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柯茜打来电话，她和同学去了医院，让他快点过去。
"你咋了？"柯茜说："我不舒服。"向璧嗣急冲冲地赶去，而公交车好像有意和他作对，没事似的遛遛达达，直到转入单行道，才开始加速。速度刚刚加上去，突然又来了一个急刹车，刹车声很刺耳，像一只巨鸭被压在车轮子里慢慢死去。向璧嗣在惯性的作用下身子向前冲，膝盖顶在前面的座位后。前面是一个漂亮女人，差点儿碰到她的身上，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咋不顺势占到她一点小便宜呢。随后医院那站到了，车上的人下了一大半，窄窄的下车门与上车门处涌了好大一堆人，由于留恋那个美女，向璧嗣没有努力去挤车门。
医院在他下车站牌的另一边，连接着斑马线，穿过斑马线，向右走了十米左右。医院竖挂的牌匾赫然在目，四周便是卖水果的小贩。他突然发觉他身后原来跟随着一群人，这些人在水果摊前一个个停下来，拿起来左挑右捡。他们都是些与病房有某种联系的人，与病有某种间接关系的人，就像他与柯茜身上的不适关系。
进得医院大门，他突然记起来，她没有告诉她在病房还是诊断室。偌大个医院，上哪儿找她？
门厅里，有一群女孩子向他点手，裹着一股沉闷的空气边向他走来。这群人里没有柯茜。
"柯茜呢？"她们告诉他柯茜回老家了。
他问她们柯茜到底咋了？
她们一个个摇头。
他将与柯茜最要好的燕子拉到一边问她："是不是那方面的事情？""哪方面？""她有了吧？"她摇摇头说："不是。"又说："你想知道，你自己问她吧。"然后，她们就走了。连最爱和他开玩笑的姑娘也没和他说声再见。走的时候，如花似玉的脸上全都漂了一层阴翳的云。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柯茜出事了。
他拨她家电话的时候，感到这个号码有些生疏，有好久没打过了。电话欠费停机。打她传呼的时候，半天杳无音讯。
一连几天都是。
他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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