直至看不见了,她心内忽然一阵紧缩般的揪痛,有一股欲哭的冲动,就这样结束了吧?也许往后再也没有这样相处的机会了吧?这般感觉潮涌般充斥到她脑海,令她再也笑不出来。
“别想那么多!你要知道这已经是比很多人都来得幸福的了。”黄以成语气半带安慰又半带责备她还不知感恩地送了她上车。
可是真的好想哭呵!心涯隐忍住撇了撇嘴唇,瞅着窗外权佑钧那漂亮诺大的楼房直至再也看不到边了。
唉!唐心涯大大地叹了一口气,无精打采地拿钥匙打开了屋门,刹时被一声大喝:“唐心涯!你终于舍得胡混完回来了吗?”而震荡得她耳膜一时承受不住嗡嗡地响也心速突跳没法再顾着悲伤。
“车雨菱!你吓死我啦!”心涯回手关上门捣了捣耳朵心情坏透地嚷回去。
雨菱气得直跳脚:“吓死?你也懂得吓死哦?你还好意思讲?我足足担心了你一整晚才真正被你吓死了好不好?你不单只不给我电话不接我电话,话也不回我一通,你什么意思呀你?你到底跑去哪里鬼混了?权佑钧把你迷得晕晕愕愕都分不清回家的路了是不是?”
“对呀!真的有迷路哦!”心涯不自觉地回答。
“什么?”雨菱直觉她在胡弄自己。
吼得心涯醒悟过来支唔以对:“没有啦!就是……哎哟我慢慢再跟你讲吧!我好累耶!脚都痛死了!你不是上了一夜晚班吗?怎么还没睡呀?”
“我哪有心情睡呀!你都不知道我到底对你有多揪心,差点想要去报警……”忽然见心涯皱成一团的脸及一撇一拐的脚,终于由怒气熏心中察觉过来地惊叫:“你脚怎么了?怎么包成猪蹄一样?快坐下让我看看!”
被推搡到椅中的心涯哀叫一声:“哎哟你轻点好不好,怎么那么粗鲁呀?我是受伤的人咧!”
雨菱不客气地凶她:“要不是看你这样我肯定要打扁你,害我扰心了一整晚。”
看见她眼底分明的熊猫眼圈,心涯就很抱歉:“对不起哦,我也没想到会那样!”
“所以快说呀,怎么会弄成这样子的?你昨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说大家都歪睡了!”雨菱盘问之余不忘威胁道。
一提到昨晚的事,心涯就很过意不去地瞅了她几眼,期期艾艾地:“其实……就是……昨晚……”
“等等!”雨菱一摆手阻止说:“还是我来问好了,等你其实就是下去我都不用睡直接再上班就行了,亏你还自称是写小说的人,怎么叙事能力这么差劲呀?”再度白了心涯一眼,雨菱开始拷问:“昨晚不是到s俱乐部去吗?你混进去没有?见到权佑钧没有?”
“进去了!也见到了!”心涯直截了当地回答。
听着她的回答雨菱乍一喜再一喜,然后眼睛放光地连连追问:“真的?见到了?然后呢?他怎样?”
“他呵……他很帅气!人很亲切……”
“废话,这些我都知道呀!我是问你见到他的当时情况怎样?后来呢?你跟他说什么?他有说什么没有?”
“你这么焦急干什么?我慢慢说嘛!当时他用很温暖的笑容对着我笑,迷得我七莹八素晕晕乎乎的,我有握到他的手哦,好宽厚有力的手……”当时的情境仿佛一一历历在目,心涯不觉漾开笑容。
“真的吗?好羡慕哦!为什么我要上班呀?我怎么就那么衰呢?吃鱿鱼就吃鱿鱼嘛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后悔啊!”雨菱花痴的口水滴流之余不禁痛苦哀嚎。
心涯用怜悯又内疚的眼光看着她。
雨菱又突然一转脸急问:“他穿什么样的衣服?很帅对不对?然后呢?他跟谁在一起?男的女的?”
“我都说我被迷得晕乎乎的嘛!哪注意到那么多!就是……哦!对了,给你这个,你站稳了哟!”心涯神神秘秘地自背包内掏出那漂亮的本子,献宝似地翻开那一页笑嘻嘻地递到雨菱眼前,还特意加重语气提醒:“睁大你的眼睛好好地看清楚了!”然后得意期待地等着看她的反应。
果然雨菱惊“啊”地欢叫一声抢过圆瞪双眼猛看。
心涯捣了捣耳鼓,看着雨菱兴奋莫明的神情也感到些许的欣慰。
“亲爱的雨菱?这真的是他签的吗?真的吗?”雨菱不置信地连连问着声音中不觉带着哭腔。
瞧见她拿着签名册的手甚至激动得在微微抖颤,心涯心头突地又一阵沉闷地紧缩,她慌忙敝开这股心思,嘲弄地取笑雨菱道:“你也不要这么夸张好不好?只是一个简单的签名而已不至于痛哭流涕吧?”
“你懂什么呀死丫头,自己得了便宜还卖乖!鄙视你!”
“没错,你的确应该鄙视我的!”心涯自喉间咕哝了一句。
雨菱自然没听见,只顾问:“还不快讲,他帮你签了名然后呢?你的脚又是怎么回事?你一定要给我原原本本的讲清楚,不然我绝不放过你!”
两天后,在中心购物广场的巨型喷水池边,唐心涯百无聊赖地瞅着围在自己身边似彩雀般吱喳活跃的车雨菱,无可奈何地对她说:“你特意把我拉出来,就为了让我看你像猴子一样卖弄自己有多活蹦乱跳吗?好无聊耶!”
“拜托!”雨菱一点她额头,“整天闷在家里你烦不烦呀?只是脚肿了那么一点而已你不是在家发呆就是叹气,要不就在那写写写什么鬼东西,别说我没提醒过你呵,你这样就算不变成大象腿也会发霉掉!我看不过眼去趁着好不容易休息就好心拖你出来透透气你还嫌?”
“你要知道我正写在兴头上咧,这样拖我出来会打断我多少灵感呀?而且我这样逛什么街?还要看那些只能傻看又没钱弄回家的东西有够无聊的好不好。”
“你的脚也好得差不多啦,而且你也没那么脆弱好不好?”雨菱说着不客气地推了她一把,害得心涯跌退了两步却只能哑然失笑地向天翻了翻白眼。
雨菱却已一改脸色一付好奇死了的模样凑上前来问:“说真的,你这两天到底在写什么东西?是不是那天晚上你的奇遇记?在写那个倒霉的黑马王子对不对?”
“哪来的什么黑马王子?这都是你自己猜的呵!我可什么也没说!”心涯心虚地甩了她一眼。
“你有说过在俱乐部里遇见黑马王子在打架对吧?之后不知是你倒霉还是他倒霉总之你们两个一起逃命对吧?然后两个人慌不择路又倒霉透顶的迷了方向以至过了一夜没错吧?还赖?瞧你这付贼贼的样子我就知道啦!”
“我……我哪有说什么黑马王子呀?我只是说……看见有人打架……然后一起逃……”心涯舌头有些打结。
“心涯,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说谎的时候会口吃还会脸红!”雨菱点了点心涯的脸贼笑得心涯心中直喀嗒,雨菱却继续调谴:“黑马王子这名号是我扯的没错,白马王子是公认的权佑钧,那个人也只好叫黑马王子咯,所以说你干嘛不问他叫什么名字呀?又不留下他的联络方式?你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糊混过去的?不然也不会落到这样魂牵梦荤般的患得患失的地步了,你真有够笨的你。”
“你以为我不想咧!”心涯咕哝一句。
“想你不会去问呀?还害什么臊?现在才来后悔已经莫及了吧?”
“奇怪了,那些都是你一个人在那乱想成篇想入非非而已,我干嘛非要跟你罗嗦这么多真是自找苦吃。”心涯还是硬撑。
雨菱讥笑一声:“还死撑!你不说我也猜得到,除了权佑钧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神魂颠倒过,我们俩是什么样的交情呀你也不要再唬我了好不好?你以为我会信吗?”
“什么呀?我哪里有想了?单写我的小说已经够我头大了哪像你这么闲尽在胡思乱想。”
“是吗?真的在写你的小说?你也别说我拆穿你,你分明在写那晚的事情对不对?而且要不是我提醒你干脆把它写下来缅怀一辈子好过闷坏自己,你还只会在那唉声叹气苦瓜似的脸弄得我不得安宁咧!不过……”雨菱奸笑不已:“你的文档密码我可是清楚得很呵,不就是权佑钧的生日加你自己的生日吗?如果我想知道全部那还不简单,看你还瞎辩!”
心涯立时变脸:“你绝不能偷看呵!要不然我可是会翻脸的!”
雨菱却嘻笑着跑开:“骗你的啦,我才没心情看你那腻死人的故事呢!你以为我是你呀不怕吐死自己!”
心涯却一再焦急地申明:“我不是开玩笑的,你真的不要看呵!车雨菱?你听到没有……”
红灯,汽车被迫停了下来,因为赶时间,前座的经纪人以成和驾车的助手显得很是焦虑,后座的权佑钧却从苦背的资料中偷闲地抬起头来,悠然望出窗外去。
假日的中心购物广场一如往常的热闹非凡,看着人们闲情逸致地逛街玩耍,权佑钧脸上不自觉地露出艳羡的神情,如果自己能像平常人一样走在大街上……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也许唯有夜深人静的时候吧?
忽然广场的某一处吸引住他的视线,他再定睛细看,然后脸上漾出一抹笑意。
在喷水池边一名长发随意绑在脑后的女孩不正是那晚他遇到的那名女孩吗?没想到居然会有机会再遇见她,她叫什么名字来着?唐心涯是吧?只见她身旁的一名状甚活泼的短发女孩说了些什么惹得她欲追上前要打的模样,他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到她脚上,虽然明显看得出她跑不开步又别扭的走路姿势,但显然她的伤已无大碍。
“……你资料可要背熟了,不能耗费太多时间,我们还要赶场……”经纪人黄以成自前座回过头却发现原来自己说了一大堆权佑钧根本没在听,不禁随着他视线望过去,立时心头打了一个突地喃喃脱口而出:“有没搞错,这样都会看到她?原来世界真的这么小呀!”再一扫眼交通灯,猛拍一记司机座位上的助手催促:“转灯了,快开车!”
“哗!那不是权佑钧的保姆车吗?”
“真的耶?他是不是在车上?”
正严肃地耳提面命雨菱不要偷看她日志的心涯忽听得数声尖叫,身傍紧接着跑过几道发花痴的身影。雨菱闻声“啊”地丢下心涯发足追逐而去。
心涯猛然转身望去,也许是由于脚伤的关系居然硬生生地立在原地,但她却止不住心头的忽然狂跳。
旦见雨菱和前面几名花痴女死命冲向那辆像极了fAns们所熟悉的他的保姆车子,却在这节骨眼儿上交通灯一转,汽车瞬即绝尘而去,抛下捶胸顿足饮恨的花痴们。
眼望远去的汽车,心涯感到自己仿佛瞬间被抽走了什么似地一阵失落。其实打从那天后她就一直告诫自己不能想太多,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根本没有真正坦诚面对过现实,甚至还一直活在自我陶醉中。原来一切并没有不同!原来就算再碰上面还是陌生人对吧?但是自己究竟在以为什么呢?心涯不禁黯然神伤,没心思理会颓丧地走回来还尤自在悔恨没及早发现的雨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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